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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嵐身子一頓,疑惑地看向傅南平。而傅南平也正直直的看著他,眼底情緒復雜到他完全讀不懂。 不待季翎嵐說話,傅南陵快步上前,拍開兩人的手,將季翎嵐拉到一邊,眉頭緊皺地說道:“二皇兄這是何意?” 傅南平收斂起眼底的情緒,解釋道:“三皇弟莫要誤會,我只是看他有些面生,緊跟在皇弟身后,唯恐對皇弟不利,所以才不自覺地動了手。三皇弟,不知這位公子是誰?” 傅南陵審視地看著傅南平,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個就不勞二皇兄費心了。” 傅南陵說完拉著季翎嵐就走,絲毫沒有再理會傅南平的打算。 季翎嵐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傅南平,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這個男人他似乎見過,聲音也有那么一點熟悉感,只是一時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見過。 “阿嵐,你在看什么?”傅南陵將季翎嵐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心里頓時有些不悅,還有隱隱的不安。 “王爺,小民似乎在哪里見過二皇子,看他竟有幾分眼熟。”季翎嵐沒有隱瞞,如實地說出心里的困惑。 傅南陵心里一緊,連忙說道:“見過?你怎么可能見過他?” “我也不曉得,不止相貌眼熟,聲音好像也曾聽過。” 傅南陵心里越發緊張,轉身看向高斯,道:“將他們看管起來,待會兒我再審問。” “是,屬下明白。” 傅南陵拉著季翎嵐快走幾步進入正殿。 察覺到傅南陵的反常,季翎嵐疑惑地問道:“王爺,你這是怎么了?” “阿嵐,傅南平不是好東西,你切莫和他有任何來往!” “王爺……” “不要叫我王爺,叫我阿陵!”傅南陵打斷季翎嵐的話,語氣里是從未有過的急切。 季翎嵐看看四周,見只有他們兩人,輕聲叫道:“阿陵,你怎么了?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怎么可能和王爺有來往?” 前世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傅南陵心里越發不安,伸手攥住季翎嵐的手,道:“阿嵐,你不是小卒子,你很好,好到可以與任何人相提并論,好到我怕終有一日你會離開我。” 傅南陵眼底的不安,讓季翎嵐有些疑惑,他反握住傅南陵的手,安撫地笑著說道:“阿陵,胡思亂想什么呢,我與你是知己,是好友,是可以豁出性命保護的親人,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不負我,不負天下人,我亦不會負你。” “可……” 前世的種種讓傅南陵如鯁在喉,他沒有勇氣告訴季翎嵐真相,也沒有勇氣說出心底對他的愛意。 傅南陵眼底復雜的情緒,季翎嵐有些讀不懂,他耐心地等著接下來的話,卻被門外的動靜打斷。 “王爺,我家主子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還請王爺止步。”小李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放肆!王爺的路也是你一個奴才能攔的?”這個聲音很陌生,也很刺耳。 “王爺恕罪,奴才也是聽命行事。”小李子雖然說得謙卑,語氣卻絲毫不讓。 季翎嵐見傅南陵不說話,提議道:“阿陵,若無其他事,我們還是先處理案子的事吧。” 傅南陵在心里嘆了口氣,道:“阿嵐,案子處理完,你就在我的王府住下吧。” “之前不是說過了么?我會在京都呆一段時間,然后再回永寧鎮。” “我的意思是別回永寧鎮了,就在王府常住。” 季翎嵐一怔,隨即說道:“這怎么成,我的藥鋪還得開張,家里也得有人照應。” “阿嵐要想開藥鋪,那我就在京都給你買間鋪子。”見季翎嵐皺眉,傅南陵可憐巴巴地說道:“阿嵐,我的身子越來越差了,說不準哪天人就沒了,我很怕連你最后一面也見不到。” 季翎嵐聞言心里一揪,眉頭緊皺地說道:“以后莫要說這種胡話,我不愛聽。” 傅南陵明亮的眼睛暗淡下來,說道:“可這是事實。” 季翎嵐見狀心疼得厲害,說道:“這件事你容我考慮幾日。” 見季翎嵐松口,傅南陵心中一喜,若是以前放任季翎嵐在外,他雖思念,卻不擔心。可今日傅南平看向季翎嵐的眼神,讓他警覺,傅南平眼底復雜的情緒,季翎嵐不懂,他卻看得清楚,那絕對不是兩個陌生人初見時該有的情緒。想想自己的重生,傅南陵心中不禁起疑,傅南平是否也和他一樣。若是一樣,那以傅南平對季翎嵐的執著,他不可能在見到季翎嵐后無動于衷。 “阿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傅南陵鳳眼笑成了月牙。 “我只說考慮,并未答應你,你是否高興得太早了?” 雖然說是這么說,但季翎嵐心里清楚,他真的對傅南陵狠不下心,尤其是在看到他病態的模樣后。 “阿嵐,你慢慢考慮,不急。我們先把林貴妃的事了結了。” 聽著外面的吵鬧聲,季翎嵐提醒道:“阿陵還是先出面解決外面的事吧,我怕小李子會吃虧。” “阿嵐放心,除了父皇,還沒人敢動我的人。” 剛才還可憐巴巴的人瞬間霸氣側漏,看得季翎嵐一陣好笑。 傅南陵揚聲說道:“小李子,把人帶進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是,主子。”小李子的回話從殿外傳來,道:“鷹衛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