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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般說來,那平王妃背后的勢力非同小可,那為何平王會冒著得罪內閣和將軍府的風險,也要將王妃廢黜呢?”季翎嵐問出心中疑惑。 陸九看了一眼小林子,小林子會意,緊走了兩步,拉開幾人的距離。陸九這才解釋道:“那是因為前段時間林廷輝奉命修撰國史,因措辭不當,激怒了皇上,不僅官職被罷免,還落得個永不錄用的下場。若不是林閣老在上面撐著,多半會性命不保。” “措辭不當?”季翎嵐一陣怔忪,隨即反應過來,陸九說的只是敷衍民眾的說法,期間肯定還有什么事,涉及皇家密辛,不便對外透露,所以林廷輝才會受到如此重罰。 “即便如此,林閣老還在,況且還有將軍府撐著,平王怎會做的如此決絕?” 陸九小聲在季翎嵐耳邊說道:“臨國傳來國書,將于一月之后出使我國,來人是臨國的瑤華公主和駙馬季明秋,以及他們的女兒娉婷郡主季娉婷,據說有和親的打算。” 季翎嵐恍然大悟,道:“原來平王是打算和臨國和親,難怪。” “以往便知平王陰險狡詐,今日一見,論心狠手辣,沒幾人能比得過他。” “為達目的不惜用李側妃的命來冤枉平王妃,甚至不曾顧及自己的親生骨rou,這份狠辣真是讓人膽寒。”季翎嵐頓了頓,道:“說不定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給打掉的。” 陸九忍不住提醒道:“阿嵐,這次他沒能如愿,肯定還會想別的辦法,以后我們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好。” 以往對傅南平的認識,都是從傅南陵等人的口中得知的,沒什么具體的認知。通過今天這件事,讓傅南平在季翎嵐心里更加具象化,也讓他深刻了解到傅南平的不擇手段。他雖然聰明,卻沒有那樣深沉的心機,能避的還是避開得好。 傅南陵忙碌了一天,終于得了空,剛回到浮華宮,就招來小李子詢問季翎嵐的情況。 “主子,今日多虧有丹陽公主在,公子方能全身而退。” 傅南陵緊張地問道:“你能確定皇姑姑趕到的及時,傅南平并未和阿嵐單獨相處嗎?” “確定,奴才詳細詢問過。公子救出小郡主后,本打算離開,平王卻以懷疑李側妃的死有蹊蹺為由,強留公子在平王府,就在這時,丹陽公主趕到,平王的jian計才未能得逞。” 傅南陵不由松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這次真的多虧了皇姑姑。” 小李子提醒道:“主子,平王這次煞費苦心,可不止為了引公子過府這般簡單。” 傅南陵冷笑一聲,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在傅南平心里,沒什么比皇位更重要。他費盡心思廢掉林婉兒的王妃之位,無外乎是為了一個月后的臨國來使。一旦聯姻成功,他登上太子之位,那便是板上釘釘。” “那主子有何打算?” “他想和親,那便讓他和。” 小李子眉頭皺緊,道:“主子,一旦平王和親成功,那對我們便是大大的不利。” 傅南陵輕蔑地笑了笑,道:“舍近求遠,只有傻子才會那么做,既然傅南平想當傻子,咱們還攔著不成?” “王爺的意思是拉攏林閣老和大將軍府?” “傅南平以為林廷輝被免官,林閣老被苛責,林家便失了勢,卻不想林閣老那是三朝元老,能長盛不衰靠的可不是子孫。還有大將軍府,雖然被收了兵權,但御林軍卻還被孫家掌控,想要這京城,沒了孫家可不成。現成的東西不要,非要舍近求遠,難道不是傻子?” 小李子的眉頭舒展,道:“那王爺想如何做?” “既然皇兄處心積慮,那我們就順水推舟,適當的時候幫他一把便可。” “王爺睿智!” “現在什么時辰了?”傅南陵突然出聲問道。 “回主子,現下已經亥時初。” 傅南陵突然站起身,道:“小李子,備車,我們回府。” “這時候?主子,宮門已關,況且您cao勞了一日,不易再來回奔波。” “無礙,你去備車,不見他,我難以心安。” 見傅南陵堅持,小李子只能無奈嘆氣,轉身出了寢殿,招呼侍從備車。 季翎嵐洗完澡,正靠在床頭看書,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卻無人說話。他不禁奇怪地問道:“誰啊?” 對方沒有應聲,敲門聲還在繼續。 季翎嵐微微皺眉,把書放在床頭,從枕頭下拿出匕首,下床來到門前,再次問道:“誰啊?” “阿嵐,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卻透著難以掩藏的疲憊。 季翎嵐一怔,隨即將匕首收起,打開了房門,看著門前的傅南陵,問道:“王爺,你何時回府的?” 傅南陵臉色蒼白,難掩疲倦之色,可憐巴巴地說道:“阿嵐,我好累,能進去說么?” 季翎嵐僅僅猶豫了片刻,便讓開了門口,道:“進來吧。” 傅南陵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地進了門,脫鞋上床鉆被窩,一氣呵成,無比流暢。 季翎嵐見狀不禁一陣好笑,道:“王爺,我只說讓你進來,可從未說與你同睡。” “阿嵐,我明日清早便要回宮,你就可憐則個,讓我留下吧。” 季翎嵐關上房門,皺著眉頭說道:“你這身子經得起這般折騰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