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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遵命。” “等等。”季翎嵐出聲阻攔, 道:“讓我看看他的手。” 影衛抬頭看向瑤華公主, 等待她的命令。 “從今往后,公子的命令便是本宮的命令,不可違背,可明白?” 眾人連忙應聲, 道:“是, 公主殿下。” 未免出現意外, 影衛將常林綁了起來, 季翎嵐走上前,蹲下身查看他的雙手,左手的手背有一塊燙傷的紅痕, 大約花生一般大小的不規則圓形。 看完后,季翎嵐站起身,道:“他便是給我送衣服的人。” 季娉婷感興趣地問道:“哥,他手上有什么記號嗎?” 季翎嵐解釋道:“雖然那個送衣服的人,一直沒有露面,但他將衣服放置窗臺時,我看到他手背上有一塊燙傷,和常林的一模一樣。” 常林反駁道:“房間里只有一支燭火,且距離窗臺較遠,現下又是晚上,你怎會看得清那人手上的印記,我看是你胡亂編造,想置我于死地!多虧我忠心耿耿,不遠千里來到異國他鄉,如今卻遭到這般對待,真是讓人寒心。” “若你不曾去過,又怎知房間里的燭火距離窗臺較遠?” 常林的神情一滯,隨即狡辯道:“你在沐浴,自然會將燭火移到浴桶旁的桌上。” 季翎嵐笑了笑,道:“只可惜我并未挪動燭火,所以將你手上的燙傷看得一清二楚。” “你!”常林憤憤地看著季翎嵐,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你們便是想拿我開刀,殺雞儆猴罷了。” “你以為我只有這么一個證據?”季翎嵐彎腰將常林的鞋子脫了下來,指著鞋底的一塊污漬,道:“窗臺外面的鞋印上,有一只被踩死的蜈蚣,而你的鞋底的縫隙里正好有蜈蚣斷掉的腿,你還說送衣服的不是你。” 常林的臉色一白,還想狡辯,卻已經想不到狡辯的理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影衛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啟稟公主,李平已被找到。” “哦?人呢?” “人已死,尸體是在他的臥房內找到。” 瑤華公主看了看常林,接著問道:“怎么死的?” “回公主,是自縊。” “常林,你還真是聰明!事先將李平殺了,再將罪名推到他身上,來個死無對證。待本宮發現時,理所當然地會認定他是畏罪自殺,然后你便可以安全脫身。只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露出了破綻。” 常林沒再說話,他心里明白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若你肯說出你的主子是誰,本宮便留你家人性命。”瑤華公主臉上神色淡淡,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里發寒。 “此事是奴才一人所為,與奴才的親人無關。公主,您向來寬厚,如今怎能這般心狠手辣?” “本宮心狠手辣?當真是笑話!”瑤華公主冷笑兩聲,接著說道:“明知阿嵐是何身份,卻還痛下殺手,這不叫心狠手辣?若是阿嵐出事,莫說你的親人,便是你的三族,本宮也給你屠了,讓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你說還是不說?” 瑤華公主找了季翎嵐十幾年,好不容易找到,卻接連兩次被自己人謀害,這無疑是觸碰了瑤華公主的逆鱗。 常林臉上浮現掙扎的神色。 瑤華公主不耐煩地說道:“三息的時間,若你還不說,那本宮便默認你頑抗到底。一、二、三……” ‘三’字落下,常林連忙打斷瑤華公主的話,道:“我說!我說可以,但公主一定確保我家人的安全。” “你放心,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本宮確保他們的安全。” 常林剛想說話,突然一枚暗器射出,直直地朝著常林的咽喉射去。季翎嵐一直在留意眾人的動靜,見站在最后面的侍從,悄悄移動了一下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常林。季翎嵐感覺不對勁,視線一直盯著他,見他右手微垂,隨即擺動,便知不好,手上沒有兵器的季翎嵐,只能一腳踹向常林,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常林被踹到,‘啪’的一聲,一枚閃著寒光的飛鏢,插在了地面上。 “抓住他!”季翎嵐指向人群中的兇手。 影衛隨即反應過來,紛紛向那名侍從撲了過去,雙拳難敵四手,侍從很快便被制服,隨即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藥,中毒身亡。 常林驚恐地看著盡在眼前的飛鏢,后怕地吞了吞口水,不等瑤華公主發問,隨即說道:“公主,奴才的主子是太子妃。在公主到京都之前,奴才們便收到傳信,知曉了公主和駙馬來傅國的目的。太子妃命令我們,無論您找到的人是真是假,一律格殺。” “太子妃?”瑤華公主眼底露出震驚之色,顯然沒想到這幕后之人竟然是她敬重之人。她面色陰沉似水,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回公主,奴才說的句句屬實,我們三人皆是太子妃安插進來的。不止如此,公主身邊也有太子妃安插的眼線,且是近侍,便是她給我們傳信,說了今日公主的行程。” 瑤華公主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向身邊的巧意,道:“巧意,本宮待你不好?” 巧意面色平靜地跪倒在地,道:“公主,奴婢有愧。” 瑤華公主痛心地說道:“你跟隨本宮近二十年,為何要背叛本宮?” 巧意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季明秋地方向,道:“奴婢愧對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