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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春見狀連忙說道:“快,照小神醫的吩咐做。” 大約兩分鐘的功夫,一名仆從端了碗過來,遞給季翎嵐。 季翎嵐接過碗,再次關上房門,來到床邊,說道:“夫人,我知道您能聽到,為了孩子,您一定要撐下去,我能幫你,你要配合我,把這碗水喝下去。” 知府夫人虛弱地動了動眼珠,想要說話,卻沒有力氣。 季翎嵐將她半抱在懷中,碗送到嘴邊,喂她把水慢慢喝了下去。能喝的下水是好事,季翎嵐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查看了知府夫人的具體情況,羊水已經破了,可產道的開口遲遲開不全,嬰兒卡在里面出不來,再耽誤下去,真的就是一尸兩命。 季翎嵐顧不得那么多,給知府夫人注射了麻醉針以后,穿上手術衣,做好消毒工作,便開始剖宮產的手術。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的經驗,但季翎嵐還是非常緊張,每個步驟都做的小心翼翼,尤其是在□□練了一天,他的手臂原本就酸疼的厲害,幾乎做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吃力的情況下,才得更加謹慎。沒一會的功夫,頭發便已濕透,汗水順著臉頰一滴滴往下落,再將衣衫打濕。 直到將嬰兒取出,將臍帶剪斷,季翎嵐這才算松了口氣,看著渾身隱隱發紺的孩子,他的心又懸了起來,連忙小心翼翼地倒吊起孩子,稍稍用力的拍了幾下他的小腳,直到聽到孩子微弱的哭聲,他才真正松了口氣。 季翎嵐將孩子抱進抱被,來到門前送了出去,又回到解剖室,甚至來不及跟唐棠說話,拿了注射液又出了解剖室。手腳麻利的給知府夫人輸上液,這才快速的處理她的刀口。 縫合好刀口,給知府夫人喂了消炎藥,又等著點滴打完,將所有東西都送回解剖室時,這才想起唐棠重傷還在住院,他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拿起手機,季翎嵐給唐棠撥了過去,電話很快便接通。 “喂,師傅,還需要什么,我現在就去買。” 聽著唐棠虛弱的聲音,季翎嵐心里不是滋味,說:“唐棠,你怎么樣?對不起,我把你還在住院的事給忘了。” “我沒事,刀口已經愈合了,我就是坐車來,坐車去,頂多是跑兩步,能有什么事。師傅,人救回來了嗎?” “嗯,母子平安。”季翎嵐長出一口氣,說:“唐棠,對不起。” “師傅,您說什么呢,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嗎?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救人,跑一趟救回一條人命,還有比這更值的事嗎?師傅,您這是在為我積福。” “傻小子。”季翎嵐心里感動,眼眶竟有些發酸。 “師傅,您剛才說母子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翎嵐自然聽得出唐棠是在轉移話題,他也沒揪著不放,道:“一名孕婦難產,這里的大夫無能為力,我只能冒險給她做了剖腹產手術,好在母子平安。” “師傅,您好厲害,如果換成我肯定不敢。剛才說錯了,這一趟救得是兩條人命,那可就是很大的福氣,謝謝師傅。” 季翎嵐明白唐棠是想著法的讓他寬心,說:“唐棠,‘3·27’案有什么進展嗎?那個捅傷你的兇手查出是誰了嗎?” “昨天崔局來看我,我問了幾句,似乎依舊沒什么進展。不過那個捅傷我的人倒是查出來了,經DNA比對,兇手叫韓雷,有案底,曾經因為故意傷人罪,判了五年,剛放出來沒多久。在我被傷的兩天前,他的賬戶多了十萬,應該就是有人雇他殺我。” “那人抓到了嗎?” “現在還在搜捕,各種交通工具都沒有他的購票記錄,除非他駕駛私家車出平城,否則他就藏在平城的某個角落。” “給他匯款的賬戶查了嗎?” “沒有匯款,是他自己存進去的,他們應該是現金交易。” “既然鄭明磊能找到他,必定有人在中間牽線搭橋,或者這個韓雷本身就與鄭明磊認識。如果是有人牽線搭橋,那這人畢竟也有前科,你可以建議崔局,查一查與韓雷住一起的服刑人員。” “好,我明天就給崔局打電話。” “鄭明磊那邊,崔局怎么說?” “就在前兩天,崔局讓高隊對鄭明磊進行了詢問,只可惜有人給他做了假證,證據不足,高隊只能放人。” “什么人?” “一個叫李明麗的女人,她說鄭明磊那天去常欣所在的小區,是去找她。” “那他們是什么關系?” “據說是情人關系。” “鄭明磊不是和喬依依訂婚了么,這么明目張膽的讓一個女人以他情人的身份出現,看來你是真的戳到了他的痛處。” “只可惜這么一來,之前的努力就全泡湯了。” “不著急,慢慢來,只要確定了目標,想要找到證據就相對容易得多。”季翎嵐看看墻上的時鐘,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好好養傷,案子的事就交給別人吧。” “師傅,我有點擔心警隊內鬼的事。” “放心吧,崔局是老刑警了,他會安排好的。” “我知道,只是……只是一想到曾經那么熟悉的人,居然會是黑警,我心里就不舒服。” 季翎嵐嘆了口氣,說:“人各有志,我們身為法醫能做的就是恪守好自己的本分,維護好法律的公正,用事實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