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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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海上方,虛明手里拿著一截生命之樹的樹枝,乍眼一看,就好似捧著一根棉花糖。 他手里的棉花糖在飛速變小。虛空獸是出生后就是個云繭,是被生命之樹孵化出來的,它們長大后依舊跟生命之樹有牽連,隕落后,則會長眠樹下,變成樹上的一片新葉。 虛明手里的“棉花糖”就相當于修真界為修士點的魂燈。 那白色的云團代表的是底下虛空獸的本源力量,它們可化煙云,能融在一起,因此,個體不會獨自消失,一損俱損。 只要云團還在,它們就都活著。 “一丈了!”虛明緊張地道:“當年,潛入最深的也只是深入了一丈。”其實它們知道自己無法穿越濁海,可幼崽們還在清海底下,不去嘗試,如何甘心。只要每一次,都能多下潛一些,多適應一些濁海的力量,或許終有一天,它們真的能順利抵達彼岸呢。 這一次,是希望最大的一回。 虛明擔心它們?yōu)榱藥椭隁q晚穿越濁海,不顧生死。 總以為還能再撐一下,卻忘了,越往下濁氣越深,它們根本難以精確地估量自身極限,就怕一個不小心,全軍覆沒了。 下潛一丈之后,云團消失得更快,眨眼就變成了雞蛋大小。 虛明立刻大喊:“上來!” 浮云島的成年虛空獸都下了濁海,連族長也不例外,如今,留在外面主持大局的僅剩下他一個,虛明在呼喊的同時,用力搖動手里的生命樹枝丫,希望底下的同族能夠聽到它的聲音。 雞蛋大小的云團轉(zhuǎn)瞬就成了一顆紅棗大小,虛明臉色煞白,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穩(wěn),然而這個時候,身邊的一人一獸也都死死地盯著下方濁海,根本沒人去扶他一把。 “快回來!”虛明聲音已經(jīng)沙啞,大口咳血。他用盡全身力氣晃動枝丫時,臉上有淡淡的黑色紋路若隱若現(xiàn)。 與此同時,浮云島上的生命之樹也開始搖晃起來,樹葉抖動,發(fā)出了嘩嘩的聲響。 好似無數(shù)個聲音在一起呼喊:“回來,快回來!” 躺在阮一峰腳邊的小西瓜也聽到了這聲音,它抖了抖耳朵,頭上的獨角也不受控制似的微微泛光。 不知為何,它心里很難受,很想發(fā)泄一下,于是,它用力地往前頂,獨角險些撞翻了桌子。 阮一峰用大排梳敲它的頭,“你怎么了?” 小西瓜:“你沒聽到聲音嗎?” 阮一峰反問:“你打呼嚕的聲音?” 小西瓜氣咻咻地用獨角戳排梳,直接將梳子都頂缺了口,才悶悶不樂地開口:“樹葉搖晃的聲音!” “浮云島肯定出事了。”小西瓜肯定地說。 它說完又趴下,但是身體繃緊,前蹄下意識地刨地,偏偏靈舟上一點兒土都沒,它的馬蹄磨來磨去,發(fā)出極其刺耳的刮擦聲,讓阮一峰覺得牙酸,忍不住道:“那你過去看看嘛。” 小西瓜冷哼一聲:“關(guān)我屁事,我才不去。” 它以為阮一峰會勸勸它,哪曉得阮一峰直接說:“那你再睡會兒?” 小西瓜更顯狂躁,心頭怒吼:你為什么不勸勸我? 阮一峰繼續(xù)說:“睡不著的話,我給你點個香。”一邊說,一邊掏凝神香,還不曉得從哪兒摸出個土豆,香爐也不用,直接把香往土豆上一插。 小西瓜覺得,它可能等不到阮一峰給它個臺階下了。 于是它只能自個兒悶聲悶氣地說:“我……想去看看,就偷偷看一眼。” “你正大光明地去看也可以啊,難不成它們還敢揍你?要是真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執(zhí)道圣君他岳丈——阮一峰!” 小西瓜突然覺得自己硬氣起來,它點點頭,說:“那我去了。” 說完,小西瓜朝浮云島的方向飛了過去,在靠近島后,又聽著樹葉的指引,飛向濁海。風很大,吹得小西瓜身形不穩(wěn),就在它以為自己會被狂風攪碎時,一片片翠綠的樹葉落在它身上,為它擋住了周圍肆虐的裂隙狂風。 小西瓜愣了一瞬,隨后它吸了吸鼻子,裹著樹葉蓑衣繼續(xù)往前。 只是它依舊沒敢靠得太近。 身上的綠葉蓑衣,能擋住風,卻不能阻隔濁海的煞氣。 濁海的濁氣太強,它才剛剛進入成年期,離近了渾身難受。 裹著蓑衣的小西瓜遠遠看向濁海上方。 那里飄著一片綠瑩瑩的大樹葉,樹葉上站著兩人一獸。 “小道君、夜冥……他們身邊站著的人是誰?”哪來的病癆鬼,瘦得跟柴禾一樣,還不斷地咳血。 小西瓜的注意力被小道君旁邊的男子吸引,它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誰。看他咳得那么難受,小西瓜都想送他一片白玉瓜潤潤喉嚨。 只是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小西瓜就大驚失色:怎么回事,它竟然想把白玉瓜分給那人! 以前它吃瓜的時候,許知鶴都只能啃西瓜皮! 它趕緊移開視線,低頭看濁海。 執(zhí)道圣君已經(jīng)下去了吧?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下潛了多遠。海面漆黑一片,小西瓜什么都瞧不見,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一定要平安回來。 要出了什么事,阮玉哪受得了。 濁海。 逢歲晚聽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他清楚,外面的浮云獸快要撐不住了。 可它們這次看到了希望,又受苦海濁氣影響,被執(zhí)念迷惑心智,此刻恐怕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堅持、堅持到最后也不肯放棄,哪怕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逢歲晚輕拍手中劍柄,青萍神劍發(fā)出一聲輕嘯,又卷起微弱清風。 “感謝一路相送,且放心,此后有我。”他聲音清澈,不復從前那般冷意,帶著一縷和風般的溫柔。 虛空獸們因為信念而忍痛堅持,在被劍鳴驚醒之時,大家才猛地意識到,它們已經(jīng)無法再繼續(xù)了。那片薄薄的云層終于從逢歲晚的身上離開,快速往海面上升騰,在返回的途中,云層更加薄弱,讓族長虛池都一陣后怕。 它們只想著多堅持一些,險些忘了,從底下浮上來也要消耗力量。 差點兒就全軍覆沒。 等飄出海面,融合在一起的虛空獸們紛紛散開,猶如一個一個的氣泡從海面上升空。 虛明看著手里只剩下花生米大小的云團,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還好回來了! 它們,險些就回不來了啊。 將手里的枝丫一揚,氣泡們紛紛朝他的位置聚攏,很快,飛得最快的泡泡就黏在了他手里的云團上。 若是往常,夜冥肯定興奮地用絲線去圈泡泡,但這會兒它的注意力完全沒在那些泡泡上,而是一邊死死地盯著濁海底下的逢歲晚。 虛空獸們是第一層屏障。 現(xiàn)在,虛空獸群回歸,就輪到它的金絲網(wǎng)。 網(wǎng)兜很快被融化,夜冥氣得原地轉(zhuǎn)圈,“兩尺,我五千年的金絲網(wǎng)竟然只護了他兩尺!” 它輸了,輸給這群虛空獸! 輸給虛空獸群倒是沒什么,它扭頭看向正在全力催動雪靈芝的聞香雪,心頭一陣緊張。 啊!它該不會,還要輸給這小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