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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402節

    “這幾個月我大銘迎戰北漠屢屢告捷,靖北軍接連打勝仗,全賴蘇相慧眼識人?!?/br>
    “慚愧,之前彈劾豫王殿下擅專軍權、清除異己,也有下官的一份……幸虧蘇閣老明察秋毫,還了豫王殿下清白?!?/br>
    “如今王氏賊軍作亂,還得蘇大人出手,多提拔幾個像戚敬塘這樣的能將,才能盡快剿滅賊匪,恢復社稷安寧。”

    “……”

    自己首輔的風頭,如今已被蘇晏這個資歷尚淺的次輔搶盡,楊亭心中卻沒有任何不滿,反而生出“李首輔后繼有人”的欣慰感慨。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猶豫不決的心意終于開始明朗,偏向“有道者處之,有德者居之”的一方。

    蘇晏遠遠看見楊亭,快步迎上前行禮,笑道:“數月不見,首輔大人風采依舊。下官去往北疆這幾個月,聽聞朝野亦是多事之秋,回來卻見局面平穩,想是有首輔大人這根中流砥柱坐鎮,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不敢當,是皇上圣明,諸事處置公道。”楊亭拍了拍蘇晏的胳膊,露出了個如釋重負的微笑,“這個‘首輔大人’,你很快就不必再叫了?!?/br>
    蘇晏一怔,轉念道:“也是,太生分了。我該叫一聲‘師叔’的?!?/br>
    楊亭曾是前任首輔、吏部尚書李乘風的門生,蘇晏的啟蒙老師卓歧又是李乘風的愛徒,故而這個“師叔”在輩分上完全沒叫錯。

    這聲“師叔”讓楊亭亦是一怔,失笑:“還真是……難怪討人喜歡。你可知李首輔致仕還鄉的那一日,還對我說起你在會試卷子上用的那句詩,‘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sao數百年’,如今回頭想想,確是真理??!”

    蘇晏被夸得臉皮發燙,連連擺手。

    “嗯哼!”身后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

    蘇晏轉頭看,見是個好久不見的熟人。起居注郎令狐正朝他一臉肅然地道:“戒驕戒躁。記得你親口對我說過的,‘不忘初心,砥礪前行’?!?/br>
    “受教受教,”蘇晏笑著拱手,“史官大人巨筆如椽,可千萬對我的一些小毛小病手下留情啊!”

    三人一起開懷大笑。

    與蘇晏一手提拔的戚敬塘成了忘年交的兵部左侍郎于徹之;新升任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的楚丘;天工院火器科博士趙世臻;外放地方后因恰逢三年一度的“朝覲考察”而臨時返京的通判崔錦屏……志同道合的官員們逐漸圍攏在蘇晏身邊,寒暄親近,最后足足聚集了四五十人。

    從高高的奉天殿臺階望下去,這個以蘇晏為中心的官員群體,仿佛蒼穹上一團嶄新的星云逐漸成型,將在大銘政治舞臺綻放異彩。

    這份向心凝聚之力,使得緊接著的朝會上,皇帝對再立功績的蘇次輔的表彰,都不過是錦上添花。

    至于原本就對蘇晏憋著一肚子惡氣的次輔謝時燕,如今見斯人更加得勢,簡直要氣出心梗……沒奈何,內閣五人,另兩人包括首輔都已徹底倒向蘇晏,他與輔臣江春年勢單力薄,之前又給蘇晏扶轎桿大大損失了顏面,如今也只能捏著鼻子轉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

    散朝后,皇帝召內閣諸臣于御書房議事。

    桌面鋪展開一張巨大的中原輿圖。朱賀霖示意富寶念過一遍戚敬塘上呈的最新軍報,對閣臣們說道:“賊軍燒毀漕船后北進,其轉戰范圍北起霸州,南至湯陰,兵鋒直抵近京地區?!?/br>
    “竟離京城這么近了?!”謝時燕聽了臉色作變。

    有些口吃的江春年一驚,磕巴得更厲害:“提、提督軍務的戚、戚敬塘……為何討、討賊失利,當初他、他不是對付廖、廖瘋子很有一、一套……”

    于徹之不耐煩聽他甩鍋戚敬塘,直接打斷:“賊軍分兵牽制我方軍力,我方逐個突破時,他們又里外合力突圍,著實不好對付。再說,地方衛所戰力不濟,這也是固有的頑疾,軍心渙散不說,軍械配備也不齊全,叫戚將軍短時之內如何提升戰力?依我所見,不如調宣府、大同、遼東等邊軍精銳騎兵,由我親自率領,與戚將軍互為犄角?!?/br>
    楊亭有些遲疑:“可于侍郎年尾時舊傷發作,至今未痊愈,勉強領兵上陣,只怕也難以負荷長時間的轉戰。不如另謀良將?!?/br>
    “廉頗老矣尚善飯,我還沒到卸甲的年紀!”于徹之說得急了,氣息牽動肺腑間的舊箭傷,忍不住彎腰一陣猛咳。楊亭拍撫他的后背,好意勸道:“于侍郎保重,養好身體,再上陣不遲?!?/br>
    朱賀霖沉聲道:“調邊軍討賊,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眼下北漠虎視眈眈,朕擔心一旦他們察覺邊防軍力削弱,會趁機入侵。那時我朝腹背受敵,形勢會更加危急?!?/br>
    說著,他忍不住偷眼去看蘇晏——

    阿勒坦的國書他看過了,但他不相信對方真有和談的意向,故而扔進了抽屜里沒有回復,也沒有對朝臣公布,打算再觀望觀望。只是,這事他還沒和清河合議過,不知清河見自己千里迢迢帶回來的國書被束之高閣,會不會不高興?

    此時蘇晏正俯身在桌面上研究那張輿圖,似乎并未在意到這一點。

    楊亭卻格外關注蘇晏,斟酌之后開口:“賊軍逼近京師,正是千鈞一發之際,蘇閣老可有什么好計策?”

    蘇晏邊琢磨輿圖上標注的敵我雙方行軍路線,邊頭也不抬地回答:“我并不認為王氏兄弟能打到京師,他們甚至連京畿防線都攻不破?!?/br>
    謝時燕抓住一切機會給他上眼藥:“蘇閣老從未領軍打仗過,就敢下此定論,靠的難道是紙上談兵嗎?”

    蘇晏反問:“謝閣老莫不是以為京畿守備力量只有‘五軍、三千、天機’三大營?天子親軍二十六衛,足足二十萬人,難道戰力不如三大營?”

    謝時燕一愣,望向皇帝。

    朱賀霖當即開口,聲音里還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兒:“朕的親軍可以投入戰斗,萬一賊軍攻打京畿,朕還要御駕親——”

    “征”字尚未出口,蘇晏扭頭瞪了過來:“二十六衛各有指揮使,其中能調出京城作戰的至少有十四衛,讓于閣老掛帥即可,何須勞煩皇上御駕親征?莫非皇上是嫌棄我們這些為臣的不能替君分憂嗎?”

    御駕親征是所有閣臣的痛點所在,無論彼此分歧再大,此刻都統一了戰線,齊刷刷望向皇帝,臉上神情明晃晃寫著——皇上不收回此言,臣等就要跪門極諫了!

    朱賀霖被蘇晏反將一軍,迫切想要領兵打仗、一展雄風的沖動頓時萎了,干咳一聲,登時轉了話風:“朕還要御駕親臨京城的城門樓,為大軍提振士氣。”

    蘇晏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轉向謝時燕:“謝閣老對我的推論有疑惑,我亦不妨為君解一解惑,來來來,坐下聽?!?/br>
    他狀似熱情地手按謝時燕的肩膀,用力往下壓。

    這種招呼學生坐下聽講一樣的語氣是什么意思?謝時燕不坐,傲慢地閉眼袖手。

    蘇晏轉頭問皇帝:“皇上體恤臣等站了許久,可否賜座?”皇帝頷首后,他又道,“哦,謝閣老不想坐,那就他一個人站著,咱們坐?!?/br>
    這下不止是聽講,更像罰站了,而且就罰站他一個。謝時燕無奈,只能就近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

    謝閣老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楊亭微微搖頭,忍笑入座。

    蘇晏端起茶杯啜飲一口,正色道:“京師防備森嚴,王氏兄弟草根出身,雖不乏小人物的精明與狡獪,卻缺少成大事者的眼界與魄力。只要他們在京畿碰個壁,就會知難而退,調頭向南、向東,繼續游擊作戰的那一套,想從拉長的戰線上把我朝兵力拖垮、國庫耗空?!?/br>
    在座閣臣中,于徹之最有作戰經驗,曾數次圍剿過廖瘋子的亂軍,聞言點頭表示認同。

    “照清河這么說,賊軍這種拉長戰線的策略,該如何應對?”朱賀霖問。

    蘇晏道:“于閣老建議的,調動大同、宣府與遼東的邊軍增援戚敬塘,臣贊同。至于北漠那邊,諸位大人不必太過擔憂——”他望向朱賀霖,眼神里帶著疑惑與催促,“或許另有一條出路?!?/br>
    “另外,謝閣老說臣紙上談兵,倒也不算純屬污蔑,臣的確沒有領兵打仗的經驗,最多也只監過軍?!?/br>
    不是“純屬污蔑”,那就是一半屬于污蔑了?謝時燕不忿,正待開口反駁,又被蘇晏打斷。

    “但臣對戚敬塘戚將軍在軍報中所提出的‘四面堵截,督兵跟進’的戰術十分認同。兔子不是很能跑嗎?那就把四周的路都堵死,一窩一窩地推平。最、關、鍵、的、是——”

    蘇晏鏗鏘有力地說完,停頓好幾秒,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方才繼續道:“絕不能讓亂軍建立起武裝根據地!”

    “武裝根據地?”

    “就是進行軍事指揮的中心地。一旦建立根據地,就會凝聚人心、獲得資源、保存與發展戰力。正如一池飄萍,鋪滿整個池塘并不可怕,因為并無根基,多費些氣力就能打撈干凈。倘若生根扎進土壤,從大地汲取到養分,讓它們長成根系龐大的森林,那就真成氣候了!”

    “所以臣認為,可以結合于閣老與戚將軍的提議,增派一名提督,統領調來剿匪的邊軍,與戚將軍互為接應,堵截與分割亂軍兵力,一路一路鏟除,不讓亂軍有喘息之機建立基地。另外,增撥錢糧、軍械,把天工院新研制的一批改良火器交給戚敬塘。叫工部和戶部別再舍不得放血了,又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天底下哪里有這等好事?”

    戚敬塘私下飛遞給蘇晏的求助信,如今正躺在他的袖子里,連同那三瓶令他啼笑皆非的回春丹,因為在朝會前剛剛收到,還來不及回府處理。

    他這一番分析與對策,快刀斬亂麻似的,不僅理清了思路,還博采眾長,這下就連謝時燕也無話可反駁,埋頭喝茶以示不反對。

    江春年想來想去仍是不放心,問道:“所、所以蘇閣老認為京、京師徹底安、安全了?”

    “非也。”蘇晏搖頭,“我只是說,王氏兄弟沒有兵臨城下的能力與魄力。京師之危機,或許并不應在王武、王辰身上,而是應在別的什么上。”

    “應、應在哪里?”

    “目前尚不明朗。但弈者慣下多路棋,一定還有其他后手,要小心。京城與京畿地區的守備須得進一步加強,絕不能松懈?!?/br>
    蘇晏說完,想起公開場合禮數還是要有的,于是起身朝朱賀霖行禮:“臣一點愚見,是否合適,但憑皇上決斷?!?/br>
    朱賀霖一錘定音:“既然諸卿都無異議,那就去辦。楊閣老,你擬個具體的詔書,朕過目后再用印,下發有司。于閣老,調撥哪些軍鎮的多少兵力,以及新提督的人選都由你來初定,擬幾個名單給朕挑選。謝閣老與江閣老,工部與戶部兩位尚書你二人負責說通,告訴他們再把口袋捂那么緊,朕親自來掏。蘇閣老——”

    蘇晏豎起耳朵聽自己的分工。結果皇帝略作停頓后,意有所指地朝他一笑:“隨朕去奉先殿,另有要事。”

    第412章 有什么好看的

    “你說的要事,就是帶我來看貓?”蘇晏低頭看繞著他的褲腿撒歡的三只小奶貓,都是貍花。還有一只通體雪白的,體型更小一點兒,團在他的靴面上咬起了氈毛。

    宮人服侍皇帝在幔帳后更衣,幔帳是淺黃色的絲羅,影影綽綽地勾勒出青年人肩寬腿長的挺拔身形。朱賀霖的聲音從帳后傳出:“沒認出來?這是咱們的孫子和孫女兒?!?/br>
    蘇晏一愣,彎腰把靴面上的小奶貓捧起來,端詳它的雪白長毛與一只金黃、一只碧藍的異色圓瞳?!斑@是梨花和海棠生的混血兒?怎么其他三只都是花的,只有這只純白?唔,圓臉圓眼像貍花貓,體型和毛色像波斯貓……啊,我想起來了,這叫獅子貓!鴛鴦眼獅子貓,還挺名貴呢,血統純正的能賣一萬八……”

    “什么賣!誰敢賣朕的孫女兒!”朱賀霖清喝一聲,掀開幔帳走出來。

    蘇晏自知失言,笑著狡賴:“誰說要賣,皇上聽錯啦,臣是說下次買一碗把子rou喂她?!?/br>
    他抱著小獅貓轉身,看清朱賀霖時微微一怔。

    朱賀霖已脫下朝會上穿的赭黃團龍袞服與烏紗翼善冠,換上一身輕便而英武的石榴紅織金龍紋曳撒,腰系玉鉤絳,頭戴一頂毛茸茸的韃帽,赤金鑲紅寶石的帽頂珠和十字形帽花并非中原傳統樣式,使得這頂皮質小帽頗具幾分北地風情。

    蘇晏記得有段時間——大約是被他再三拒絕的那段時間,朱賀霖總是有意識地模仿朱槿隚,穿衣、坐姿、說話的語氣、看他的眼神。蘇晏知道,這其中既蘊含著對父親的追思與敬意,同時也是強烈地想證明自己、爭奪他關注的心理在作祟。

    蘇晏對此感到心酸又心疼,明確地表示:我從未想過把你變成你父皇的樣子。比起去像什么人,我更喜歡你真實的模樣。

    朱賀霖因此有所頓悟:如果只是踏著父皇的腳印前行,那么他就永遠開辟不出屬于自己的那片天地。每個人的成長都是自己的陣痛,不能靠依賴誰、效仿誰去實現。

    他開始真正從內心走出了父皇的庇佑。景隆帝的影子在他身上越來越淡去。御下的手段,治國的策略,他一日千里地成長著,有了自成一派的執政風格,痞氣、彪悍、天馬行空,又與帝王之氣完美融合。

    他是清和帝朱賀霖。

    蘇晏抱著小獅貓,怔怔地凝視面前的青年。

    從曾經飛揚驕縱的小太子,到如今君臨天下的皇帝,朱賀霖改變了許多,但那顆完完整整展示給他的赤子之心,那句“清河,你我在此約定,永不相負”的許諾,從未改變過。

    第一次遇到朱賀霖,是景隆十五年二月,春闈會場的大門前,距今已整整五年了。五年來,他像源源不絕的水流一樣滲透與影響著朱賀霖,而朱賀霖又何嘗不是同樣滲透與影響著他呢?

    也許再過十年、五十年,當年邁的皇帝與年邁的閣臣隔空相視,依然是今日的這道眼神、這份心情。那么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真正的生死契闊,與子偕老?

    “……怎么,朕這身格外英姿颯爽,看呆了?”朱賀霖含笑調侃。

    蘇晏如夢初醒,壓下了莫名生出的一縷心亂,隨口嗤了聲:“有什么好看的!再說,五年了還沒看膩?”

    這最后一句,也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對方。

    宮人們早已識趣地退出內殿。只有不識趣又膽大妄為的梨花從角落躥過來,后面跟著沒脾氣的海棠,兩貓一嘴一個,把滿地撒歡的孩子們叼走。

    唯剩一只小獅貓,被蘇晏攏在掌中,梨花夠不著,喵喵叫著撲蘇晏的大腿。又兇巴巴地去咬海棠,似乎催促他幫忙把幺妹兒弄回來。

    于是海棠也拿長毛的大尾巴在蘇晏腿上掃來掃去。蘇晏半蹲下身,將小獅貓放在地面,梨花叼了女兒就跑,也不管丈夫了。

    海棠親昵地舔了舔蘇晏的手。手心里觸感粗糙、潮濕而溫熱。耳畔有人說道:“不必去討。我送你一只調教好的西夷貓,長毛碧瞳,通體雪白,漂亮得很?!?/br>
    找個合適的機會,也送沈柒個貴重的回禮,當時的他想。

    ……因忙于公事而耽誤了的回禮,如今還有送出的機會么?蘇晏陡然感到了體內沉悶的鈍痛,像一層層看不見的鐵枷鎖壓著胸口,喘不過氣。

    他向后搖晃了一下,跌坐在地面。海棠發出一串嗚嚕聲,像個溫柔的道別,然后追著妻兒離開了大殿。

    自從記憶恢復后,就強迫自己不去回想的某些事,此刻被海棠的輕輕一舔,驟然從腦海深處翻卷上來。

    “你想嫁給阿勒坦?”

    “想不想,關你什么事?你誰?。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