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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344節

    他怔怔地望著寧王,眼眶潮濕起來,行大禮道:“朱賢拜見寧王殿下。殿下萬安。”

    “是大哥的遺腹子么,快過來……”寧王伸手招呼,咳嗽幾聲后,又改口道,“不,還是別靠近。我身患癆瘵,容易傳染,你就站在原地,讓我好好瞧瞧。”

    他帶著難掩的激動打量蘇小京,一臉欣慰:“的確是我大哥的血脈!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蘇小京帶著滿腹委屈,哽咽落淚:“叔父……”

    寧王含淚道:“天可憐見,留信王府一根孤苗,使我大哥不至絕后……賢兒,從今往后,你不僅是我親侄,亦是我親兒,當不了信王世子,便來當寧王世子罷!”

    蘇小京朝他磕了個頭以示受恩后,抹去眼淚說:“可侄兒此次來拜見叔父,并不是為了當世子。”

    寧王一怔:“那是為何而來……”

    蘇小京大聲道:“為了讓叔父不再步父王后塵!”

    寧王面色微變,低眉斂目:“后面的話,你不必再說了。”

    蘇小京追問:“叔父已經知曉了,是么?不知心中又作何感想?”

    寧王閉了眼,烏黑睫羽壓著眼下紅痣,嘆息道:“我已是風中殘燭,又無子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萬一變天,只拼盡全力,保住你這一脈便是了。”

    蘇小京心底有些感動,又有些失望與瞧不起,低頭拱手:“那侄兒就全仰賴叔父了。”

    -

    北漠,黃金王庭。

    時值五月底,草原上夏草正肥,茫茫蒼翠接天,散落草間的牛羊便如那漫天云朵一般悠然移動。

    再過半個月便是祭天大典了,瓦剌全族格外忙碌,都在為這一場大典做準備。

    北漠諸部,大如韃靼,小如往流、窩葉等十幾個部族,如今都被圣汗阿勒坦收歸麾下,首領也是他所指定。六月的大典,這些部落首領必定會帶著大量貢品前來參禮。

    其實有不少首領為表達重視與效忠之意,已經提前抵達王庭附近,搭了帳篷等待。

    同時傳聞也如草原上的風,在各個部族之間流動:圣汗這是要建國,才要在祭天大典上叩問天意,加冕為“天圣汗”。

    阿勒坦并沒有阻止這類言論傳播。

    天氣熱,他把長而濃密的發辮在頭頂隨意卷成一團,光著腳,坐在王帳中央的圓形彩色地毯上,懶洋洋地看著邊境輿圖,心下閃過一個念頭:銘國的使者團怎么還沒到?按照國書里說的出發時間,這幾日也該到了。

    “阿勒坦!”帳外有個年輕的聲音喚道。

    “進來。”阿勒坦說。

    十七歲的斡丹掀開帳門,大步走進來,望向他們的領頭雁時,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熱切與崇拜。

    他的父親沙里丹,為了帶中毒的阿勒坦去找神樹,死在烏蘭山腳的冰原上。為此阿勒坦可以容忍他除了叛亂之外的一切行為,包括直呼其名。

    拳頭叩胸行了個禮,斡丹在阿勒坦面前盤腿坐下,笑道:“方才我帶隊巡邏,遠遠看見銘國使團的車隊,想起你吩咐過的事,便立刻來報了。”

    阿勒坦伸手拍了拍他的頸側:“好樣的。”

    斡丹問:“你好像很期待,為什么?”

    阿勒坦卷起輿圖,嘴角微揚:“因為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會跟隨使團而來。”

    他的心腹們都知道圣汗在找一個中原男子,雖然不知其姓名、容貌與身份,但非找到不可。斡丹興致勃勃地問:“找到以后呢,阿勒坦是要殺了那人祭天,還是把人留在部族中當奴隸?”

    阿勒坦有些意外:“為什么你們會猜我想要殺他,或是奴役他?”

    斡丹道:“我們不是與銘國交惡了嗎,那就是敵國人,又不是女的,生不了孩子,有什么用?”

    阿勒坦失笑:“斡丹,倘若我們想建立與大銘一樣強盛、甚至更加強盛的帝國,這樣想可不行。我們需要吸納其他國家的文化以壯大自身,這種時候,人才可比黃金更寶貴。”

    斡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反正圣汗說什么都是正確的,是上天借由神樹之子的口,在人間傳達旨意。

    他換了個思路,問:“你打算怎么留下那人?萬一他不愿意呢?”

    阿勒坦答:“那就想辦法讓他愿意。”

    斡丹跳起來拍了拍屁股:“這毯子太熱了,我要出去繼續巡邏。你呢?”

    阿勒坦想了想,說:“我覺得我應該先去河里洗個澡。”

    銘國的使團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黃金王庭。因為兩國邊境不穩,接待的氣氛有些微妙。

    不算上護送的衛隊,使團一共九人,主官為正四品鴻臚寺卿,姓鄭,精通北漠語,也會看眼色,深諳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場面話說得花團錦簇。

    阿勒坦等他見完禮后,直截了當地問:“吻合要求的那人呢,是哪個?”

    鄭寺卿被問得一愣,想起瓦剌在國書中要求大銘派官員來參禮,指定條件是“兩年前在清水營任職過、與馬匹交易有關、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官員”。這個倒是早有安排,他拱手答:“稟圣汗,的確有吻合條件的官員,正是副使肖綬。”

    但他沒敢說,這個肖綬是臨時受命當的副使。其人不過是陜西行太仆寺的一個寺丞,當年在清水營負責征馬。雖是不入流的小官吏,但勝在年輕,只有二十二歲,算是最吻合條件的了。

    “是座下哪一位?”

    “不在此處。肖副使身體有些不適,之前貴國侍衛安排帳篷讓他去休息了。”

    阿勒坦心不在焉地結束了會面,讓侍衛安排使團入住。

    使團眾人長途跋涉,的確個個疲累不堪,侍女們便將晚餐與日用品一并送進帳篷。

    鄭寺卿的貼身小廝一邊伺候主家用膳,一邊碎嘴:“小的原本還擔心,那個圣汗阿勒坦是什么三頭六臂的怪物呢!如今一看,其實也還好,雖然黑黝黝的皮膚和金色眼睛令人發毛,身量也高大得嚇人,但態度還是挺和藹的嘛。”

    “你個小東西知道什么!”鄭寺卿薄斥,“山里老虎吃飽了休憩時,看起來也是和藹的,其他獸們給它舔毛,或許它還會打個懶洋洋的哈欠。等到老虎肚子餓了,要吃人,那時才會原形畢露。我看那個阿勒坦的眼睛,就是一雙老虎的眼睛。”

    小廝打個寒噤:“那小的就求神拜佛,千萬別在他肚子餓的時候湊過去。”

    鄭寺卿轉嗔為笑:“求神不如求老爺我護著你。去,洗剝干凈趴到床上,老爺今夜羊rou吃多了。”

    小廝把陪自家老爺睡覺當做本分,笑嘻嘻地去了。

    “……就是這個?”

    “對,就是這個帳篷。”

    阿勒坦換了身嶄新的白綢長袍,長卷發披散下來,重新編了發辮,絞上新打制的金環與綠玉.珠串。他站在帳篷外,被兩側火盆的光拉出個巨獸般的影子,神情卻有些猶豫。

    斡丹嘲笑道:“你是不是緊張了?戰場上殺敵如砍草的阿勒坦,竟然也會緊張?!”

    阿勒坦用流金的眼瞳瞪了他一眼,悶聲道:“酒給我。”

    斡丹遞過牛皮囊。阿勒坦把囊中的烈性馬奶酒喝光了,吐了口氣,說:“衣服,給他換上。”

    兩名侍女手捧著疊好的衣物,進了帳篷。

    帳篷內,肖綬正不安地踱來踱去。他的確水土不服,身體不適,在這個蠻子窩里根本沒法入睡,一面在心里祈禱著千萬別出什么事,一面時不時地觀察四周,有些風吹草動就嚇一跳。

    焦慮間,忽然見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蠻女,嘰里咕嚕說了兩句話,就上前扒他的官服。

    “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肖綬嚇得連叫帶掙扎,可是并沒能逃脫,幾乎是被硬摁著,換上了中原士子常穿的青色襕衫,發髻也被拆掉,長發披散于肩背,僅將兩鬢的發綹擰到腦后,用同衣色發帶系住。

    蠻女們給他換完衣物,嬉笑著又說了幾句什么,抱起他的官服、官帽就這么走了。

    肖綬低頭看身上的長衫,覺得挺清雅,但這又不是寢衣,為何要在臨睡前換?

    正在琢磨著,帳門再次被掀開,一個身材魁梧得不似凡人的北漠男子徑直向他走了過來。

    白發、黑膚、金瞳……肖綬才看第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腳下連連后退:“妖妖妖妖怪!”

    阿勒坦皺了皺眉,在燭火中仔細打量面前的銘國青年。

    很年輕,身材修長,五官也頗為俊俏,可惜面有菜色,被身上的青色襕衫襯托得更暗沉了。最令他反感的是那一臉活見鬼的表情——這就是在他的夢境與回憶閃念中縈繞不去的身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你叫什么名字?”阿勒坦盡量溫和地開口。

    肖綬聽他會說銘國話,驚恐的情緒稍有緩和,磕磕巴巴道:“肖肖……”

    “好吧,小小,不用害怕,我進你的帳篷,只是想驗證一件事。”

    “什、什么事?”

    阿勒坦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緊接著將衣襟向兩側拉開,脫出一雙赤裸健碩的臂膀來。他深色的皮膚因為涂了圣油而光澤如綢緞,血紅的龐大樹形刺青氣勢洶洶地盤踞在塊壘分明的腰腹,黃金項鏈、乳.環在燭光下反射出星芒。

    肖綬幾乎要暈過去。

    在靈州征馬時,他就很不喜歡接觸北漠商販,總感覺都是些一言不合就叫嚷拔刀的野蠻之人。后來莫名其妙地接了朝廷旨意,趕鴨子上架當了個副使,來瓦剌的這一路上,更是聽說當地男子蠻狠如獸、女子不知廉恥。

    眼前這個妖怪一樣的北漠漢子,一見面就脫衣服,莫不是要將他先jian后殺、喝血吃rou?

    阿勒坦耐著性子,對面前雙腿抖索、站立不穩的夢中人說道:“你摸一摸我身上的神樹。”

    肖綬哪里敢摸?可又怕忤逆對方下場更慘,不得已伸出發顫的手,緩緩伸向對方胸膛上那嚇煞人的刺青。

    顫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皮膚時,阿勒坦終于難忍心頭那股強烈的反感與排斥,猛地揮開了這個銘國青年的手。

    “啪”的一聲響,未必被打得有多疼,但卻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肖綬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阿勒坦看著癱軟在地的青衫書生,怒火卷席了全身。

    這怒火不僅出于被騙的憤怒,更是長久期待后的巨大失望,以及對自己生命即將終結的不甘與反抗。

    “你竟敢騙我,派一個如此不堪的假貨來戲弄我!”阿勒坦像失伴的雄獅一樣低沉咆哮,“銘國小皇帝,你將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他用力摩挲著纏繞在左臂上的墨綠色緞帶,仿佛被這根緞帶緊緊勒住心臟,又疼又壓抑,要炸成個四分五裂。

    “那個人究竟是誰……等我馬蹄踏平邊塞,揮師南下,叩開銘國京城的大門,一定能找到答案。”

    第350章 大人疼我輕點

    “明威將軍,恭喜高升啊。今夜我等在太白樓略備薄酒,為將軍洗塵,還望賞臉。”散朝后,幾名官員滿臉堆笑地圍了過來。

    清和元年六月底,于徹之與戚敬塘班師凱旋,皇帝為表彰他們的戰功,特意親至城門迎接,犒賞三軍。

    于徹之已是兵部左侍郎、內閣輔臣,官職上已無多少上升空間,皇帝便賜了許多錢物,加授“正治上卿”的勛位。

    戚敬塘因為立了奇功,由從五品的衛所鎮撫連跳三級,擢升為正四品指揮僉事,并授“明威將軍”的榮銜,成為武官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于是不少嗅覺敏銳的官員便來沾這顆新星的光彩,一下朝就把他圍住了。

    戚敬塘抱拳笑道:“多謝諸位大人相邀,不過今夜戚某已有約,改日再聚啊,改日。”

    “那明晚如何……”

    “你們看那邊,于閣老與謝閣老似乎起了爭執,不知所為何事?”

    官員們紛紛轉頭去看,戚敬塘趁機腳底抹油溜了。

    出了皇城大明門,他租一輛馬車,在車廂內換了套便服,吩咐車夫:“去黃華坊,蘇閣老府上。”

    車夫愣了一下,沒說什么,順順當當把他送到目的地,收了車錢就走。戚敬塘上前叩門,半晌不見人應門,正在臺階下轉來轉去,巷子斜對面的臭豆腐店老板喚道:“哎,那位小哥,別敲了,敲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