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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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元寶跟夜冥一見如故,恨不得當(dāng)場(chǎng)拜把子。 元寶還從水潭邊叼了幾枝桂花過去,直接把變小了的夜冥給埋了。 逢歲晚:有被冒犯到。 “時(shí)候不早,你們?cè)摶厝チ恕!币冠がF(xiàn)在也不愛呆這邊,小破島哪有外面舒服,他只是習(xí)慣了隔三差五回來看看青蓮,順便趁逢歲晚不備,在水潭里洗個(gè)臉。 畢竟,那可是它以前用慣了的洗臉盆啊。 這會(huì)兒見逢歲晚發(fā)話了,他也不再逗留,在元寶頭頂上跳了幾下,說:“我的手藝你放心,保管你三日后穿上紅嫁衣漂漂亮亮的成親。” 元寶怎么仰頭都看不到腦袋上趴著的蜘蛛,眼睛都懟成斗雞眼了。 它四腳朝天的仰面躺下,打了個(gè)哈欠說:“我們?nèi)蘸蟛怀捎H啊。老仇走了,我們要替他守孝三年呢。再說了……”它把頭往水潭的方向一偏,“阮玉都沒醒呢。” 這可真是條忠心耿耿的狗,阮玉不醒,它都不肯成親。 就聽元寶又道:“離云說成親那日,將會(huì)是我狗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旁邊的逢歲晚心中懊惱,開始了自我反省。當(dāng)初的婚宴,他做得根本不夠好。 “阮玉做的大醬骨最好吃了,別人做的都沒她做的香。” 元寶長長地嘆了口氣,“成親那天要是吃不到阮玉親手做的大醬骨,怎么會(huì)幸福呢,嗚嗚嗚……”它用狗爪子捂住眼睛,“所以我必須等阮玉醒來再成親啊。” 逢歲晚:“呵呵。” 你是真的狗。 “那時(shí)間還長,你這嫁衣我得重新思考一下該怎么做,我們?cè)斦劊磕阌惺裁聪敕ㄒ部梢愿艺f。”既然時(shí)間不急了,夜冥就打算織更好的布料,染最亮的顏色,鑲嵌最閃耀的寶珠,刻最絢的陣法,它還沒做過嫁衣呢。 見小狗還有點(diǎn)兒暈乎乎的,夜冥體貼地說:“別急,你慢慢想,反正我們有的是時(shí)間。”這話說得,好似阮玉三年五載都睜不了眼。 逢歲晚:…… 他倒是沒開口,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地上還在喋喋不休的一人一蛛。 元寶喝得醉醺醺的仍是覺得不對(duì)勁兒,它小聲嗚了一聲,“有點(diǎn)兒冷?” “走,我們?nèi)ハ稍茖m好好聊。我把我的大毯子借給你蓋。” 夜冥:“好。”臨走前,它還不忘揣上了元寶送的桂花。 等他們走了,逢歲晚才開始清理被踩得一團(tuán)亂的地面。凌亂的腳印、一地的碎花、以及金黃的狗毛、食物殘?jiān)⒋蚍木扑?/br> 用除塵決清理了好幾遍才作罷,只是眼前的地面雖然干凈了,那凌亂的畫面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讓逢歲晚眉頭緊鎖,渾身都不太自在。 他只能下水,再次站在蓮花旁。 明明四周無人,他仍有些做賊心虛之感。 他站在花旁,輕嗅幾口蓮香,幽淡的清香好似有凝神之功,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人也跟著放松下來。 恰此時(shí),眼前的青蓮?fù)蝗痪`放出刺眼的光芒,強(qiáng)烈的光線即便是逢歲晚都無法直視,下意識(shí)地緊閉雙眼,再睜眼時(shí),池塘里已沒了花,只剩下幾片青葉,孤零零地立在水面上。 識(shí)海內(nèi),仿佛有金色旭日躍出山巔,將整片識(shí)海照耀,將陽光灑滿每一個(gè)角落。 就好似,從陰冷的房間里一步跨入了春日的暖陽下,從神魂,到身體,到心靈都感覺到了特別的溫暖。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猜我在哪兒?” 一睜眼,就這么淘氣。 她藏在哪兒? 隨后,逢歲晚發(fā)現(xiàn),他的神識(shí)居然…… 找不到她。 娘子修為境界比我高出一大截該怎么辦?這個(gè)問題,想來阮爹可以回答。 想找她,倒也簡單。 同心契還連著,只要他主動(dòng)一些…… 若是從前,逢歲晚會(huì)直接把人揪出來,只不過這些日子看多了話本,雖依舊寫得不好,總歸學(xué)了些東西。比如,她想淘氣,他得配合她一下。 這般想著,逢歲晚問:“找到你了有何獎(jiǎng)勵(lì)?” 阮玉:“你想要什么獎(jiǎng)勵(lì)都行。” 逢歲晚點(diǎn)頭:“你不出水潭,我不用神識(shí)。” 阮玉:“好!” 不用神識(shí)的話,他怎么也不可能找到她吧。正想著,就見逢歲晚突然伸手,那手,徑直觸到了她胸口上。 逢歲晚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說:“果然在這里。”剛醒,她隱匿了身形,收斂了所有氣息,讓他看不見她的身影。 然而,久別重逢,她怎舍得離他太遠(yuǎn)。只要他的動(dòng)作夠快,她就還未來得及跑開。 逢歲晚伸手之時(shí),心中便有七成把握,至于為何不是十成,是因?yàn)槿钣竦南敕ㄇ姘俟郑傆谐鋈艘饬系臅r(shí)刻,若遇上變數(shù),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你手放哪兒呢?” 聽得這話,逢歲晚還下意識(shí)地動(dòng)手試探了一下,“我放哪兒了?” 面前的阮玉顯出身形,她修為深不可測(cè),已無法看透。 不過容貌并未因身體重塑變化,就連額上的月照宮的花鈿也鮮艷如初,唯一有變的,是她眼尾內(nèi)側(cè)那顆小痣由黑變紅,比之從前顯眼了幾分。 她那顆痣,以前不仔細(xì)看都看不見,如今,卻是一眼就能看見那一點(diǎn)紅。 此時(shí)的阮玉穿的是一條綠色裹身輕紗裙,更襯得她膚若凝脂,腰細(xì)如柳,而他的手,恰好正按在她胸口。 第一反應(yīng),難怪那么軟? 隨后,逢歲晚的臉rou眼可見的變紅。但他沒有拿開手,而是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的手可能有自己的想法。”——看了那么多話本,必須得靈活運(yùn)用。 阮玉噗嗤一下笑出聲,亮晶晶的眼眸里明晃晃地寫著——你變化還挺大。 “它還想做什么?” 另外一只手順勢(shì)伸出,將人攬?jiān)趹牙铮灸侵皇纸┝似蹋K于輕揉起來,他的聲音微微沙啞:“想這樣……” 水潭上,荷葉為床,如輕舟入海,風(fēng)浪驟起,升騰跌宕。 …… 阮玉腦子里迷迷瞪瞪的想:我之前還在想,醒來的時(shí)候第一時(shí)間就涮火鍋吃。睡了這么久,人都要饞哭了。 哪曉得,不是我吃火鍋,而是逢歲晚吃藕…… 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他到底想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