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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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祁闊點頭。 最后上來發(fā)言的是王興山,他頭發(fā)稀少,話更少:此次建模實現(xiàn)98%的記憶細節(jié),超出預期。 下一步的計劃是將記憶清洗推廣到各個基地,回收錨點210號的記憶。祁闊說,你們評估一下工作量。 記憶清洗本身不難。楊宜說,只是我不確定每個基地是否有完備的醫(yī)療設施。以及接受清洗后的錨點之后的生活,他們需要導師的幫助。 我擔心數(shù)據(jù)傳輸。魏昊說,基地和基地之間距離遙遠,地形復雜、變異動物眾多,憑借硬盤傳輸不現(xiàn)實,云端傳輸我怕數(shù)據(jù)丟失,王工那邊不好建模。 王興山點頭。 把錨點集中到太原這邊統(tǒng)一做記憶清洗呢?祁闊提出一個假設。 魏昊沉思,楊宜率先反對:太危險了,每個錨點都是關鍵錨點,我們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一個人的后果。 護衛(wèi)隊有戰(zhàn)斗機儲備。王興山說,我們派一架飛機專門去別的基地做記憶清洗,再把硬盤帶回來。 把人一起帶回來。魏昊提議。 看情況,如果錨點沒有親友照顧就帶回來。楊宜說,錨點二號和三號必須要帶回來,以免嚴警官任務失敗。 這個想法可行。祁闊點頭:我去跟護衛(wèi)隊提個申請借架飛機。 祁工,反應堆什么時候完工?魏昊問。 十天后竣工。祁闊說,今明兩天休息,回去睡個好覺,謝謝大家的全力支持。 應該的。楊宜說。 祁工客氣了。魏昊說。 客氣。王興山站起身拉開門,祁工我先走一步,有個電話會議。 好的。祁闊說,我去找嚴警官聊聊今天的模擬情況。他第二個走出門,楊宜和魏昊對視一眼,楊宜說:你有沒有覺得祁工 鐵樹開花。魏昊肯定地說。 祁工以前有女朋友吧。楊宜說,我記得他以前上節(jié)目手上戴著一個銀戒指。 估計是裝飾。魏昊說,我不知道,我和祁工以前不在同一個研究所工作。 我更不知道了,我之前在第一中心醫(yī)院工作。楊宜說。 嚴朗寫了三頁的時間線,聽到祁闊的腳步聲,他抬頭:你開完會了? 嗯。祁闊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嚴朗旁邊,怎么樣? 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嚴朗說,他翻到羅列問題的那一頁,故事線能往前三個小時嗎? 可以,但沒必要。祁闊說,你為什么想知道三個小時前的事? 因為目前故事里加上我自己出現(xiàn)了七個人物,小蘇他們一直提醒說,我有同居的伴侶,我似乎跟他吵架了。嚴朗疑惑地說,如果這是真的,我現(xiàn)在是在出軌。 其實是你的伴侶出軌了。祁闊說,他不是個好人,你不用記掛他。 ?嚴朗皺眉,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我做了一點小小的調(diào)查。祁闊說,去年6月5日的事情發(fā)生后,你回市局上報事故,他獨自出國,你倆也算是和平分手。祁闊都有點佩服自己扯謊的水平,一個謊言要靠無數(shù)個謊言來圓,他眼睛不眨地流利編造,編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市局給你記了個小處分,沒有讓你寫檢查,后續(xù)半年你一直在工作。祁闊說,6個月后第一批病人莫名暴斃,你的三個隊員全部死亡,只剩下你一個人活著,市局將你扣押拘留。 嚴朗低頭在筆記本上補全故事后續(xù),一筆一劃寫字的樣子乖巧得像寫作業(yè)的小學生。祁闊忍不住上手捏一捏嚴朗的后脖頸,他問:你的第二個問題是什么? 穿梭機是怎么穿越的?嚴朗問,是同一個時間段有兩個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到過去的我身上? 意識融合,不會在同一時間點出現(xiàn)兩個你,會引起時間悖論。祁闊說,傳送越遠越耗費能源,我目前的假設是,將你傳送到6月5日早晨6點,按照那天的軌跡和節(jié)奏,你應該沒有機會提前運送貨物。 你的意思是,我有兩個選擇,一是救孕婦導致世界末日,二是不救孕婦,看她死。嚴朗說。 孕婦不會死,有人救她不是嗎。祁闊抬手推一下無框眼鏡,你只需要做好你的護送任務。 嚴朗擰眉,他想起那位素不相識的西裝男人,如果他不幫忙將瘋男人摁住,那位西裝男肯定被瘋男人拿刀捅成篩子。 啊你在擔心另一個男人。祁闊說,他不是弱勢群體,他是個男人。 嚴朗問:Carlos還活著嗎? 他死了。祁闊說,6月5日的延寧機場T3航站樓出發(fā)層,停車場至候客大廳的臨時停車點周圍,僅剩十個人活到現(xiàn)在,統(tǒng)一稱為錨點110號。 你看過所有的記憶。嚴朗說。 我只看6月5日當天的記憶內(nèi)容。祁闊說,為檢查記憶質量和連貫性,我瀏覽一遍,儲存卡交給王工建模。 不建模你怎么查看畫面?嚴朗問。 我看的是參數(shù),解析代碼。祁闊說,建模的目的是方便你理解整個故事,如果我是錨點一號,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嚴朗反手一把拍掉祁闊捏他脖頸的手,不滿地看向祁闊:你嘲諷我。 祁闊揉揉被拍紅的手背,迅速認錯,對不起。 如此正經(jīng)的道歉讓嚴朗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他不好意思地低頭,露出一截蜜白色的脖頸:那你摸吧。 第14章 你穿白大褂很好看 你不是想去地表層看看嗎?祁闊說,我?guī)闳ァ?/br> 什么時候?嚴朗揚起腦袋看向祁闊,黑亮的眼珠帶著好奇和希冀。 明天下午。祁闊捏捏狼犬的肩背,手掌貼著薄薄的肌rou層。他的掌心溫熱,手指不老實地從領口鉆進嚴朗的T恤,指尖劃過凸起的肩胛骨,輕微的力道,引起嚴朗的一陣癢意,耿直的嚴警官動了動肩膀,說:你要捏就捏,別亂摸,很癢。 祁闊瞇了下眼睛,為嚴朗縱容的態(tài)度感到喜悅,他接著說拜訪守城軍的計劃:我去問軍隊借一架戰(zhàn)斗機,你想看嗎? 戰(zhàn)斗機?狼犬抖抖耳尖,眼睛愈發(fā)清澈透亮,聲音抬高些許:要看。他不計較研究員囂張地摸過自己背部肌rou的手掌,甚至傾身貼近祁闊,讓對方肆意占走便宜,我真的能看到戰(zhàn)斗機嗎?就那種,直上直下推進式、裝載導彈、且能隱身的戰(zhàn)斗機?他一邊說一邊伸展手臂左右比劃,男孩心中始終有個飛機夢,祁闊最清楚嚴朗喜歡什么,畢竟從小到大嚴朗的金屬手辦都是祁闊親手做的。 研究員矜持地頷首,他雙臂展開把狼犬半攏進懷里,說:夜梟F79,采用光學無反射涂裝,屏蔽雷達、人眼等觀測手段,是當下最尖端的偵察型戰(zhàn)斗機。 嚴朗越聽越興奮,對當下快要與祁闊鼻尖碰鼻尖的危險處境毫無察覺,他沉迷于聽祁闊講戰(zhàn)斗機的類型,發(fā)自肺腑地感嘆和向往。 祁闊話頭一轉,說:我?guī)闳タ达w機,有沒有什么好處? ?嚴朗愣了下,好處?他身無分文,吃穿用度全是刷祁闊給的手環(huán),狼犬窘迫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委屈巴巴地將全部的口袋掏出來,我什么都沒有。 怎么會呢,你再想想。祁闊軟下語氣,嘴唇擦過嚴朗的臉頰。 嚴朗努力思考,絞盡腦汁,突然掙脫研究員的懷抱跳起來,高興地說:要不,我?guī)湍銚屢恢艿呐殴秋?,食堂說排骨飯限量供應,先到先得。你每次吃飯都晚到,什么時候才能吃到排骨飯。狼犬憂心忡忡地耷下耳朵,眼瞳中盛滿【我好擔心你】的愁緒。 祁闊:他的本意是討一個吻,不是吃什么該死的排骨飯,現(xiàn)在好了,吻沒討到,費盡心思套進懷里的大狗也蹦了出去。 內(nèi)心咣咣撞大墻的研究員抿起唇角,有氣無力地說:好吧。 嚴朗把翻出來的口袋塞回去,說:走,去吃飯。 祁闊心塞地站起身,跟著滿腦子干飯的狼犬走出擺放模擬機的房間。他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心臟漫出一陣無力感,這種無力感十分熟悉,他當年追嚴朗時這種腦回路不一致的情況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嚴朗是那種祁闊打直球都能完美防住并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回應,好像邏輯通順但又很不對勁,氣得祁闊恨不得撬開嚴朗的腦殼看看里面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構造。 嚴朗見祁闊許久不說話,惴惴不安地問:你不喜歡排骨飯嗎?我可以換著花樣給你打飯。 祁闊提起精神,說:我經(jīng)常忘記吃飯,你能把飯送進我辦公室嗎?咱們一起吃。 好啊。嚴朗爽快地答應。 終于討到一點甜頭,研究員眉眼舒展,推了下眼鏡,在心里給自己點個贊。 嚴朗拿起兩個托盤,遞給祁闊一個,問:你想吃什么? 糖醋里脊。祁闊說,你拿小炒rou。 喔,好。嚴朗沒有意見,他動作麻利地把裝菜的碟子放進托盤,又拿了一盤醋溜白菜和兩碗米飯,說,這些夠吃嗎? 夠了。祁闊掃一眼托盤里的菜品,嚴朗愛吃酸甜辣,正好齊活,他拿上兩碗湯和兩雙筷子,找個空桌坐下。 嚴朗問:明天去看戰(zhàn)斗機,我需要準備什么嗎? 不需要,我們通過通訊室去。祁闊說,外城危險,除非一級紅色警報,所有的研究員不允許出內(nèi)城。如今人類十不存一的情況下,研究員是人類最后的希望,更別說祁闊這種級別的研究員。 嚴朗沒有做出祁闊預想中的失落表情,狼犬抖抖耳朵,輕快地說:在遠處看看我就很榮幸。他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進嘴巴,享受地瞇起眼睛,又夾一塊放祁闊碗里,懷念地說,我總感覺我好久沒吃過這個菜了。 祁闊盯著里脊rou看了半晌,夾起來咬了一口,沉默地喝湯吃飯。他不知道末世前的嚴朗是怎么度過的,心里實在難過,繃著臉埋頭扒飯。嚴朗以為研究員開會太餓,沒敢出言打擾。 吃過飯,祁闊說:你昨天說幫我搬宿舍。 嚴朗說:現(xiàn)在搬嗎? 祁闊點頭,他說:我昨晚把東西打包好,放在箱子里,東西不多,一趟電梯就能搬走。 好。嚴朗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祁闊住179層,電梯口左轉第六個門,門板上鑲嵌銘牌【祁闊】,下面一行小字【高級研究員】。嚴朗指指銘牌問:這個要拆下來嗎? 祁闊忍不住抿嘴笑:不用,明天會有人把這個裝到新房間的門上。 嚴朗盯著銘牌感嘆:高級研究員,我印象里這個掛著這個名頭的至少他在頭頂比劃,沒有頭發(fā)。 你這是刻板印象。祁闊說,他彎腰搬起一個紙箱,我去把電梯占住。 兩個男人來來往往三趟便把房間搬空,祁闊的東西少得可憐,三個紙箱,一包被褥,三雙鞋和一個筆記本電腦。 你東西真少,是因為天天穿白大褂嗎?嚴朗問。 也沒有天天穿。祁闊說,他穿白大褂的主要原因是嚴朗說過他這么穿好看,白大褂很好清洗,攢一波放洗衣機里,洗一次換著穿一周。 嚴朗眉眼彎彎地笑:沒想到高級研究員也會犯懶。 高級研究員也會喜歡人。后半句話說得含糊,祁闊踏進電梯轎廂掩飾性地匆忙摁下關門鍵。 嚴朗沒聽清祁闊的話,電梯里昏暗的燈光也看不清祁闊泛紅的臉,嚴朗對祁闊說:你穿白大褂很好看。狼犬的夸贊直白卻不顯輕浮,誠懇真摯,他夸完迅速站得筆直,目不斜視,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身體兩側站軍姿。 一只手悄悄伸過來,握住嚴朗的手腕,指尖在掌心施施然畫個圈,嚴朗側頭瞄祁闊,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道笑弧。祁闊不敢和狼犬對視,低頭視線釘在轎廂的一角,然而手卻不老實地往嚴朗身上黏,直到十指相扣,方才停下動作。 叮咚。 電梯門打開,嚴朗本想松手,奈何祁闊不撒手,不但不撒手,還得寸進尺地將電梯門關上,依次摁下181、182、183層。 嚴朗:? 研究員往警官的方向挪一步,溫熱的唇印在嚴朗的臉頰,一個不含任何欲望的親吻,祁闊說:謝謝你幫我搬東西。 嚴朗眨眨眼睛,湊過去唇瓣交疊,淺嘗輒止,他虛心請教:難道不是這樣表達感謝的嗎? 沒有人這樣表達感謝。首先闖進祁闊腦海的不是驚喜,是來勢兇猛的危機感,研究員說,你只能這樣謝我。 哦。嚴朗看著祁闊嚴肅的臉,將悶笑咽回喉嚨,繼續(xù)請教,感謝完之后呢? 然后我邀請你去我房間喝杯茶。祁闊說。 喝茶會睡不著覺。嚴朗說。 我給你煮牛奶。祁闊說,加一個荷包蛋。 當嚴朗端著熱騰騰的牛奶吸溜里面的溏心荷包蛋,悠閑環(huán)顧收拾得整齊干凈的四周,滿足地拍拍肚子:好吃。溫暖的牛奶,軟滑的荷包蛋,讓嚴朗生出一點點關于家的記憶,如夢似幻,熏得他的腦袋昏沉,望著祁闊的背影,嚴朗莫名覺得他們本該這樣,相互扶持,直到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