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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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橙也不逼他,可一直這么站在玄關處也不是一回事,于是將帶他到沙發落座,在確定喬遇安并不抗拒之后拿出醫藥箱處理他手上的傷,期間喬遇安一直很安靜,安靜到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姜橙從來沒見過喬遇安這副模樣。 知道他在想事情姜橙也沒有出聲打擾,給予他足夠的時間,不是小孩子了,能明白的,也能處理好的,可沒想到喬遇安倒是出了聲,問姜橙: 姐,我17歲的時候在做什么? 姜橙看著喬遇安,發現他還是低著頭的模樣,像是沒有說過這句話,又像是極度的迷茫,好像是真的想不起來他的17歲到底做了什么,姜橙收回看著他的視線,繼續處理傷口,卻在與此同時告訴喬遇安: 17歲的前半年你輕輕松松備戰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天仗著考到了一個理想的大學跟家里坦白出柜,之后去旅行,然后入學,怎么突然問這些?你不記得了? 記得,喬遇安當然記得,但又因為今天的故事而模糊不清,他不明白為什么同一個17歲,同一個出柜,他和時年的差距會這么大。 我出柜的時候爸媽什么反應?喬遇安問。 姜橙不明白喬遇安為什么會這么問,卻還是回答: 想不起來有什么特別的反應,聽到你那么說驚訝更多,兩個人去書房待了半個小時出來之后他們告訴你這條路并不好走,要學會淡然和承擔,然后就由喬叔跟你上健康教育課了,他以為你有男朋友了,覺得你太小,不要太早接觸性,就算將來要接觸也要你做好防護措施,保護好自己,也對另一半負責。 沒有打我嗎? 換做是平時,喬遇安這樣的問題會讓姜橙覺得是一種欠揍的表現,但今天喬遇安的狀態明顯不是在開玩笑,所以姜橙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沒有,他們很理解你,知道這回事是糾正不過來的,即便勉強你也不會快樂,不可能讓你一個人生活一輩子,也不可能讓你對別的女孩子虛情假意,況且這也不是多么難以接受的事情。 喬遇安終于抬頭看姜橙,迷茫的看著他: 為什么有的人不這么想,會覺得男人喜歡男人是一種病呢? 姜橙在喬遇安的眼神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著喬遇安,喬遇安的表情依舊不解到憤慨,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會有這樣的事情。 遇安。姜橙握住喬遇安未受傷卻冰涼的另一只手:這個世界上那么多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你這么幸運,遇到理解你的父母,體諒你的家人,善意的朋友和同事,地域不同,環境不同,教育不同,觀念不同,這些都可能讓他們產生類似這種覺得同性戀是一種病的想法,但這并不能說明他們是對的。 現在的社會已經很寬容了,可以容納很多不同的個體,但你不能否認在一些落后的地方他們永遠接受不了傳統之外的事務,想要讓所有人都一樣寬容,不太現實,越長大我們就越會發現其實我們的能力有限,想要實現的最終破滅,想要改變的最終妥協,我們能做的也只有一個堅持自我,不負本心。 我理解,我理解要讓所有人明白同性喜歡同性是一件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讓所有同性群體肆無忌憚的公開自己的性向,把另一半帶出去對身邊的人介紹說我愛人這很難。喬遇安停頓幾秒,咬了咬牙: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要傷害? 說完最后一句話,喬遇安紅了眼睛,姜橙從矮凳上起身坐在喬遇安的身邊,伸手抱住了他,搓搓他的后背: 你當然不會明白,你要是明白了,你就是另一個她了,遇安,我們能做的很少,對于那些過往的傷害我們也無力改變什么,但好在你們還有以后,傷害也是可以治愈的,他從一個封閉的狀態接受你成為了他的愛人,你已經愈合他大部分的傷了。 喬遇安靜默許久,到底是沒有再說什么,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也像是覺得還不夠。 姜橙也沒有再說什么,她的弟弟,她明白的,她知道任何道理喬遇安都是懂的,不需要自己再勸說什么,現在的脆弱也只是沖擊太大緩不過來罷了。 但會過去的,畢竟他還有時年需要保護,只是他要怎么跟時年說,說他最怕的那些人過來了,真的如他夢中的情節一樣,找來了? 喬遇安開不了口,但卻必須開口,他甚至不能讓時年繼續住在4號別墅,他們如果真的進來找人,找不到應該就會走了吧?時年就能安穩了吧? 姐,你把2號別墅的鑰匙給我吧,我想帶時年搬過來住一段時間。 密碼是四個□□個八,你隨便用,不過爸媽長時間沒住,需要打掃一下,我現在就讓人去收拾,時年要住的話,是不是要把窗簾什么的都換一下?還有別的要做的嗎? 我先過去看看。 姜橙此時更希望喬遇安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但喬遇安的狀態怕是睡了也睡不安穩,于是便放任了: 那有任何需要你隨時告訴我。 好。 喬遇安應了一聲起了身,邁步往外走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坐在二樓樓梯上的姜小米,她的視線落在喬遇安的身上,滿目的擔心,可喬遇安已經沒有什么力氣再和她玩鬧了,疲憊的扯出一個笑,便走了。 其實3號別墅也不是不能住,但距離4號別墅太近了,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時年住在里面都能知道,而2號別墅是整個冬區距離4號別墅最遠的一棟,所以那里是最適合的。 喬遇安進入2號別墅,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房子,雖然姜橙有讓人定期來打掃,卻還是有淡淡的異味,還算干凈,只是這窗簾和燈都要換,這樣的光亮時年會不適應。 喬遇安先打開了窗戶通風,冬日冷冽的風吹進來,讓味道一下子散了不少,喬遇安坐在沙發上將需要改的地方發微信給姜橙,姜橙回了個好。 喬遇安親自上樓去收拾了臥室,換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將里里外外都清潔了一遍,等一切都收拾妥當正準備去4號別墅跟時年坦白的時候姜橙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喬遇安以為是關于房子的事情便接了,卻不想是姜橙明顯擔憂的聲音: 我看到有警車進入了冬區,會不會是時年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外面下著雪,喬遇安因為打掃房間只穿了一件襯衫,用從未有過的速度快速的跑出了1號別墅,但還是有點晚了,他看到了那個原本在別墅區門口等了幾天的女人出現在了4號別墅門口,在兩名民警的陪同下正邁步進去4號別墅院內,準備敲門。 喬遇安從來沒有想過,沒想過這個荒涼的沒有人敢輕易靠近的鬼屋,會在這一天迎來這么多人。 你們在做什么?!喬遇安吼了一聲疾步走過去站在了別墅門前,攔住了警察和那個女人,直到這個時候喬遇安才發現與女人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男人看起來很是儒雅,帶著金絲邊的眼鏡,給人一種很值得信賴的感覺。 但喬遇安卻下意識的對他沒有任何好感,或許是因為時年母親的原因,又或許只是一種直覺。 喬遇安的疾言厲色讓警察都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做了介紹: 你好同志,我們是這個轄區的民警,接到這位女士的求助,說這里可能居住著她離家十年的兒子,所以想在我們的陪同下過來查證一下。 不用了。喬遇安開口:這棟房子里沒有住人。 女人看著喬遇安,靜默幾秒后突然上前抓住了喬遇安的衣袖: 你怎么知道這棟房子里沒人?你是他的鄰居嗎?你認識我兒子是不是?你一定認識他!你讓我見見他吧,他走了十年了,我也找了他十年了,你忍心看我繼續找下去嗎? 女人說著便從包里拿出了尋人啟事,帶著塑封卻也看得出來有段時間了,因為經常拿出來的緣故,邊角都卷起來了。 喬遇安看著她手中的這張啟事,看到了時年失蹤的時間地點,看到了時年母親的名字梁婉秋和她的聯系方式,也看到尋人啟事上面時年的少年模樣,喬遇安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幾秒,淡淡收回了視線。 如果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或許喬遇安還能不問緣由的分出那么些許的同情心來,但在知道這個女人對時年做了什么之后,喬遇安克制著不發火已經是看在她是時年母親的份上了: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兒子,我不讓你們進去,無非是這房子是我朋友的房產,并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找錯地方了,請離開。 有沒有找錯,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梁婉秋身后的男人微笑開口:這位先生請給個方便吧。 喬遇安淡淡看過去,目光沒有絲毫溫度,問:搜查令呢? 男人一愣,沒說話。 喬遇安看向警察:即便是警察,在我朋友沒有違法犯罪的基礎上,你們也沒有權利對他名下的私人住宅進行搜查吧?還是說,你們想硬闖? 兩名警察相視一眼:我們沒想進去,只是敲門驗證一下。 不用驗證了,我說了,里面沒人。 梁婉秋就在這個時候開始哭,或許是找了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讓她精神極度緊張,也或許是相信了喬遇安的話,又一次面對失望,所以一下子情緒崩潰,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喬遇安都沒有絲毫的心軟。 他看著梁婉秋的眼淚在想,他的時年,當初是不是也曾這么崩潰大哭,可那個時候,有人安慰他嗎? 梁婉秋身后的男人攙扶住了她,看著喬遇安: 你忍心看著一個母親傷心欲絕嗎?只是進去看一看,知道沒有人我們自然會離開,就當是讓她死心,可以嗎? 喬遇安不為所動,看著男人: 請問你是誰? 男人沒說話,像是不太想自我介紹,但梁婉秋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抓著男人的衣袖苦苦哀求:彭校長,你幫我說說話,我就想進去看看,看看我的兒子是不是在里面,讓我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啊 彭煒陽聞言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喬遇安搶先一步,這一次他的聲線比之前還要涼上許多,他問: 校長?什么學校的校長?那個很有名的育彰學院嗎? 彭煒陽沒有回答,但從他詫異的神情中喬遇安已經得到了答案。 喬遇安咬了咬牙,盯著彭煒陽勾唇笑了下,但這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甚至有些陰森的味道,他從臺階上走下來,一步步的走向彭煒陽,然后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里,抬腳狠狠的踹向了他的胸口,彭煒陽措手不及,被踹出去兩三米,狼狽的倒在了雪地里。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你干什么?!警察完全沒想到有人居然會在警察面前打人,當眾出聲喝止,可喬遇安根本不聽,邁步過去在彭煒陽要起身的時候一腳踩在他的胸口阻止了他的動作,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問他: 你做過噩夢嗎?你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嗎? 警察過來制服住喬遇安的時候,喬遇安沒有掙扎,從跟彭煒陽動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必然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他一點都不在意,也無所謂是否被帶走,他就是要出這口氣,為時年也為自己,他當然知道這不夠,甚至有些愚蠢,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打人。 于是便打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什么后果他都能承擔。 只是時年 喬遇安回頭看了一眼4號別墅門口,有些擔心。 門口的sao動時年一定是聽到了,那么現在他是什么狀態?躲在被子里還是衣柜里?自己應該給展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守著時年,也該跟姜橙打聲招呼讓她看著4號別墅,誰都不能進來,也要跟姜橙說快點讓自己出來,自己不在時年身邊,他到底是不能放心的 可喬遇安想著這些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他的時年沒在被子里,也沒在柜子里,他就在門后,滿身冷汗,雙手忍不住的抖動,卻還是堅定的一點點的要打開這把門鎖。 4號別墅門口便傳來一些響動的時候,喬遇安愣了一瞬,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一秒后他就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是真的有人從里面正在把門打開,喬遇安迅速回神,不顧警察的鉗制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打開了一絲縫隙的門狠狠推了回去,重新鎖上。 回去!對時年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喬遇安,第一次對他強硬。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第66章 沒有人能夠明白喬遇安這一刻有多自責。 他知道了梁婉秋在找誰,他知道了梁婉秋的目的,知道了時年的過往,知道了梁婉秋既然能等這么多天就不會輕易的放棄,可是自己在知道這些之后又做了什么呢? 沉浸在自己心疼,不愿意相信時年受過這些磨難的情緒里,沒有調整過來,甚至讓時年遠離自己的視線。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梁婉秋隨時都能找過來,卻還是放任了自己的情緒,讓時年毫無防備的就直面了這場荒唐,時年是什么樣的情緒,現在是什么狀態,喬遇安可以想象,卻又不敢想象。 他沒有保護好時年,這是事實。 即便他提前告訴時年了,提前守著時年也一樣避免不了這場沖突,但這并不能讓喬遇安不自責。 聽話。喬遇安對著門縫說:我不可能有事,我很快回來。 時年似是沒聽話,門后的聲音又動了動,但都被喬遇安堅定的按了回去,他自己都覺得眼前的嘴臉惡心,更何況是親身經歷過的時年,他不可能讓時年走出來面對這些。 曾經的傷疤可以攤在太陽底下,可以坦然面對,但絕對不是讓這些人生生撕扯開。 時年!時年!梁婉秋疾步走過來卻在臺階處摔了跤,她狼狽的爬起來想要再進一步,卻被喬遇安攔下了: 你再進一步,我就要告你私闖民宅了。 梁婉秋根本不在意,她的眼中現在只有那扇門,和那扇門之后可能存在的人: 時年,我是mama啊,你出來看看mama好不好,我找了你十年啊,你都不想mama的嗎?不要對mama這么殘忍好不好mama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么就不明白呢 展圖就是這個時候跑過來的,和姜橙一起。 他在和喬遇安分開之后的確是離開了,已經到了家,坐在了沙發上,可又突然覺得不安,總想見見時年是個什么樣子才能安心,于是便又驅車回來,雪天路滑,他還險些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