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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放心,孩兒沒放在心上。說起來,也是我說話欠妥,待過兩日我帶些禮物,跟她賠禮道歉便是。” “好,母親知道阿嵐不是那心胸狹窄的人。” 兩人正說話間,李向晚從臥房內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公主,世子沒什么大礙,只是風邪入侵,加重了之前的病癥,待我開些藥,每日按時服用便可。” 眾人長出一口氣,瑤華公主笑著說道:“那就勞煩李公子了。” “公主客氣。” 李向晚來到一旁的桌前,拿起毛筆蘸了蘸墨,隨后便在紙上書寫了起來,待一張紙寫完,他放下筆,拿起藥方又斟酌了斟酌,這才將他交給身邊的小德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飯后服用。” 小德子接過藥方,道:“多謝李公子,奴才遵命。” 瑤華公主看向季翎嵐,道:“阿嵐,你那里不是有治療傷寒的藥嗎,為何不給永夜備上一些?” 季翎嵐解釋道:“母親,表哥體內有毒素未清,我怕我配的藥會與那些毒素相互作用,所以不敢貿然給表哥服用。” 瑤華公主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還是阿嵐考慮的周到。” “母親,我們進去看看表哥吧。” 瑤華公主應聲,和季翎嵐、季娉婷一起進了臨永夜的臥房。 三人來到床前,發現臨永夜還在昏睡,臉上一片潮紅,額角滿是冷汗。瑤華公主連忙說道:“寫意,去拿帕子和熱水。” 寫意應聲,轉身退出臥房,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再次回轉,手里端著熱水,放到了一旁的盆架上,浸濕手帕又擰了擰,這才遞給瑤華公主。 季翎嵐主動接過帕子,道:“母親,我來吧。” 瑤華公主點點頭,讓開了床邊的位置,季翎嵐拿著帕子,輕輕給臨永夜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由皺緊了眉。額頭guntang,就像火爐一樣,稍微一靠近,就能感受到。 季翎嵐起身,將手帕交給季娉婷,道:“婷兒,你來照顧表哥,我出去一下。” 季娉婷乖巧地應聲,伸手接過了帕子。 “母親,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好,你去吧,這里有我呢。” 季翎嵐轉身出了臥房,來到前廳,看向李向晚,問道:“表哥,永夜表哥當真沒事嗎?他燒的很厲害,這個溫度持續下去,會非常危險。” 李向晚平靜地說道:“阿嵐,稍安勿躁。他的傷寒確實厲害,之所以高燒,也是因為他體內未清除的毒素所致,我已經開了藥,只要按我說得做,他就不會有事。” 見李向晚如此篤定,季翎嵐不禁松了口氣,道:“今日幸好表哥在,面對如此來勢洶洶的病癥,我們當真會束手無策。” 李向晚笑了笑,道:“這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既是在公主府借宿,當然要相應的付些報酬。” 季翎嵐無奈地笑著說道:“表哥真是,不愧和阿陵是表兄弟。” “說起陵兒,他為何沒跟來,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季翎嵐臉上一熱,有些心虛地說道:“阿陵還未起身。” 李向晚笑得意味深長,調侃地說道:“這午睡的時間有些過長了吧,要不我過去看看?” 季翎嵐苦笑著說道:“不用。表哥,你就別取笑我了。” 李向晚點點頭,收起臉上的笑意,叮囑道:“阿嵐,我明白你們的關系,有時候會情難自已,只是陵兒的身子畢竟不比常人,他不止身體孱弱,還是男子……” “表哥,你說的我都懂,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胡鬧的。” “我倒不是擔心你,我擔心的是陵兒。”李向晚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向來冷心冷情,我從未想過他會為了一個人這般不顧一切,他是真的愛慘了你。身子孱弱一直是他的心病,和你在一起后,這塊心病就越來越嚴重,他唯恐因此早晚遭你厭棄,所以寧愿放棄帝王的尊嚴,想著法的討好你。” “表哥,我明白,他的不安我都明白,我會盡全力去愛他,給他安全感,陪著他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看著季翎嵐眼底的認真,李向晚欣慰地點點頭,道:“阿嵐,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說,莫要讓我失望。” “表哥放心,我從不食言。” 季翎嵐沒再多說,重新回到臨永夜的臥房,看看床上依舊昏迷的臨永夜,道:“母親,這里交給我和婷兒,您回去休息吧。” “永夜不醒,我怎能放得下心,再等會兒吧。” 見瑤華公主堅持,季翎嵐便未在多說,接替季娉婷,為臨永夜物理降溫。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小德子端著藥走了進來。 季翎嵐接過藥碗,吩咐道:“小德子,你把表哥扶起來,我來喂藥。” “是,殿下。”小德子坐到床前,將臨永夜的身子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季翎嵐試了試溫度,喂到臨永夜的嘴邊。只是他現在是無意識狀態,根本無法張嘴喝藥。季翎嵐只能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巴,一點一點地往他嘴里喂,好在他還能吞咽,雖然廢了很大的功夫,到底是把藥喂了下去。 喂完藥,重新將臨永夜安置在床上,季翎嵐起身來到盆架前洗了洗手。他悄悄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