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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來,高威一直未曾出現,但小民總覺得他還會來找我?!奔爵釐拐f著說著沉默了下來,恍然回神時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多了。 李霖好奇地問道:“高威與你有何糾葛,為何他會干冒風險來尋你?” 說了這么多,嗓子都冒煙了,季翎嵐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傅南陵笑著說道:“李爺爺,此事說來話長,先讓他喝杯茶潤潤喉,然后慢慢說?!?/br> 李霖聞言哈哈一笑,道:“倒是老夫沒了眼力見。來人,給阿嵐倒杯茶?!?/br> 小李子連忙上前倒茶,遞給季翎嵐。 季翎嵐用袖子擋了擋,將一杯茶喝了個干凈。 “再給他續上一杯,坐下慢慢喝。老夫左右無事,就當聽聽故事,阿嵐就委屈委屈,當一回說書先生?!?/br> “多謝王爺賜座。”季翎嵐找了個下首的位置坐下,便把他與高威的恩怨,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遍。 “哦?原來這遼遠一案,阿嵐也參與其中。” 傅南陵接話道:“李爺爺,阿嵐可不只是參與,若是沒有他,遼遠一案很難在短時間內了結……” 傅南陵將李泰如何被救,季翎嵐如何冒險進入劉府,如何發現山xue中的秘密,還有最后的一戰如何能大獲全勝,詳細地說了一遍。 “好好好!阿嵐果然大才!” 在傅南陵和季翎嵐的解說下,李霖了解了三年前遼遠案的全貌,現在是越看季翎嵐越順眼。 “王爺,是陵王殿下過于夸贊,去劉府冒險是我自不量力,如若不然劉夫人或許就不會死。” 遼遠一案一直是季翎嵐的心結所在,他永遠忘不了,因為他被高威殺害的劉夫人,還有那個無意間被他害死的守衛,以及山xue里那鋪了一地的尸體。這三年來,他時常接濟那名守衛的家人,也常常打聽劉漣在御史府的境況,為的就是贖罪,以獲得心靈上的安寧。今日若不是傅南陵提起,又恰逢李霖感興趣,他永遠也不會提及。 “阿嵐啊,立此大功,你未曾沾沾自喜,反而自省吾身,難得,難得啊!劉夫人之死,是始料未及,不能全怪在你頭上,正如陵兒所說,你此番所為雖然冒進,卻也讓案件得到突破性進展,因此得救的人,又何止一個,你到底是功大于過。” “多謝王爺夸贊?!?/br> 雖然季翎嵐聽多了這種寬慰的話,但對于身為法醫的他來說,一條命也是命,他不比因為多了幾條命而輕賤。 “阿陵,阿嵐如此大才,該進朝堂為國家效力,刑部不是還有空缺么?你可以向皇上舉薦。” “李爺爺,阿嵐的性子不適合朝堂,待在我身邊也辱沒不了他的才華,若是刑部有需要,大可過來找他。” 李霖看看季翎嵐,嘆了口氣道:“阿陵說的也是,現在的官場被一些人搞得烏煙瘴氣,確實該好好整頓整頓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老夫乏了,便先到這兒,改日有時間了,阿陵不妨帶著阿嵐來平南王府坐坐。正好我那老大便在刑部做事,讓他和阿嵐見上一見,若以后有難解之事,倒是可以請教阿嵐?!?/br> 季翎嵐連忙說道:“王爺說笑,阿嵐不敢當。” 傅南陵聞言心中一喜,笑著說道:“若是李爺爺不嫌棄,我和阿嵐定登門拜訪。” “行了,老夫先行一步?!?/br> 李霖起身,走向門口,張釗則緊隨其后。傅南陵和季翎嵐將其送至門口,方才重新回到包間。 門簾放下,傅南陵長出一口氣,笑著說道:“阿嵐,果然與你一起運氣就會好,若是只我一人前來,指不定就談崩了,這次能成全靠阿嵐。” 季翎嵐笑了笑,道:“平南王未曾答應你什么,王爺是否高興的有些過早?” “雖未曾答應什么,卻也是心照不宣。退一萬步說,就算平南王不支持我,今日之后,他也定不會支持傅南平,而且還會成為傅南平繼位的絆腳石,只要確定了這一點,那這次會面就算大獲成功。” 季翎嵐點點頭,道:“倒也是。既然事已了,那我們便回王府吧?!?/br> “回王府?阿嵐,這春光正好,草長鶯飛,現在回王府是否有些浪費,還是游玩一番再回去吧。” “說的也是,那我們便去百花園吧,春光正好,百花齊放,正是賞花好時節,說不準還能有個美麗的邂逅?!?/br> “不準!”傅南陵逼近季翎嵐,霸道地說道:“阿嵐若想看,便只能看我。” 季翎嵐連忙看向身旁,發現陸九和劉曦并未跟進來,不禁松了口氣,推了推傅南陵,道:“要么去百花園,要么回王府,阿陵自己選。” 傅南陵糾結半晌,道:“那我們去賞花?!?/br> 兩人沒再耽擱,乘坐馬車趕去百花園,眼看著午時將近,他們又在路上買了些吃食,到百花園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 因為有傅南陵在,馬車順利進入百花園,兩人相繼下了馬車。季翎嵐看著空蕩蕩的百花園,不禁一陣奇怪,道:“阿陵不是說有很多才子佳人過來賞花么?人呢?” “哦,阿嵐喜歡清靜,我就讓人清了場?!备的狭暾f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季翎嵐一陣哭笑不得,道:“王爺,您還真是絲毫不在意名聲,此番所為定然又給自己身上添了一樁錯處。您就不怕名聲太壞,以后無法得償所愿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