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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的臉氣得漲紅,蹲下身就去揪秋兒的耳朵,道:“我讓你胡說八道,讓你胡說八道……” 李老夫人出聲呵斥道:“夠了!還嫌不夠丟臉嗎?” 季翎嵐伸手摸了摸劉漣的腦袋,道:“漣兒受委屈了,哥哥帶你離開這里,你愿意跟哥哥走嗎?” 劉漣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漣兒愿意!” 見季翎嵐拉著劉漣要走,李老夫人終于按捺不住,出聲阻止道:“這位公子,漣兒是老身的外孫,是李家的人,你有什么權利帶他走。” “權利?李老夫人,你看看他這身傷,你看看他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身子,漣兒是你外孫這句話,你怎么說的出口?若再將他留在這御史府,下次再來,恐怕見到的就是他的尸體。劉夫人臨死之前讓我好好看顧漣兒,是我無能,沒能早點察覺,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再將他留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br> 錢氏插話道:“他走可以,不能帶走我們李家任何東西。” 季翎嵐嘲諷地笑了笑,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拿你們李家一針一線,至于這身衣服,待回去我會差人打包送來?!?/br> “錢氏,滾回你的院子,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李老夫人怒極,道:“來人,將夫人帶進去。” 錢氏有恃無恐地大聲吼著:“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林管家左右看了看,一咬牙道:“來人,帶夫人回院子。” 從人群中走出兩個侍從,畏畏縮縮地靠近錢氏,想要伸手,卻被錢氏左右開弓,給了兩人一人一個耳光。錢氏罵道:“你們一個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看看這李家是誰當家做主,信不信我現在就發買了你們這群白眼狼?!?/br> 季翎嵐拉著劉漣就往外走,絲毫不理會御史府的一團亂麻。 李老夫人見錢氏撒潑,心中氣極,卻也清楚不能放任劉漣離開,否則他們御史府的臉面就真的丟盡了,連忙說道:“攔下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御史府!” 季翎嵐眼底冷芒乍現,道:“陸大哥,小林子,今日我們便闖一闖這御史府?!?/br> “是,公子。” 季翎嵐回頭看向劉漣,安撫道:“漣兒放心,我定會帶你離開這兒?!?/br> 劉漣重重地點頭,道:“嗯!” 御史府的侍從怎么可能是陸九和小林子的對手,季翎嵐腳步不停地走向大門。突然府門大開,傅南陵出現在門口,身旁站著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 一行人進了門,門房連忙將大門關好。 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中年男人面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他朝著傅南陵微微躬身,道:“王爺,是老臣無能,管家不嚴,讓王爺見笑了。” 傅南陵擺擺手,道:“李大人整日cao勞國事,家事上照顧不周,也在情理之中。本王是外人,本不該多問李大人家事,只是家和才能萬事興,若家中被人搞得雞飛狗跳,那又怎么安心國事?況且若讓百姓知曉堂堂御史府,居然是這般光景,恐怕與李大人的官聲有損。” “王爺放心,下官心中有數?!?/br> 李老夫人連忙上前行禮,道:“老身參見陵王殿下?!?/br> 傅南陵看了看她,冷淡地說道:“李老夫人連本王的人都敢動,本王可受不起你的禮?!?/br> “王爺息怒,老身這般做也是一時情急,并無冒犯王爺的念頭,還請王爺恕罪?!?/br> “李老夫人,劉小公子是本王親自派人送到的御史府,千叮嚀萬囑咐,他是功臣遺孤,定要好好撫養。逢年過節,本王都有賞賜送來給劉小公子,吃食、錢財、四季衣物應有盡有。本王對劉小公子的用心,李老夫人應該一清二楚吧?!?/br> 傅南陵每說一句,李老夫人的臉色便難看一分,求助地看向李志。李志卻無動于衷,沒有看她一眼。 “別說一兩銀子,本王這三年來,陸陸續續賞賜給劉小公子的財物,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千兩,銀子呢?衣服呢?本王不拿你們李家一分一毫,本王拿走自己的東西總該成吧。” 錢氏一聽要銀子,按捺不住地插話道:“銀子都讓劉漣花了,跟我們沒關系,王爺若是想要,便朝他要去。” 傅南陵冷冷地看向錢氏,道:“本王說話,哪里有你插話的份兒,來人,掌嘴!” “是,王爺。” 小李子手一揮,兩名鷹衛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錢氏。錢氏想要撒潑,奈何架住她的是鷹衛,不僅沒能掙脫,還被一人一腳,給踹倒在地。 小李子擼了擼袖子,揚手朝著錢氏扇了過去,‘啪啪’聲不絕于耳,直打得錢氏嗷嗷直叫。原本在哭鬧的秋兒閉了嘴,膽怯地縮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錢氏被打。最后錢氏不僅被打掉了一顆牙,嗓子也被她嚎啞了。 鷹衛松開錢氏,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人,現在猶如死魚一般攤在地上。李老夫人被嚇得臉色蒼白,唯恐下一個被發落的就是她。而李志自始至終都冷眼看著,絲毫沒有阻止的打算。 傅南陵不屑地看了一眼李老夫人,轉頭看向李志,道:“劉小公子,本王便帶走了,李大人放心,今日之事本王不會對外透露半個字,還望李大人能解決好家事,莫要再讓旁人看了笑話?!?/br> 李志躬身說道:“王爺放心,下官定會處理妥當,恭送王爺。” 傅南陵看向季翎嵐,溫聲說道:“阿嵐,我們走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