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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嵐也不在意,感興趣地問道:“僅僅一眼便能看出我肺腑有傷,老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老朽研習醫術數十年,若是連這一點都不能做到,豈不枉活這一世。”老先生深邃的眼底閃爍著自傲的光。 “老先生醫術精湛,小子欽佩。”季翎嵐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的敬意。其實他也能根據觀察人的面部狀態,來推測對方是否有病癥,不過也只是大致推測,不一定做的準,更不敢如此篤定。 “你小子倒是尊老。”老先生捻了捻胡須,道:“我來給你開些藥,你每日喝上一服,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季翎嵐恭敬地說道:“那就多謝老先生了。不過家中確實有人患了傷寒,還需老先生多開幾服藥。” 老先生拿起毛筆,開了個方子,遞給旁邊的伙計,伙計接過方子,便開始抓藥。 季翎嵐猶豫了猶豫,道:“老先生,我想請問若是想買醫書的話,該去哪兒買?” “買醫書?你想學醫?”老先生感興趣的看向季翎嵐。 “想。”季翎嵐倒不是想學醫,他是想了解這個世界的醫學發展到什么程度,以及這里的藥材是否跟現實世界草藥一樣。 老先生嗤笑一聲,道:“你這娃兒倒是會異想天開。這醫術都是世代相傳,想學醫就必須拜師,哪有靠幾本醫書便能成才的,更何況醫書都是大夫行醫一生,窮盡畢生所學編撰,誰會賣?” 季翎嵐被說的臉上一熱,他忘了這是封建社會,信息閉鎖的時代。他訕訕地笑了笑,道:“是小子莽撞了,老先生勿怪。” 老先生沉默的看了季翎嵐一會兒,道:“我看你小子倒是順眼,若想學醫,可拜我為師。” 季翎嵐一怔,顯然沒想到老先生會這么說。 一旁抓藥的伙計也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羨慕地說道:“小公子,好福氣啊!小的在這藥堂伺候三年,老先生都沒收我為徒,今日老先生只見小公子一面,就破了例,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小公子還不趕緊磕頭拜師。” 季翎嵐回神,連忙說道:“小子多謝老先生垂青,只是這拜師可有什么要求?” “要求嘛,確實有些,老朽一生有三個弟子,其中兩個早夭,唯獨剩下一個,至今也是音訊全無。若是你拜進我門下,需尋找他的下落。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那便是不許給皇家人治病,否則便是叛出師門。若你答應,我便收你為徒。” 季翎嵐微微皺眉,前面一條可以接受,但后面一條所牽扯的就大了,能專門提出一點的,肯定是與皇家有什么恩怨,否則這話如果被皇家的人聽去,指不定就是掉腦袋的事。 季翎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多謝老先生抬愛,只是小子愚鈍,當不起這福分,只能辜負老先生的好意了。” 老先生眼底閃過失望,嘆了口氣道:“也罷,許是你我之間沒有師徒緣分。” 伙計看向季翎嵐的眼神帶著惋惜,將打包好的藥材遞過來,道:“小公子,您的藥包好了,治療肺腑的藥每日一服,治療傷寒的藥每日兩服,三碗水煎成一碗,飯后服用。” “多謝,多少錢?” “一錢銀子。”季翎嵐拿出荷包,從里面掏出三個不同大小的碎銀子,遞給伙計,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些哪個夠?” 伙計一怔,從三個碎銀子里拿了塊最小的,笑著說道:“小公子真是實誠,只是以后買東西還是莫要如此的好,小心被騙了去。” “我也是第一次出門買東西。”季翎嵐實在對古時候的貨幣不敏感,甚至不清楚這些銀子相當于現代的多少錢,心里不禁暗暗決定,回去一定要向張嶺好好問問。 “原來如此,那以后小公子還是帶著仆從一起吧。”伙計似乎會錯了意。 季翎嵐笑了笑,沒有解釋的打算,朝著老先生躬身一禮,拿著藥轉身離開了藥鋪。 伙計看著季翎嵐的背影,走到老先生身邊,輕聲道:“先生,需要清理嗎?” 老先生沉默了一會兒,道:“算了,留著吧。” 季翎嵐看看手里的藥,沒有再逛的打算,直接回了客棧。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出門買個藥,竟然是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差點丟了命。 剛要進門,就碰到了出門打水的張嶺,自從張夫人難產差點丟了命,張夫人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張嶺在打理,從來不假手與人。 張嶺見他手里拿著好些藥,問道:“阿嵐,這些藥是?” “哦,是我吃的,我肺腑有傷至今未愈。” 張嶺皺起眉頭,關切地問道:“肺腑有傷?怎么回事,可嚴重?” “已經好了大半,再吃些藥便能康復,張叔無需擔心。” 張嶺點點頭,道:“說起藥,不知之前阿嵐給夫人吃的是何種藥,夫人說那藥水只是微苦,并不像之前吃的藥那般難以下咽。” “那是我師門特制的藥水,師門有規矩,不可外泄,所以……”季翎嵐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 “原來如此,阿嵐莫要為難,是我唐突了。給你的銀子可用完了?”張嶺果斷的轉移話題。 “沒有,只花了一錢銀子。”季翎嵐請教道:“張叔,我自幼父母雙亡,后來又以乞討為生,一直對銀錢的兌換不是很懂,這一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