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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眾人紛紛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齊聲說道:“同祝臨國繁榮昌盛!” 季翎嵐自然也不例外,即便不愿飲酒,這酒也不能推遲。 飲盡杯中酒,臨天堯揮揮手,道:“諸位愛卿坐吧。” 寶貴見狀揚聲說道:“歌舞起!” 隨著寶貴的聲音落下,音樂隨之響起,幾名身穿舞衣的女子,從殿外輕快地走來,長長的袖子交疊在一起,垂落在地上,隨著女子的走動,就像是平靜的水面漾起的波紋,波光粼粼,分外好看。輕歌曼舞間,眾人觥籌交錯,三三兩兩附耳輕語。 唯有臨永夜始終盯著季翎嵐看,目光沉沉,似是醞釀著什么。可每當季翎嵐看過去,臨永夜總會錯開目光看向別處,一旦他轉開視線,臨永夜又會肆無忌憚地看過來。 幾次三番下來,季翎嵐微微皺眉,低頭在季娉婷耳邊輕語,道:“婷兒,你覺不覺得今日表哥似有不對?” 季娉婷聞言看了過去,臨永夜微微點頭,和她打招呼,與對待季翎嵐的態度完全不同。季娉婷回以一笑,轉開視線道:“哥,沒什么不對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是嗎?” 季翎嵐看著臨永夜眉頭越皺越緊,抬頭看向一旁的寫意。寫意見狀躬身來到季翎嵐身前,小聲說道:“殿下可有吩咐?” 季翎嵐附在寫意耳邊輕語了幾句,寫意點點頭,悄悄退出了大殿。這一切被一直看著他的臨永夜看在眼底,他抬頭看向小德子。小德子見狀連忙躬下身子,臨永夜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小德子應聲,也跟著退出了大殿。 一首曲子停下,殿上的舞女躬身退出殿外。 就在這時,臨永夜突然起身,道:“皇祖父,夜兒有一事要稟告。” 臨天堯一怔,隨即笑著說道:“夜兒有何事,但說無妨。” “多謝皇祖父。”臨永夜轉頭看向瑤華公主,道:“皇姑姑,前兩日夜兒在公主府小住之時,一次外出碰到了一名少年,長得與您有七八分的相似,他說他才是皇姑姑的親生兒子,而且在他后腰的位置也有一枚胎記。” 臨永夜的話音一落,引起殿下眾人一片嘩然,他們沒想到臨永夜居然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質疑季翎嵐的身份。 瑤華公主鄒緊眉頭,不悅地看向臨永夜,道:“世子,你這話是何意,是質疑我認錯兒子,還是質疑我混淆皇家血脈?” 瑤華公主并未像以前一樣叫他‘永夜’,而是直呼其‘世子’,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之后的話更是毫不留情,毫不掩飾她對臨永夜的不滿。 “皇姑姑,夜兒明白您的心情,只是事關皇室血脈,還是慎重一些為好。”臨永夜看向季翎嵐,道:“況且‘真金不怕火煉’,嵐郡王,你說是吧。” 季翎嵐平靜地看著臨永夜,他沒想到當真讓李向晚說中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相待。 季翎嵐笑了笑,道:“我記得之前與殿下說過,我沒有八歲之前的記憶,至于是否為公主和將軍的兒子,我也不甚清楚,是將軍親自檢查了我身上的胎記,才確定了我的身份。” 季明秋起身,道:“確實是我親自檢查的。” “眾所周知,表弟在被綁走是十三年前的事,十幾年過去,人的記憶難免會出現偏差,突然出現一個與皇姑姑長相相似,又正好腰部有塊胎記的人,錯認是在所難免。” “不可能!別說十三年,便是再過二十年,本宮也不會認錯!”瑤華公主臉色異常難看,季翎嵐在她心中的分量,甚至重過季明秋和季娉婷,這是她的逆鱗,誰碰都不行。 “皇姑姑是表弟的生母,母親心思細膩,自然不會認錯,但皇姑父就不一定了。”臨永夜抬頭看向臨天堯,道:“還請皇祖父應允,容夜兒將人帶上來,我們當面對質。” 臨天堯看向季翎嵐,道:“阿嵐,你意下如何?” “任憑皇祖父做主。”既然臨永夜敢當著臨天堯的面,質疑他的身份,說明臨永夜是有備而來。若不是季翎嵐驗過雙方的dna,說不定他心里也會打鼓。現在他倒要看看,臨永夜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實錘他的身份造假。 臨天堯點點頭,道:“好,那便將人帶上來吧。” 臨永夜揚聲說道:“小德子,將人帶上來。” 不知何時回來的小德子連忙應聲,道:“是,殿下。” 小德子躬身退出殿外,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帶著一名少年走了進來。少年低垂著頭,躬身來到殿前,跪倒在地,道:“小民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臨天堯沉默了一會兒,道:“抬起頭來。” “是,皇上。” 少年抬起頭,讓眾人看清了他的臉,那眉眼確實與瑤華公主有七八分相似,甚至比季翎嵐長得更像瑤華公主。 眾大臣看著少年,小聲地議論起來。 瑤華公主見狀神色未見緩和,眼底是毫不掩飾的不悅和厭惡。 臨永夜走到少年身邊,問道:“你叫什么?從哪里來,為何會出現在大殿之上?” “回殿下,小民名叫季新昭,是瑤華公主和季將軍失散多年的親子。小民千里迢迢回到皇都,就是想認回自己的身份,揭穿冒充之人的陰謀。”少年說的信誓旦旦。 瑤華公主聞言臉色被氣的鐵青,道:“放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冒充本宮的兒子。來人,拉下去,杖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