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月半緣:一定讓寂河好看。 陳心鎖:師父他會幫你孝敬的。 果然無知的人最幸福,臨沂要是知道江酒闌怎么死的,看他還敢不敢往洛君榮身邊湊。 燕情把腰帶系上,伸手一摸卻發現腰間的玉佩不見了,還以為是在寒潭中丟的,正待去找,沈將攜又開始傳播小道消息了, 燕師兄你昨日沒來不知道,宗門里來了個女妖精,怎一個惡貫滿盈了得,我們昨日在乾明殿上課,那女妖精不僅偷了相遲師兄的浮世香,還跟沈卻和臨沂打起來了 且慢, 燕情沒聽明白,忙止住了他的話頭, 那女妖精偷了相遲凡的浮世香,怎么會跟沈卻和臨沂打起來了? 陳心鎖聞言冷哼了一聲, 她想用那浮世香去毒沈卻和臨沂,誰曾想被發現,三人便打了起來。 燕情聽著便覺不可能,浮云宗是什么地方,有當世幾大玄氣高手坐鎮,怎么會混進了妖精,還是個女的? 陳心鎖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那女子據說修煉之時曾救過我師尊一命,自此便被奉為浮云上賓,雖然是妖修化形,卻也無人攔她。 他還有話沒說,那女妖精極愛生得好看的男子,剛來浮云宗便把月半緣給調戲了,陳心鎖沒忍住跟她打了一架。 不僅如此,那女妖精在乾明殿的時候浮世香不慎脫手,掉落在地藥翻了一群人。 其中就包括游掌教,當初打燕情手心的那位。 現在宗門里數得上的嫡系弟子都被毒暈了,沒個三五天的好不了,那女妖精將整個浮云宗搞得烏煙瘴氣,禍害完了梵音尊的西閣春又跑去百藥尊的百藥峰,除了沒去游星尊的重華樓,差不多都讓她鬧遍了,現在八成已經把目標轉向了鯨落生息閣。 沈將攜算出今日若去乾明殿必定有血光之災,索性閑著無事,便拉著陳心鎖他們用尋蹤鳥來找燕情,誰曾想居然真的找到了。 也怪陳心鎖話沒說全,燕情完全沒意識到那女妖精的厲害之處,對著眾人拱拱手道, 是我的不是,讓大家擔心了,這份情我記在心里,改日請你們吃飯。 他說完運起輕功飛身而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去找臨沂算賬了。 沈將攜抬頭,以手遮眼,卻早就看不見燕情的影子了,喃喃自語道, 燕師兄修為又精進不少,他這樣玉樹臨風,不知道打不打的過那個女妖精,萬一被綁回去當壓寨夫君可怎么好。 陳心鎖聞言暗自冷哼,鬼知道玉樹臨風跟武力值有什么關系。 燕情提劍直接殺去了危燕樓,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臨沂揍的連他媽都不認識,哪曉得剛走到門口,他腳下便踩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燕情低頭一看,卻發現是一支檀木釵,上面的形狀奇怪得很,是一只九尾狐貍,看起來倒是憨態可掬。 這位公子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忽然在燕情頭頂上方響了起來,他抬頭一看,卻見一白衣女子不知何時立在了跟前。 對方素紗披帛,長裙款款,分明一副世外仙姝模樣,可那發間卻戴著十來根簪子,臉上也是涂得花里胡哨,看起來像個花臉妖精。 這整個浮云宗除了梵音尊就沒有女性生物,燕情心知這位怕就是沈將攜說的那個女妖精了,心下不由得悄然升起警惕,面上卻是粲然一笑,將簪子擦拭干凈遞了過去, 這簪子是姑娘的么? 那女子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她見燕情身如修竹,面若冠玉,眉眼不羈,竟是比昨日那個撫琴男子生得還要好看,聲音不由得軟了又軟, 正是小女子落的簪子,不曾想讓公子撿了去,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年歲幾許,家中可有婚配否? 她步步緊逼,燕情被嚇的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見狀,似乎是發現自己太過孟浪,清了清嗓子又矯揉造作的行了個禮,嬌滴滴的道, 小女子名喚妙兒,正是二八好年華,與公子一見如故,不知可否通個姓名? 燕情終于明白了,面前這人是個大齡恨嫁女妖精,八成還是狐貍精。 妖若要修啟靈智起碼千年往上數,要修成人形起碼萬年,換句話說這位妙兒姑娘做燕情的祖祖祖祖祖奶奶都夠了。 二八年華?騙鬼去吧! 原來是妙兒前輩,晚輩燕情,乃無塵尊座下大弟子,方才無意踩了前輩的簪子,萬望見諒。 燕情說完雙手將簪子遞了過去,那女子見狀更是滿意,心中將他的名字默念了幾遍,竟是感覺耳熟的很。 妙兒瞥眉,心中暗自思索,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臉詫異的指著燕情道, 你叫燕情!?洛君榮的徒弟?! 燕情聞言不明所以的點頭, 正是。 你師弟叫臨沂?! 燕情又點頭, 正是。 原來是你這廝! 那女子聞言陡然變了臉色,她劈手奪過燕情手中的簪子,一臉嫌惡的道, 晦氣晦氣,沒想到今日走了倒運,先是那個臨沂,現在又是你,兩個掃把星! 她說著轉身欲走,燕情平白無故讓人罵了一通,能讓她走才怪,長劍一翻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自認未得罪過你,姑娘又因何口出惡言?總要給我個道理才是。 哼,你管姑奶奶是不是口出惡言,反正你和你那個師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欺師滅祖的貨色罷了! 那女子一時口快,不慎將心里話給說了出來,燕情聞言臉色一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面上卻還是強笑著問道, 姑娘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敢問在下與師弟如何欺師滅祖了?煩請姑娘給解釋個明白。 妙兒自知失言,卻壓根沒解釋的意思,竟是轉身一掌直接對著燕情拍了過來, 一個黃毛小兒,還敢讓姑奶奶給你解釋,我這便給你個解釋! 燕情見她打來,將身想躲,誰知身體竟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宛若泥牛入海寸步難行,便只得硬生生受了這一掌,當即氣血翻騰噴出一口血來。 妙兒見狀冷笑了一聲, 我若不是念在你長得俊俏的分上,早把你砍殺了千萬遍!下次別讓我瞧見你! 說完便身形一隱消失不見了。 燕情找茬不成反被打,氣的差點翻白眼,卻仍舊沒有忘記他來此處的目的,打不過那個女妖精他還打不過臨沂那個小王八犢子了嗎?! 燕情直奔危燕樓而去,卻撲了個空,便轉道去了南歸殿,果不其然看見臨沂正蔫頭耷腦的在那里練劍,一招一式有氣無力,像是被人抽了魂一般。 他眼尖,發現臨沂的手腕上系了一塊千鈞石,怪不得重得連手都抬不起來。 燕情雙手抱劍,皮笑rou不笑的走到了他跟前, 師弟。 嗯?臨沂聞言揮劍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發現卻來人是燕情,激動的差點哭出聲來, 師兄你可算是來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感覺三年沒見過你了! 他手中長劍一松,鏗鏘落地,抱著燕情的腿就不撒手,感覺像見了再生父母一樣。 燕情見狀深有同感的的點了點頭, 我也感覺許久沒見師弟了,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臨沂聞言抱著他腿的手一僵,尷尬的笑了兩聲, 哈哈,師兄,你可別聽別人亂說,這話我可從來都沒說過,絕對沒有 他說著,起身就想跑,燕情直接抓著他的衣領子給揪了回來, 難得你勤快那么一回,今日居然在此練劍,來來來,師兄給你指點一番。 燕情說完直接將臨沂的浩然劍踢到半空,伸手一接。然后強行塞到了對方手中。 手腕莫抖,下盤要穩,對,就這樣。 燕情心情不好,強迫臨沂擺出了一個難度系數極高的金雞獨立招式,又將他腕間系著的千鈞石解下來,擱到了劍鋒之上。 臨沂一下沒拿穩,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朝地上撲了過去,燕情面無表情抵住他的胸口把人扶穩,陰森森的湊過去在他耳邊道, 一個時辰,敢動我就打死你! 說完亮了亮手中的孤鳴劍。 臨沂不敢拿燕情的仁慈做賭注,聞言一臉驚恐的點頭,像一只孱弱的小雞崽兒,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舉起了重若千鈞的浩然劍。 姿勢標準,無可指摘。 燕情見狀,心氣終于順了那么點,他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誰料從南歸殿大開的窗戶中瞧見了一個人。 雖然只是背影,但那滿腦門的簪子卻不妨礙燕情認出對方就是剛才打了自己一掌的花臉女妖精。 他眼睛死死盯著那人背影,看也不看的伸手把臨沂扯了過來, 那女妖精是誰,怎么會在師父的南歸殿? 臨沂被他扯的站立不穩,像一只瘟雞毫無精氣神,聞言卻像是被點燃了八卦之火,瞬間生龍活虎起來。 師兄我剛才就想跟你說了,這女妖精厲害的很,連掌門都怕她三分,昨日我們在乾明殿上課,她無緣無故沖進來,先是調戲了月師兄,然后跟陳心鎖打了一架,那個慘喲,幸虧掌門出來勸解,不然陳心鎖就被打死了! 還有還有,那女妖精偷了相遲師兄的浮世香想偷襲我,幸虧被我及時發現,我與她大戰了三百回合,到最后卻還是敗了,她忒不要臉,明明錯不在我,卻跑來找師尊告狀,害得 臨沂后面的話可信度完全為零,燕情一點都不想聽,直接把他甩開了, 繼續保持剛才那個姿勢,敢動我就把你送給那個花臉女妖精! 說完直接沖進了南歸殿,完全忘記近朱者赤,近彎者彎的八字真言。 燕情心中已經把那個女妖精列為第一危險人物,哪里敢讓她靠近洛君榮,他方才被打得吐血,嘴角血跡未干,這樣進去正好。 殿內中央的桌案上沏了一壺茶,那女子與洛君榮相對而坐,時不時掩唇嬌笑一番,看起來倒是相談甚歡的樣子。 燕情在門口看得暗自咬牙,他已經被那女妖精氣瘋了,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揉得皺巴巴,特意露出胸口那青紫的掌印,又往自己臉上扇了幾巴掌,把臉拍得紅腫了,弄成一副慘遭□□的模樣,這才沖了進去。 師父! 燕情喊了一聲,人未至聲先到,他沖進來直接跪在了洛君榮身邊,聲音帶著哭腔,喊出來一波三折還拐了個彎,跟唱戲似的, 師父,你可一定要替徒兒做主啊! 燕情這幅樣子是洛君榮從未見過的,凄凄慘慘倒將對方嚇了一跳。 洛君榮神色驚疑不定,視線在燕情胸口的掌印掃過,眸色一沉,眉頭一擰,聲音已然帶了殺氣, 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燕情一見有戲,眼睛偷偷摸摸的瞥向了那花臉妖精,果不其然看見對方臉色難看的緊,他暗自撇嘴,然后轉身撲進了洛君榮懷里,抱著腰就不撒手,哭哭啼啼的道, 師父,您可一定要給徒兒做主啊,徒兒昨日在寒潭修煉誤了時辰,今日原本想來找師父請安的,豈料路上碰見個花臉女妖精,不由分說把我打吐了血 燕情身材頎長,洛君榮又是盤膝而坐,這姿勢難免不舒服,他干脆直起身子,可憐兮兮的半摟住了對方,將一張俊臉湊了上去,務求讓洛君榮清楚看見自己嘴角的血跡。 洛君榮聞言一頓,還未說些什么,那女妖精便立刻拍桌而起, 那廝!你混說些什么!?信不信姑奶奶絞了你的舌頭?! 燕情仿佛是才發現對方的存在似的,一臉驚慌的往洛君榮身后縮了縮,驚訝的指著妙兒道, 師父,她就是那個打傷我的花臉女妖精! 燕情一口一個花臉女妖精叫著,把妙兒氣的七竅生煙,抬手便要收拾他,豈料這時洛君榮忽然出手,一道淺金色的玄氣從掌心而發直擊妙兒心口,生生將她打退了半步。 燕情見狀愣了一下,那女妖精可是萬年修為,就這么被打退了? 不僅是燕情不相信,妙兒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個凡人給打傷了。 就在二人都愣神的時候,洛君榮緩緩站起身,看向妙兒的眼神多了幾分凌厲,周身氣勢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敢問我門下弟子做錯何事,竟惹得你大開殺戒傷他至此? 我 妙兒聞言正欲說些什么,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嘴巴張張合合什么都說不出來,末了她氣得跺了跺腳, 哎呀!我不便與你解釋,只是洛君榮,你那兩個徒弟都不是什么好人,留著也是禍害! 你才是禍害呢! 燕情忍不住反唇相譏,說完卻見洛君榮看了過來,連忙又裝出一副虛弱樣,放軟了聲音眼淚汪汪的道, 徒兒一向乖巧,又聽師父的話,怎么會是禍害呢? 妙兒氣的不行,整個人跳的快飛起來了,發間的釵子搖搖欲墜,叮鈴作響, 洛君榮你別信他的!他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表里不一!金玉其外敗絮其內!早晚會害了你的! 燕情聞言握著洛君榮肩膀的手一緊,心臟莫名其妙的抽了一下,洛君榮似有所感,垂眸望了一眼,又淡淡移開視線,看向了妙兒, 姑娘曾救我師兄,是浮云上下的恩人,只是此乃家事,姑娘還是不便插手的好。 洛君榮說完,擺了個送客的手勢, 茶已喝完,臨沂冒犯姑娘是他不對,君榮定會嚴加管教,我便不留客了,請。 洛君榮你不識好歹!等他害死你吧!臭脾氣軟硬不吃! 妙兒畢竟是個姑娘家,氣的眼眶一紅,轉身跑了出去。 她一走,殿內便靜了下來。 第37章 師父如此多嬌 燕情還掛在洛君榮的身上, 見狀囁喏不知該如何言語,便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 師父 洛君榮什么都沒說, 只是垂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