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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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白野表情更呆了,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涌上來的那些委屈,已經消散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懵,陸風昊她說的喜歡,也不是女朋友那種喜歡啊。 那你覺得,她的喜歡,是什么意思?葉青蔓差點笑出聲。 就是崇拜的意思啊?白野迷惑地眨眼,小聲反問,不然、不然呢?還能怎么樣? 白野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特別迷惑。 陸風昊沒有直說的時候,白野看不出來就算了,葉青蔓都是在看見跳舞機視頻后,才確定她喜歡白野的。可是她都大大方方、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白野還是沒看出來。 是有多不開竅。 對葉青蔓不開竅,對別人也不開竅。 見葉青蔓不說話了,白野還弱弱嘀咕一句:她一個alpha,總不會對我有那種喜歡吧 得,還真的一點兒沒察覺到。 葉青蔓有點想笑。 一陣微風吹來,白野腦袋上的一縷發(fā)絲飄在鼻梁上,葉青蔓伸手觸過去。白野正呆呆地在回想,感覺到鼻尖上癢癢的觸感,她下意識站直身子:葉青蔓?癢 頭發(fā)亂了,幫你理理。葉青蔓輕聲說,別動。 哦白野乖乖彎下腰,把腦袋送到她面前,閉上眼。 葉青蔓將那一縷發(fā)絲理到她發(fā)窩中,順便輕輕拍拍她的腦袋。白野退一小步,睜眼時正好與她對視,葉青蔓的目光是溫柔的。 不管她對你是哪種喜歡,她都已經被我的那句女朋友嚇走了,這不就行了嗎?所以白野,你還在想什么?葉青蔓說。 我在想葉青蔓,你不介意嗎?白野抿抿唇,小聲道,讓她以為,我們是那種關系。 不介意。葉青蔓搖頭,如果介意,我為什么要那樣說? 葉青蔓恍然似的,反過來問她:白野,你介意嗎? 不不不!怎么會介意!白野立馬搖頭,很認真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讓陸風昊不再纏著我才那么說的,我不會誤會,不會介意,也不會多想的! 白野眸中沒有一絲雜質。她說不會多想,就是不會多想。 至于剛才心里漫起的那點兒委屈低落,也沒有再次出現。葉青蔓都不介意,她委屈個什么勁兒? 別人誤會她們的關系,那就誤會,反正她和葉青蔓心里清楚,就行了。 葉青蔓對上白野澄澈的眸子: 許久,她才輕輕呵出一聲:行。 cao場上一片嘈雜。 中午沒有運動項目,不少人在cao場中央打打鬧鬧。觀眾席零零散散坐著兩所學校的學生,還有人拿校服和椅子搭了帳篷。角落里,白沫一個人蹲坐在遮陽傘的陰影里,瘦小的身子微微蜷著玩手機,她懷中,還抱著一盒沒吃完的pocky。 白沫不愛說話,在班上也沒什么朋友,總是獨來獨往,有些時候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一件校服外套突然落在她腦袋上,信息素的氣息將她籠罩。 校服上一半是omega信息素,是白沫自己的。另一半是剛剛沾上的,棒棒糖味的alpha信息素,很甜,一點兒侵略性都沒有。 白沫小手鼓搗一會兒,才把校服從腦袋上扒拉下來,穿在身上。陸風昊已經坐在她身旁了,郁悶地雙手撐著下巴:白沫,謝謝你的校服啊。 陸風昊聲音很悶,顯然心情差到了極點。 白沫偷偷看,發(fā)現陸風昊眼眶也是濕潤的,好像正在哭。白沫想要安慰她,問她怎么了,張了張嘴,又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她從來沒有安慰人的經驗。 不用謝。白沫輕輕地說了一聲,小心翼翼把pocky送到陸風昊面前。這包pocky是陸風昊買的,陸風昊之前只吃了一根,白沫一根也沒吃。 不想吃。陸風昊搖搖頭,給你的。 白沫軟綿綿地哦了一聲,收起手機,抱著膝蓋蜷坐,兩個小姑娘并肩坐在觀眾席角落里。 白沫下巴擱在膝蓋上,偏過腦袋,看陸風昊的側顏。陸風昊本來就是圓圓的娃娃臉,因為郁悶,臉頰還賭氣般鼓起一些,顯得特別可愛。 陸風昊的眼眶眼看就要干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變得濕噠噠起來,明明是個alpha,卻顯得楚楚可憐。 白沫安靜地看了會兒,輕輕眨著眼,終于忍不住,輕聲問:陸風風,你剛剛干什么去了? 陸風昊一點兒也沒回避,手指抹一下眼睛,很郁悶道:表白去了。 啊白沫眨眨眼。 看陸風昊現在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表白沒成功。白沫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揪疼一下,小手往陸風昊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沒出聲。 陸風昊又憤憤地說:她有女朋友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要去找她了! 陸風昊想起葉青蔓笑著說自己是白野女朋友時的語氣,還有那時看她的眼神,越想越覺得委屈難過,一下子眼淚嘩嘩的。 她覺得自己好慘,好委屈,好可憐。 陸風風,你想哭的話,要不要白沫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很小聲地提議,靠在我肩膀上哭? 陸風昊心里被委屈淹沒,都沒聽清白沫說的是什么,她感覺到扒拉在自己肩頭的那只小手,就下意識往旁邊跌過去,趴在白沫肩頭哭。 嗚嗚嗚 白沫還拿出一張小方帕,給陸風昊擦眼淚。 等了會兒,陸風昊的哭聲止住,一只草莓pocky突然送到她的唇邊,陸風昊怔了怔,白沫白皙的手指那些pocky,晃了晃,她還朝她眨眼。 陸風昊倏地反應過來 她,堂堂職中老大!居然在一個omega小姑娘懷里!哭、哭、哭了! 更丟臉的是,眼前這個小omega,還是拒絕她那人的meimei!!! 唔!陸風昊臉頰變得通紅,她咬住pocky,轉個方向背對著白沫,手背用力擦擦眼角,好一會兒才轉回來。 第49章 周五班會的時候, 班主任通知了這學期第一次月考的時間,就在下周四五。 國際班除了葉青蔓是個例外,其他學生基本全是學渣, 除了外語, 沒一門成績能看的。班會課一結束,王乃元就興沖沖地沖到白野桌子前:老大, 下周考完試,KTV去不去?放松一下唄! 離考試還有一周呢, 就想著怎么放松了。 王乃元很激動地雙手撐著邊緣, 腦袋往前湊,快要湊到白野面前。 葉青蔓抬眸瞟王乃元一眼。 老、老大王乃元下意識一個哆嗦,心想今天的老大氣質怎么跟平時的蔓蔓姐一樣冷。更要命的是, 旁邊的葉青蔓也兇狠瞪過來一眼。 白野是覺得, 王乃元湊得離葉青蔓太近了。盡管葉青蔓是在她的身體里,她還是下意識瞪過去。 王乃元瑟縮地往后退開, 抱在前面的椅背上, 蜷成一團:老大,蔓蔓姐KTV去不去? 去。白野點頭。 好!王乃元一個雀躍,離開她們前面的位置, 逃似的往班門口躥。 白野和葉青蔓對視,她半趴在桌上, 小聲嘟囔:我有那么兇嗎? 不兇。不僅不兇, 還很乖。葉青蔓下意識抬手,想摸摸白野的腦袋,白野眸子鎖定在她手上, 她的手一動, 那雙黑色的眼珠就往哪兒瞟。 葉青蔓的手指最終沒有落在白野頭上, 而是在側臉邊,幫她整理好散在臉頰的發(fā)絲。 葉青蔓剛整理好,手指不經意劃過白野臉頰,結果白野晃晃腦袋,又把頭發(fā)弄亂了點兒。葉青蔓還要再伸手,白野起身收拾書包,很自然地躲開:唔,差不多回家了。 嗯。葉青蔓收回手,也繼續(xù)收拾。 長發(fā)遮蓋下,白野耳尖是紅的。她們各自在自己身體里的時候,一些親昵的小動作,白野剛開始還覺得有點害羞,后來慢慢也就習慣了,隨便葉青蔓怎么鼓搗。可是白野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們都交換身體了,葉青蔓怎么還能面不改色地對她做那么親昵的動作。 反正她對著自己那張臉,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甚至葉青蔓只是手指靠近她的臉頰,還沒有觸到時,她就感覺心撲通撲通地跳,身體的某處好像被螞蟻啃噬過,麻麻癢癢,還有輕微刺痛的感覺,讓她緊張又期待。 白野想,一定是因為葉青蔓用她的臉撩撥過來,帶來的羞恥感實在是太大了,才會有這么奇怪的感覺。 唔,誰叫她長得那么好看呢? 白野回葉家后,吃過晚飯,就立馬把自己關進書房里學習,為下周的月考做準備。 白野對自己的成績倒是沒什么要求,但考試是在周四和周五,周五她要和葉青蔓交換身體的,她不能拉低葉青蔓的成績。也因此,開學這一個月里,白野學習就沒懈怠過,現在臨近考試,她更不敢放松。 九點過的時候,書房門被葉媽敲響了。葉冬蕓端著一杯暖湯,走近書桌邊:寶寶,這么晚了,還在學習啊? 嗯白野看書正看得頭暈眼花,苦悶地咬咬筆桿子,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下周就是月考了。 她聞到一股香濃的氣息,一抬頭,葉冬蕓已經把暖湯送到她面前了。 謝謝媽!白野眼睛一亮,雙手抱住湯碗,埋頭喝一大口。 謝什么?寶寶,一場考試而已,爸媽都覺得成績不重要,我們寶寶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別把自己累著了。葉冬蕓伸手想要擰白野的臉頰,白野往旁邊偏一下,躲開了。 媽你干嘛rou麻。白野小聲嘟噥一句。 白野不清楚葉青蔓和葉媽相處是怎樣的,不過從小到大,葉媽對她都像是對小寶寶一樣,動不動就揉腦袋捏臉頰,還經常要和她來個抱抱。 白野其實并不覺得rou麻,她很喜歡,小時候在孤兒院、在養(yǎng)父母家里,她想象中的母愛,就是葉媽這樣的。可是越長大,她就越覺得受之有愧,越來越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葉媽對她的好。 她只是暫住在葉青蔓身體里而已。 白野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 她將整張臉都藏在大大的湯碗里,擋住眼中情緒。 葉冬蕓掃一眼旁邊成堆的草稿紙和試題卷,輕輕嘆口氣,最后溫柔道:寶寶,都九點了,你爸爸這個點要是沒休息,你都得去催他睡覺了。換到你自己這兒,你也不能累著自己啊,聽媽的,別學了,去玩玩游戲,放松會兒就睡覺。 媽,別人家的家長都盼著孩子好好學習,哪兒有你這樣,還攛掇我去打游戲的?白野喝完一碗湯,將湯碗放下。 媽這不心疼你嗎?葉冬蕓說著去敲她腦袋,又被躲開了,葉冬蕓這才笑著嘆口氣,得,孩子大了,都不聽mama的話了。 白野往桌上一趴,抓著葉冬蕓的手晃了晃:謝謝媽!mama最好了,蔓蔓最喜歡mama了媽你放心,我心里有數,再看會兒書就睡,您先去休息吧! 就知道嘴貧。 葉冬蕓又在書房坐了幾分鐘,陪她說了一些話才離開。 走到書房門口時,葉冬蕓還不忘回頭,溫柔朝白野招招手。 葉爸葉媽從來都是這樣,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葉青蔓,對她溫柔到了骨子里。就白野所見,他們從未對葉青蔓有過任何強硬的要求,不要求葉青蔓成績有多好,不要求葉青蔓盡快融入公司、管理公司。 他們只希望葉青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 葉青蔓對自己的要求卻異常嚴格。成績,她從來沒有從年級第一跌下去過,公司也是她高一時,自己要求跟著葉媽進去的。還有小時候,像是小提琴一類的各種興趣愛好 白野轉動椅子,看向書桌后面,一整面墻的大書柜,密密麻麻分門別類擺滿了各類書籍。葉青蔓房間里擺著的那些書,只是滄海一粟。而書房里的書籍,不說全部,大半葉青蔓都已經看過。 白野從來沒問過葉青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努力?為什么要對自己要求這么嚴格?為什么不愿意放松一下? 但白野明白。 她能做的,只能是努力不拖葉青蔓的后腿。 白野只發(fā)呆片刻,又轉回到書桌面前,埋頭奮筆疾書。 同樣是晚上九點,白家那邊的氣氛,和葉家截然不同。 葉青蔓出門到走廊盡頭接水,她在三樓走廊,可以清晰地看見,樓下客廳的燈還亮著的,幾個人影投在墻上,不多不少,正好白家一家人,除了她。 咕咚咚飲水機的聲音很輕。 葉青蔓聽見樓下幾人在聊天,他們說話聲很大,也沒注意到三樓走廊她的身影,葉青蔓干脆捧著水杯,饒有興趣地半趴在欄桿上,正大光明地聽。 他們在說白野。 小馳,開學快一個月了,你和你jiejie就在隔壁班,你們只隔著一個過道,你應該有關注過她吧?她在學校過得怎么樣,適應嗎?有沒有交到什么朋友?是白爸爸的聲音,他的聲線是特別低沉柔和的,可惜語氣太公式化。至少葉青蔓聽不出半分真切的關心,只有尷尬。 爸,我覺得她適應得蠻快的,這才一個月時間,她就在籃球場上呼風喚雨了。白馳在家長面前,終于學會裝得乖巧些,只可惜說出來話還是陰陽怪氣。 白家?guī)讉€家長特別看重學習成績,他說白野在籃球場上混得威風,話外之意就是說她不愛學習,一整天就混在球場上。 白爸倒是沒什么反應,但白媽已經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白老爺子也微微皺起眉頭。 白馳繼續(xù)道:至于朋友我也沒怎么注意,她身邊好像都沒什么人。 的確,白野在學校時,大多數時間都是和葉青蔓在一起,其余時間則都是獨來獨往,像只孤狼。白馳很自然地把葉青蔓給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