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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quán)臣 第292節(jié)

    蘇晏深吸口氣。死到臨頭,原本緊張的心情反倒詭異地平靜下來。

    敵人稱他為“太子殿下”,說明還未識破這移花接木之計,蘇晏默默估算了一下時間——距沈柒與朱賀霖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半,應(yīng)該出了山東地界,抵達(dá)京師邊緣了吧。

    想到這兒,他忽然微微笑了笑,起身整理了一下帽盔與斗篷,挺直腰桿,撥開遮蔽洞口的大片野山芋葉子,邁出了山洞。

    洞口已被密密層層的黑衣刺客包圍,許多雙猩紅眼瞳注視著他,透著一股非人的冰冷殺氣,令蘇晏毛骨悚然。但更令他心驚的是,在這群刺客的前方,站立著一個戴著青銅面具與黑色皮革手套的紅袍人,方才的說話聲,似乎正是這人發(fā)出。

    ——七殺營主?!

    可營主明明已經(jīng)死了?。【驮谌ツ觊_春,沈柒與豫王包圍衛(wèi)家兩個侯府時,當(dāng)場搜出了七殺營主。雙方纏斗間,是他親手用掣電銃射傷了營主的腰,最后營主自知難逃一死,為了不暴露面容,將自己的臉連同面具一起捏碎,自盡身亡。

    為何此刻又毫發(fā)無損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蘇晏不相信死而復(fù)生,一瞬間腦中雜念紛紛。

    這情況只有一個理由能解釋,那就是“七殺營主”只是一個身份。在這襲紅袍之下,弈者培植了不止一個傀儡在世間行走。

    主宰不死,腦蟲就永不消亡,死了一只,還會有另一只繼續(xù)頂上。

    蘇晏第一次對幕后的“弈者”產(chǎn)生了一絲懼意,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戰(zhàn)意與誓死不屈的決心。

    望著躺了一地、生死不明的錦衣衛(wèi),他暗中攥緊了拳頭,冷冷道:“再猖獗,也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且看你們灰飛煙滅的那一日!”

    新的七殺營主陰陽怪氣道:“太子殿下好氣度,不知刀劍架頸時——”

    話音未畢,一名瞳色正常的黑衣刺客從人群后方擠上來,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

    蘇晏看不見營主神情的變化,但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指抽搐似的抖了一下,像是被震驚與惱怒的電流擊中。

    原本平板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尖銳,營主藏在面具后的雙眼劍一般刺向蘇晏,怒道:“你不是太子!你是蘇十二!”

    蘇晏嘲諷地攤了攤手:“遛狗一樣遛了你們兩天半,才發(fā)現(xiàn)我不是目標(biāo),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這個營主的報復(fù)心似乎比先前那個強得多,頓時冷笑道:“是不是又如何,總歸都要死,殺了你,再去追殺太子也不遲?!?/br>
    他舉起一只手,動了動包裹在黑皮革內(nèi)的手指,便有幾名血瞳刺客上前,扇形圍住蘇晏,手中長劍透著血跡未干的腥冷。

    死亡陰影逼近,蘇晏咬牙克制住本能的后退躲避,卻沒忍住緊緊閉上雙眼——

    撲面而來的劍風(fēng)中,似乎混雜了什么極輕微的聲響,像葉笛吹出的第一縷顫音,隨后是金屬落地的悶響,一聲緊接著一聲。

    蘇晏驀然睜眼,余光只看見一點陰影從視野邊緣劃過,快得根本看不清是何物。

    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頭捕捉那東西的去向,赫然發(fā)現(xiàn)在洞口旁的巖壁上,斜插著一枚兩指寬的枯葉。

    枯葉灰黃如蝶,也輕盈如蝶,可這至輕至脆之物,此刻卻比鐵片更加堅硬,一半牢牢鑲嵌在巖縫之中。

    蘇晏嘆為觀止地睜大了眼,耳邊聽見接二連三的悶響,噗,噗,噗……他轉(zhuǎn)頭一看,圍著自己的血瞳刺客們捂著咽喉栽倒在地,像是在同一時刻,傷在了同一處地方。

    這是被……那枚枯葉割了喉?

    蘇晏不由想起前世看過的武俠中,提到“飛花摘葉”的絕技,是以真氣灌注花葉之中,使軟變硬、柔變剛,出招時仿佛信手拈來,過后卻傷人于無形,堪稱舉重若輕的大殺招。

    這招看著簡單,其實對施發(fā)者要求極高,既要有足夠強勁的真氣,又要有入微的控制力,在至柔與至剛的兩極自由寰轉(zhuǎn)、從心所欲,非至武學(xué)宗師的境界不能施展。

    ……是哪位大佬在生死關(guān)頭救了他?蘇晏滿心感激,掃視全場。

    一葉連傷四人,不過眨眼之間。

    營主與黑衣刺客們突逢驚變,立刻轉(zhuǎn)身望向后方山野,卻見枯槁的林間出現(xiàn)了一個灰色的人影,第一眼看還在三四十丈外,幾眼后恍惚已近至面前——

    是個身穿灰麻布衣、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沒有簪發(fā)戴冠,一頭黑發(fā)僅用灰色布條簡單地扎了個高馬尾,手中拎著一根枯葉未凋的樹枝,像從旁邊的秋樹上隨手拗下來的。

    怎么看,都感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百姓,但又說不出從事的是什么營生——農(nóng)夫?小販?樵夫?獵戶?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

    但那枚轉(zhuǎn)瞬間劃破了四人咽喉的枯葉,又分明是從他手拈的樹枝上來的。

    營主如臨大敵,下令:“殺了他!”

    血瞳刺客受指令催發(fā),群起攻之,無數(shù)道劍光如流星般向布衣男子奔襲而去。

    布衣男子沒有兵器,甚至連一個應(yīng)對的招式都沒有,只是穩(wěn)穩(wěn)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仿佛飛刀穿行在疾風(fēng)驟雨之中,帶著破開世間萬物的銳利,但比飛刀更進(jìn)退自如,更游刃有余。

    枯葉從他指間不斷飛出,每一片都貫連了三五個黑衣刺客的要害,因為葉片輕薄而速度極快,劃破身體時連血跡都沾染不上。

    刺客們像麥子被刈割了一片,而他手中枯葉也摘完了,只剩一根細(xì)長彎曲的干枯樹枝。

    布衣男子卻更從容,手中枯枝仿佛捕魚的網(wǎng)、策馬的鞭梢、驅(qū)羊的牧笛,信手而發(fā)地點在一雙雙血瞳上。

    不過一盞茶工夫,數(shù)百名血瞳刺客橫七豎八地倒伏一地,要么身死當(dāng)場,要么受重傷喪失了戰(zhàn)力。

    唯獨剩下一個紅袍如血的七殺營主,在滿地尸體中震駭獨立。

    “……你是什么人?”他干澀而僵硬地問,“這是什么武功?!”

    他從未見過,這簡直不能稱之為武功招式,它仿佛與天地間的一場雨、一陣風(fēng)、一夜葉鳴、一縷炊煙本質(zhì)相同,出現(xiàn)在該出現(xiàn)的地方和時候,讓人無從抵擋與反擊。

    布衣男子棄了樹枝,上前伸手扣住了營主的面具。

    在一股難以言喻的境界壓力面前,營主無法動彈,渾身真氣都已凝滯不動。

    布衣男子摘下營主的面具,審視這張臉。空的左手垂在身側(cè),手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在回憶某種觸感,最后男子很肯定地說:“你并非曾經(jīng)統(tǒng)領(lǐng)七殺營的營主連青寒,你是替換品。”

    七殺營主更加驚懼:“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連青寒這個名字?”

    布衣男子道:“七年習(xí)武聽命,一朝散功還清,親手覆滅七殺營,才能徹底洗清這段過往。從今以后,‘天字二十三號’也罷,‘刺客無名’也罷,與我再無任何瓜葛。

    “——我叫荊紅追。”他平靜地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伸指點在了營主的延髓處。

    勁氣入腦,從此世間再無七殺營。

    蘇晏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他以為再次見到荊紅追,心中應(yīng)該掀起狂風(fēng)巨浪,可實際上卻毫無波動,像在水面上凍結(jié)了一層厚重的冰層,因為日積月累的期望與失望的交替,而變得堅硬甚至是麻木。

    荊紅追走向他,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像斟酌了很久的話,臨出口時又情怯地縮了回去,與方才行云流水的出手?jǐn)罃硶r判若兩人。

    ——看你這樣子,武功更上一層樓了,恭喜恭喜。

    ——離開不到兩年,就找到了你的“道”,看來我果然是你武道征途上的最大阻礙。

    ——現(xiàn)在該如何稱呼閣下,劍神?劍仙?大宗師?

    ——你他媽跑就跑了,去搞你的畢生追求就是,為什么又要回來招惹我?誰稀罕你救!

    無數(shù)話語在蘇晏胸口涌動,或悲或辛或嗔或怒,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一臉冷漠地轉(zhuǎn)過身,低頭尋找林地間錦衣衛(wèi)的尸體,一具具翻過來檢查,看有沒有幸存者。

    荊紅追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副想要得到寬恕,又自覺不配得到諒解,還擔(dān)心刺激到對方情緒的模樣,亦步亦趨地跟著。

    蘇晏一眼也沒有搭理他,紅著眼圈,摸過一個個錦衣衛(wèi)染血瞑目的臉。

    這些都是為了信念與使命而犧牲的勇士,但他此時卻無法一一為其清洗、埋葬。

    他得先救治幸存者,帶著他們盡快返回京城。

    荊紅追欲言又止后,忍不住說:“這里沒有,右邊三丈外有個活的,再往前還有兩個。”

    蘇晏沒搭腔,但還是按他指點的位置逐一去找,果然找到了多名傷員,其中還有掌刑千戶石檐霜。

    荊紅追幫忙對傷口進(jìn)行急救處理,輸入真氣治療內(nèi)傷,這些幸存的錦衣衛(wèi)基本都性命無礙。

    整整六百人的錦衣衛(wèi)精銳,經(jīng)過同王氏“義軍”與血瞳刺客的連日惡戰(zhàn),最后僅剩三十余人。

    石檐霜包扎完傷口,感嘆:“幸好蘇大人毫發(fā)無損!多虧了這位……”

    他看了荊紅追一眼,覺得似曾相識,像蘇晏以前的那個貼身侍衛(wèi),但氣質(zhì)與境界上又完全不像,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問:“不知這位……高人尊姓大名?”

    蘇晏搶先答:“他姓渣,名跑跑?!?/br>
    荊紅追無語地別過了臉。

    查跑跑?這個名字真是……石檐霜干笑:“好、好名字,自有一股隨性不羈之意,果然是隱世高人?!?/br>
    蘇晏越聽越窩火,板著臉起身去牽馬:“你這掌刑千戶的職位,是靠拍沈柒馬屁拍來的吧?”

    石檐霜莫名其妙挨了罵,郁悶得很,但又沒法對蘇晏發(fā)火,只好委屈地嘀咕:“我這都是實打?qū)嵠瓷蟻淼模∧隳窍嗪檬鞘裁唇巧?,你自己不知道?老虎屁股摸都摸不得,還怎么拍!”

    “‘相好’……是說沈柒?”荊紅追終于開了口,聲音冷徹如寒潭劍影,叫石檐霜不禁打了個激靈。

    這個聲音更是耳熟,讓石檐霜確認(rèn)了,面前之人就是荊紅追,只不知離開后有什么奇遇,脫胎換骨般變了個人似的,連武功都到達(dá)了深不可測的領(lǐng)域。

    “你……真是荊紅侍衛(wèi)?”他遲疑地問。

    荊紅追反問:“如此隨意說出口,是已經(jīng)在內(nèi)部公開了?”

    石檐霜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曾經(jīng)的貼身侍衛(wèi)與蘇大人之間,怕是也有過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這是在呷醋呢!登時替自家上官抱不平起來。

    但荊紅追如今的境界擺在那里,他也不敢當(dāng)面得罪,便壓低了嗓音,不懷好意地答:“何止是北鎮(zhèn)撫司內(nèi)部,怕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就前兩天,蘇大人還當(dāng)著太子和所有錦衣衛(wèi)的面,摟著我們同知大人好一頓親,誒呀那可真是……嘖嘖,濃情蜜意,干柴烈火……說‘相好’是有點不妥當(dāng),其實這跟夫妻也沒什么兩樣……”

    荊紅追猛地起身,往蘇晏的方向走去。石檐霜在他身后哂謔地撇了撇嘴。

    蘇晏仿佛沒看見荊紅追歸來,徑直在馬背上朝傷員們說道:“錦衣衛(wèi)的兄弟們,你們還能不能堅持?如果可以,我們這便出發(fā),盡快趕回京,看太子與沈同知是否順利抵達(dá)?!?/br>
    錦衣衛(wèi)們齊齊諾了聲,無有異議。

    一行人尋回馬匹,再度登上回程,為了趕時間與傷勢考慮,走的是水路。

    至于默默跟隨的荊紅追,蘇晏沒趕他走,但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完全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

    深夜,漕船的艙室內(nèi),蘇晏在窄小的床板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疲累至極,可就是睡不著覺。

    眼睛一閉,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那把暗夜星云花紋的長劍“誓約”,還有沈柒親口轉(zhuǎn)達(dá)的荊紅追的那番話——

    “告訴大人,我去追尋我的‘道’了,原本我以為那就是他,經(jīng)此一戰(zhàn)我才發(fā)現(xiàn),只有劍才是我畢生的追求?!?/br>
    艙門被輕輕敲響,荊紅追的聲音在門外低低地響起:“大人,我拿了些茶水與點心過來。”

    蘇晏渴得很,還有點餓,但不想見他,便沉聲道:“放門口,你走!”

    過了一會兒,門外沒有動靜,蘇晏以為荊紅追真走了,沒來由地更窩火,心罵:叫你走你就走?一個屁都不放?果然是來去自由,還管我死活呢!

    他氣鼓鼓地捶了好幾下床板泄憤,又熬不過口渴,最后還是起床走去開門。

    盛著茶水與點心的托盤就放在門外甲板上,蘇晏彎腰拿起來,轉(zhuǎn)身回艙,關(guān)緊門。

    然后嚇了一大跳——荊紅追默默坐在床沿,竟不知是怎么進(jìn)來的!

    就彎腰拿托盤的瞬間,貼著門框飄進(jìn)來,自己還絲毫沒有察覺?他是鬼嗎?!

    驚愕之下托盤脫了手。荊紅追身形一閃,又出現(xiàn)在蘇晏面前,穩(wěn)穩(wěn)接住了裝滿食水的杯盤,放在桌面。

    蘇晏大怒:“武功好,了不起??!顯擺什么?我這里是俗人的斗室,招待不了什么劍神、劍仙,閣下還不快去破碎虛空,別沾染了害人的七情六欲!”

    荊紅追二話不說,把蘇晏緊緊抱住。

    蘇晏簡直氣得七竅冒煙,一面死命反擊,盡管猶如蚍蜉撼樹,絲毫撼動不得;一面在心里怒罵:升完級果然不得了,連舊主都不放在眼里!之前一口一個“大人”“屬下”,狗一樣的搖尾巴,現(xiàn)在牛逼了,敢直接下手侵犯,去你媽x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