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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遺相在線閱讀 - 第10頁

第10頁

    他走了下去。

    你沒有留他。

    直到這一刻,你仍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

    第9章

    18

    出巡的車駕距離茂地越來越近,倒有人連夜趕路,悄聲來拜會你。

    鎮北將軍寧無決,在茂地附近鎮守。

    也就是他,在兩月前給你的秘奏,茂王蠢蠢欲動,恐有勾結北地匈人的心思。這倒也并不意外,論起輩分,茂王是你的叔叔,對你坐上皇位一事,恐怕不那么滿意。

    你前來出巡,假借著茂地巡獵、賞玩風光的借口,實則就是探一探這位茂王的態度。

    你思忖間,寧無決忽得道:“圣上不妨令江丞相前去一探。”

    你把眼神慢慢挪到他身上。

    寧無決便垂眸道:“……臣聽聞他在京城過的不大好。”

    你撐著下巴笑問:“怎么個不好法?”

    寧無決悶聲道:“臣對江疑虧欠諸多,只想求一個令他取悅圣上的機會。”

    你心道他可有太多機會了。

    可惜這些機會統統拿來讓你不痛快了。

    說來也好笑,寧無決跟江疑兩人一文一武,是過命的摯友,一個勇猛過人,一個足智多謀,一個冷酷耿直,一個瀟灑風流,堪稱舊朝的銅墻鐵壁。

    偏偏寧無決降了你,令原本就左支右絀的江疑更是艱難,甚至導致了舊朝之后的一敗涂地。

    理由有很多,寧無決背后的寧家選擇了你、他的信念也選擇了你,但從此他無顏再見江疑,發誓但見江疑必覆面退避。

    你甫一登基,他便領著兵跑去鎮守茂地以北的鳳於關,跟匈人較勁去了。

    這兩年對面越發被他欺負得老實了些,他也不肯回來,簡直就是要死在那兒的架勢。

    如果不是這次茂王勾結外寇,他不得不來稟告,他只怕要在那給自己挖個墳。

    也正因如此,你很少跟他談起江疑,每每都刻意回避著什么。

    但這次他既然提起,你卻不自覺被什么搔動了一下似的,把玩著手里的鎮紙:“朕給他機會難道少么?”

    “前幾日還經過銘關了,”你狀似無意地說起,“他說他被俘時被人救走,事先并不知情。”

    “寧無決,你說好笑么?”

    你的眼神卻直勾勾地瞧著他。

    19

    寧無決并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就像他的背叛一樣,他就那樣寫了一封舊書,承認自己的背信棄義,斬斷了自己同舊君和摯友的一切聯系,然后拿起兵刃同舊日戰友刀劍相向。

    甚至沒有一個好聽的借口。

    所以他對你的回答,也毫無作偽:“是臣所為。”

    你不知不覺,心臟已經砰砰跳了起來,忍不住動了動嘴唇:“你說什么?”

    “臣小人之心,唯恐江疑身為俘虜、性命不保,又怕他一心顧著舊主,折返盛京再遇危險,便將其擄走,看守在了一處隱秘住所。”寧無決低頭道,“臣甘愿受罰。”

    你其實原本就有了預計,當年能從營中無聲無息帶走江疑的,無非只有那幾個人罷了,而江疑不愿說出姓名的,也許只有這樣一個寧無決。

    可當你從寧無決的口中確認這一事實。

    仍然忍不住亂了一寸心神。

    20

    那日你離去后,接連幾日有雪。

    你那位發須皆白、迷糊健忘的賢師來了幾回,都問你勸降的結果,并給你講古往今來君主、種種求賢若渴的典故。

    你在這位長輩面前,倒難得有幾分真性情,不勝其擾,終于譏諷道:“他一心只有舊主,老師還勸我腆顏去求他不成?”

    你老師捋須道:“你看他今日待舊主,便如來日待你。他既盡心竭力保舊主,他日若隨了你,自然待你至誠至忠。他若這般容易背信棄義,來日待你也未必有幾分真心……”

    其實老師說的有幾分道理。

    你若心中無愧,只是禮賢下士,自然不會在意他對舊主的眷顧,甚至應當想到,來日你若身陷囹圄,自然也期望有這樣一個盡忠竭誠保你性命的人。

    可偏偏你心里有鬼。

    所以你老師的話,最后你也只聽進去了一句:“他既然說了謝你,那留在這兒,對你未嘗沒有感念欽慕,只不過等你讓上一步罷了。”

    你老師講得,跟你想得,多半不是一回事兒。

    可你就這樣半信半疑地,被勸熱了耳根,又拎著一壺酒去了。

    那時你已想好了說辭。

    你想,江疑既然非要保顧瑢,那讓他活也不是不行。

    你要顧瑢的命沒用。

    但你要江疑。

    你愿意退一步,再退一步,更退一步。

    你想他還可以做那個驕傲恣肆的丞相,只要那雙眼睛落在你的身上。

    你弄不清自己的執念從何而來,但你提著溫熱的一壺酒,像提著雪夜里guntang的一盞燈,興沖沖地去了。

    然后只瞧見了空蕩蕩的軍帳。

    和戰戰兢兢的兩個士卒。

    “他人呢?”你問。

    士卒不敢答。

    “他人呢?”你又問了一遍。

    “江疑他……逃了。”士卒低聲道,“剛剛發現的,還未來得及上報。”

    盛滿酒水的瓦罐就這樣碎了,溫熱的酒水融了雪,滲進了泥土里。

    年少時剎那的綺思,混雜著多年交手的欽慕,生死邊緣的怨氣,恨而不能的憤怒,膨脹發酵成了一個貪婪酸楚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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