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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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時年能夠接受他,也喜歡他,他們能夠在一起,可喬遇安還有另外一層擔心。 他擔心未來很多很多年的以后。 時年是與眾不同的,他不能有正常的社交,不能融入社會,甚至連走出那棟房子都是困難的,喬遇安可以照顧他一個月,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 可一輩子,誰又敢說真的能做到呢? 兩個人注定是不同的,喬遇安需要工作,需要社交,而他需要的這些如果時年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從不參與的,他們會不會越來越遠? 喬遇安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覺得無所謂。 他是個普通人,也有點自私,他也想和喜歡的人一起散步,旅游,把他介紹給所有人,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可時年注定是做不了這些的,現在喬遇安可以說無所謂,也愿意留在這個房子里陪時年,哪怕哪里都不去,可從朋友變成戀人,本身就會隨著關系的轉變想要更多,貪念也就更重,萬一有一天自己就是很想很想時年陪著自己呢? 是他妥協?還是自己讓步?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喬遇安都不想見到,那必定會違背一個人的本心,如果將來他們的感情要消耗在這些妥協上,如果自己和時年在一起再分開,對時年的傷害,喬遇安不敢預料會是多大。 與其那樣,喬遇安寧可和時年是一輩子的朋友。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喬遇安不敢這么做,也不能。 缺席了早飯和午飯,晚飯的時候喬遇安到底還是去了4號別墅,原本是想要跟時年保持距離的,可開門的時候看到時年明顯不太好的臉色,便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你怎么了?喬遇安說著便抬手摸上了時年的額頭。 體溫正常,沒有發燒。 時年現在已經習慣了喬遇安偶爾和自己身體上的小碰觸,此時他摸著自己額頭,他就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摸,等他手離開之后才說了句: 頭疼。 喬遇安盯著他看了幾秒:喝酒喝的? 才喝了一瓶。 和喝幾瓶沒關系。喬遇安無奈的笑了:再也不讓你喝酒了,這也太嬌弱了。 時年有些不服氣想說什么,但到底也沒說,等喬遇安從廚房里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出來遞到面前的時候才說了句: 沒事的。 嗯? 以后你想喝,我還是可以陪你喝。時年接過水杯看著喬遇安:多喝幾次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喬遇安想多了,他總覺得時年說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小心翼翼,可回頭想想兩個人之間也確實沒有讓時年這般跟自己說話的契機,于是也只能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想吃什么? 時年喝了一口蜂蜜水:都行。 昨天離開的時候餐廳里的殘羹冷炙喬遇安都沒有收拾,可現在走過去已經是干干凈凈了,喬遇安也沒說什么,直接去了廚房。 即便喬遇安再隱藏情緒,可有些改變還是不受控的,時年又是敏感的人,一頓飯的時間就發現了端倪: 我昨晚喝多了,做了什么事情嗎? 吃完飯喬遇安正猶豫要說什么理由離開的時候,時年卻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喬遇安抬眸看過去: 為什么這么問? 你看起來有點不開心。時年說:話也少了,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對不起。 時年的這句話,這份小心翼翼,讓喬遇安的心瞬間疼的宛若窒息了一般。 時年,不要把問題的原因總攔在自己身上,我不喜歡這樣。喬遇安看著他:你沒做錯任何事情,你昨晚的確喝醉了,但很乖,沒鬧,也沒說什么,是我昨晚也喝了不少,和你一樣,頭疼了半天。 喬遇安的這話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時年信了多少,但好在時年沒有再說什么,收拾了碗筷便去了廚房。 喬遇安本來是打算走的,因為他還沒想好,也沒把握面對時年的時候還和從前一樣,可剛才時年的反應讓他不太放心,如果自己現在就離開了,時年怕是要想的更多。 到底也是沒走,去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頭疼是假,但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沒睡,此時沒什么精神也是真的,或許是剛吃了晚飯的緣故,喬遇安靠在沙發椅背上仰著頭,有些昏昏欲睡,以至于連時年什么時候從廚房里走出來的都不知道。 直到時年的手放在他兩側的太陽xue,不輕不重的按著,喬遇安才意識到什么睜開了眼睛。 時年就在他的頭頂上方,見他睜眼了,問他:這樣有舒服一點嗎? 喬遇安明白,時年不是故意在撩人,他的字典里或許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可喬遇安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時年這樣有意無意的親近都讓他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更躁動了一些。 他幾乎是瞬間就離開了靠背,坐直了身體: 不用按,沒事了。 時年看不到喬遇安的表情,所以也沒發現他的不自在,當真不按了。 時年沒有堅持,喬遇安當然能松出一口氣,可他又擔心時年萬一在自己的對面坐下,自己的表情是否還能瞞得住。 但喬遇安想多了,時年根本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他在喬遇安的身后盯著他看了幾秒確定他沒事之后就邁步上樓了,和從前一樣,話也不說的直接離開了,根本沒有發現喬遇安的不自在。 喬遇安看著時年邁步上樓的背影,微微松出一口氣。 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但在喜歡人的面前隱藏自己,更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第28章 心里藏了事,在時年面前還能勉強裝一裝,但在姜橙面前可就無所遁形了。 這天喬遇安和時年吃了晚飯,借口回來等晚上和姜小米一起再過去的時候,一出門就看到了不遠處陪著姜小米騎車的姜橙,姜小米也看到他了,朝他揮了揮手: 小舅! 喬遇安笑笑,邁步走過去,沒幾步路的時候姜小米就風一樣的跑了過來,喬遇安雖然遠遠叫停了她,卻還是被她躥到了懷里,喬遇安堪堪將她抱住: 能不能穩重一點了? 見到你激動嘛。 喬遇安將她放下來:我都快煩死你了。 姜小米沖他做一個鬼臉:才不信呢,小舅最疼我了。 少拍馬屁。 姜小米盯著他看了幾秒,微微瞇了瞇眼: 小舅心情不好嗎? 嗯。喬遇安承認的很干脆:你再躥幾次不止我心情了,我身體都不好了。 姜小米聞言就笑了,也懶得再跟他說,跨上車就快速騎走了,留下喬遇安和姜橙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喬遇安剛要開口說回去躺一會兒,卻被姜橙的話叫停了腳步: 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嗯?喬遇安笑看著姜橙:我嗎?有那么明顯嗎? 我看到好幾次了,你這幾天每天晚飯后都會自己回去3號別墅待著,以前不都是等小米過去的嗎?姜橙笑笑:該不會和時年鬧別扭了吧? 怎么可能?時年那個性子我怎么可能跟他鬧別扭。喬遇安淡淡笑著:最近醫院有點忙,我想回家睡個覺補補,不行? 不是不行,是以前再忙只要回來了也就在時年那里休息了,懶得折騰,但現在這幾天明顯不對勁,但喬遇安不想說,姜橙也就不問: 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說完這句話,姜橙就邁步走向姜小米了,喬遇安靜默幾秒也轉身往3號別墅走,卻又在4號別墅門前停下了腳步。 姜橙都看出自己不對勁了,時年呢? 他那么敏感的一個人是不是也有所察覺了? 但回頭想想,也實在沒必要這么想,畢竟時年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便說什么了,像之前說他們不是朋友之類的,完全都沒有考慮他的感受的。 想到這里喬遇安也便放心了,邁步回了自己家。 晚上喬遇安從閣樓里下來的時候,時年在書房里待著,卻意外的沒有在工作,只是靠著椅背發呆,模樣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喬遇安見此就笑了,邁步走過去: 想什么呢?這么認真? 時年聞聲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喬遇安準備坐在沙發上的動作就這么因為時年的這句話僵住了,維持在了一個近乎蹲馬步的姿態,連心跳都停了一拍,他抬眸看著時年,和時年看著自己的視線對上,漫長到近乎幾個世紀的幾秒后喬遇安才笑笑,若無其事的坐下: 為什么這么說? 你已經有6天的時間沒有留在這里等小米過來了。時年看著喬遇安:以前你也有忙的時候,可要不就是拿著電腦過來辦公,要不就直接躺下睡覺,等晚上再醒過來回去,可你現在不這樣了。 喬遇安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拿起了之前幾天從時年書架上找的另一本書,隨意翻閱: 是嗎?這就證明我就有喜歡的人了?會不會太牽強了? 我覺得也不算牽強。時年看向電腦屏幕,但卻明顯的沒有什么焦距:有喜歡的人了,就想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你在我這里到底是不太方便,我想你從我這里離開之后或者是跑去約會了,要不就是去打電話了。 喬遇安發現了,時年的確挺適合做作家的,腦洞是真的很大,不過既然被誤會了,喬遇安也想試探一下時年的想法: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有喜歡的人了,怎么辦? 時年疑惑的看著喬遇安: 什么叫怎么辦? 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可能希望我天天陪他,所有的時間都給他,或許就不能每天來這里了,小米現在和你相處的也很好,我其實也不是太擔心了,說不定以后就不來了,你怎么辦? 時年看著喬遇安,沒說話。 喬遇安雖然臉上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但心里卻很緊張,緊張時年會不會察覺到什么,緊張時年會說什么。 喬遇安種種假設都想過了,唯一沒有想到的會是時年跟自己說了句: 可我還沒有學會做菜。 喬遇安: 你如果不來了,我就吃不到這么好吃的飯菜了。時年看著喬遇安:這幾天你如果不忙的話,可不可以自己不做,在一旁教我? 喬遇安低下頭看書,不理他。 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時年回答之前喬遇安恐懼被時年看穿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可現在時年回答了,并沒有讓局面變得無法收拾,喬遇安又不滿意了。 合著自己在他時年眼里的價值,不過一個廚師。 氣死了。 喬遇安生氣的毫不遮掩,時年當然也察覺到了,可他也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但喬遇安都生氣了,那必然是自己錯了,這可是喬遇安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生氣。 時年幾乎是不加思索的從椅子上起身,邁步走到喬遇安的面前蹲下身來看著他,鄭重其事的道歉: 對不起。 喬遇安發覺了,只要時年一說對不起他就沒辦法,心就疼的要死,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怎么回事,都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先認了錯,他怎么會這么謹小慎微? 你哪里錯了? 你生氣了。時年說:你從來沒跟我生過氣,現在生氣了,肯定是我做錯了。 喬遇安盯著他看了幾秒,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你沒錯。 那你為什么生氣? 喬遇安沒立刻說話,有些話他也在猶豫說不說,但喜歡這種事,一旦喜歡上了感性便會占據上風,很多明明知道不應該做的事情,可偏偏面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選擇。 就比如現在的喬遇安,他就很想知道自己對于時年來說,是不是真的就無所謂。 時年。喬遇安看著他:我走了,不來了,你就不會難過嗎? 對于這個問題,時年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喬遇安,很長時間之后才開了口: 你不是我朋友嗎?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了,難道就不來了嗎?我們就不能做朋友了嗎?展圖之前也交了個女朋友,可他還是會在我們約定的時間過來,難道你不會嗎?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了嗎? 我不是不要你,我是不敢要你。 但這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喬遇安嚼碎了咽回了肚子里,他連一絲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在盯著時年看了許久之后,喬遇安嘆息一聲,終于開口: 我不會有女朋友。 時年的臉上開始有了疑惑的神色,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問出自己的不解,喬遇安便又開了口: 你放心吧,我沒談戀愛,我最近不過來是在醫院太累了,你這張沙發睡的不太舒服。 時年看了一眼喬遇安正在坐著的沙發: 你可以去床上睡。 喬遇安:不用。 時年還想再說什么,喬遇安卻已經開始看書了,時年便知道他不想再說了,自己也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可等他起身回到書桌前的時候也到底是沒忍住,看著喬遇安: 喬遇安。 喬遇安抬頭看他:嗯? 如果你將來交了女朋友,她如果不希望你來看我,我也能接受,小米可以照常過來,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時年眸色認真的看著喬遇安:我一個人這么久了,已經習慣了,你走了,我還是能習慣的。 時年是認真的,可正因為認真,也真真實實的讓喬遇安疼了。 他突然明白了從時年和自己做朋友的那一刻開始就做好了自己會離開的準備,他或許并不是不相信喬遇安會長長久久的陪著他,他只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這樣的自己會能留得住朋友。 展圖是個例外,他說過,命都是時年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