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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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瞬間急了。 就爹那點兒修為,進來了能撐多久。 “他們在一起嗎?” 元寶點頭:“他們的味兒在一個地方。” 得到這個答案,阮玉稍稍心安。有小道君護著,爹爹肯定能多撐一會兒。 她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周帷,果斷道:“你去找他們,把他們帶到有黑爪子的那處幻境!” 相對來說,那里最安全。 “還記得路嗎?” 元寶果斷點頭,它也沒問阮玉要去做什么,得了吩咐后轉(zhuǎn)頭就跑,很快就消失不見。 等元寶走后,阮玉盯著之前小執(zhí)道躺著的地方,一臉嚴肅地說:“那是我爹和我狗,不要傷害他們。”不管他聽不聽得到,是否聽得進去,阮玉說完后,眼睛一閉,盤膝坐下,腦子里不停地說:“別睡了,醒過來?!?/br> 她可以自由進出夢域,哪怕夢域未破,依舊能獨自離開。 元寶進來的時候說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了,因此,她已經(jīng)睡了兩天,如果自己想要清醒,意識足夠強烈是可以蘇醒脫離夢域的。 果然,多次嘗試之后,阮玉成功蘇醒,她還躺在進山結(jié)界的狹縫處,渾身都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山上陰寒,草木枯萎,生機全無。靈氣充裕的忘緣山,完全成了一座死山。阮玉觸景生情,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滾,她這會兒正需要眼淚,也就情緒失控一般地使勁兒哭,一邊哭一邊上山,聽風(fēng)殿外的結(jié)界倒是沒能攔住她,然而,她依舊無法進入書海。 這一次,沒有玉蘭來替她打開書海的大門。 沒辦法,阮玉只能下山,她沖出結(jié)界,大喊一聲:“誰知道傅紫衣什么樣子?” “她滅天星州的那段時間,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法器?”阮玉知道傅紫衣長什么樣,甚至,她都清楚傅紫衣的神魂氣息,然而,她是從桂神樹那里看到的,還是月照宮圣女時的傅紫衣,哪怕后來從苦海里出來后,周身氣息發(fā)生變化,卻依舊是未染鮮血和殺戮的傅紫衣,與后來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女魔頭是完全不一樣的氣質(zhì)。 她現(xiàn)在想要了解的,是成魔以后的傅紫衣。 結(jié)界外,其余人離得稍遠了一些。見到阮玉出來,離云眼睛一亮,興匆匆地看著阮玉身后,在發(fā)現(xiàn)元寶沒有跟著一起出來之后,他眸子里的光好似都驟然熄滅。 李蓮方反應(yīng)快,也沒管阮玉打聽傅紫衣做什么,直接轉(zhuǎn)身問暮云歸和老魔君,“兩位前輩,對傅紫衣可有了解?” 暮云歸搖頭,他年紀比執(zhí)道圣君還小一千歲,出生的時候,傅紫衣都快銷聲匿跡了,而門中長者嚇唬小輩時拿出的傅紫衣畫像,多是三頭六臂長相猙獰可怕的煞神,根本不是女魔頭真正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道:“三頭六臂,身上長滿眼睛,背后跟著大片蝴蝶?” 見眾人都眼神詭異的看著自己,暮云歸果斷閉上了嘴。 老魔君嘆了口氣,“那些手段通天之人,有人議論便能生出感應(yīng),神識鎮(zhèn)壓,因此她活著的時候,絕大多數(shù)人連她名字都不敢提。” 他說話之時,還得用靈氣支撐著魚簍防御結(jié)界,剛說了一句話都有些喘氣,“而且啊,她手段殘忍,動輒滅州屠城,無一活口,往往人都死了好久大家才發(fā)現(xiàn),過去看的時候,只有蝴蝶為證,所以,你要我們描述她具體是什么樣子,還真的說不太出來?!?/br> “圣君應(yīng)該知道,他是天星洲唯一幸存者。”洛存真道。 阮玉一臉凝重:“山上的夢域,夢主是圣君,他的執(zhí)念,是殺死傅紫衣。我以前在書海里翻書的時候,看到過一些他關(guān)于傅紫衣、以及大夢長生的記載,我想進書海去翻翻看,但我進不去?!?/br> 逢歲晚擅長畫道。 既然天星洲那一幕能成為他的執(zhí)念,乃至于形成夢魘和夢域,就說明,他一直不曾忘,不敢忘。 書海里肯定有線索,奈何她現(xiàn)在進不去。 老魔君道:“對了,我聽胭脂老祖提過幾句,她愛穿紫裙?!?/br> 阮玉點點頭,“好,多謝。”說罷,她轉(zhuǎn)身,又要重回忘緣山。 “你當(dāng)心些!”李蓮方看著阮玉的背影,憂心忡忡地喊。 一直沒吭聲的孤云岫則道:“你做什么?難不成,你想模仿傅紫衣!”他想起什么,猛地往前竄出幾步,“這是我之前用你給的泉水煉制出的聚魂丹,你帶上!”丹是成了,效果成不成,他卻不知道,畢竟,沒有個元神崩潰之人讓他試藥,但這會兒想要阮玉要做的事,孤云岫也顧不上別的,掏出藥瓶子直接沖了上去。 老魔君眼角一抽,吸了吸鼻子后道:“泉水?” 嗅到熟悉的圣泉味兒,他氣得眉頭都抖了兩下:“我們幾百年都守不到一滴的滌心泉圣泉,你居然都奢侈的拿來煉丹?” 胭脂老祖,你有點兒過分了??! “當(dāng)心,孤云岫!”孤云岫追上去送丹,結(jié)果他靠結(jié)界太近,恰好被沖出結(jié)界的魘氣籠罩,不過眨眼之間,人已消失不見。 阮玉轉(zhuǎn)身想要將他推開都沒來得及,她伸出的手抓了個空,只接住了即將掉落在地的藥瓶。 “老孤!” 孤云岫也被卷入夢魘,外頭的李蓮方等人眼睛都紅了,阮玉沖大家笑了笑,“沒事,我們都會活著出來。你們安心等著便是。” 她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顯然剛哭過,看起來就是個膽小好哭的小姑娘。 哭過,不代表軟弱。 此刻她笑容異常明媚,站在陰冷的狹縫前,猶如從天而降的一縷天光,雖然微弱,卻能驅(qū)散人心底的陰寒,讓人覺得,希望,它一直在。 老魔君一直沒搞明白,自家外孫怎么就喜歡上了這么一個小姑娘,短短時間就著了魔。執(zhí)念形成的心魔,快離體了都。 現(xiàn)在,他理解了。 就是可惜啊,洛驚禪你太不爭氣了啊,怎么連執(zhí)道那個老頭子都沒比過呢。 以后出去,別說是我外孫!墮了我逍遙魔君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