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他無力地倒下來,眼角的余光卻看到尤不一雙手握刀, 猛地一劃。 胡小道趕緊回頭,就見身形并不強壯的尤不一雙手握刀,徑直把那個元白模樣的怪物攔腰切成了兩半,那只怪物的兩只爪子還保持著再度襲擊胡小道的姿勢。 怪物的鮮血如同瀑布一般迸濺飛出,淋了胡小道滿頭滿臉, 不過片刻,這些血液就變成金色的光點如同螢火一般飛走了。 胡小道眨了一下眼睛, 不可置信地瞪著尤不一手里的刀。 胡小道此時這才明白剛剛怪物一擊不成,還想要頂著刀鋒再給他一爪子,白李先一步把這個怪物剁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長發少年的臂力竟然如此厲害, 居然只憑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刀,就把那只怪物切成了兩半,是技能的緣故嗎? 他仔細打量起那把刀,卻還是看不出這把刀有什么名堂,明明就不是什么金色、紫色品質,為什么就能被一個人拿著輕輕松松將怪物切成兩半? 這個游戲中的很多東西的設定都很真實,尤其是在與怪物近身rou搏的時候,除非真的在現實中有所鍛煉,或者有增強自身體質的技能,否則,試煉者沖上去就是在往怪物嘴里送菜。 可白李為什么就能這么輕松地砍殺怪物呢? 胡小道低頭看了看。 怪物斷成兩截的身子砸在地上,即便是這樣,那只怪物竟然還沒有死透,還在直勾勾盯著尤不一看,想要伸出爪子抓撓尤不一。 尤不一跨前一步,一腳踩在了怪物的爪子上。 咔嚓一聲脆響從鞋底擠出。 啊!怪物元白的臉色扭曲,發出慘叫。 胡小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看著長發少年踩在怪物手背上的樣子,莫名就響起了自己最不愿意回憶的過去。 當時當時,尤不一也是這樣踩在他的手背上,居高臨下,一點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似的瞥了他一眼。 他看到了尤不一眼睛隱隱泛著紅這一幕簡直就成了他日后的噩夢。 你嗬嗬,還真下得了手! 怪物仇恨地瞪著尤不一,若是視線能夠殺人,尤不一早就被宰了個來回了。 尤不一頂著這般殺人的視線,勾起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仿佛沐浴在怪物仇恨的視線中會讓他格外舒服和暢快。 他的鞋底慢悠悠碾著怪物的爪子,笑道:這話說的,我對誰下不去手啊? 咯吱咯吱 怪物爪子里的骨頭被他鞋底揉搓著發出牙酸的聲音。 這特么的到底是哪里來的變態啊! 怪物疼的眼睛都要紅了。 怪物特么的也是有痛覺的好嘛! 怪物元白繃著聲音怒道:我們一定會弄死你,一定會弄死你,弄死你的! 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怪物,我可是頂著你隊友的臉,你居然下得去手! 尤不一笑容更加溫柔了,他眼眸深處仿佛泛起詭異的紅光。 弄死我嗎?那可真是太棒了。 不過,你很有可能做不到。 尤不一猛地抬起另一腳,一腳踢開元白趁機襲來的爪子,刀鋒一閃,爪子直接被砍斷了。 還沒等怪物慘叫出來,那把長刀就這么直直地戳進怪物長大的嘴巴里,釘住了怪物的舌頭。 唔唔 怪物想要翻滾,拼命掙扎。 尤不一卻一腳踩著它的爪子,另一只腳壓在它人形的胸腔上,甚至因為腳下太過用力,竟然把它的肋骨踩斷,腳陷進胸膛里。 怪物就像是癟了的氣球,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斷斷續續地喘息,從口中涌出的呼氣將滿口的血噴的到處都是。 可無論他噴出多少血,這些血最終都會變成金色的光點,消失不見。 尤不一彎下腰,手中的刀因為垂直戳進怪物的口腔,還豎在那里。 他雙手按在刀后柄,下巴搭在手背上,對著怪物溫柔一笑。 我為什么能對著這張臉出手?為什么不能呢?我即便對著自己現在這張臉,都能開膛破腹,將它的臉皮割下來呢。 怪物瞳孔擴散,它本就掙扎在死亡線上,聽尤不一這么一說,當即嚇得心口驟停,快要橫尸當場了。 它虛弱地想要說什么,可尤不一卻一點點按著手里的長刀,將長刀穿過他的舌頭,釘入它口腔深處,甚至還要穿過口腔,把他后面捅出另一個嘴巴來。 尤不一慢吞吞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是想問我為什么對你這么狠嗎? 其實這也不算狠吧? 他勾起嘴角,我只是迫不得己,被動反擊而已。 尼瑪的,這叫被動反擊!我當怪物的都沒你這么殘忍! 我特么的到底做錯了什么啊! 尤不一低笑出聲,如果說你做錯了什么,那只有一件,便是 與我為敵。 尤不一雙臂肌rou繃緊,猛地一個用力,長刀就像是切開一塊嫩豆腐一般,毫不費力地刺透怪物的后腦,直到釘在地面上。 怪物的身下流淌了一地白的、紅的,大概是腦漿和血液,可很快,這些東西都變成了金光消失了。 尤不一松開手,彈了一下直挺挺的長刀,長刀刀柄亂顫,刀身微微搖晃。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這個直到死還保持著元白模樣的怪物。 他撫摸著自己的手指,慢慢拉扯活動著,淡漠道:你還保持著這個樣子,是要讓我愧疚嗎? 抱歉了,這我可做不到。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一只手按住了,那只手潮濕、guntang,甚至還微微發抖,即便這樣,還是按在他的手臂上。 尤不一抬起頭,對著六神無主、面色蒼白的胡小道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胡小道面對著他的笑容,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他的手掌緩緩移動,感受著衣服下的肌rou。 他忍不住舔了舔發干的唇,開口詢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力氣這么大?明明你的肌rou也不算是很發達啊! 尤不一垂下眼睫,慢吞吞道:把一個變成人形的怪物切成兩半,很難嗎?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在菜板上切一塊豆腐一樣簡單,甚至還懷疑有人切不斷豆腐。 胡小道被他的語氣刺激到,莫名噎了一下。 尤不一:對于我來說,要做到這點可是一點都不難,我只要順著紋理,身體沿著最脆弱的地方割下來就好,最多也就是在斷脊柱的時候困難些,但只要找準角度,切入脊椎縫隙 停停停!胡小道聽得頭皮發麻,誰需要你把怎么宰人說的這么詳細了!等等,你怎么會知道這些的? 胡小道懷疑又戒備地注視著他。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知識。 這家伙在現實中該不會是什么變態殺人魔吧? 尤不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在鄉下殺豬,別看我這樣,也是宰了好幾年豬的,刮皮放血也都熟練的很。 尤不一真誠發問:你需要這個怪物的皮嗎?我可以幫忙的。 胡小道要瘋了,我要那東西干嘛!你可閉嘴吧! 一個殺豬的真能做到如斯恐怖的地步嗎? 胡小道盯著他腳下的尸體,這個尸體為什么沒有整體變成怪物?還有,為什么他的血液會潰散成金色的螢火? 尤不一笑了一下,不知道啊,也許是特殊品種吧? 胡小道摸摸下巴,等我回去問問我師父。 他瞥了尤不一一眼,伸手拍了拍尤不一的肩膀,這次算你救了我一命啊,我會記得的。 胡小道瞥了他的腿一眼,我暫時不追究你騙我腿不能動的事情。 尤不一笑了笑,伸出手 胡小道下意識繃緊全身,卻沒有躲。 他在心里大罵自己:怕什么!沒有什么好怕的!不要給自己丟人了! 心中這樣怒吼的,即便他全身都像是繃緊的弓,也照樣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尤不一伸出手在他后背寫了幾個字。 胡小道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癢 噓! 尤不一止住他的話,但是他寫在他背上的字卻是叫他假裝什么也沒有改變,繼續跟自己說話。 胡小道心中一跳。 這家伙是設下了什么計謀嗎? 胡小道:哦,你也是蠻厲害的嘛,有沒有興趣認識認識我師父,我估計他會挺喜歡你這種實力強的人的 他裝作尤不一回答了他的問話,一個人絮絮叨叨著。 他一邊說這話,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尤不一。 然而,他身側卻空無一物,連地上的長刀都不見了。 這家伙干什么去了?! 胡小道心中一緊,滿腦子都是各種猜測,嘴上卻仍舊說個不停,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么。 很快,連地上怪物的尸體都化作金色的沙粒消散了。 這個已經死亡的怪物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胡小道自言自語:這個怪物死后的樣子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呢?啊,等等,這不就是試煉者離開試煉場的特效嗎?我靠,原來怪物也有特效的嗎?這到底是怎么用現在的科技做到的啊? 在尤不一長刀入rou聲響起的時候,江乘風下意識抬了一下頭。 她側過頭,遠遠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不斷往上涌的金色沙粒,這些沙粒像是斷斷續續的螢火蟲隊伍,又像是飄落的金色桂花,只是這些花是往天上落的。 江乘風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依稀分辨出尤不一的聲音。 她心里一下子安定下來,仿佛她心中早已經認定一件事只要尤不一一出現,再難以控制的場面都能被他控制住。 奇怪了,不過才跟他相處了短短幾日,她就這么信任他了嗎? 明明這家伙既神秘又詭異! 江乘風研究一通,只能勉強說服自己大概人人都是慕強的,她也不例外,而在這款游戲中尤不一簡直強的像是開了掛。 他是怎么靠那副瘦弱的小身軀跟怪物硬碰硬的啊? 江乘風聽到尤不一對付怪物的聲音,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可是,她卻沒有急著往前沖。 她還不確定別人是不是有問題,也不知道那些塑料模特躲在哪里,她要在暗處發揮作用。 江乘風決心找一個更加隱秘的角落,她緩緩移動著。 這時,她后背突然貼上了一股熱源。 江乘風拿著匕首,反手一捅。 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按住了。 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她弟弟江乘月的聲音。 江乘月說著話,手指一挑一翻,讓江乘風手腕一麻,把她手里的匕首卸了下來。 可是,聽著這個聲音,江乘風卻忍不住從心底里泛起一陣顫栗。 她弟弟可不會用左手這么熟練地卸下武器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9 00:00:51~20201219 22:0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