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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行。 立秋沒有嘗試,也不敢去嘗試這個世界有沒有生命之泉。 因此他停在了sao亂中心的外圍,冷靜地觀察著發生的事情。 混亂的源頭是一名人類,但這名人類與周圍其他人又有所不同,他身上的光暈濃烈得能把立秋雙眼晃瞎。 那人好像失了神智,四肢著地,嘶吼著撲到一名路人身上,張口就要對著路人的肩膀咬下去。原本那名路人還只是驚慌,但一看到對方張嘴之后那粗長的獠牙,立馬嚇得臉都白了。 周圍的路人尖叫著逃跑,生怕這個瘋子下一刻就會往自己身上撲過來。只有一名比較冷靜的青年,逃跑的同時不忘拿起光腦報警。 相比之下,陰影之中一動不動的立秋反而顯得有些惹眼。 鮮艷的紅色與沉悶的黑色交雜纏繞在那名肇事者的身上,其味道比起周遭其他人來說要鮮美得多,但比起昨天遇到的獵物還是差了許多。 立秋想著,也不知道到底差了多少。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隱藏著什么危險人物,這才悄悄地張了張嘴。 嗯,有味道,但比起昨天吃到的果然還是差遠了。 即使如此,這個發現還是讓立秋振奮了許多,光是“有味道”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開開心心地回味四五天。 失去理智的男子張著嘴,尖利的獠牙剛要插進路人的肩膀中。突然,他身形一頓,灰白的眼瞳突然多了些黑色。 那名路人趁著這個機會急忙甩開了男子的爪子,踉踉蹌蹌地滾到路旁,手腳并用地喊叫著逃走。 “吼!” 男子見獵物逃跑,憤怒地吼了一聲。這時,他見到路旁靜默著站立的立秋,便將他當作了新的獵物,嗷嗚一聲向著立秋直直撲去。 立秋見四周已經沒了別人,便不躲不避,張口一吸,毫不客氣地將男子身上那層紅黑光暈全部剝光。 “嗝。” 立秋將大衣往下拉了拉,以免尾巴變長后露在外面。 男子的身形被定在了原地,眼瞳中的灰白色像是退潮一般褪去,異人的長爪與獠牙也在短短幾秒之內恢復了正常的形態。 他踉蹌兩步,跪倒在地上,眼里殘留著失控被遏止的茫然。 遠處有車聲臨近。 男子茫然地抬起頭,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 立秋的視覺與感知都非常出色。 他很快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他們。不僅如此,他還能確定其中領頭的,就是昨晚只身闖入了自己藏身巷子的那個人。 他為什么在這?想追擊自己? 立秋剛一分辨出對方的身份,就直接轉身離開了現場,但好奇心讓他沒跑太遠,停留在一公里外的大廈樓頂觀察著事故地點。 逢何帶著兩名員工趕到現場。他們停下懸浮車,驚訝地發現這名發病患者已經恢復了正常。 一名員工看了眼時間,驚訝道:“這才多久,從我們接到消息過來還不到十分鐘吧?居然這么短時間內就能恢復正常,難道是輕癥患者?” 另一名員工無語地指了指四周的一片狼藉:“這?輕癥?” 說話間,他們已經將患者的雙手拷在了身后。對方還沒回過神來,任憑他們隨意擺布。 “逢所長,他這樣還需要打抑制劑嗎?”一名員工問道。 “等會兒。”逢所長走到患者的面前蹲下,雙手捏住了患者的臉頰。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患者的神情。 患者雙眼無神,盯著虛空某處。逢何直覺這神情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有些患者在發病之后確實是會發怔片刻,但如果仔細觀察,兩種神情間還是有些差別的。 不知怎么,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對毛茸茸的細長耳朵。 哦,想起來了。 自己昨晚好像也露出過這種神情。 逢何一挑眉毛,被前任王所長遺留下的各種小問題搞得靜如止水的心思重新活絡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兩名員工。 “不用,直接用抑制雙極片就夠了。你們先把他帶回去,一切處理方式和建檔流程按我早上說的來做,街道善后工作直接聯系維安部來處理。有問題嗎?” “沒有!”兩名員工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一想起早上剛剛同步下來的新版流程,他們就覺得一陣牙酸。 “逢所長,您這邊是還有什么事嗎,需不需要幫忙?”一名員工大著膽子問道。 “不需要,別多問,快滾?!?/br> 輕松地打發掉兩人,逢何突然覺得當個所長也沒什么不好的。想做什么都沒人管,也不用絞盡腦汁去想借口。 嘿,真好。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很快鎖定了一個方向。當即騎上自己的懸浮車,沿著這個方向快速駛去。 立秋坐在遠處樓頂上看著逢何等人處理患者,確定對方并不是沖自己來的,緊繃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 他看著逢何同兩名同伴分離開來,坐上一只能夠漂浮的“坐騎”,然后…… 嗯?朝著他的方向來了? 一公里的距離對于懸浮車來說根本就不叫距離,轉眼之間逢何就到了立秋藏身的樓下。立秋一慌,立馬跳下高樓向著小巷子里竄去。 他竄過一條條大街小巷,身后的懸浮車緊緊地跟著他,保持著十米左右距離,卻怎么甩都甩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