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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想自薦。 少年攏了攏身上的白色大衣,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女孩。普通人身上的色彩很淡,很薄,還沒有味道。 如果是要共同生活的話,還是希望味道能夠好一點吧,他想。 更何況,他現(xiàn)在跟逢何住在一起,那個男人可謂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品嘗過的最鮮美的食物。若要考慮長期共同生活的對象,那也是從最好吃的開始選起呀。 “抱歉。”少年溫和而委婉地笑笑。 女員工聽到拒絕,沒有失落,反而像松了一口氣。她一邊為自己的沖動懊惱,一邊擺著手對立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莽撞了。” 立秋禮貌地送走女孩,沒有去聽三位女員工重聚在一起之后的嘰嘰喳喳。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剩下的時間他打算到大街上隨意逛逛,多見識些陌生事物,開拓眼界,增加對人類社會的了解。 沒走幾步,他在三級病房與二級病房交界的走廊處見到逢何與林副所長并肩而立。兩人手上拿著幾張紙,剛對患者這些天的數(shù)據(jù)做了簡單分析。 見到立秋,逢何雙眼一亮,直接將手上的表格數(shù)據(jù)塞到了林副所長的懷里。 林宇雖不愿意承認催眠師的能力能夠取代監(jiān)管者,但內心對于立秋這幾日的成果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主動向他打了聲招呼。 “對了,所長。”林副所長比較知趣,自知不該繼續(xù)留在此處,離開前同逢所長說道:“今年我打算參加二級監(jiān)管者考試,任務數(shù)量上還差了一些,這段時間如果有任務的話能給我多分一些嗎?” 逢何求之不得:“沒問題。” 打發(fā)走林宇,逢何變戲法般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奶糖,送到立秋面前。 “謝謝。”立秋接過奶糖,糖果的包裝是一只小白兔,他評價道:“很可愛。” “是一家做奶糖的老牌子。”逢何笑笑。 他想起剛才見到了三名女員工從三級病房區(qū)的走廊里跑出來,但那三人今天輪值的區(qū)域應當在患者自由行動區(qū)。 他問:“剛才你有沒有見到幾位女員工?” “見過。”立秋相當誠實:“有個人來找我要聯(lián)系方式。” “哦?”逢所長一挑眉毛,問:“還跟你說了什么?” 立秋一五一十地將剛才的對話轉述了一遍。 男人勾起嘴角,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溫柔地揉了揉立秋的腦袋,說:“回答得很好。” “不過敢在工作時間這樣摸魚,看來是時候抓抓他們的工作規(guī)范了。”逢所長笑得無情:“下次要是還遇到這種事,記得跟我說。” “哦,好。”立秋應下。 逢何知道立秋已經完成了今日份待處理的患者。這幾日他總會在處理完患者之后離開基地,想來今天也是相同,便問:“打算出門了?” “嗯。”立秋點了點頭,“今天打算往南邊走走。” “行,那你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麻煩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小心別被麻煩惹到。” 逢所長叮囑了一句。 “好。”立秋應下。 * 話雖如此,但往往事與愿違。 不過短短的半個小時,立秋就一臉茫然地被“請”到了維安局里。 他本來是可以跑的。 但逢何曾跟他說過,維安部門工作人員與他的工作性質類似,都是為了維護整個社會的安定而存在。這樣一想,要是自己跑掉了,豈不是在為對方的工作增添麻煩? 猶豫之下,他選擇留在原地,被他們帶回局里。 “姓名?” “立秋。” “年齡?” “18。” 準備將他帶進審訊室的治安官十分懷疑地抬頭瞅了他一眼,伸手道:“身份證明。” 立秋摸出光腦,調出身份證明。 治安官見到上面的年齡欄中確確實實地寫著18,這才勉強信了他的話。 “當時你在案發(fā)現(xiàn)場做些什么?” 立秋茫然。 治安官皺起眉:“你跟死者是什么關系?” 立秋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 對方又炮珠似地問了一大串問題,少年沒有一個能答得上來。治安官緊皺著眉頭,突然道:“把你的耳罩摘下來,還有大衣,一并脫掉。” 他招呼另外一名同僚,準備對立秋進行搜身。 少年反射般地捂住耳罩,向后一跳,避開了二人。 這種行為落在治安官的眼里,無異于更加可疑。少年這樣瘦弱的體型難以造成案發(fā)現(xiàn)場那般血腥的場面,卻也不像與案件毫無關聯(lián)。 一般人哪會見到案發(fā)現(xiàn)場不退反進,甚至還想往死者身邊湊的? “能讓我打個電話嗎?”立秋能夠輕松地從這群人類的圍剿中逃走,但他強忍住自己想跑的雙腿,站立在原地,語氣冷靜地說:“我可以外放通話,他能替我解釋。” 治安官冷笑一聲,惹了事就想找人撈、保的人,他可見過太多了。運氣好的時候,甚至能抓一個網(wǎng)一窩。還有些是富家子弟,妄想用錢開路,但他們引以為豪的資本在局子里根本不管用。 除非涉及特殊部門,否則天塌下來都不能阻止他執(zhí)行公務。 “可以,打吧。” 他抱起雙臂,做了個“請”的手勢,倒是想看看這位少年能夠聯(lián)系到個什么人。只希望他在發(fā)現(xiàn)撈保無用時,別哭出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