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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399節

    說著轉身返回內殿,聽見蘇晏正對荊紅追說道:“……皇上只是不放心,召太醫來把個平安脈而已。我真沒事,你瞧,好好的。”

    朱賀霖掀開珠簾,沉著臉近前,對荊紅追道:“你是清河的侍衛,這三個月發生了何事,他的身體到底什么狀況,你應該很清楚。你給朕老實交代。”

    荊紅追直視他,面色平靜:“大人說沒事就是沒事,皇上不信,就讓太醫來瞧吧。”

    朱賀霖還是太子時,就對荊紅追蔑視權貴的一身江湖氣頗為不滿,曾威脅過要砍他上下兩個頭。怎奈荊紅追武功過人,朱賀霖又是個好動尚武的性子,惱火之余又不免有些羨慕,甚至偶爾還閃過一絲向他學武的念頭。待到自己被孝陵衛護送著,從南京星夜火急奔返京師,在眾人幫助下挫敗太后的奪權陰謀得以繼位大寶,荊紅追從中出了不少力,又已晉升宗師境界,叫朱賀霖也說不清對他這一身絕世武功究竟是羨慕還是忌憚了。

    按說,作為一國之君,不該容忍這種一劍便能從大內深宮中取人首級的武學宗師存活于世。但荊紅追偏偏是蘇晏十分在意的貼身侍衛,又看他護駕有功的份上,朱賀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地容忍到了現在。

    昔日當面頂撞太子時沒砍了他的腦袋,后來得知他不要臉地爬了清河的床時沒砍了他的腦袋,如今他劍道大成,更是不好砍了。

    朱賀霖用手指點了點內殿入口,示意荊紅追滾遠點,自己與蘇彥同坐一張羅漢榻上,問起了這三個月的詳細經歷。

    蘇彥哪里知道原主在云內城一戰之前的經歷?之后與阿勒坦同去了旗樂和林也不能說。于是邊構思,邊挑挑揀揀地說了些不打緊的事,被盤問得多了,難免會露出些許破綻。朱賀霖覺察出蹊蹺,故意拿從前的事試探他,這下更是連春秋筆法都不管用了,蘇彥干脆緘口不答,好似個閉目打坐的高僧,眼不見不尷尬。

    梨花之前被叫聲嚇跑,這會兒又探頭探腦地湊過來,似乎終于認出了原主人,在榻前昂著腦袋叫了聲“喵”。

    蘇彥把眼皮撩開條縫,偷看了它一眼。

    貓。傲嬌,脾氣大,薄情寡義愛撓人,沒興趣。

    梨花抬起兩只前爪扒拉他垂下榻沿的衣擺,嬌滴滴地叫:“喵喵。”

    蘇彥忍不住又看了幾眼,發現這貓好大的一只,皮毛深栗與淺金相間,層層暈染似的,圓臉白嘴琉璃眼,說良心話還挺漂亮。

    “喵喵,喵。”

    貓撒嬌個不停,蘇彥被傳染似的,鬼使神差地朝它張嘴:“喵?”

    梨花像得了個允許親近的信號,猛地一躥,撲進他懷里。蘇彥被撲得險些倒仰,卻沒將這只頗有分量的貓扔出去,反而雙手摟住,心想:手感還是那么好啊……等等,‘還是’?我以前什么時候擼過?

    朱賀霖嘴角翹起,輕聲吟道:“只緣春欲盡——”

    “留著伴梨花。”蘇彥下意識地接了后半句。

    朱賀霖微笑地看他:“這是我們的貓。”停頓一下,又道,“也是我們的女兒。還有,你當外公了,三個孫子,一個孫女。”

    蘇彥抱著女兒貓,傻眼了。

    太醫院院使汪春甫帶著兩名院判入殿,向皇帝行禮。朱賀霖擺手道:“免了免了,來給清河把個脈,看他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蘇閣老回京了,”汪院使寒暄道,“這寒冬臘月的,長途跋涉,可得注意保養身體。”

    蘇彥嗯嗯唔唔地應付兩聲,由著他給自己把脈,心里十分懷疑光從脈象里能診斷出他腦子里有淤血塊?要是中醫把脈這么靈驗,后世還要那些ct、造影做什么?

    果然汪院使仔細把過脈,捏著長須琢磨片刻,最后稟道:“回皇上,蘇大人體內氣血順暢,元氣充沛,身體并無大礙。”

    蘇彥暗自松口氣,瞥了一眼荊紅追。

    荊紅追心里有數:大人腦中那塊淤血因為每日真氣通絡與服用湯藥,已經化散殆盡,恢復記憶或許就是下一刻的事,亦或許只差一個契機了。

    “可朕瞧他不對勁,似乎忘了不少舊事。說話古里古怪,連朕都當成陌生人了似的。”朱賀霖皺眉道。

    汪院使聞言又把了一輪脈,還叫兩個院判也上前診脈,仍未發現異常,只好說道:“許是坐久了馬車,精力上有些疲乏……哦對了,前兩年蘇大人曾因被地道爆炸波及,腦髓震動導致氣機逆亂,當時就有過頭暈、惡心與短時失憶。如今再次出現前事遺忘的癥狀,莫非蘇大人近期又傷了腦袋?”

    “傷了腦袋?”朱賀霖聞言傾身去摘蘇彥頭上的烏紗帽。

    冬日的烏紗帽上綴著皮毛暖耳,把兩鬢與后頸都遮住了,這下被他陡然一摘,暴露出內中一頭兩三寸長的短發,頓時叫除荊紅追之外的所有人都一臉愕然。

    朱賀霖率先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斷發如斷首,誰敢削你的發!難道是那些北蠻子?”

    蘇彥連連搖頭:“不是不是,這短發是我自己——”

    “不是蠻人削的,難道還是你自己剃發出家不成?”朱賀霖越想越生氣,咬牙道,“出了一趟塞,被豫王裹挾著上陣,與北漠大軍打了幾場仗,結果把頭發都打丟了!朕非狠狠懲治一番這個肆無忌憚的靖北將軍不可!”

    蘇彥從他手中搶回烏紗帽,扣在頭頂,說道:“不關豫王的事。是我自己撞傷了后腦,為圖治療方便才削成短發。再說削了就削了,有什么打緊,大不了重新養起便是。”

    朱賀霖聞言既惱火又心疼:“還真傷了腦袋!傷口給我瞧瞧。”

    “早就養好了,傷口看不分明……哎呀,別到處亂摸,三位老太醫看著呢!”

    三位老太醫各自背過身去,開藥箱的開藥箱,收拾號脈枕的收拾號脈枕,實在沒得收拾了就去書桌取紙筆,同時告退去大殿合議藥方,總之什么也沒看見、沒聽見。

    一顆腦袋被朱賀霖摟在懷里摸了個遍,又要去檢查他全身,懷里的貓都被擠跑了,蘇彥無奈地提醒皇帝注意影響。朱賀霖道:“方才問你,你硬說沒事,死活瞞著——你是真失憶了?想不起我們之間的事,卻還記得豫王與荊紅追?蘇清河啊蘇清河,你這憶失得可真挑人!”

    蘇彥十分尷尬,訥訥道:“他倆的事我也不記得了……其實是所有人,真沒有針對性。”

    朱賀霖覺得心理平衡了些,卻又聽荊紅追語氣冷靜:“也不是所有人,至少還記著一個阿勒坦。”頓時一股惡氣直沖天靈蓋——與其惦記敵酋,還不如惦記豫王與荊紅追呢!朱賀霖冷聲道:“好哇,原來不止挑人,還遠香近臭!”

    “阿追,你這個叛徒!”蘇彥狠狠瞪荊紅追,“平白扯阿勒坦做什么?”

    荊紅追不為所動,繼續道:“大人不僅記得阿勒坦,還深知他的需求與軟肋。從北漠回國之前,恰逢胡古雁叛亂,大人與阿勒坦密談良久,最后帶回一個黃金匣子,說此要緊之物關系兩國百年國運,要面呈皇帝。”

    蘇彥這才意識到荊紅追的目的,哭笑不得地看他。

    朱賀霖的好奇心果然被這話吸引去,轉而問蘇彥:“你與阿勒坦密談何事?匣子里又是什么,你可帶入宮了?”

    蘇彥伸手入懷,指尖剛觸到匣子邊緣,富寶恰好在此刻碎步小跑入殿,氣喘吁吁地對朱賀霖稟道:“皇上,提塘官抵京,有緊急軍情上報!”

    朱賀霖轉頭看他:“什么軍情?”

    “王氏兄弟亂軍打出重開混沌、替天行道的旗號,說要奉……”

    “奉什么?”

    “奉信王之子朱賢為正朔龍種,擁護他回歸紫禁城,撥亂反正,取回被先帝……”

    朱賀霖起身逼近他:“說!”

    “鳩占鵲巢的皇位!”富寶一股腦說完,伏地屏息不敢喘氣。

    朱賀霖面色鐵青,抓起桌面的黃釉茶杯猛地一擲,脆響聲中茶杯在金磚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好個撥亂反正!”他怒極反笑,“一個卑賤的看門小廝,也敢妄稱帝裔,背后不是弈者那伙人在興風作浪,又是什么!污蔑父皇與朕并非正朔,當去年的全國公祭是白辦的?”

    茶杯就在身旁爆裂,飛濺的碎片劃過額角,富寶嚇得不敢再吭聲。

    蘇彥于茫然中莫名地焦急起來,腦海里仿佛有股強烈念頭想沖破屏障,躍然欲出,而茫然的空白感就像一道攔不住洪流的堤壩,被沖刷得越來越薄弱。他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臉色也隨之明昧不定。

    荊紅追卻是知道內情的,皺眉問:“蘇小京手中可是另有倚仗?是什么?”

    富寶答:“是太廟中失蹤的那本天潢玉牒!他以此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聯絡諸位藩王,以期助其奪位。”

    “藩王們是什么態度?”荊紅追追問。

    富寶搖頭。

    朱賀霖道:“朕早命錦衣衛暗探盯著那些個藩王了,倘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立時上報。”

    “也就是說,目前尚未發現藩王有異動?”

    “異心難保沒有,但異動想是還不敢。”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蘇彥,此刻喃喃地開了口:“弈者是個野心家。他既然能一手cao縱王氏兄弟作亂,一手指使真空教鶴先生蠱惑人心,一手捧個所謂的‘真龍種’出來好師出有名,另一手還意圖拉攏北漠為其盟友。從這些手段來看,此人擅下多路棋,說不定還有什么后手隱藏在藩王之中。不可掉以輕心。”

    朱賀霖沉思著點了點頭,忽而眼睛一亮,問蘇彥:“你想起來了?”

    蘇彥搖頭:“我在北漠見過鶴先生一行人,替弈者來籠絡阿勒坦的。后來從阿追口中得知了他與弈者的關系,大致知曉他們以前的所作所為,實乃國賊!可惜我仍想不起過往,不然的話,也許能從細節中推測出什么來。”

    朱賀霖上前握住蘇彥的肩頭:“清河,你千里迢迢才剛回京,先好好調理身體,不必急著謀劃對策。此事朕會處理,你放心。”

    又轉頭對富寶道:“戚將軍奉命去剿滅王氏亂軍,如今戰況如何,派人去催問,六百里加急呈報。另外傳召內閣諸位輔臣、兵部尚書與左右侍郎、錦衣衛代指揮使立即來御書房議事。”

    富寶領命而去。蘇彥正待再開口,那廂太醫們已將調理溫補的藥方開好。朱賀霖命內侍去皇宮藥庫取上好藥材,按方包裹送來,又對荊紅追道:“朕這幾日想是沒空了,你送清河回府休養,他臉色方才不太好。”

    荊紅追頷首,勸蘇彥道:“大人回府休息一下罷,旅途疲勞亦會影響思緒,先緩過來再說。”

    蘇彥只得從懷中掏出那個黃金匣子,遞給朱賀霖:“這是北漠圣汗阿勒坦給大銘皇帝的國書,還望皇上抽空過目,考慮與北漠結盟的可能性。”

    朱賀霖收了,催他回去休息、服藥。

    蘇彥與荊紅追走后,朱賀霖打開匣子,取出一卷彩色帛紙展開瀏覽,不多時將之往御案上一丟,冷笑道:“好個‘探討平和相處之道’!他阿勒坦要真有心與大銘建交,何以首鼠兩端,又與弈者暗中勾連?五百輛大車的過冬物資,以為能掩人耳目,當朕的夜不收暗探是吃素的不成!”

    富寶斗膽問:“國書中的談和之意,莫不是在誆騙蘇大人?”

    朱賀霖想了想,說:“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目前各方形勢混亂,朕不能信這個北蠻子。”

    蘇彥走出奉先殿,下臺階時忽然站住,悻悻然道:“豫王騙我!媽的什么‘根基不穩’‘沉迷美色’,誤導我以為朱賀霖是個見疑忠臣、荒yin無恥的昏君,結果人家腦子清醒得很,正事上比鬼還精……我就知道這個流氓將軍的話不能信!”

    “至少有句話,豫王沒撒謊。”荊紅追冷不丁道。

    “什么?”

    “小皇帝打小就想睡你。”

    “……阿追!”

    第408章 是大海的重量

    蘇彥回到了位于黃華坊的蘇府。

    在他去年六月掛冠離京時,蘇小北就奉命留守看家,閉門謝客,深居簡出。十月他被朱賀霖尋回,起復原職,結果也只在京城短暫地待了十余日,又因豫王遭彈劾而匆匆趕往山西擔任靖北軍監軍,蘇府中又只剩蘇小北一人打理各項事務。

    當然,現在的蘇彥即使知曉這些前情,也只是從阿追口中聽說,尚未有共情。

    蘇小北過了個滿懷牽掛的孤獨的大年,終于在正月盼來了回京的大人,幾乎要喜極而泣,卻見大人回府時只與他隨口寒暄幾句,就回主屋歇息了。

    對此蘇小北既失望又難過,倒也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其實大人對他的態度依然和藹,但與以前比,總覺得少了那股子家人般的親熱勁,令他驟然難以接受,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日他打起精神去伺候大人梳洗時,仍被大人客氣地支開,只留下荊紅追貼身伺候。蘇小北心里堵得慌,強忍眼淚去向荊紅追私下打聽,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以至被大人嫌棄。

    荊紅追安慰地拍了拍小北的肩膀,讓他別胡思亂想,大人只是因為長途勞累,精力不濟,歇息一陣子就好了。

    蘇小北還是覺得不對勁。他對蘇晏太熟悉了,熟悉到能憑借本能,感應到大人與追哥有什么事瞞著他。但他與蘇小京不同,知道有時不能刨根究底,更不會由著性子惹是生非,于是默默接受了現狀,期待追哥口中的“歇息一陣子就好”盡快到來,好再回到親如一家的幸福日子里。

    因為神思恍惚,小北在煎藥時往藥罐里多倒了一把搗碎的藥材,又在驚忙挽救時,失手將一包干花瓣打翻在地。

    無奈之下,他只好拿著藥方出門,去集市上的藥鋪尋了個郎中,將藥方與一些糟蹋掉的藥渣給對方看。

    “是延胡索與紅花。”郎中安慰道,“小哥莫擔心,我這鋪子里藥材全得很,缺什么都能給你補上。”

    蘇小北這才放了心,站在藥柜邊上看伙計給藥材稱重。

    待藥材打包完畢,他付錢時赫然發現,放在手邊柜臺上的藥方不見了。他在地面與周圍找了一圈,沒找著,又急又惱:“這年頭,連藥方也有人偷?偷去給他全家照方抓藥吃一年!”

    郎中見鋪子里出了失竊案,連忙向客人賠不是,又說方才見方子開得精妙,有心記住,這下正好可以謄一份奉還。蘇小北見這郎中態度誠懇,自己又趕著取藥材回去重新煎,便只能作罷,拿著對方默出來的藥方匆匆回府。

    另一廂,大帽與領巾遮著臉的褚淵走出藥鋪,懷里揣著從蘇府小廝手邊摸走的藥方,準備拿回去給主人過目之后,再覷個空隙悄悄還回去。

    他架了一輛不起眼的運柴車,來到外城東的梧桐山腳,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褚淵穿過密林深處,進入架設于山頂湖泊之上的梧桐水榭,在廊下除去鞋履,步入茶室,朝盤腿坐在矮幾之后的男子下跪行禮。

    男子穿了身蒼青色道袍,外罩御寒的銀貂皮氅衣,半長不短的垂肩發難以束冠,便將額發向后梳了個光滑的背頭,用細繩扎了一小束壓在后腦烏發上,兩鬢的發縷固定不住,任其隨風輕拂肩頭,更顯得面容清俊,氣質儒雅。乍一看好似隱士高人,再仔細觀其眉宇與神色,一股凌云威儀渾然天成,又仿佛是個不世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