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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平擺擺手,道:“阿嵐不必多禮。” “多謝殿下。”季翎嵐轉頭看向瑤華公主,道:“公主,小民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好。婷兒,你帶阿嵐去拿藥材,順便代本宮送他出去。” 季娉婷溫柔地應聲,道:“是,母親。” 季翎嵐轉身要走,卻被傅南平出聲叫住,道:“阿嵐,聽說父皇為三皇弟賜婚孫家小姐,不知為何卻讓他犯了病,現今重病在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傅南平的語氣里難掩幸災樂禍,讓季翎嵐對他更加反感,道:“回平王殿下,王爺重病在床,還需小民照護,便先行退下了。” “皇弟重病,本王理應前去探望,只是阿嵐也知道,皇弟對本王多有成見,本王怕去了刺激皇弟病情,便只能讓阿嵐代本王問候一聲。” “是,小民一定帶到,小民告退。” 季翎嵐轉身離開房間,季娉婷朝著瑤華公主微微福身,看了傅南平一眼,緊跟著走出了正廳。 傅南平看著季翎嵐的背影,眼神閃了閃,狀似隨意地問道:“皇弟重病,按說阿嵐應在府中侍候,怎的來了會同館?” 瑤華公主解釋道:“是本宮請他來的,本宮最近頭疾發作,讓他配了點藥。” 傅南平看向瑤華公主身前的藥瓶,道:“原來如此。阿嵐才華橫溢,不僅會醫術,還擅刑獄,只可惜做了三皇弟的……” 瑤華公主的眼神微冷,不動聲色地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傅南陵佯裝驚訝,又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小王一時失言,還請公主莫要深究。” “殿下,你這樣說半句留半句,有些不大好吧。” 傅南陵臉上浮現掙扎的神色,為難地說道:“其實這事已不是秘密,說于公主聽也無不可。只是……最近京中謠傳,三皇弟好龍陽,阿嵐是他豢養的男寵。父皇也是聽了這些謠傳,這才給三皇弟賜婚,誰知三皇弟聽說此事后,竟激動之下犯了病,唉!” “阿嵐是陵王豢養的男寵?怎會有如此傳言?”瑤華公主的眼神更冷,面上卻表現的很平靜。 “雖說這些都是謠傳,但也并非沒有根據,三皇弟和阿嵐之間確實太過親密了些,兩人甚至時常同塌而眠,這不得不讓人往那方面揣測。” 傅南平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告訴瑤華公主,傅南陵好龍陽,府上豢養男寵,杜絕瑤華公主和傅南陵聯姻的可能。而京都中有關季翎嵐是傅南陵豢養的男寵的傳言,也是他讓手下人放出的消息,這么做是因為前段時間瑤華公主親自登門陵王府,傅南平生怕瑤華公主投向傅南陵的陣營,才有了這樣的應對。 “怎會如此?”瑤華公主眉頭緊皺,看向一旁的季明秋。 季明秋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阿嵐會醫術,陵王重病,他身為侍從留在房內侍候也是應該。” 瑤華公主點點頭,道:“阿嵐雖然只與本宮接觸數次,但本宮覺得他純粹善良,不像是能做出此等事的人。” “阿嵐性子單純,又無依無靠,難免會受人蒙騙。”傅南平見好就收,道:“不說這個,小王此來是帶了份禮物,要送于公主。” 就在傅南平與瑤華公主說話的時候,季翎嵐和季娉婷已經出了會同館的大門。 “阿嵐哥哥,反正現下左右無事,要不然你陪我去逛街吧。” 季翎嵐苦笑著說道:“婷兒,你的身份比較敏感,若是有公主在還好,若是我們單獨出去,定會傳出風言風語,讓人無端揣測,還是莫要節外生枝了。” 季娉婷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胡攪蠻纏,善解人意地說道:“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不在這一時。” 季翎嵐笑了笑,小聲說道:“那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小心傅南平,他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哥放心,敢動我,我會讓他知道‘死’字怎么寫。” 想想季娉婷身上的瓶瓶罐罐,季翎嵐便釋然了,每一樣都是要人命的東西,誰要想打她的主意,那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即便如此,你也要多留點心,我走了,你回去吧。” 季翎嵐沒再多說,轉身離開會同館。季娉婷看著他離開視線,這才轉身走了進去。 轉眼間半月已過,傅連朝果然沒再提賜婚的事,珍貴的藥材一批批的往王府里送,甚至還莫名其妙地賞了季翎嵐一百兩黃金,珠寶、布匹若干,理由是他不僅救了平王府小郡主的命,還治好了丹陽公主的病。這賞賜時隔這么久才下來,明顯是現找的借口,至于賞賜的原因是什么,季翎嵐心知肚明,卻分外尷尬。 半月來,傅南陵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每時每刻貼在季翎嵐身上。季翎嵐練武,他坐在一旁看著;季翎嵐去做飯,他跟著打下手;甚至連季翎嵐上個廁所,他都在外面等著。尤其是在瑤華公主向傅連朝提出辭行后,傅南陵更加粘人。 傅南陵眼巴巴地看著季翎嵐,道:“阿嵐,你馬上就要走了,我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么?” 季翎嵐無奈地說道:“浴桶太小,裝不下兩個人。” “那就去浴池,我已經讓人燒好熱水,我們直接過去就成。”傅南陵的眼睛亮的嚇人。 季翎嵐一怔,隨即好笑地說道:“阿陵,你這是早有預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