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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枳動了動眉心:“殿下思慮周到,雖說殿下和郎君兩情相悅,但如此不明不白確實也不是上上之策,還是坦白了的好。” 綿舒認同的點頭:“是,我也這般想的,平日里忙著生意,我總覺得不是說這些的最好時機,時下正是個好機會。” “殿下既然心里有了主意,還有何煩憂?” 綿舒道:“我總不能直接開口吧,那多不好意思,還是得委婉一些。你說該怎么辦?” 景枳有些為難,不過還是認真出主意道:“景枳代為轉達?或者,像是書生一般書信一封?” “書信,書信好!”綿舒眼前一亮,但轉而又喪氣道:“我寫的字跟小雞抓過一樣,那就是寫得再纏綿悱惻,看了也少了情致啊~” 綿舒抿嘴笑著看向了景枳。 “殿下是想我代筆?”景枳干笑了一聲:“郎君恐怕認得出殿下的筆跡吧?” “無礙,他知道我字寫的不好,會體諒的。” 景枳拗不過綿舒,又見殿下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模樣,輕嘆了口氣,取出了宣紙磨了墨,提著筆,半響后他偏頭看向滿眼期待的綿舒:“殿下念啊。” “我念?” 景枳放下筆:“殿下不念景枳如何寫?” 綿舒耍賴一般癱到了軟塌上去,摘了兩顆葡萄進嘴里:“我想不出來,你既然都代表了,索性就把內容也給我想了。一定要寫的露骨纏綿一些,太彎酸了我怕他看不明白。” “殿下,若這是讓郎君知道了恐怕會得不償失吧,且失了心意。” “不會,他不會知道的,你寫完后我看一眼,倒背如流,他怎么會知道。這種事原本就該他主動來同我說,還得我費心思,合該讓他吃點苦頭。” “殿下........” 綿舒板起臉,威逼利誘道:“你之前還說不管怎么樣都站在我這邊的,難道這么快就反悔了!” “景枳沒有。” “那便趕緊寫。” 景枳又嘆了口氣,原還覺著綿舒離開人魚宮以后不似小時候那么任性了,如今一看倒是不見得,當真是苦了王郎君,他無奈提起筆開始寫。 也不知兩人如何相遇相知,他便只豎寫了幾句詩,如此一來就算知道不是綿舒寫的也不算太失禮,左右用這些詩句表明心意的多,追究起來也有的說。 綿舒看見宣紙上綻放的墨花,滿意道:“這不就對了,待會兒王青野的雞烤好了我讓他把雞腿給你吃。我們在林子里摘了些小青桔回來,用酸汁腌制烤出來的野雞香而不膩,酸辣開胃。” 景枳苦笑道:“謝殿下,今下才給你代筆寫情詩,就別讓王郎君給我雞腿了吧,心里瘆得慌。” 綿舒十分大氣道:“你也太見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南平候帶了些糕點正準備去看看景枳,方才路過門口便聽見屋里綿舒的聲音,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有推門,讓侍從將東西送了進去。 綿舒方才把信給封上,就見著侍從送了些吃食進來,他從碟子里拿了一塊兒栗子糕吃,迫不及待想去干大事兒,拒絕了景枳留他下來吃東西:“我騰著肚子吃烤雞。” 剛出走廊綿舒就見著了往回走的南平候,他幾步上前去叫住人。 “何事?” “你剛才給景枳送東西怎么不進去?” 南平候眸子微垂:“忽然有事。” 綿舒從袖子里掏出信封:“景枳讓我給你。” 南平候眉心一緊,到底還是把信封接了過去,正欲要撕開,綿舒攔著人道:“他讓你在房里看。” “真是他說的?” “我沒事來騙你做什么。” 南平候捏著信,止住了動作。 綿舒點點頭:“信交到你手上,我先去找王青野了。” 南平候應了一聲,手里死攥著信,直到綿舒走遠不見身影后復又拿起信封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景枳為何會寫信給他? 他心中不安,眉心不展,只怕是告訴他一些不愿見的。 匆匆回到書房,他接過侍從送來的茶喝了一口,旋即拆開了信封,抖開信紙,上頭不過寥寥幾句詩詞,入眼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南平候險些一口茶噴了出來,嚇了一邊伺候的侍從一眼。 “侯爺可是茶水燙了?小的該死,這就給侯爺重斟一杯。” 南平候抬手示意侍從下去,不可置信的又將信紙展開再看了一眼,確認信上的內容無誤后,先是不能自制的笑了起來,不過片刻又覺得有些不對,他重新疊好信紙,匆匆往景枳的住處去。 “我就說他會過來吧,你還不相信,非要去他院子里偷聽。” “我只是想看看他拆了信封的第一反應嘛。” 墻根兒下蹲著的兩個人徑直看著南平候進了屋,趕忙溜到了窗子底下去。 景枳正在屋里換衣服,準備去篝火場,見著突然推門進來的南平候嚇了一跳,連忙又把衣服給理好:“侯爺怎么.......” 話未說完,反倒是先被南平候拉進了懷里。 景枳在寬大的懷抱中滿臉驚疑之色:“侯爺?” 南平候緊抱著懷里的人:“我早該知道你的心意的,卻是讓你等了那么久。” “侯爺怎么突然說起這些了?” 南平候慢慢放開人,舉起手中的信:“這難道不是你寫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