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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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遇安回到書房,可書房只此一間,沒有其他相連的房間,他甚至連桌子底下都看了,沒有時年的痕跡。 喬遇安又去了臥室,但我是空曠到一眼就能看到底,想要在這個環境里藏個人,未免有些太難了。 臥室里有間主衛,喬遇安走過去推開門查看,卻依然空空如也。 難道是在姜小米發瘋之后,時年離開了別墅?可喬遇安剛才抱著姜小米下樓的時候,別墅的門分明是反鎖的,時年應該不可能離開才對。 時年!喬遇安站在臥室門口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大喊了一聲,但回應他的只有這偌大別墅里微弱的回音,可就在他準備再去其他房間試著去找一找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地板上的一些痕跡。 地板是深棕色木質地板,室內光線很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什么痕跡,剛才喬遇安只顧著找人,壓根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才看到地板上竟是滴滴點點的血跡,從書房里一直蔓延到臥室衣柜前消失了。 喬遇安想也沒想的直接打開柜門,時年在衣柜的角落里,蜷縮著身體,雙手抱著頭,整個身體都在發抖,而他的手上則沾染著鮮血。 時年。喬遇安蹲下身,一時之間卻不太敢觸碰他:你怎么樣?傷到哪里了? 可時年沒有回應他,眼睛迷離的看了他一眼后,身體就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的倒向了一邊,失去了意識。 喬遇安小心翼翼的將時年抱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最深的傷口在肩膀處,被剪刀狠狠刺了一個血窟窿,左右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劃傷,有的傷口只是輕微滑過,而有的則又長又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傷口到現在都還在流血不止,讓時年原本就接近病態的臉色更是沒有半點血色。 喬遇安不敢耽擱,簡單的把傷口止了一下血之后就直接將時年背在背上下了樓。 他的確是醫生不假,可家里也只有一些常用藥,對于時年現在身上的傷口必須要去醫院處理。 將時年放在副駕駛的時候,姜橙也匆匆的從1號別墅趕了過來,遠遠看到時年衣服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小米傷的? 從傷口上來看,是。喬遇安一邊說著一邊繞過車身走到了駕駛座旁邊打開了車門: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帶他去醫院。 好。姜橙也說不出別的:有事給我打電話。 去醫院的路上喬遇安就已經給今晚在急診值班的同事打了電話,可是這并不能阻止副駕駛的時年一直在發抖,縱然他還在昏迷并沒有醒過來。 喬遇安伸手過去觸碰了一下他的手,冰涼到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手。 到達醫院,喬遇安跟著急診室的同事參與救治,但即便如此,時年身體的顫抖仍是沒有停止下來,他似乎在怕,不單單是怕之前姜小米給他造成的傷害,似乎還有別的,但是在他醒來之前,喬遇安也不好說他的反應到底是為了什么。 傷口處理好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縫針的地方是喬遇安親自縫的,他的縫針技術在醫院里是出了名的,喬遇安不希望他留下什么疤痕。 不需要縫針的也仔仔細細的包扎好,為了避免傷口感染發炎,醫生開了藥,給時年打了點滴。 和喬遇安都是老熟人了,負責醫治的醫生也就沒客套,問喬遇安: 這人誰啊?怎么傷成這樣? 喬遇安想了想說:我鄰居。 需要報警嗎?醫生不太放心:這根本就是故意傷人啊。 喬遇安不能說報,卻也不能說不報,畢竟這件事最終要如何解決是需要看時年的意思的,他當然會爭取原諒,但如果原諒不了,不管什么結果也是喬遇安他們應該承擔的,畢竟錯在自己。 等他醒來我問問他的意見吧。喬遇安笑了下:今天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客氣什么?我本來也是今天值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你要是實在想請我吃飯,我也不能不去。醫生拍拍喬遇安的肩膀:行了,我去忙了,你要是不回去就去休息室待會兒,他沒什么事兒了,估計得明天才能醒過來了。 好。 同事離開之后喬遇安并沒有回去休息室,雖然檢查結果證明時年身體的發抖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喬遇安還是不放心,決定守一晚上。 一晚上,時年的顫抖幾乎沒有停止過,偶爾深睡眠的時候會稍稍放松,但持續不了多久便又開始發抖,喬遇安一直沒離開,從夜里到天亮一直看著時年,他想不通到底是怎樣的事情能讓一個大男人怕成這樣? 其實按理說,姜小米雖然出其不意的傷人,但時年總歸是個大人,是個男人,不應該被傷成現在這樣,可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喬遇安卻想不通。 天大亮的時候時年才算是長時間的穩定下來,不再發抖了,喬遇安松了一口氣,決定回科室去請個假,時年如果等下醒來要回家的話,他怕是也要陪同,叫來了護士,囑咐她幫忙照看一下時年后喬遇安便離開了。 喬遇安自從進修回來之后還從未請過假,主任沒多問就同意了,喬遇安回到診室剛跟護士交代了兩句,話都沒說完,急診室的護士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喬醫生,你快去看看吧,你朋友醒了,不太對勁。 第6章 喬遇安從未想象過,會在一個大男人的身上看到這種情況。 急診室里,時年的病床上亂糟糟的,旁邊桌子上的儀器也都摔在了地上,凌亂不堪,但卻看不到他的人,喬遇安問了旁邊的人才知道時年在剛醒來看到人的第一時間就搶了一把手術剪,鉆進了床底下,再也沒出來。 喬遇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床底下? 是。護士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像特別怕看到醫生。 護士的話倒也沒說錯,如果不害怕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喬遇安覺得他不應該只是害怕看到醫生,他害怕的應該是看到人,不然不會在自己居住的環境里用厚重的黑色窗簾阻隔一切。 他是不愿意和人接觸的。 可即便是這樣,時年的舉動同樣讓喬遇安意外,就算他和時年雖然從未有過正常的交流溝通,可是這幾個晚上在閣樓里的短暫相處也讓他沒有辦法想象時年那樣看似瀟灑和漠視一切的人會有這樣的舉動。 但喬遇安蹲下身看向床底下的時候,他卻不得不相信了。 身材高大的時年蜷縮著坐在里面,手中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里搶來的手術剪,眼神防備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目光和喬遇安的視線撞上的那一刻,喬遇安能感覺到他一瞬的詫異。 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復到了最初的防備。 可喬遇安知道,他認出自己了,即便自己在他眼里最初的印象只是一只鬼。 我去和他談談。喬遇安起了身對急診科的主任說:他是我的鄰居,比較害怕和陌生人接觸,你讓同事們先離開,給我們一個空間,我去解決。 如果解決不好呢?主任問。 喬遇安靜默了幾秒:準備一支鎮靜劑吧。 喬遇安都這么說了,主任也不好再說什么,讓保安退到一個讓人覺得舒服的距離,讓圍觀的人也散開,將這片空間留出來給了兩人,喬遇安道了謝走了過去,順便將旁邊的遮擋簾拉上了。 雖然還是能聽到外面來來回回忙忙碌碌的腳步聲,也能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但視覺上的阻隔也能給予一定的安全感。 喬遇安靜默了幾秒后,將旁邊床上的被子也都抱了過來,抖開了搭在床邊的位置,將時年所在的病床邊緣全圍住了,只留下了一小塊的地方可以讓他看到自己,而床底下漆黑的環境卻不能讓喬遇安清楚的看到時年。 喬遇安并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做法是否有用,能不能對時年起到一點好的作用,但他想到了時年家里的模樣,那厚重的阻擋外界一些的黑色窗簾一定是給了他一些安全感的,不然也不會如此裝扮。 我叫喬遇安。喬遇安盤腿坐在了床邊的地上,正對著那條縫隙,雖然他覺得醫院這種地方的地板上有很多病菌,不太干凈,可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是你的鄰居,我住在1號別墅,之前有去敲過你的門,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聽見? 時年沒有回應喬遇安,喬遇安也并不在意。 在敲門之前我們也見過的,這幾天我們都見過的,在你家2樓的閣樓上,你說我是只大鬼,其實我不是鬼,我是這里的醫生,兒科醫生,之前很抱歉隱瞞了你,是事出有因,但我知道不管什么原因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進去你家里,沒有在第一時間說出實情都是不對的,我向你道歉。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傷你的那只小鬼也是我的家人,不管是報警還是賠償我們都會配合,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這些日子的不禮貌,這件事你想怎么解決我都尊重你的意見,但你現在受了傷,需要好好治療,你現在的行為很可能已經讓傷口裂開了,你出來,我給你重新包扎,好嗎? 喬遇安語氣始終溫和,帶著讓人能夠明顯察覺到的善意說了很多,但時年卻一直沒有回應,床底下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似乎對自己沒有一丁點兒的信任。 喬遇安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了下來,心里盤算著剛才看到時年身上的那些血跡,如果再過半個小時他還是沒有妥協的話,那么自己只能拿鎮靜劑了,雖然他覺得這不是一件對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好的事情,可是比起關系,喬遇安更在乎時年是不是失血過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喬遇安給予了時年最大的自由,沒有逼迫,沒有再說什么,甚至沒有透過縫隙看一眼床底下的他。 后來急診室主任有些等不及了,畢竟這樣的病人多在科室里待一秒,他的科室就多一秒的危險,更何況喬遇安不是別人,萬一他再受點什么傷,怕是很難交代。 只是他才剛撩開遮擋簾,還未開口說什么,卻被喬遇安食指放在嘴邊的噤聲動作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喬遇安笑了笑,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示意自己可以做好,但主任還是不太放心,將手中的鎮靜劑給了他。 喬遇安明白主任的顧忌,倒也沒拒絕,接了。 主任離開了,喬遇安把針劑放在了旁邊的地板上,如果時年這個時候從床底下看過來的話,他也一定會發現,但喬遇安還是沒避著他,好像故意讓他看到一樣。 快到半個小時的時候,喬遇安拿著那個鎮靜劑準備起身,時年卻突然出了聲,雖然聲音很沙啞,也很低,但喬遇安還是聽到了,他說: 準備用在我身上嗎? 他的語氣很冷,但喬遇安還是莫名的在心底松出一口氣: 我也不想,但是如果你一直不出來,傷口一直不能處理的話,我也擔心會你出事,這是鎮靜劑,可以讓你的神經暫時放松下來,不那么緊繃,沒有任何危險,可我還是希望不要用,你也不想的,對嗎? 時年又沉默了,但這一次喬遇安卻覺得他不是在反抗,而是在思考。 這人怕打針,喬遇安想。 之前的時間里,喬遇安都給予了時年最大的自由,那么沒道理在這最關鍵的幾分鐘里催促他,于是他也不說話,靜靜的等著時年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時年終于再度出了聲,他說: 我要回家。 可以。喬遇安說:我可以送你回去。 只是即便喬遇安同意了,時年卻還是沉默了下來,喬遇安想到了之前對時年的那些猜測,嘗試性的開口: 你是不想被人看到嗎?我可以用被子裹著你出去,我把車子開到急診室的門口,從這里到上車的位置不過幾十米,一分鐘就可以走到。 時年沒有立刻回應,就在喬遇安想要再一次保證的時候,圍的很嚴實只有一條縫隙的床底下傳來了很輕微的,不仔細就不會聽到的一聲: 好。 喬遇安微不可聞的松出一口氣。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準備一點東西,馬上回來。喬遇安起身:我保證在這期間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你可以安靜待在這里。 時年沒有說話,很安靜,喬遇安卻不敢耽擱,趕緊起了身掀開遮擋簾走了出去。 說是離開,喬遇安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遮擋簾,他不敢冒一丁點兒的險讓時年好不容易對自己建立的那點信任消失不見,他直接叫來一名護士: 幫我準備一個縫合包,我要帶走,再開一些他昨天晚上用的消炎藥。 還有。喬遇安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車鑰匙:找個人把我的車開到急診室門口。 護士點點頭去準備了,沒一會兒便將東西拿了回來,喬遇安接過道了聲謝,然后抱起旁邊床上的新被子便再度進了簾內。 喬遇安蹲下身,看著那條縫隙: 我都準備好了,現在就能把你裹起來,帶著你走出去,如果你準備好的話就出來,我不看你。 他們之間似乎很習慣沉默,好在喬遇安是個耐心很好的人,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他等了大概有三分鐘的時間,才聽到了從床下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喬遇安抖開了手中的被子。 不看時年是不可能的,卻也只是看到了他的后背,不知道是不是嚇的,還是緊張導致,喬遇安發現他整個后背都被汗浸濕透了,可喬遇安也不敢說什么,直接用被子包裹住他,嚴絲合縫的,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時年被包裹著站立在自己身邊的這一刻,喬遇安才意識到他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自己182,他至少也有184的樣子。 雖然隔著被子,沒有人能到時年的樣子,但喬遇安還是能感受到時年的僵硬,他似乎不太喜歡別人碰他,對于喬遇安摟著他的肩膀有些抗拒,但現在并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你看不到路,我怕你摔倒,到車上我就松開你,忍一忍。 時年還是僵硬,但沒有掙開喬遇安,這應該就是同意了吧?喬遇安也不敢再耽誤,出聲提醒了時年一句要走了就摟著被子里的時年邁出了腳步,快速的,在一眾人訝異吃驚的目光中離開了急診室。 第7章 喬遇安覺得清醒著的時年是不太愿意跟自己一起坐在副駕駛的,所以他問也沒問的打開了后車座的門,門不過剛一打開,時年就立刻鉆了進去,裹著被子蜷縮在后座上,緊緊的包裹住自己。 喬遇安盯著他看了幾秒,輕輕關上了車門,繞過車身進了駕駛位,然后發動了引擎,將車子緩緩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