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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陵就在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季翎嵐的懷表,好奇地問道:“阿嵐,這是什么,我能看一下嗎?” 季翎嵐一怔,他愕然地發現自己現在對傅南陵居然沒有絲毫防備。 “阿嵐,怎么了?若是不方便,那我便不看了。” 季翎嵐回神,將懷表從脖子上摘了下來,遞給傅南陵說道:“沒什么不方便的,你看吧。” 既然已經被看到,便沒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而且往往越是遮掩,越會引起旁人探究的欲望。 傅南陵接過懷表,看著里面的數字,以及轉動的表針,疑惑地問道:“阿嵐,這是什么?” 季翎嵐耐心地解釋道:“這叫懷表,是計時用的,上面的數字代表著時辰,這短針是時針,比短針稍微長一點的是分針,最長的是秒針……” 傅南陵認真地聽著季翎嵐的講解,越聽眼睛越亮,待季翎嵐說完,他也消化完畢,興奮地說道:“那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零五分,對嗎?” 季翎嵐笑著點點頭,道:“阿陵說的沒錯。” “阿嵐,這懷表你哪兒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 “這是那個教我醫術的老先生送我的。” 以前這么說不覺得有任何心理負擔,可今天看著傅南陵的眼睛,季翎嵐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那位老先生有沒有說過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沒有。”季翎嵐搖搖頭,轉移話題道:“阿陵,時間很晚了,快點睡吧。” 傅南陵把懷表遞給季翎嵐,笑瞇瞇地說道:“好,聽阿嵐的。” 看著傅南陵全然信任的模樣,讓季翎嵐有些愧疚,道:“阿陵,這個懷表你收著吧,認識這么久,一直都是你在付出,我也該送你點東西。” “真的?阿嵐要把這個送我嗎?”傅南陵眼底滿是驚喜。 “嗯,這東西我有兩個,送你一個,我還有一個。” “那也就是說,這個懷表在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有?”傅南陵期待地看著季翎嵐。 季翎嵐鬼使神差地點點頭,道:“是,這世上只有這一對。” 傅南陵的鳳眸更加明亮,嘴角的弧度一揚再揚,道:“那阿嵐幫我戴上。” “成,那你轉過身去。” 季翎嵐接過懷表,雙臂繞過傅南陵幫他戴在了脖子上。 傅南陵欣喜地攥著懷表,認真地說道:“阿嵐,我一定好好保管,無論生死我都戴著它。” 季翎嵐微微皺眉,道:“又說胡話,不過是個物件而已。快睡吧,明兒我還要早起練功呢。” “這不只是個物件,這是阿嵐送我的,世上只有兩個。” 傅南陵越說,季翎嵐越心虛,索性走下床,將燈火吹滅,道:“好困,快睡吧。” 傅南陵的手試探地搭在季翎嵐手臂上,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甩開,心滿意足地說道:“阿嵐,明早我給你做蛋羹吃。” 季翎嵐閉著眼睛笑了笑,道:“好。” 一夜無話,很快黎明便已降臨,季翎嵐早早地起了身,三年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日兩個時辰的練功。傅南陵也沒賴床,起床后就去了廚房。 一個時辰后,季翎嵐結束了晨練,傅南陵依舊還在廚房。 好奇之下,季翎嵐讓小林子帶自己去廚房看看,結果遠遠的就看見廚房里冒出濃煙,傅南陵和小李子灰頭土臉地跑了出來。 小李子心驚膽戰地看著廚房,忍不住勸道:“主子,要不今日就算了,我們改日再做?” 傅南陵用衣袖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臟污,不服氣地說道:“不行,我就不信征服不了這小小的廚房!” 小李子為難地說道:“可現下已經過了早膳的時辰,您的藥也該喝了。” “藥午膳后再喝,我答應阿嵐要給他做蛋羹,不能食言。” 傅南陵擼了擼袖子,正打算往廚房走,就聽身后傳來季翎嵐涼涼的聲音。 “行啊阿陵,藥都不想喝了。” 傅南陵的身子一僵,轉身看向季翎嵐,訕訕地笑著說道:“阿嵐,你怎么這么快就練完功了?” 季翎嵐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看著傅南陵,道:“我若不來,又怎知咱們王爺這般瀟灑,藥都可以說不喝就不喝。” “阿嵐,不是,我沒說不喝,我只是打算午膳后再喝。”傅南陵越說聲音越小,見季翎嵐的臉色有晴轉多云的跡象,連忙走上前,像以往一樣,揪著季翎嵐的衣袖,認錯道:“阿嵐,我錯了,我馬上讓他們熬藥,你別生氣。” 小李子和小林子分別站在兩人身邊,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是根木頭。不過他們心里卻在不約而同的感慨:能治得了王爺的,果然只有公子。 季翎嵐瞪了他一眼,威脅地說道:“若再讓我聽說,你敢不按時喝藥,看我怎么罰你。” 傅南陵瞅了兩眼小李子和小林子,小聲說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季翎嵐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好笑,從袖袋里掏出手帕,遞給傅南陵,道:“擦擦臉,若不知實情,還以為你堂堂陵王去挖煤了。” 傅南陵接過手帕,故意虛虛地擦了擦,皺著眉頭道:“還有嗎?我方才明明擦了啊。” 季翎嵐見他笨手笨腳,無奈地拿過手帕,仔細地幫他擦拭干凈,道:“幸好你是王爺,但凡生在貧苦人家,這般‘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可有你好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