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天
蔣昭沒什么事,只是跟著老板出來了,他們公司是正經(jīng)企業(yè),還有扶貧項目,老拐出身的老板搖身一變成了附近有名的扶貧企業(yè)家。 老板一心洗白做正經(jīng)有錢人,不想提心吊膽掙那么一點錢,但是老板的兄弟不這么想,起家的買賣怎么能說扔就扔。 剛和自家兄弟吵了一架的老板對蔣昭說:“小五啊,你二叔這么不聽勸早晚得出事。” “二叔有事業(yè)心。” “狗屁的事業(yè)心。”老板斯文人做習慣了,突然一句粗口出來自己先不適應(yīng)了,“我知道你們有感情,你從小跟著你二叔。” 蔣昭沒否認,做了兩兄弟之間的和事佬說:“沒有二叔撐著,公司也架不住其他人惦記。” 老板閉上眼,手指敲著自己的手背思考著什么,然后說:“唉,我就是想讓他收斂點,別被盯上,不能讓他要拖垮所有人。” 蔣昭夾在兩人之間,從臨時的辦公室出來,就立刻接到了二叔的電話。 “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老板想讓你來給他幫忙。” “幫忙?不就是想讓我去給他打雜嗎?讓我花一毛跟他要一毛?看他的臉色?做夢去吧!” 蔣昭沉默不語,不像和穎真在一起會有喜怒哀樂,更不想和其他人笑瞇瞇算計人的樣子,蔣昭在這里穩(wěn)重、謹言慎行,每一句話說出口之前都在腦海里轉(zhuǎn)叁遍,其他人背后怎么說他他也知道,就像一只俯首帖耳的狗。 晚上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覺得很累,明明白天什么正經(jīng)事都沒做。 無所事事一樣地在房間里繞來繞去,一邊還在活動筋骨,看起來已經(jīng)閑出毛病來了,確定了房間里沒有異樣,蔣昭把另一個卡插進手機里。 穎真的消息連珠炮一樣嘟嘟地響起來,響得蔣昭他又想笑又心虛。 “你怎么這么粘人啊?” “你還開玩笑,我都要哭了。”穎真剛剛晚飯吃的辣子雞,正好抽出紙來擤鼻涕。 “要不我先哭吧,你別哭了。” “你還有臉撒嬌,我問你,你怎么能留下一條消息就消失呢?” “我留了兩條,只是一條給你,一條給了李穩(wěn)。” “是不是哥哥你的心碎成兩塊,一塊住他一塊住我?” “沒有,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他。” “你要氣死我了,你,你…”穎真你了一連串也想不出說他的重話。 “別生氣了,我以后還可能會永遠消失呢。”蔣昭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胡說八道…”穎真小聲的反駁,然后又充氣河豚一般說,“還不如報警把你抓起來,我去給你送盒飯。” “一直送嗎?” “就送到不喜歡你了唄。” “那應(yīng)該可以吃很久。” “讓你吃一輩子。”穎真嚇唬他。 “幸福啊。”他的關(guān)注點沒有在穎真說他會被關(guān)一輩子上,而是在穎真愿意一輩子給他送,一輩子喜歡他。 “是幸福,我沒空了,讓我家孩子去給你送。” 蔣昭聽了挺糟心的,穎真嫁給別人了可怎么辦啊?但是他又沒有信心自己能安全脫離這里,于是開玩笑說:“你生個女兒吧,我娶不了你就娶她。” “你這個人真是,真是…真是無可救藥了,剛認識的時候要做我爸爸,現(xiàn)在又想做我家女婿了?” 蔣昭能想到穎真生氣的樣子,他說:“纏著你,不浪漫嗎?” “浪。”穎真只剩下這一個字的評價。 蔣昭聽了吃吃地笑起來。 “穎真和蔣什么來著?反正是聯(lián)系上了。”李思給李穩(wěn)打電話說。 “嗯,我知道。” “他不會是又先和你聯(lián)系的吧?穎真能把一整瓶老陳醋都喝了。” “沒有,他和穎真聊到凌晨兩點給我打的電話。” “哈哈,備胎穩(wěn),好可憐。”李思穿著內(nèi)衣趴在床上還是很熱,手機貼在臉上悶出了汗,她擦了擦手機屏上的汗?jié)n換了一邊耳朵說,“你也不用跟你的老相好去打聽新歡的下落了,開心吧?” “我都不認識柳孟。” “不認識還知道名字。” “你吃醋能不能選一個女生?” “誰讓你勾搭的都是男生?不對,我沒有吃醋!” “嗯,你沒有。” “我本來就沒有,你別瞎說啊,破壞我在江湖上的名聲。” “你永遠是江湖上的傳說,女賭神。” 小時候的兄妹經(jīng)常跟著老爸看電影,兩人深受《賭神》的影響,李爸爸一度想給兩人改名李大進和李小進。 兄妹兩人很高興,但是李mama堅決反對,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名字越改越難聽。 李思甚至拿了李穩(wěn)新買的魔術(shù)牌去和小朋友玩,贏得小孩們“傾家蕩產(chǎn)”,還有直接把爸爸mama抵押給李思的,年紀輕輕就有了賭棍的潛質(zhì)。 李思撓撓臉:“承讓承讓。” 李穩(wěn)覺得這是人生的黑歷史,但是李思覺得這還算是美好的童年回憶,要是李mama最后沒有壓著她把戰(zhàn)利品都還回去就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