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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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都懵了。 她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一聲應答,這是,忘緣山對他的回應。 這男人,還真是執道圣君啊。 夢里預兆的小人成了惹不起的大神…… 阮玉頭皮一麻,果斷認慫:“我知道錯了,我馬上回房間穿戴整齊。”她轉身就往房內跑,走得太快,又掉了只鞋,這次她鞋都沒撿,直接單腳跳回房間,啪地一聲關上門。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阮玉背靠門上撫胸口,一臉后怕。 這么一尊大神肯定事情很多,他一會兒就該走了吧? 阮玉扭頭,從門縫處往外看。 還什么都沒瞧見,就聽到執道圣君的聲音再次響起。 逢歲晚:“記得疊被,整理床鋪,桌椅擺放整齊,桌上隨意堆放的物品收撿到柜子里,只留茶壺和杯具,窗臺還應擺放一盆靈植……” 阮玉越聽越心驚,她索性光著一雙腳丫跑回床邊,把那墊枕頭下的厚厚門規翻出來,快速翻了一下后道:“門規也沒要求這些啊!” 一邊說,一邊往床邊走。 在窗的位置站定后,阮玉嘩啦一下推開窗戶,捧著書站在窗邊,邊翻邊說:“圣君,真沒有。” 你可別驢我,我看得話本子不少,可沒聽說哪個門派,連弟子臥房擺設都要管。 修道之人修的是自在灑脫,什么大道至簡,大道自然,咋會比凡間的軍營還嚴? 逢歲晚眼角微抽,“也不許用手指蘸涎水翻書。” 阮玉手一頓,接著把書往窗臺上重重一擱,“哪有,哪兒有?” 逢歲晚走到阮玉窗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再看看第一頁。” 阮玉一臉狐疑地翻回去,第一頁她看得最久,記得也清楚,都能背下來了,絕對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而翻回去,她赫然看到第一頁多了一些小字。 “忘緣山修者,還需注意……” 她指著那些字說:“之前就沒有的,這……” 逢歲晚:“我的話,就是規矩。” 看到后面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阮玉只覺眼前一黑,關鍵時刻,她倒生出幾分急智,脫口而出:“圣君,我識字不多。” 逢歲晚:“無妨,我會讓木傀儡念給你聽。” 他瞟一眼屋內亂糟糟的環境,眉頭緊蹙,“什么時候打掃干凈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說罷,逢歲晚轉身離開,走到玉蘭樹下時,又與玉蘭樹低聲交流幾句,這才回到忘緣山主殿,在書房內坐下。 書房內有一面琉璃懸光鏡,可通過鏡面直接顯圣顏于人前。 掌教李蓮方等人在結界外等得心焦。 他們能感覺到山上的魘氣消失,這說明,執道圣君確實醒了,既已醒,沒有圣君同意,他們也不敢私自進山。 執道圣君在仙云宮德高望重,別看他外表年輕,卻已是三千六百歲,就算掌教李蓮方,在他面前也是孫子輩。如今整個仙云宮能與他輩分相當的,也就他的師妹靈汐仙君了。 大家都是孫子,誰也不敢進去,都眼巴巴地等在山外。 等了大半個時辰,李蓮方突然道:“懸光鏡有動靜了,是圣君!”一群人又往仙云宮瑤池殿跑,等到了瑤池殿懸光鏡下,大家都跑得有些喘。 從懸光鏡里看到圣君端坐于塌上,李蓮方眼里都飽含熱淚。 他情緒激動:“圣君,您終于醒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些年,圣君沉睡,忘緣山魘氣一天比一天嚴重,他整天提心吊膽,頭發都愁白了好些。 “嗯。”執道圣君微微頷首,視線從水鏡前的弟子身上一一掃過,最后,停留在了李蓮方的頭頂上。 哪怕對方真人并不在面前,李蓮方仍舊覺得那視線已經穿過了鏡子,扎得他頭皮發麻。 他小心問:“圣君?” 就聽執道圣君幽幽道:“你發髻歪了。” 李蓮芳心頭一緊,隨后道:“因忘緣山魘氣影響,我們不敢隨意運用靈氣法訣,來時一路狂奔,導致發髻歪斜,弟子這就整理。”他說完,筆直站好,當眾松開束發的玉冠,重新整理起頭上發髻。 旁邊幾人原本都是拼命往懸光鏡前湊,想要看看圣君如今狀態,再聽得兩人對話后,仇牧遠他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站,很快,李蓮方身邊就空了一塊,只剩下離云那二愣子還傻傻站在鏡子前,一頭霧水地左看右看? 離云:怎么大家都散開了? 連掌教,都一副很想往旁邊站的樣子。 “我如今醒來,便能壓制魘氣外泄,以后仙云宮內,靈氣不再有特殊限制。” 眾人長舒口氣,終于盼來這一天了。 李蓮方:“那魘氣妖魔,可能徹底消滅?”魘氣妖魔一日不除,他就心中難安。 執道圣君:“它仍與我一體,目前我每日清醒時間不足一個時辰,而我沉睡后,魘氣雖不會繼續外泄,但外人入內仍有可能被拖入夢域之中,因此,忘緣山仍舊封閉。” 他頓了一下,“替阮玉換一個住處。” 執道圣君從懸光鏡里只能看到李蓮方和一個年輕弟子,便問:“她拜在何人門下?” “阮玉還未拜師。”李蓮方猶豫一下,建議道:“這次能從夢域脫身,想來多虧了她,既然圣君已醒,不如收她為親傳弟子,帶在身邊親自培養?” 執道圣君:“不了,我不會教。”不知為何,他腦子里蹦出一句話——教個徒弟,氣死師父。 若徒弟是那阮玉,想到她之前那樣子,渾身上下都是毛病,逢歲晚眼里就裝滿了嫌棄。 李蓮方呃了一聲,隨后想起這位從來沒收過徒弟。他對細節追求到極致的奇怪癖好,一般人都忍受不了。有不信邪地想要拜在他門下,結果,沒有一個能通過這位的入門考驗。 他不是不會教。 是根本沒機會教啊,連入門考驗都沒人能通過,一個弟子都沒收過,哪來的機會教徒弟? 李蓮方覺得圣君能醒,阮玉功勞不小,否則的話,圣君早不醒,遲不醒,為何阮玉一上山,他就能醒過來。 圣君讓阮玉下山,分明是不想這凡人小姑娘繼續處于險境當中,他醒了,就不想再要他人幫忙,打算一個人扛下所有危險。 這怎么可以! 李蓮方:“阮玉性格膽小怕生且喜靜,剛換了環境還未適應又換,我怕她會多想。” “再說,她一個凡人,為何不受夢魘妖魔影響,若能尋到原因,也能增加我們對付妖邪的勝算。夢魘一日不除,天下蒼生便不能安心入夢。且她進過夢域,元神是否沾染魘氣?若是讓她在外面跟其他弟子一塊兒修行,風險極大啊圣君。” 見圣君面無表情,李蓮方硬著頭皮繼續道:“她是因為不知情,才會無知無懼,可一旦離了忘緣山,與外人打了交道,肯定會知道夢魘的真相,現如今,修真界誰不知道夢域的事。” 就因為夢魘妖魔,仙云宮這些年都招收不到資質優秀的新人了。雖第一的名頭還在,可實際上,他們宗門的整體實力大不如前,好在,圣君醒來了。 李蓮方的話,讓執道圣君眸色微沉。 性格膽小,怕生喜靜,這說的是阮玉? 他剛剛想讓阮玉下山,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再將阮玉卷入其中,他與夢魘妖魔之間的爭斗,不該連累一個凡人。而這個想法…… 沉睡時,他是莫問,見不得仙宮的弟子將凡人弄進來送死。 清醒時,他是執道圣君,心系的是天下蒼生,阮玉能夠從夢域脫身,真的只是因為她無知無懼?可不知道夢魘的那么多,能夠與夢魘抗衡的卻只有她一個。連他,都無法做到完全不受魘氣影響。 所以,這其中必然還有別的原因。 夢魘妖魔一旦無法壓制,天下生靈均無法幸免,沒有任何人能獨善其身。 阮玉也同樣如此。 為了徹底消滅夢魘妖魔,為了天下蒼生,清醒時的他不該讓阮玉離開。然而他偏偏想要放阮玉下山…… 若不是李蓮方出言提醒,他就真的讓阮玉離開了。 所以,他的判斷還是受了魘氣影響吧。 執道圣君輕揉眉心,“我知道了。阮玉留在山上,我會督促她修行。” 李蓮方松了口氣,“可要安排拜師大典?” 話音剛落,就見鏡中的執道圣君手一滑,在自己眉心戳出了一道紅印。 咦,圣君好像情緒不對? 正想著,就聽執道圣君道:“不用了。” 又喊,“離云。” 被圣君突然點名的離云受寵若驚,他連忙行禮,激動之下,姿勢都錯了,結果就聽對方說:“揖禮時左手在上,舉手加額。” 離云:“弟子知錯。” “你與阮玉所入的夢域,在重光天凡人界離國邊境的小漁村,與重光天修真界一海之隔,洛驚禪也在那里。” “那夢主已熟悉了你的氣息,唯有你去,才會被它接納。” 穿心的鎖鏈斷裂以后,他也能看見那片夢域里發生了什么,同樣,他還發現那夢域的主人,元寶元神并未徹底消散,它的元神寄居在那截小指骨內,無法離開小漁村半步。 然阮玉告訴它,主人不回來接它,它就去找主人。 若是長期沒辦法離開,恐有變故,因而,他指出了元寶所在位置,讓離云去接。 離云連忙答應下來。 他剛領下任務,就發現懸光鏡熄了,鏡中看不見執道圣君,取而代之的是擠在一起的眾長老。 怎么圣君一走,這群長老又圍過來了,還全都擠在他背后…… 仇牧遠唰地一下打開扇子,“走了啊?終于走了。剛圣君看著,我扇子都不敢打開。” 離云:“為何?” 仇牧遠嘆了口氣,“我這扇子的扇骨是鳳凰翎,鍛造的時候有一根顏色稍暗。” “這么輕微的色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呀。”離云盯著那扇子看了又看,都沒發現到底哪一根顏色不對,還是仇牧遠伸手指出后,他才看出了一點兒細微差異。 仇牧遠一臉心酸地看著他,“你還小,不知道那位到底有多奇葩。” 刑堂的洛存真手捧一本門規,“這門規里有一大半,都是那位寫進去的。”他翻開第一頁,忽然道:“咦,又多了許多字。”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頭皮一緊,紛紛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本門規來。 離云:好家伙。原來長老們都有隨身帶門規的習慣啊? 他們的儲物袋都品階高,這些年都沒隨意打開過,離云今天看他們整齊劃一地掏門規出來,還受了不小的震撼。以身作則,可歌可敬!那門規太厚,好多他都記不住呢。 “還好,是針對忘緣山的規矩。”掌教李蓮方第一個看完,長長舒了口氣。 “我還記得當年被圣君強迫癥支配的恐懼。” “圣君醒了,本來我很高興的,不知為何,突然又有了一點點的……”仇牧遠以扇子遮臉,沒將話說完。然而,大家都明白他想說什么。 所有人齊聲嘆氣。 嗨——誰不是呢? 只希望這次圣君別太狠,那阮玉真的膽小,真擔心人小姑娘哭著跑下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