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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道了謝,又同楊母說了聲,快步離開了楊家。 穆家助手還在外面等著,見到少年便趕上來想送他回去。 立秋往地圖上一點,找了個靠近城區的地方,說:“麻煩把我送到這里,謝謝。” 少年是被楊母滿臉笑容送出來的,穆家助手猜到立大師十有八九已經幫楊小姐解決了問題,心中佩服無比。 他不多問,直接應下:“沒問題。” 下了車,離開對方的視線,立秋融入黑暗,快速向著定位方向跑去。 距離定位點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他瞧見三名身穿監管所制服的員工。他們坐在懸浮車上,應該是在等著接應與善后。 立秋不清楚他們接到的是什么命令,只知道不能讓他們靠近現場。 他自然地從街角現出身形,向三名員工走去。 “咦,立小……咳,立大師!”一名員工眼尖地發現了立秋。 立秋向他們打了招呼,問:“你們是在出任務?” 另一名員工搶著回答說:“對,我們在等所長的命令。但是所長跟目標的定位從剛才起就沒動過,所長也一直沒有回消息,我們在討論要不要先去看一眼。” “噢,”立秋點點頭,說:“我去看看,這個患者能力有些特殊,你們千萬別靠近,等他通知。” 立秋從林副所長的口中得知,這次追捕的正是白骨患者。 白骨患者連他都打不到,他不認為對方會給逢何造成什么麻煩,唯一擔心的是逢何精神暴走。 逢何從來沒有明確跟他說過這些問題,但他在監管所呆了這么久,也知道一般人對于患者的態度。 不能讓他的患者身份暴露,立秋得出判斷。 三名員工猶豫了下。 嚴格說起來,立秋的職位并無權管理這些問題,但全所員工都知道所長跟大師之間的關系很好,別的不說,光看他們每天都是一起上班,就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所長事后應該不會怪他們吧? “行,那立大師你小心點。”他們對視一眼,選擇聽從立秋的安排。 安撫下三名員工,立秋重新向著坐標點趕去。 靠近坐標點,濃厚且誘人的香味直撲撲地沖進鼻子。 咕嚕。 立秋咽下一口口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他對著味道很饞,但饞的時間又不合適。味道越香濃,意味著逢何現在的狀態越不好。 他得快點趕過去。 陰影中,少年身影快速掠過,沒有引起旁人絲毫注意。 路漸寬敞,景色逐漸荒涼。 少年遠遠地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靜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極力忍耐些什么,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掐出五道刺眼的血痕。 狂躁的色彩縈繞在身上,紅黑二主色纏繞交互,天空般清澈湛藍的色彩,被這兩種顏色擠壓在最中間艱難求活。一道若隱若現的暗紫色光芒穿插在紅黑主色之中,嘗試同它們交融到一起。 光暈包裹著男人,不停地膨脹收縮。 這里沒有其他醒著的人,立秋不需要做任何偽裝。 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能力,他張口一吸,一口就將那層濃厚的光暈從逢何身上抽離、撕裂,連帶著不停誕生的色彩也一口吸盡。 一口吃完,立秋的身形才剛趕到逢何身邊。 還沒來得及查看逢何的狀態,原本靜立的身影忽然覆上前,溫熱的手掌一把將他攬到了懷里。 立秋眼睛猛地瞪大。 少年的臉被按在懷中,有力而急促的心跳聲穿過胸膛,一下下地敲擊著他的耳膜。 少年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他他他、他的手,正好壓在了尾巴上!! 感受到懷里人兒的緊張和畏懼,男人嗓音低沉,輕嘆一聲。 “怕什么?”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懷里的身體更為僵硬。猶豫了一下,他克制住了自己,有些不舍地松開懷中的溫軟。 手一松,少年就抓緊大衣向后跳了一大步,努力兇狠地瞪著男人。 逢何笑了笑,極盡溫和。 他盤腿往地上一坐,伸手想在衣袋中掏些糖出來,卻想起自己的褐色大衣扔在了懸浮車上。又在褲袋兩邊翻了翻,幸運地找到一顆糖。只可惜沒有奶糖,而是顆咖啡糖。 “吃嗎?” 他向少年伸出手,問道。 立秋瞪了他好一會兒,見男人一臉自然,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這才稍安下心。 他好像沒有發現自己的尾巴。 內心掙扎了會兒,少年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拖著步子走近逢何,接過他手中的咖啡糖,撕開包裝將糖含進嘴里,緊緊地抱著衣服坐到他身邊。 逢何見他滿臉警惕,很想再嘆一口氣。 “你那邊怎么樣,還順利嗎?”他率先開口問道。 “嗯。”立秋還在賭氣,沒有多說。 視線瞥到逢何小臂上停住。 五道血痕很深,向外不停冒著鮮血,在逢何衣服上滴出一片紅。這一幕落在眼中立秋眼中,極為刺眼。 他的聲音不由得軟了下來。 “車上有繃帶嗎?我幫你綁一下吧。”小少年悶悶地說道。 逢何想起先前那晚的體驗,面色一白。 但對上小少年關切的目光,他的心里就像被絨毛撓了一樣,癢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