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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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睡一個好覺,一夢直接到天亮,猶自不肯醒來。 等他終于睡夠了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翌日清晨了,身邊的位置是冷的,只有他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昨晚的一切仿佛只是他醉酒后的美夢,實際上顧朝朝在聽到他說放過她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沈暮深怔了怔,心口突突然悶悶作痛。 顧朝朝進來時,就看到他臉色極差地坐在床上發(fā)呆。 她猶豫一瞬,好奇地走過去:“哪里不舒服嗎?” 沈暮深猛地抬頭,看到她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么了?”顧朝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暮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沒走?” “……你昨天斷片了?”顧朝朝回了驢唇不對馬嘴的一句。 沈暮深扯了一下唇角,突然手上發(fā)力將她扯了過去。顧朝朝驚呼一聲,徑直撞進了他的懷里。 鼻子被撞得一酸,她悶哼一聲抗議:“你以后能不能溫柔點?” “嗯。” 這么好說話?顧朝朝揚眉:“別管我那么多?” “好。” “別找人監(jiān)視我?” 沈暮深不說話了。 顧朝朝嘖了一聲,從他懷里鉆出來:“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接受有人陪著,但你如果在的話,就別讓他們跟著我了。” “好?!鄙蚰荷钸@次倒是回答得爽快。 顧朝朝要求不高,見他肯讓步便已經很高興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乖,去上朝吧。” 沈暮深應了一聲,視線依然停在她身上。顧朝朝忍無可忍,將他從床上拉起來后親自把人收拾一通,推到門口便交給了宮人。 沈暮深不想走,但見顧朝朝表情堅定,到底還是離開了。 可惜人是去了朝堂,魂兒還留在偏殿,一整個早朝都是心不在焉,一到下朝時間人直接沒影了,只留下一眾還未來得及行禮的大臣們面面相覷。 沈暮深急匆匆回到偏殿,一只腳還未邁進門,便喚了一聲:“朝朝……” 尾音未落,他便看清殿內空無一人,顧朝朝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她還是跑了?沈暮深心頭一慌,看到有宮人經過,立刻將人叫住:“殿下呢?” “殿、殿下?”宮人頓時緊張了,“殿下走了啊。” 果然如此。沈暮深如墜冰窟,身形微微一晃后艱難開口:“何時走的?” “回皇上的話,您去上朝之后,殿下便叫奴才們將東西收拾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龍熙殿安置了?!?/br> 他口中的龍熙殿,便是沈暮深所住的寢殿。 沈暮深本來額角青筋直跳,聽完他的話后沉默一瞬:“去朕宮里了?” “是。”宮人忙低頭。 沈暮深無言片刻,轉身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蹙著眉頭嚴肅道:“日后答話別總是只答一半。”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留下宮人一腦門疑惑,不懂自己哪里說話只說一半了。 沈暮深再次急匆匆往外走,等走到自己的寢殿時,鼻尖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還未等走進去,便聽到了顧朝朝大笑的聲音。 他臉色一緩,靜了靜后往里走,便看到顧朝朝正拿著毽子亂踢。 顧朝朝看到他回來,當即放下毽子朝他走去:“今日怎么下朝這么快?” “無事可議,就提前回來了?!鄙蚰荷畹_口,全然不說是自己一路加快進程。 顧朝朝也沒有多想,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接著有些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今日不是陰天么,你怎么這么熱?!?/br> 沈暮深不語,轉頭開始打量突然熱鬧許多的寢殿。 顧朝朝見狀,索性拉著他在屋里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道:“我偏殿里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本以為沒有多少,結果一搬才發(fā)現(xiàn)竟然那樣多,我本來還想將長公主府的一些器具搬來,現(xiàn)下看來還是不要了?!?/br> “只管搬就是,我的東西可以挪到偏殿去?!鄙蚰荷顮钏撇辉谝獾亟釉挘瑢嶋H上在聽到她說要把長公主府的東西也搬來時,心上簡直開出一個花園。 她連那邊的東西都要挪過來了,可見是誠心想和他過日子的。 顧朝朝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聽到他這般說后嘆了聲氣:“那怎么行,不能委屈你?!?/br> “沒什么可委屈的,就這樣定了吧。”沈暮深拍板。 顧朝朝見他做了決定,也不再矯情了,親了親他的唇角道謝。沈暮深輕嗤一聲,似乎非常不屑她這種溜須拍馬的行為。 顧朝朝也不介意,親完笑瞇瞇地問:“早膳都沒吃,今日提前用午膳吧?!?/br> 沈暮深別開臉,答應了。 兩人在寢殿消磨了會兒時間,用過午膳之后,沈暮深便去御書房繼續(xù)忙了,他本來想帶著顧朝朝一起去,可看到屋里的毽子后又改變了主意,叫她跟其他宮人一起出去玩了。 自從顧朝朝服毒之后,他便覺得她的身子骨差了許多,如今雖然看似余毒都清了,但仍然不可掉以輕心。若是可以,他還是希望她能多強身健體,不要整日留在屋里。 他可是要跟她白頭偕老的。沈暮深看了園子里的顧朝朝一眼,便去忙國事了。 兩人分開一下午,直到晚膳時才見面,一同用了些吃食后,便直接熄燈歇息了。 今晚睡得有點早,兩個人都沒什么睡意,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并排躺著,睜著眼睛看向黑暗的虛空。 有沈暮深在,其他宮人就不必守在身邊了,偌大的寢殿里只有他們兩人,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 顧朝朝百無聊賴地躺著,半晌偷偷瞄了旁邊的沈暮深一眼,然后便清楚地感覺到他呼吸一慢。 ……她就是看了他一眼,其他什么都沒做啊。顧朝朝愣了愣,忍著笑意在被窩里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原本靜若處子的沈暮深突然瘋如脫兔,直接掀開被子覆了上去:“又勾我做什么?” “……你確定是我勾你?”顧朝朝揚眉。 沈暮深板著臉:“不是嗎?” 顧朝朝無言地與他對視,許久認命地嘆了聲氣:“是是是,是我勾……” 沈暮深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直接吻了上去。 顧朝朝忍著笑意攬上他的脖子,任由他顛倒黑白。 結果一鬧就是一夜。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青年里也不再漆黑一片,顧朝朝有氣無力地倚著沈暮深的胸膛,半晌低低地問一句:“你是不是該上朝了?” “……都這樣了,還要我上朝,真當我是鐵打的?”沈暮深勾唇。 顧朝朝無語地掃了他一眼:“所以我讓你適可而止,為何不聽呢?” 沈暮深將她抱得更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兩個人緊緊相擁,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許久,顧朝朝自嘲:“我這算不算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做什么妖妃,做皇后吧?!?/br> 沈暮深說完,屋里頓時靜了下來。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他的表情就越沉重,終于在他忍不住要問她為何不答應時,他聽到輕輕一句:“好?!?/br> 沈暮深愣了愣,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我說好,”顧朝朝說完,瞇著眼睛捏住他的臉,“但先說好,我可沒有宮斗的興趣,你最好也不要給我搞出一堆妃嬪來。” “你想多了,”沈暮深淡定地將她的手移開,“若是再來一個你這樣的,我恐怕半條命都要搭在里頭,所以還是算了,只你一個也不錯。” 顧朝朝這才滿意,枕著他的胳膊商議何時舉辦封后大典。 兩個人聊了幾句細節(jié),沈暮深便起床去批奏折了。顧朝朝賴在床上,看著他平靜地更衣、平靜地洗漱,最后平靜地轉身離開,心里不由嘟囔一句,未免太淡定了。 嘟囔完,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然后心滿意足地在床上打了個滾。 另一邊,沈暮深平靜地進入御書房,垂著眼眸開始批閱奏折,批到一半時,兩個先前得罪過沈暮深的前朝舊臣來了,一進門便心如死灰地跪下,等著沈暮深降罪。 沈暮深隨意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本來該殺了你們,但我今日心情好,回去吧。” 大臣們:“?” 他們面面相覷,回過神后趕緊走了。 沈暮深繼續(xù)批閱奏折,等到案頭的事全部做完后才離開御書房。 負責書房伺候的宮人等他走后,便開始整理批閱完畢的奏折,結果在搬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一摞奏折都摔在了地上,他趕緊一本一本撿起來,撿著撿著動作就放慢了。 皇上……竟然在每一本奏折后,都提了一句他要與長公主殿下成婚的事。 這是真高興了??! 帝后大婚比計劃中來得要早,沈暮深難得鋪張,傾盡全力給了顧朝朝一場盛大的儀式,儀式當日整個京城都隨之歡騰,之后許久提及這場盛事,都是止不住的激動。 而兩個人當事人卻只有一個感覺—— 累。 太累了,從天不亮便開始舉行儀式,一直到深夜才回到房中,洗洗涮涮就過了子時,兩個人抱在一處,連熄燈都懶得動。 “這輩子就這一次了。”沈暮深嘆了聲氣。 顧朝朝笑了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婚后的日子似乎同以往沒什么不同,顧朝朝本以為做了皇后,就要應對一大堆事務,結果沈暮深仿佛有三頭六臂,不僅將前朝的事處理極好,就連后宮都一并管了。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后宮實在沒什么事。 選秀取消了,也不再有新妃嬪進宮,顧朝朝閑到整日里除了與沈暮深黏糊,便是跟宮女一起踢毽子,日子過得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 時間從秋到冬,再從冬到春,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在這樣的瑣碎日子里不經意間便流逝了大半。 顧朝朝已經很少想起任務會如何,另世春會如何,滿腦子只有和沈暮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上в行┦虏皇撬幌?,就可以全然忘卻的。 在即將入夏的那一天,她突然感染風寒,整日里躺在床上養(yǎng)病。 沈暮深照顧得無微不至,就連夜里都不忘給她掖被角,可惜她的風寒就是遲遲不好。 “按理說三五日就該好了,你卻不舒服小半月了,難不成又偷偷將藥倒了?”沈暮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