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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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慢吞吞地爬山,走一段了還要歇歇腳。 山路跟之前的入門考驗不同,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路上雜草叢生,像是荒蕪已久。道路兩側(cè)到處都是奇珍異草,植物生機勃勃,郁郁蔥蔥,奇怪的是她沒看到一個動物,一路爬上去,連只飛鳥都沒瞧見。 四周靜悄悄的,她走的仿佛不是靈氣濃郁的仙山,而是家鄉(xiāng)后山那片墳頭。 太安靜了。阮玉摸出梵音扣,打算再聽一段戲,結(jié)果不管她怎么搖晃,梵音扣都沒反應(yīng),一絲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大約是壞了。 于是,阮玉只能自己哼著小曲兒爬山,等到了山頂時,已經(jīng)到了正午時分。 山上仙宮雖美,但她累得邁不動腿,壓根兒無心欣賞,推開整塊玉石做的大門之后,阮玉就瞧見了一棵高大挺拔的玉蘭樹,她直接選了窗戶正對著玉蘭樹的那個仙府,進去后第一時間找到床,注意到床上并無半點兒灰塵后,阮玉直接踢掉鞋子上床,剛躺下沒多久,她就冷得直哆嗦。 這床也是玉石做的,冷冰冰的一點兒也不舒服。 阮玉只能繼續(xù)鋪床,她想了想,掏出了仙門給的那個儲物法寶。 這法寶灰撲撲的,里頭的空間還小,品階極低。以她看話本的經(jīng)驗,估摸是個新手煉器師的練手之作。 沒花錢的東西就不要挑剔了…… 她從儲物袋里掏出了木傀儡。 本以為仙宮的木傀儡一定精致完美,卻沒想到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非常簡陋的機關(guān)人,還比不上鎮(zhèn)上皮影戲師傅的手藝…… 嗐!她對這個第一仙門有點兒失望。 等木傀儡鋪好床,阮玉倒頭就睡,窗外陽光正好,玉蘭花也香。 山下,古青桑提著掃帚走出結(jié)界,看到墻外守著的仙云宮高層,她臉上鄙夷毫不掩飾,“弄個毫不知情的凡人小姑娘上來,你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嗤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邪魔外道。” 被人指著鼻子罵,仙云宮修士臉上都不太好看,掌教李蓮方道:“她雖是凡人,卻能在此地睡得安穩(wěn),或許無知才無畏。” “事關(guān)天下蒼生,不論何種方法,我們都需盡力一試。” 古青桑:“說得好聽,你自己怎么不去?” 李蓮方遠眺忘緣山,“若我身隕能壓制夢魘,我定當前往。” “話說得好聽……” 李蓮方沉著臉打斷了古青桑,“心魔誓言為證。”他沖忘緣山的方向行禮,“執(zhí)道圣君以一己之力封印夢魘,正道光輝,我心所向。” 古青桑揚起掃帚,前面那一排的仙云宮修士紛紛后退,卻聽她道:“今天,我不打你們。” 李蓮方:“那還請你配合一下,若遇上她,盡量別讓她受驚。” 古青桑語氣涼涼,“我還指著她救人,怎會驚她。”她頓了一下,“若我兒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必帶人踏平仙云宮!”說完,她將手中掃帚折斷,斷做兩截的掃帚一扔,砸中了前方兩人。 被砸中的兩位弟子委屈:“說好今天不打人的呢。” 有弟子小聲道:“離云師兄都被她打出了內(nèi)傷,她一個魔道,天天在我們仙門打人,我們還要忍她多久?” “她兒子在我們這里失蹤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入魔。”仇牧遠看向那說話弟子,“我們對不住她,此話休要再提。” 弟子連忙答應(yīng):“是,仇峰主。” 仇牧遠回頭,看到古青桑返回忘緣山,寬大的灰袍襯得她身材更加削瘦,明明進山的縫隙那般狹窄,她行走其間,依舊如踏云端,風姿綽約。 她就那么走進了昏暗的縫隙里,好似被陰影蠶食,一點點吞沒。 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古青桑,她周身光亮,也埋葬在了這座山里,所以,他哪忍心去責怪她。 古青桑住在忘緣山山腳的小木屋里,沒日沒夜的守著一盞青銅古燈,燈里火光微弱,隨時都可能熄滅。 那是,她兒子的魂燈。 古青桑回屋后,直接坐在了青銅古燈前,她手捧燈盞,神色溫柔。“禪兒,仙云宮的老匹夫弄了個凡人小姑娘上山,你說,她能活幾天?” “她能救你出來嗎?” “雖然希望渺茫,但娘希望她能。” “禪兒,你堅持住。” “也不知那女孩,這會兒在山上做什么……”在這忘緣山里,只要會做夢,魘氣入侵就無法避免。偏偏因為魘氣太強,他們無人能抵抗睡意,到時間自會睡著,因此她身體早就被魘氣腐蝕得千瘡百孔,住在山腳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繼續(xù)上山的話,她恐怕會比禪兒死得更快,故而她也沒辦法上去看看情況。 山上,阮玉在睡覺,她還做了個夢。 阮玉夢到自己穿了身大紅的喜服,頭上還蓋了個紅蓋頭。 外面動靜很大,鞭炮炸得震天響。阮玉把紅蓋頭一把扯下,隨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二樓臨街的窗邊,青梅竹馬的許哥哥騎著高頭大馬,正要去迎他的新娘。 迎親的隊伍從她樓下經(jīng)過,撒出的鮮花都飄上了她的窗棱,還有一顆用紅紙包的喜糖都落在她手里掂著的碟子里,撞到瓷盤上發(fā)出當?shù)囊宦曧懀阉种械陌状杀P都撞出了裂紋。 逢歲晚進來,看到的就是穿著一身喜服的小姑娘站在窗邊發(fā)呆。 她低頭垂眸,目光黏在手中瓷盤上,視線好似要將那碎裂的瓷盤戳穿。 逢歲晚臉色凝重,心道不好。 喜歡的人成親了,新娘卻不是自己。 她若傷心難過,讓魘氣有了可趁之機,這夢就兇險了! 可他從未受過情傷,此刻也不知如何寬慰一個傷心的凡人小姑娘,逢歲晚唇角一抿,顯得有些為難,也不知道,他給她念上一段佛經(jīng)可不可以? 正要上前,就見阮玉噗嗤笑出了聲,逢歲晚眉頭一挑,她沒難過? “許哥哥就是個小木匠,成親哪會弄出這么多名堂,還沿路拋花撒糖。”她把糖剝開吃了,一邊吃一邊嘟囔,“白日里才聽得消息,一下子就夢到了,也不知道新娘長什么樣?” “反正不會有我好看。”她嬌俏的臉上帶著點兒小得意,“爹說了,十里八鄉(xiāng)就屬我最漂亮。” 阮玉雙手捧起臉頰,“也不知道誰這么好運,能娶到這樣的美嬌娘。” 逢歲晚:“……” “可我與許哥哥青梅竹馬,不過才耽擱一年,他居然就另娶了別人。”阮玉的聲音里明顯透出幾分低落,這情緒變化如此之快,叫逢歲晚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阮玉半邊身子都探出了窗外,不知為何,前一刻頭上還是個艷陽天,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也變得陰云密布,好似馬上就有瓢潑大雨落下來。 巷子里冷風在吹,原本掛滿紅燈籠,喜氣洋洋的街道也被陰影籠罩,就連新郎胸前的紅綢花都褪了顏色,鮮艷的紅像是干涸的血,他臉上笑容依舊,面皮卻蒼白如紙,唇角僵硬目光呆滯,透出幾分陰森詭異。 逢歲晚知道,他的存在,本來平靜的夢里都會沾染魘氣。那些東西,已經(jīng)纏在了他的神魂里。 他不應(yīng)在此停留。 但他又擔心,一旦阮玉情緒失控,夢魘得了機會,便能將她一口吞沒,若他在的話,或許還有機會阻止。 她本不該來這里,是外頭那些家伙造的孽,既然他此刻清醒,便不能眼睜睜看她送死! 眼看外面的迎親都快變成了冥婚現(xiàn)場,逢歲晚冷不丁出聲打斷:“你在做什么?你想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