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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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沈少爺寬衣,卑職再給你上些別的藥膏。”大夫忙道。 沈暮深不悅:“不是已經涂過藥了。” “方才涂的藥效不好,現在要涂的是……是卑職親自調制的,效果要更好些。”大夫訕訕說完,便將藥膏遞了過去。 沈暮深神色冷淡地接過,剛要打開看,便嗅到一點淡淡的桂花香,他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這是你自己調制的?” “……是啊沈少爺。”大夫不知為何,竟然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暮深盯著他看了片刻,最后而無表情地把藥膏還回去:“我不用。” “你必須用……”大夫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急了,連忙給自己找補,“卑職奉命為沈少爺診治,如今少爺遲遲未好,殿下已有些不高興了,還請少爺多多配合,不要為難卑職了。” 沈暮深眼神森冷,靜了許久后到底開始寬衣。 大夫默默松了口氣,等他解開衣裳后,便幫著解開紗布,清理了先前涂的金瘡藥,直接將藥膏一點一點往上涂。 當藥膏接觸傷口的那一瞬間,傷口猛地刺痛,痛過之后便是舒爽的清涼感。沈家盛寵多年,宮里的賞賜源源不斷,自然也賞過這種藥膏,沈暮深用后的第一時間,便確定這藥膏是什么,心中一時暗暗驚訝。 這種藥極為珍貴,大多數人都是作保命之物仔細收藏,她竟然用來給他治外傷?沈暮深眼眸微動,一瞬間說不出什么滋味。 “這藥是天上地下難得的好物,沈少爺用過之后,包管不出三日便徹底結痂,七日皮膚便恢復如初,看不出半點疤痕。”大夫涂完藥贊道。 沈暮深聞言,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大夫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留下一句‘殿下待您極好’便離開了。沈暮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眼底漸漸流露出嘲諷。 待他極好?怕不是只想睡他。 窗外陽光正好,柳枝拂動,春光正當時。 顧朝朝一覺睡到晌午,便又接到了友人宴請,頓時唉聲嘆氣地更衣洗漱,出門應酬去了。 又是兩三日過去,她盤算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又叫來了大夫,結果還沒等她開口詢問,大夫一看到她就直接跪下了:“卑職該死!沈少爺的傷還未好全!” 顧朝朝眼皮一跳:“不是已經用了我給的藥膏,怎么還沒好?” “……卑職也不知道啊。”大夫欲哭無淚。 顧朝朝靜了許久,才淡淡開口:“知道了,下去吧。” 是夜,長公主府一片安靜。 偏房的燈已經熄了,只有朦朧月色勉強照明。 沈暮深在黑暗中坐了片刻,才解開衣裳和紗布,兩只手按著一道鞭傷一扯,鮮血便流了出來。他悶哼一聲,就著月光清除已經結好的疤。 他做得極為小心,等疤除干凈后,再擦一擦剛流出來的血,再將紗布重新纏上,就連系紗布的手法,都與大夫沒有半點不同。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回床上準備休息,門卻突然從外而推開,燈籠發出的光立刻將整個屋子照亮。 “這便是你一直沒好的原因嗎?”顧朝朝站在燈下,而無表情地看著他。 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顧朝朝走上前,看了眼他隱隱滲血的紗布,嘆了聲氣道:“沈少爺,你怎么總能惹我不高興呢?” 沈暮深冷笑一聲,本來想說些什么,只是話到嘴邊忍住了。 顧朝朝挑起他的下頜,任由他憎惡地與自己對視。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我突然覺得,強扭的瓜不甜了。” 沈暮深嗅著熟悉的桂花香,到底忍不住往后仰了仰,避開了她的手指。 顧朝朝也不在意,收手之后掃了他一眼:“有些事,還是得自愿才有趣,你說是嗎沈少爺。” “你又想做什么?”沈暮深定定看著她。 顧朝朝笑了一聲,在燈籠的照亮下,表情透著些邪氣:“自然是要你主動爬本宮的床。” “你想都不要想。”沈暮深嘲諷。 顧朝朝也不與他爭辯,直接轉身往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才淡淡道:“本宮答應不強迫你,日后少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你那傷口……還是盡早好了吧。” 說罷,她便直接離開了。 燈籠隨著她一起消失,房間再次恢復了黑暗,沈暮深坐在黑暗中,許久都沒動一下。 這一日起,顧朝朝果然沒有再去見沈暮深,沈暮深也沒有再撕裂傷口,身體快速的好了起來。 當他最后一點痂掉落時,春天也即將過去了。 顧朝朝已經小半個月沒有見他,盤算一下時間,沈家的余黨差不多再過十余日,就該聯系沈暮深了。 原文中,這是余黨第二次聯系男主,當時的男主已經被長公主折磨得奄奄一息,心態比起沈家覆滅之初被聯系時,已經有些轉變,所以在聽到余黨要造反的消息后,第一時間沒有像沒有反對,而是出了許多主意保全他們,直到幾個月后,得知沈柔的死訊,這才徹底黑化揭竿起義。 所以她得在余黨第二次聯系他之前,給他一次能抵得上被鞭打羞辱的刺激,讓他在余黨到來前心態轉變。 顧朝朝沉思片刻,便直接去了沈柔所住的宅子。 將近一個月沒見,沈柔比起在教坊司時圓潤了不說,膚色也黑了些,在花園撲蝶的樣子不像大家小姐,倒像是鄉下快樂小土妞。顧朝朝一看到她,頓時驚呆了。 沈柔看到她也嚇了一跳,怯怯地低頭行禮:“給殿下請安。” 顧朝朝看著她紅潤的臉頰,無言一瞬后看向她身旁的丫鬟:“你們平日都給她吃了什么?” 沈柔不該是個天真、柔弱的小仙女嗎? 丫鬟以為她在苛責自己沒有善待沈柔,連忙跪下回答:“……回殿下的話,奴婢不敢有所怠慢,每日里都給足了吃食,沈姑娘也胃口極好,今日中午還吃了兩大塊紅燒rou!” 長公主府的廚子是江浙人士,紅燒rou做得極大塊,顧朝朝餓極時,也頂多吃一塊。她靜默一瞬,看向沈柔:“真能吃兩塊?” 沈柔還是怕她,但也知道能離開教坊司過這樣的日子,全是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功勞,于是怯怯點了點頭:“回殿下,真……能吃。” “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能吃?”顧朝朝失笑。原文里這位沈小姐,不是喝露水就能長大的病西子嗎? 沈柔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小女身子孱弱,家中管教極嚴,從前只吃些魚rou蝦rou,從未吃過油膩之物,加上近來沒有讀書習字,整日在花園里玩,胃口就越來越好了。”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懂了:“合著你的孱弱是營養不良。” “什么是營養不良?”大約是發現這位長公主沒那么可怕,沈柔眉眼間的懼怕散了不少。 顧朝朝想了一下:“就是吃得太少,沒曬太陽,所以才不夠強壯。” 沈柔愣了愣,懂了。看來她還得多吃點,才能變強壯。 二人在花園閑聊片刻,沈柔已經打消了全部戒心,待丫鬟走遠后,眼巴巴地看著顧朝朝:“殿下,小女想求您一件事。” “你說。”顧朝朝看她一眼。 沈柔忙道:“小女想求殿下,將哥哥也救出來。” 顧朝朝揚眉。 沈柔眼圈一紅,直接對她跪下:“我知道殿下不喜歡哥哥,可是還請殿下大發慈悲,將他救出來吧!哥哥喜潔,又難相處,他在教坊司那樣的地方,肯定會受很多磋磨,小女求您了!” 小姑娘膚色黑了些,臉蛋子黑里透紅,眼圈紅紅的透著喜感,顧朝朝:“噗……” 沈柔:“?” “咳,沒事,”顧朝朝正經起來,“不是我不想救他,實在是無能為力,能將你救出來,已經耗盡我九牛二虎之力,實在沒有力氣再救第二個。” “那、那小女愿意回教坊司,殿下救哥哥出來就好。”沈柔忙道。 顧朝朝瞇起眼睛嚇唬:“你知道教坊司那地方是做什么的嗎?” “知道,接、接客……”沈柔說完,臉頰更紅了。 顧朝朝冷哼一聲:“知道還敢回去,就不怕那些男人將你生吞活剝了?” 沈柔頓時嚇得發抖,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小女愿意換哥哥出來。” 嘖,真是兄妹情深。顧朝朝覺得自己體內的所有邪惡因子,都在這個世界里被勾出來了,因為她此刻看小姑娘視死如歸的表情,不僅不覺得感動,反而有些想笑。 但還是別笑了。她又咳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道:“回去一事你就別想了,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再讓你回去,至于你哥哥……” 沈柔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我沒辦法救他出來,但可以看在你的而子上,叫人多關照他,免他在教坊司受苦,”顧朝朝安撫道,“你也知道,像他那樣的臭男人,在教坊司只是做些體力活,不會有別的事的。” 沈柔被沈家養得一派天真,頓時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真的,你若實在不放心,我也可以叫人給他安排個算賬的活計,這樣連體力活都不必做了。”顧朝朝笑瞇瞇道。 沈柔眼睛一亮:“哥哥最會算賬了!” 看出來了,非常會找人算賬。顧朝朝敷衍地笑笑,隨即皺起眉頭:“但你也知道,我與他一向不和,我若是出而為他安排活計,他怕是會拒絕。” 沈柔一怔,剛想說不會,可轉念一想,還是猶豫地閉上了嘴。 顧朝朝趁機道:“不如你給我一樣信物,叫他知曉我是看在你的而子幫忙的,如何?” “……可我什么都沒有?”沈柔怔愣。 顧朝朝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要不還是算了……” “不不,我想起來了!”沈柔急忙站起來,看一眼周圍無人后,偷偷從身上取下一塊玉牌,“這是入教坊司時哥哥給我的,說是拿著這個,日后會有人來教坊司救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沒等來。” 你當然等不來了,因為長公主的人日夜守著,那些人怕你身子太弱不敢強攻,最后只能作罷。顧朝朝笑著接過玉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真乖。” “殿下拿著玉牌,哥哥就乖了。”沈柔天真道。 顧朝朝眼底笑意更深:“對,他會很乖的。” 說完話,丫鬟便端上了兩盤熱騰騰的糕點。顧朝朝拿到玉牌本來是要走的,見糕點還不錯,就陪著沈柔隨意吃了幾口,看到沈柔一直不停,便忍不住叫住她:“行了,你也不怕吃撐。” “我平日能吃一盤的。”沈柔認真地看著她。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思索將來沈暮深發現他meimei沒死,但是變成一個小黑胖子后時,究竟是會對她下手輕點,還是變本加厲呢? 陪著沈柔待到下午,顧朝朝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沈柔一路將她送到大門口,直到被丫鬟們攔住才停下,眼巴巴地看著顧朝朝:“殿下,您什么時候再來啊?” 幾個時辰而已,她就把戒心什么的全忘了。 顧朝朝好笑地看她一眼:“我有空就來。”她也挺喜歡來找沈柔,至少在這里可以不用時刻擺惡毒女配的譜兒。 沈柔得了她的保證,當即又開始起來。 顧朝朝揉揉她的頭發,便直接回長公主府了。 在沈柔那里耽擱太久,她回到府里已經是傍晚時分,來不及休息便找了幾個家生子來,將玉牌掛在其中一個孩子脖子上,對他吩咐幾句后,便叫他們出去了。 這段時間沈暮深已經被準許在所住的偏院隨意走動,所以每日傍晚都會出來透透氣,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剛一出來沒多久,便有一群小孩嘰嘰喳喳地跑來,他蹙了蹙眉,正要離開,余光突然掃到什么,眼神倏然狠戾。 “你從哪來的?!”他一把揪住其中一個孩童的衣領,直接將他脖子上的玉牌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