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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198節

    蘇晏當即就挪過去,不但給大腿枕,還給手摸。

    這下換荊紅追暗自咬牙,無奈自己最慘的時候已經過去,眼下決計賣不過半死不活的沈柒。最后選擇瞑目打坐,懷里抱著大人送他的寶劍,眼不見為凈。

    馬車行了一大段路,周圍人聲漸嘈雜,估摸已進內城,忽然冷不丁停了下來。

    一名錦衣衛在車窗外低聲稟告:“大人,有內侍來傳旨,請蘇大人進宮。”

    沈柒握著蘇晏的手緊了一緊,不甘地嘲道:“人在深宮坐,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慎言。”蘇晏像提醒又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鬧出這么大陣仗,連禁軍都派出來了,皇爺不可能不知道,估計他和荊紅追剛一露面,立刻就有密報送到御前。皇爺擔心他,想召他進宮問問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蘇晏動作輕柔地把大腿從沈柒的腦袋下抽出來,對荊紅追道:“阿追,給你個任務。”

    荊紅追睜眼,望向自家大人。

    “替我送沈同知回府,如若傷情有變,還望你援手救急。還有,應虛先生診治完怎么說,也麻煩你回頭轉述給我。”

    荊紅追聽得臉色一黑。

    蘇晏也知道他與沈柒之間舊怨頗深,不找機會化解化解,今后天天見面像斗雞,就算他們兩人受得了,自己可受不了。

    于是轉頭又對沈柒道:“七郎,我也給你個任務——拿出傷號該有的樣子,老老實實接受治療,不準再亂跑。我回來之前,就讓阿追看著你,你倆別掐架。”

    沈柒的臉色也黑了。

    蘇晏掀簾下車,剩兩個情敵共處一室,大眼瞪小眼。

    荊紅追不自覺地握住劍柄。沈柒艱難坐起身,冷笑:“怎么,還想殺我不成!”

    “殺你很難么?”荊紅追反問,“眼下的你,連我一招都擋不住,比殺條狗還容易。”

    “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

    “你怕清河恨你。也是,殺夫之仇不同戴天呢。”沈柒慢條斯理道,“你非但殺不了我,還得像下人一樣伺候我,很憋屈是不是?”

    荊紅追眼中寒光閃動,似乎下一瞬就要拔劍。而殺人劍一旦拔出,不飲血就不回鞘。

    他在殺機的邊緣來回拉鋸良久,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大人鄭重托付在前,他若在這種時候對沈柒下手,就不是了斷仇怨的性質了,而是對大人的辜負與背叛。

    幾番深呼吸后,他把殺機咽回肚子里,甩出了無師自通的誅心之辭:“你暗中投靠七殺營背后的勢力,先殺御前侍衛做投名狀,為避免皇帝起疑,又故意把自己弄得重傷,作了場被刺客圍攻的好戲——這一切,大人知不知道?”

    沈柒僵著臉,寒聲反問:“你修煉的功法有極大的隱患,一旦失控就將成為殺人傀儡,就連那場戲,也是你與我聯手搭的臺子——這一切,清河又知不知道?”

    兩人各自握著對方的把柄,互相逼視之下,竟是誰也壓制不了誰。車廂內一片劍拔弩張的沉寂。

    終于是荊紅追先開了口:“大人心里裝著江山社稷、天下蒼生,你要是反其道而行,將來必會害得大人傷心失望。我看你也不算太蠢,究竟是真昏了頭,還是在玩什么鬼把戲?”

    沈柒反唇相譏:“你一個七殺營的爪牙,今日降明日叛,后日說不準又給擒去洗了腦,自己尚且站不穩腳跟,有何顏面指責我的立場?”

    荊紅追深吸口氣,沉聲道:“功法之事,我會另想辦法。至于你,要不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與你多費口舌。你若是行差踏錯,將來與大人為敵,我必親手殺你!”

    沈柒長了張嘴,忽然又閉上,沉默片刻之后,說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與其盯著我,不如抬眼看看高處,你所謂的‘能重用大人’的皇帝,逼著我把清河往豫王的床上送呢!”

    荊紅追:“!”

    “雖然是個試探,但也意味著皇帝已將清河視為禁臠,我、豫王,都是他嚴防死守,甚至除之后快的對象。清河胸懷抱負,絕不愿做個幸臣,這點我比你更清楚,可皇帝一旦得了手,他就算再不想當,一身污水也潑實了。”

    荊紅追垂目不語,手指在劍鞘上緩而重地來回摩挲。

    蘇晏昔日的懇求,千回百轉地在耳畔響起:

    “……兄弟也罷,其他什么也罷,反正如今這種關系,他樂意,我也能接受,就這么先處著。阿追你就別阻攔了,好不好?”

    蘇大人對沈柒有情。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正視這一點,心中酸澀難當。

    ——但好在,大人對他也未必沒有情意。否則又怎會冒死喚醒他的神智,默許乃至縱容了他的侵犯之舉,還把陪伴一生的承諾許給了他呢?

    想到蘇晏,荊紅追冷硬的臉色一點點舒展開來。摸著大人送的“誓約”,他平靜地對沈柒說:“昨夜擄走大人的是我,睡了大人的也是我。恢復神智后我沒忍住,又睡了一次。”

    沈柒劇烈咳嗽起來,俯身趴在氈毯,將一口淤血吐在了衣襟上。

    荊紅追探身過去,手按在他后心,源源不絕地輸入真氣,同時繼續說道:“大人沒有拒絕我。對我是憐憫也好,是責任也罷,我都認了,只要能陪著他、守著他一生平安順遂。

    “大人心里有你。而你呢,沈柒,你要是想把自己的愛欲心與獨占心置于他的意愿之上,不如早些退出。他不差你這份愛,我也不想他傷心。”

    沈柒用殺人的力度,緊緊攥住他的手腕。

    元宵夜,蘇晏坦誠地對他說,愿意為他和荊紅追赴死。

    “……陰差陽錯之下,緣分深種,到如今前途與命運都纏繞在一起再分不開。失去你,是剖我的心肝,犧牲他,是斷我的手足。將來若真有什么難逃的劫難,我與你們生在一處,死在一處。”

    他原以為,捎帶的這個贅生物,背地里一刀割掉便是。卻不想它往骨縫扎了根,融進了清河的血rou里,割也不是,不割也不是。

    與一個人廝守終生,為何就這么難!

    “很難嗎?”荊紅追反問。

    沈柒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傷痛與潰亂的激發下,將這句意難平的心底話說出了口。

    荊紅追半蹲下來,平視他,神情認真又冷酷:“你愿意,大人愿意,我也愿意,不就成了。誰要拆散你們——或者我們,就想法子除掉他。”

    第208章 皇爺莊重得很

    沈柒做過一個夢。

    具體哪天他忘了,大致在蘇晏從陜西返京之前,高朔密報他“荊紅追仗著朝夕陪伴的侍衛身份,爬了蘇大人的床”之后。

    夢中蘇晏牽著個看不清男女、面容的模糊身影,用溫和而堅定的語氣對他說,自己另有所愛,這輩子與他只能止步于兄弟。

    他那下就瘋了。

    他殺了那個看不清的人影,殺了不肯回心轉意的蘇晏,最后抱著蘇晏的尸骸,一刀一刀殺死了自己。

    他的鬼魂既無法投胎又執念不散,夜夜在兩人合葬的墳頭徘徊,問春天長的每片葉與冬天下的每場雪:見到我家娘子了么?

    驚醒時,沈柒渾身冷汗濕透,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問題,這問題不在皮rou骨血,在心里。

    他心里住著個嗜虐的怪物,于黑暗中時不時要撕剝咆哮,需要用痛苦哀號妝點的血食來充饑。

    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給了他如魚得水的自在,讓他有足夠正當的理由,用“職責所在”與“奉命行事”來掩蓋內心怪物散發出的那股血腥味。

    但遇到蘇晏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得時刻小心,別讓那怪物的尖牙利爪傷到蘇晏,甚至不能被對方看到。小心翼翼地遮掩著燃燒在靈魂中的黑色業火。

    他要比在馮去惡手下的那十年更加隱忍、克制。哪怕在床上也不敢松懈,每一口咬在蘇晏身上的牙印,背后都藏著他對自己的反復確認、警誡與懲罰。

    而此刻,因著荊紅追的話,他被活生生剖成了兩半——

    一半是黑暗的,躁動的,瘋狂的,毀滅的。放任玉石俱焚的沖動,將夢境變為現實。

    另一半理智猶存,性靈不滅,靈魂中仍縈繞著椴花蜜的甜味,回蕩著一聲又一聲的“七郎”。

    一半向死,一半求生。

    荊紅追仍半蹲在他面前,用審視的眼神看他,漠然道:“你身上一股子血腥氣。”

    廢話!沈柒甩掉他的手腕,抹了把唇角的血跡。

    “跟你的傷沒關系。”荊紅追接著道,“是你這個人的氣味,我聞得出來。看你披著身官皮,沒想骨子里也是個亡命徒。”

    誰跟你是一路貨色!

    那口淤血吐出來,胸口的絞痛感似乎減輕了些,激蕩的情緒也漸冷卻。沈柒慢慢直起上半身,靠在車廂壁,以一種全新的角度打量起面前這個江湖草莽。

    此人最大的優點應該就是對清河忠心,沈柒想——當然這忠心里不乏癩蛤蟆吃了天鵝rou從而感恩戴德的成分,但從幾次危急關頭看出來,他是個能為清河赴死的。

    自己養傷期間,清河安全有虞,那些個御前侍衛、錦衣衛再賣力,也是奉命,不能發自內心地替清河著想,哪怕想了,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達成。譬如昨夜,那么多人護著,竟還能讓清河被擄走。

    至少目前,這個荊紅追還是可用的。尤其是在上位者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荊紅追毫無背景的身份與“光腳不怕穿鞋”的膽量就頗為適合。

    ——至少比豫王適合。

    沈柒想起,當初豫王來拉攏他,很有幾分想與他聯手,把矛頭對準皇帝之意。他在心里對此嗤之以鼻:

    自古間疏不間親。豫王再怎么心懷不滿,畢竟是皇帝的同胞兄弟。

    更重要的是,豫王是怎么對待清河的?自己殺之而后快,怎么可能同意。

    皇帝生殺予奪,豫王居心叵測,太子是一頭磨爪霍霍的幼虎。他在位高權重者的步步緊逼中單打獨斗,即使披荊斬棘,即使機關算盡,真的能保清河萬全么?

    既然這個荊紅追主動提出結盟,事已至此,不如先用,用完再清算。沈柒厘清思路,不動聲色地回了句:“兩個亡命徒,如何對抗三個天潢貴胄?”

    荊紅追起身坐回座位,重又抱住了他的劍:“一個人的命再尊貴,也只有一條。不過還是要看大人的意思。”

    “他一貫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柒說。

    荊紅追想了想,說:“先看情況。要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那一步,大人有大人的考量,你我有你我的手段。”

    沈柒沒有再搭腔,看似閉目養神,心道:真要把非此即彼的僵局擺在面前,清河會怎么選?

    -

    蘇晏下了馬車,見一名內侍候在道旁,迎上去道:“公公辛苦,是圣旨,還是口諭?”

    內侍躬身答:“是口諭。蘇大人請吧,別讓皇爺候著。”

    蘇晏低頭看看身上,滿是泥漬的斗篷內還穿著夜行衣,為難道:“這般形容面圣,實在不敬,能否讓我先行梳洗更衣?”

    內侍轉頭看了一眼街道拐角處,笑道:“車上備有水壺汗巾、干凈衣物,蘇大人可隨咱家過去更衣。”

    蘇晏見街角遠遠停了一輛駟馬之車,比普通馬車足足大了兩倍有余,內部想必寬敞得很,于是點頭道:“多謝公公。”

    他隨著內侍走到車旁,登著步梯上去,開門走進車廂。

    車廂內果然寬敞有如齋閣,用固定的落地屏風隔出了客室與臥室。前面客室幾案、座椅俱全,透過屏風鏤空的格子,隱約可見后面鋪著緞被的矮榻。

    這面積和舒適度,差不多等于一套小戶型了,不愧是宮里的馬車。蘇晏默默感慨完,摘下斗篷掛在壁鉤上,左右找水壺。

    水壺里的水大概剛灌不久,倒在臉盆里還是溫的,他用棉巾仔細擦洗過手臉,脫下夜行衣團成一團,想滅跡又沒地方扔,就先用斗篷裹起來,扎成個包袱,丟在角落里。

    肩頭五道抓痕暴露出來,帶著干涸的血痂,看著有些瘆人,實際上不是很嚴重。蘇晏沒管它,光著上身從柜格里的一大疊嶄新衣袍中翻找中單。

    他本打算送沈柒回府后,請應虛先生過來給沈柒診治,順道給自己也處理一下傷口。半途接到召見的圣諭,只能暫且放著,回頭再處理。

    就在這時,安靜的車廂內響起一聲輕微的抽氣聲,仿佛疼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