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氣瘋了
書迷正在閱讀:【網王】我的身體不對勁(原名yuhuo)、純真、星宇奇跡、職業選手攻略、都市醫武狂仙、yin妻準則、被管教的小美人、快穿之扮演yin蕩人生、無限之輪回鳴人、lunjian美人(總受合集、lunjian、雙xing)
逢歲晚剛醒,睜眼就看到面前懸光鏡里的自己。 他在椅子上坐著睡著了,雖按時醒來,但精神還是很疲憊。昨日下意識用上言出法隨,對現在的他來說消耗過大。 鏡中的自己鬢角微亂,下巴上冒出了些許青色胡茬。 他抬手就想施展術法,只是手指微動,忽然想起如今自己的身體狀況,逢歲晚唇角微抿,隨后出聲喚道:“小蘭,打水。” 喊了一聲,不見應答。 喊第二次時,玉蘭樹樹靈弱弱道:“圣君你封了山內其他靈植,現在只有我在。”之前逢歲晚動用匣中山的力量,調動了山中靈氣,使得山內那幾處靈植生長的區域一絲靈氣都無,還封閉了它們的神識交流,在去不老泉的時候把玉蘭樹放了出來,如今能夠在山內活動的,也就玉蘭樹一個。 玉蘭樹在他腦海中嚷嚷:“阮玉在等你呢。她等你好久了,你快去見她。”圣君是忘緣山主人,它跟圣君交流都用不上小紙板。 聽得這話,逢歲晚下意識皺眉。 阮玉等他?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逢歲晚淡淡道:“大蘭,去打水來。” 玉蘭樹啊了一聲,它把清水送到逢歲晚桌邊后退到窗外,趴在窗臺上道:“她守在窗邊,脖子都伸長了。” 一邊說,玉蘭樹用兩片葉子扒窗臺,又伸出長長的枝條和一朵花探入房間,花朵左右搖晃給逢歲晚做示范,“她現在就像這樣。” “翹首以盼啊。” 說是翹首以盼,逢歲晚腦海里卻沒出現少女倚窗等人的美好畫面。 他反而想到了曾經在凡塵遇到過的大白鵝。鵝小膽子大,伸長脖子攆著人啄,他一個劍仙,都差點兒被啄了衣擺。 阮玉,跟那只鵝如出一轍。 玉蘭樹樹靈大蘭:“她一直念叨著要給你送驚喜。” 逢歲晚微微錯愕,隨后唇角一抿,漫不經心地說:“這世上有什么能觸動我,使我驚,使我喜?”嘴上說著不屑一顧的話,然而他對著鏡子整理儀容的速度比往常稍微快了那么一點點。 等將一切打理妥帖,逢歲晚往阮玉住處緩步過去。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整個身子都軟在窗棱上的阮玉…… 她頭朝下,雙手自然下垂,整個人軟面條似的掛在那里,毫無形象,像是在窗臺上晾曬的咸魚。 逢歲晚眼角一抽,喝道:“阮玉!” 就見那軟面條一下子注入了活力一般,身子直接從彎折的地方直挺起來,她雙手撐在窗邊,腰部以上都在窗外,正揚起臉,陽光燦爛地笑。 看清那張臉,逢歲晚腳步一頓,藏在靴子里的腳趾頭都微微摳緊,像是要扎根地下,一步也不想再往前挪動。 那是怎樣一張…… 慘絕人寰的臉。 身體和心理都立刻有了反應,逢歲晚只覺心如貓抓,渾身難受。 逢歲晚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果然很驚喜。” 在他沉下臉剎那,阮玉往外探出的身子利索地縮了回去,她眉梢一挑,得意洋洋地道:“拜見圣君,圣君晨安。” 逢歲晚:“呵。”他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卻讓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玉蘭樹樹靈大蘭葉片劇顫,綠葉紛紛掉落,差點兒就禿了。 那是嚇的! 忘緣山、仙云宮、乃至整個天下的生靈都敬畏執道圣君逢歲晚,畏懼一點兒也不比敬佩少,因為他太冷,冷得不近人情,宛如一座常年積雪無人可攀的孤峰,哪怕多看一眼都會造成雪盲,目不能視。 玉蘭樹在忘緣山上與他相處了這么多年,依舊小心謹慎戰戰兢兢地,像君子蘭那些,時刻都得控制自己的葉片大小一致,完全對稱,大家都過得很是拘束。 難得來了個不怕圣君,且圣君對她格外與眾不同的姑娘,玉蘭樹的確存了點兒小心思,它也希望那個大冰塊能有所變化啊,然而被圣君的氣勢一震,它現在就只剩下了后怕。 它怎么沒攔著阮玉作死! 現在,真的把圣君激怒了。 只是它都抖光了樹葉,那阮玉居然還一點兒不害怕?瞧見阮玉臉上還掛著笑,玉蘭樹都有些發怔,難不成,她感受不到圣君的威壓? 屋內,阮玉笑靨如花。她雙手捧臉,“圣君,門規里沒有禁止弟子涂脂抹粉吧?” “我剛學,聽說這是時下最流行的妝扮?” 她頭微偏,還沖圣君眨了下眼,“好看嗎?” 注意到執道圣君臉黑如鍋底,阮玉呀了一聲,“我可是在自己房間里,難道說,圣君連這個都要管?” 她背靠窗,墊腳坐在窗上,接著腳抬起來,故作驚詫地說:“呀,穿錯鞋了。” 說罷,又將腳放下,輕輕一跳,穩穩落地。 只是落地瞬間,阮玉忽覺不對。 到底哪兒不對勁兒?下一刻,她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她的墻和窗,怎么挪位置了! 原本站在屋內的阮玉,這會兒居然出現在了窗外,她房間整扇墻壁,往內挪了兩尺! 阮玉倒吸一口涼氣,她飛快轉身面對逢歲晚,氣得用手指著他:“你,你,你……” 逢歲晚冷笑一聲,“你現在,在室外了。”明知不能動用靈氣和法術,否則身體、元神乃至清醒的時辰都會受到影響,然而,在面對這家伙的時候,他的冷靜理智總會被她輕易擊潰。 阮玉心頭一抖,她這一身,妥妥的衣冠不整。 想起被傀儡人打的板子,阮玉眼眶一熱,抽抽噎噎地說:“你,你,你怎么能挪墻!” 看到逢歲晚快步走過來,她下意識想逃,然而身體瞬間僵硬,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走越近,停在了她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冰冷如霜雪。 阮玉張嘴,沒發出一絲聲音,她只能瞪大眼睛氣鼓鼓地跟執道圣君對視,她不服氣,明明她在房間里沒有違反門規,結果這混賬居然能做出挪墻這樣的奇葩事。 若是眼神能殺人,她肯定能把執道圣君千刀萬剮! 逢歲晚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大蘭,打水。”他又施展了法術,此刻體內靈氣全無,連一個除塵術都無法施展。 等水送來,逢歲晚取出一塊方帕打濕,直接蓋阮玉臉上。 阮玉被一張打濕的帕子糊臉,立刻想到話本子里的一項刑罰,心頭大驚,“這狗東西想害我的命!” 阮玉:我要窒息了! 她拼命呼吸,蓋臉的方帕都被她吸出了輪廓。 逢歲晚:“……”他強忍著不適伸手,輕輕一巴掌拍在她額頭上,以她額頭為圓心打著圈兒揉搓,等把一張臉搓揭開帕子,看到里面花一塊白一塊,逢歲晚臉更黑了,把帕子扔回水盆,說:“換。” 等換到第三盆水,阮玉那張臉已經干凈了,就是眼角處仍有一些污跡,他擰著眉頭用帕子尖兒仔細擦拭,把阮玉眼周的皮膚都擦紅了。 她眼眶發紅,黑亮的眼睛里好似又畜了淚。 逢歲晚手一頓,隨后下手稍微輕了一些,不緊不慢地道:“你做的這些,毫無意義。” “激怒我,于你無益。” “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他的手反復擦拭阮玉眼角處,待感覺到手背上滾落一顆熱淚時,更重的話又咽了回去。 逢歲晚看著眼淚汪汪地阮玉問:“知錯了嗎?” 阮玉渾身不能動,連點頭眨眼都做不到,只有眼淚嘩嘩地往外淌,都快哭出了兩道瀑布。 這幅模樣 ,應是知道錯了吧? 逢歲晚撤去罩在阮玉身上的威壓,“你可以動了。” 阮玉立刻揮手打開了逢歲晚捏帕子的手,“我眼角都要被你搓破皮了!”她指著自己眼角處,把眼角往外側扒拉開,“老子這里是一顆小痣,你是不是想給我擦掉,啊?” 那痣長在上眼尾內側,平時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但這會兒被執道圣君反復地擦,阮玉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死變態該不會是想把那顆痣給她摳下來吧。偏偏她不能說話不坑動,根本反抗不了。 她眼角都火辣辣的疼了,怕是皮都擦破了一層。 等到恢復自由,氣瘋了的阮玉跳起來揪住逢歲晚衣領子,把他的頭往下拉,讓他看自己的眼角處,“你給老子看仔細了,這他娘的是顆痣!” 逢歲晚:“……” 果然是很兇的呆頭鵝,她都一點兒感覺不到彼此的實力差距,不知道,有些人是她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嗎? 玉蘭樹內心尖叫:這姑娘真的不怕圣君!太彪了,敢在圣君面前自稱老子!天啦,接下來要如何收場?它是不是要準備給這女娃娃收尸了! 恰此時,身后傳來“嘭”的一聲響。 瓷盅落地,摔得粉碎。 逢歲晚輕輕一彈,將阮玉的手輕松拍開后轉身站直,在看到站在不遠處,腳下一地碎瓷和湯水的女子后,逢歲晚眉頭微蹙:“靈汐,你怎么上來了?” 他這會兒沒靈氣,也被阮玉吸引了全部心神,居然都不知道有人悄悄上山。 逢歲晚眼角余光從玉蘭樹身上掃過,神識傳音道:“為何不阻攔?”他沒注意,這山中樹靈居然也不提醒! 玉蘭樹委屈:“她是你師妹,修為比我可高多了。”當然,真相是它剛剛太過專注地偷看,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上山。 被喚做靈汐的女子穿一身素白衣裳,她臉色雪白,澀聲道:“我昨夜出關,聽說師兄醒了,特意燉了一盅藥膳送來。”她怕引起魘氣波動,不敢用靈氣和法術,手捧藥盅一步一步走上山,滿心歡喜都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剎那凍結成冰。 師兄,他彎著腰將那個少女堵在墻邊,動作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