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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嵐指了指炤臺上的油罐,道:“晚膳后,你們誰動過這個放蔥油的罐子?” 春萍答道:“因為晚膳后便沒用過,所以奴婢們都沒動過?!?/br> “這么說,晚膳后你們就不曾有人單獨在廚房呆過?”見眾人不說話,季翎嵐提醒道:“這件事涉及到娘娘和九皇子的死,我勸你們還是實話實說,否則當真問起責來,恐怕你們一個也活不了?!?/br>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一旦確定林貴妃和九皇子的死與這廚房有關,若是查出是誰還好,若是查不出,她們很有可能會被一起處死。 五人臉上浮現惶恐之色,春桃突然轉頭看了一眼左側,微微咬了咬唇,似是在猶豫。 季翎嵐將一切盡收眼底,道:“謀害皇妃和皇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你們可考慮清楚。” 春桃臉上的猶豫更甚,隨即垂著頭說道:“大人,昨日晚膳后,奴婢與春萍姑姑奉命為娘娘準備糖水,期間……期間奴婢曾去如廁。” “哦?你離開多久?”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回來時廚房就只有春萍姑姑一人?!?/br> 春萍聞言連忙辯解道:“大人,那時確實只有奴婢一人,但奴婢什么都不曾做,還請大人明查!” 季翎嵐微微皺眉,道:“昨日午膳那道拌肚絲是誰做的?” 秋意看了看春萍,出聲說道:“是……是春萍做的?!?/br> 一旁的秋娘憤怒看向春萍,疾言厲色地說道:“春萍,娘娘往日待你不薄,你娘家有難,娘娘還出手相助,你居然狠心加害娘娘,你簡直忘恩負義!” “不是,奴婢沒有加害娘娘,奴婢沒有?!贝浩计疵鼡u著頭,惶急地說道:“王爺,奴婢沒有加害娘娘,那拌肚絲是奴婢做的,但奴婢并沒有下毒,廚房里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奴婢怎么敢在自己做的菜里下毒。王爺,奴婢是冤枉的,還請王爺明鑒!” “午膳時,除了那道拌肚絲外,還有哪道菜用了蔥油?” 秋娘答道:“別的菜都未用過蔥油。” “在午膳前后,除了春萍以外,還有何人動過那個蔥油罐?” 眾人沉默下來,她們現在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春萍突然出聲說道:“大人,秋意動過,這蔥油就是秋意炸的?!?/br> 秋意連忙解釋道:“這蔥油是奴婢做的沒錯,但炸蔥油的時候他們都在,若是奴婢做了手腳,她們怎么可能毫無察覺。” 季翎嵐絲毫不受影響,接著問道:“娘娘每日所用的飯菜,是否都有定例?” 秋娘答道:“若是御膳房所出,那便是有定例??赡锬锷響妖埛N,皇上垂簾,便是娘娘想吃什么便做什么?!?/br> “那這么說,菜單皆是娘娘親點?” 秋娘接著答道:“菜單是由老奴根據每日分派來的菜品出的,然后再由娘娘過目,若是娘娘沒有意見,便按照菜單來做?!?/br> 季翎嵐看向春萍,說道:“春萍,拌肚絲由你所做,晚膳后,你又單獨在廚房待過,種種跡象皆對你不利,你還有何話要講?” 春萍聞言惶急地辯解道:“大人,拌肚絲是奴婢所做沒錯,可旁人也有接觸,那牛肚便是春桃所洗。還有那蔥油,蔥油是秋意炸的,她們都有嫌疑。大人,您一定明查,就算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給娘娘下毒啊。” “毒物不是下在牛肚上,而是那蔥油出了問題。” “那也是秋意,那蔥油是秋意炸的,跟奴婢沒關系。” 秋意一聽臉色變了,說道:“大人,蔥油是奴婢炸的沒錯,但奴婢并沒有下毒,奴婢怎么可能蠢到在自己炸的蔥油里下毒,還請大人明查。” 秋娘面色陰沉地說道:“王爺,這樣問肯定什么都問不出,既然嫌疑在這兩個奴婢身上,那就請王爺將兩人交給老奴,老奴有的是辦法讓她們開口?!?/br> 春萍和秋意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白,眼底滿是畏懼。 “大人,奴婢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求大人明查,明查??!”春萍聲音里已經帶了哽咽。 秋意看了秋娘一眼,咬牙說道:“大人,昨日早膳過后,奴婢曾見秋嬤嬤進過小廚房,當時廚房內并沒有人?!?/br> “早膳過后?” 話已出口,秋意也不在顧忌,道:“是,這蔥油是奴婢早膳時炸的,若是蔥油有問題,那秋嬤嬤也有嫌疑?!?/br> 秋娘一聽變了變色,走上前就給了秋意一腳,憤怒地說道:“你這個小浪蹄子,我也是你能誣陷的,看我不打死你!” 見傅南陵皺眉,小李子出聲呵斥道:“住手!王爺面前豈容你這奴才如此放肆!” 秋娘的動作一頓,連忙跪倒在地,道:“王爺,老奴也是一時氣憤,還請王爺恕罪?!?/br> 傅南陵語氣淡淡地說道:“秋嬤嬤,你真是好大的脾氣,可是跟了個好主子,養了這般驕縱的性子。” 秋娘心里一緊,連忙說道:“王爺恕罪,老奴不敢。著實是因為這小……秋意太猖狂,居然誣陷老奴,老奴可是娘娘的奶嬤嬤,怎能做出傷害娘娘的事,還請王爺為老奴做主?!?/br> “那你說早膳過后,是否單獨進過廚房?” “老奴沒有,早膳過后,老奴一直在娘娘身邊時候?!?/br> “一刻也未曾離開?” 秋娘猶豫了一瞬,說道:“辰時末的時候,老奴看娘娘房間的荷花不新鮮了,便到御花園采了一些,離開了大約半個時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