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不需要買票，上車時人還少，等臨近中午人多了，阿五就坐在李穩(wěn)腿上。

    李穩(wěn)把座位調(diào)低，閉眼睡覺，阿五就同樣的動作躺在李穩(wěn)身上，李穩(wěn)一只手放在阿五腿上，做安全帶。

    “沉不沉？”阿五問李穩(wěn)。

    “不沉，但是像鬼壓床。”李穩(wěn)每次快睡著時都被阿五重量和呼吸叫醒。

    李思說：“你像一個高級的人皮座椅。”

    阿五暈乎乎的靠在李穩(wěn)身上，手捏捏他的手臂：“舒服。”

    李思看了笑道：“是吧？我也坐過，應(yīng)該捏這里。”

    李思捏李穩(wěn)的大腿，太結(jié)實掐不起來，她想起某個晚上咬在這里的感覺，李穩(wěn)若有所覺，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前一天晚上李穩(wěn)突然頭疼睡不著，一晚上幾乎都坐在床頭，現(xiàn)在雖然好了，但是又困又暈，還不怎么能睡著。

    “阿五過來，我給你講一個人間椅子的故事。”李思叫阿五坐自己腿上來。

    李穩(wěn)沒攔著，讓阿五坐到了李思那邊，兩個人試了試，能勉強并排坐下。

    李思以前也這么坐過，他們約了車去考試，一群小孩擠滿了一車，關(guān)系好的女生靠在一起，瘦小一點的女孩子坐在其他女生腿上。

    李穩(wěn)在這個車里就像到了女兒國的唐僧，周圍嘰嘰喳喳的，李思被擠在李穩(wěn)和車門之間。

    司機回頭看了看最占地方的李穩(wěn)說：“等會再來人，你們兩個就迭起來。”

    過了一會兒果然又接上了一個人，車里更擠了，李思和李穩(wěn)不得不為節(jié)省空間做貢獻。

    那時候兄妹還是單純得兄妹，而且李思屁股上的骨頭硌在李穩(wěn)大腿骨頭上，路上顛簸起來更像酷刑，李穩(wěn)哪里有心思想別的。

    李思不停地撞頭，而且總是覺得如芒在背，回頭問：“你看什么？”

    “看你屁股上是不是有釘子。”

    “你這個人，你腿上才像有釘子。”李思頭疼屁股疼，后悔拒絕奶奶送兩人的提議了。

    李穩(wěn)把自己的帽子給李思戴上，按著她人不讓她再顛起來，說：“等考試的時候你已經(jīng)撞傻了。”

    “你果然還是愛我的。”李思拍拍李穩(wěn)的臉說。

    剛剛的觸感還殘留在臉上，李穩(wěn)睜開眼睛說：“你再拍就不一定了。”

    “你說什么？”李思不明所以，也不在意地說，“快點起來，我們快到站了。”

    李穩(wěn)摸自己的臉，一時分不清楚現(xiàn)實和夢境，他站起來拿了背包，跟著一起到了門口。

    這次回家有意外驚喜，李mama的肚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單純吃多了。

    李思瞪大眼睛，沒想到出門幾個月，再回家她連老幺都不是了。

    李mama的肚子已經(jīng)圓鼓鼓的了，李爸爸驕傲自夸寶刀不老，被李mama從后面掐了一把。李mama還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李思李穩(wěn)兩個人都那么大了，還要做哥哥jiejie，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

    “你早就知道了嗎？”李思問李穩(wěn)。

    “不知道。”李穩(wěn)暈乎乎地只想要先去房間里先睡覺。

    李mama激素水平飆升，對所有小孩都充滿母愛，笑瞇瞇地帶著阿五去吃點心了，只留下李思一個人在客廳里思考人生。

    晚上的時候李mama找李思談心，李思像小時候一樣蓋著爸媽的被子，mama身上的味道還是一樣的好聞。

    李思說：“好像有奶香味。”

    “你這孩子。”李mama摸了摸李思的頭發(fā)，說，“事情很突然，mama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你可能有點難接受，但是…”

    “還好啦，就是有點驚訝。”李思已經(jīng)緩過來了，反過來安慰李mama。

    同樣收到談心待遇的還有李穩(wěn)，這邊的心理醫(yī)生是李爸爸，他拍拍李穩(wěn)的肩膀：“又要做哥哥了，感覺怎么樣？”

    “還行，就是沒什么新鮮感了。”

    “我也是，以前思思出生前，我那個期待，那個緊張啊…有這么說，老叁知道了會不會傷心啊？哈哈哈。”李爸爸雖然這么說，可語氣里的得意和期盼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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