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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148節

    洋金花即曼陀羅,能麻醉止痛,因其有毒性,外科大夫使用起來也十分謹慎。韓奔發現,洋金花除了麻醉,還會減弱人的意志力,劑量掌控好了,可以作為吐真藥使用。從前在靖北軍中與北漠諸部作戰,他用自己配置的洋金花汁,從不少俘虜身上榨出過情報。其中有一小部分是失控的胡言亂語,但大部分都是實話。

    “你來豫王府有何目的?”

    “來找……找……”

    韓奔暗凜,湊得更近,仔細聆聽。

    “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韓奔心弦一松,趁機捏了捏殷福軟乎乎的臉蛋,繼續問:“你方才在做什么?”

    “喝酒……喝不動了……不喝……”

    “喝酒之前呢,為什么受傷?”

    “練功岔氣……咳血……我想我爹娘,爹娘……”

    韓奔很想安慰地揉揉這小子的后腦勺,但仍硬下心腸繼續逼問:“王爺這幾日犯病,是怎么回事?”

    殷福喃喃重復著“怎么回事”,突然一聲不吭,整個人往桌沿下滑落。

    韓奔擔心藥毒發作,忙攬住他軟倒的身軀,從懷中掏出瓷瓶,將解藥灌進他嘴里去。

    殷福臉頰與脖頸潮紅一片,難受地皺眉。韓奔坐在地上,讓他的后腦勺枕在自己臂彎,等待解藥見效。兩人的臉近在咫尺,鼻息可聞。

    韓奔有些心猿意馬,猶豫著要不要把臉再低下去一些。

    此時,殷福陡然睜開了雙眼。

    這簡直不是一雙眼睛,而是黑夜海面的旋渦,是諸天斗轉的星辰,無形而巨大的引力瞬間將人的意識吸入其中,飛旋、撕裂,攪成明昧不分的混沌。

    韓奔石雕般僵硬著,似乎連呼吸都停滯了。

    殷福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揪住他的衣襟拽下來,在他耳邊呢喃:“韓奔,你對殷福一見鐘情。你相信他,愛護他,愿意為他赴湯蹈火做任何事。”

    韓奔的身軀在殷福手中震動,似乎想從迷魂境中掙脫出來。

    殷福沒有搭理,而是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兩句話。他的聲音輕柔而深幽,吐字間仿佛暗合了某種奇異的節奏,與鶴骨笛的笛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韓奔逐漸平靜下來,又恢復成了一座石雕。

    殷福滿意地笑了。魘魅之術配合迷魂飛音,效果出奇的好,但也多虧了這侍衛統領本身就對他有好感,否則“無中生有”可比“火上澆油”難多了。

    他收回功法,閉眼裝睡。

    片刻后,韓奔驀然清醒,只覺自己之前失神了一兩息,渾然不覺異樣。

    他低頭看懷中熟睡的青年,大拇指揉了揉對方臉頰上的靨渦,動作里帶著難以察覺的愛憐。他將殷福抱上床,為其脫去鞋襪外衣,蓋好棉被,隨后拎著酒壇離開房間。

    -

    閉緊的后殿中,景隆帝用力甩開了豫王的手,連同那柄短劍,也飛射到墻壁上,“奪”的一聲入木三分。

    錦衣衛聽見兵刃風聲,驚疑不定,但礙于圣諭不敢沖進來,于是在殿門外高聲叩問:“卑職待命!”

    皇帝揚聲道:“無事。”

    殿外又沉寂了。

    皇帝轉而對豫王下令:“先把病養好,再去向蘇晏謝罪。至于他要如何懲戒你,最終原不原諒,都看他自己的意愿。此后,除了公事上的接觸,你不得再sao擾他。”

    豫王心中不忿,笑里帶了些譏諷:“同樣追求心上人,如何皇兄那里叫寵幸,到臣弟這里就是sao擾?果然尊卑有別,不必講道理的。要不這樣,皇兄直接一道圣旨,給他冊封個妃位,臣弟再荒唐浪蕩,也絕不會對嫂嫂出手。”

    “休得胡攪蠻纏!”皇帝深吸口氣,沉聲道,“他樂意接受才叫追求,他不樂意就是sao擾,你有異議?有異議去先帝留下的金锏面前說!到時也別給朕做什么剖心明志的花樣了,直接打折你兩條腿,叫你寸步出不得府門!”說完拂袖而去。

    殿門大開,嚴陣以待的錦衣衛終于松口氣,簇擁著圣駕回宮。

    豫王獨處幽暗的寢殿,紋絲不動地坐在床沿。

    府內下人探頭探腦地觀望了片刻,見炭盆早已熄滅,殿內冷得像冰窖一般。最后實在忍不住,也不等王爺吩咐,趕緊入內添加炭火,收拾酒壇,重新鋪好床,把燈燭都點起來。

    “阿騖睡了么?”豫王忽然問。

    侍女答:“回王爺,還沒睡,正和奶娘玩耍。是否需要奴婢把世子抱過來?”

    豫王沉默了一下,搖頭:“算了,讓他繼續玩罷。你們收拾好了都出去,讓本王一個人靜靜。”

    侍女們服侍他沐浴更衣、包扎傷口,退下去后,重新關上殿門。

    豫王喝完御醫煎的藥,躺在床上,嗅著金獸香爐里淡淡的寧神香,頭腦逐漸清醒。他慢慢琢磨起來:

    被噩夢與夢境里的笛聲糾纏,已有五六日。其間唯獨去水榭住的兩個晚上,沒有發噩夢,癥狀也減輕了許多。為何?

    是因為水榭位于大湖中央,四面空曠,外人無法接近?

    如果是,那么就意味著,笛聲不是夢境的一部分,也并非幻聽,而是人為。

    是誰?誰在背后動手腳,激揚他的情緒,混亂他的意識,有何圖謀?

    豫王忽然想起,方才和皇帝兩人閉門相處,也依稀聽見了笛聲。以至于他與皇帝對話時,有好幾次都險些控制不住,想要暴起發難,用殺戮與鮮血去平息那一股郁憤的惡氣。

    失控感最強烈的一刻,就是皇帝揭穿了十年前那場軍中嘩變,他心頭震蕩,向后趔趄跌坐在床沿時,手指已然摸到了枕下短劍的劍柄。

    那個時刻一旦拔劍,就不是什么剖心明志,而是……他不敢再往下想。

    豫王驟然出了一身冷汗,從床上躍身而起,沖到殿門外,大聲吩咐:“韓奔呢?叫他過來!”

    -

    御駕遲遲不回,司鑰長緊張得吃不下飯,宮門下鑰了也不敢走,帶著一隊禁軍守在景運門。快到戌時,終于遙遙見到火把亮光中,錦衣衛護送著龍輿從外朝中路向內廷而來,這才松了一大口氣,手腳麻利地重開宮門。

    入冬后,皇帝就少在養心殿,多宿于乾清宮的東暖閣,閣外遍植紅梅,適合賞雪。

    之前做的晚膳都涼了,藍喜張羅著讓御膳房重做。皇帝阻止道:“不必勞師動眾,朕也不太餓,進些暖胃的湯點即可。”

    圣上體恤宮人,但御膳房不敢怠慢,進了一道精心煲了許久的“福壽全”,以鮑魚、海參、魚唇、瑤柱、蹄筋、羊肘、鴿蛋、花菇等薈萃成一壇濃燉,加入高湯與老酒,文火煨制而成,葷香撲鼻。

    皇帝喝了一勺湯,稱贊:“濃醇鮮美,又葷而不膩,味中有味。”

    藍喜趁機獻媚:“這是奴婢家鄉的一道名菜,特地叫人抄錄了食譜,讓御膳房的廚子學著做。宮里食材精上,聞這味兒就比家鄉的更好。”

    “對了,你祖籍福州。朕記得,蘇晏和你是同鄉?”

    “的確是同鄉。”

    “他可吃過這道‘福壽全’?”

    皇帝問得古怪,藍喜卻心領神會,臉上笑紋更深,“在家鄉肯定是吃過的,到京城以后就不清楚了。不過有次蘇少卿在宮里用膳時,與奴婢閑聊了幾句飲食之道,說起過這道菜。他說,叫‘福壽全’喜慶是喜慶,但少了些韻味,應該叫‘佛跳墻’才對。”

    “怎么說?”

    “蘇少卿說,‘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墻來’呀。”

    皇帝笑道:“好個‘佛聞棄禪跳墻來’!連佛祖都忍不住要破戒,可不是葷味絕美么?以后就叫‘佛跳墻’。”

    說著忽然想起,之前豫王一句語帶諷刺的話:人生在世,倘若愛不能愛,把自己活成個無情無欲的神明,即使天下在握又有什么意思!

    佛祖尚且聞香棄禪,朕這個人間皇帝又何必如此克制,自律到近乎苛待自己?

    景隆帝沉吟不已。

    藍喜往御碗里又添了幾勺熱湯,提醒道:“皇爺趁熱吃,涼了對胃不好。”

    皇帝就著一碗東蘭墨米,進了半壇佛跳墻,方才飽足地放下筷子。藍喜見皇帝胃口大開,進得比平日一桌幾十道菜時還要多些,心里也很歡喜。

    “明日宮內有何安排?”皇帝問。

    “明日初二,無甚大事,幾位娘娘都懇請回家省親。”

    “初二回娘家,應該的,讓她們都去吧。多住幾日,十五回來看燈就行。”

    藍喜笑瞇瞇地應了,又道:“今日小爺與蘇少卿奉命去鴻臚寺查案,不知進展如何,皇爺明日可要宣蘇少卿進宮垂問?”

    想知道案情進展如何,去東宮召太子來一問便知。但藍公公仿佛得了半個失憶癥,就是想不起這茬。

    更微妙的是,皇帝也順著他的思路,頷首同意:“召他明日申時來。”

    “皇爺是要留蘇少卿用膳?”藍喜聞一知十,“不如奴婢吩咐御膳房,明晚再備這道佛跳墻,讓他也嘗嘗久違的家鄉味。”

    皇帝正中下懷地默許了。

    用消食茶時,又冷不丁地問了句:“你可知‘莊公養禍’這個典故?”

    藍喜姿態謙卑:“奴婢雖在宮內學堂念過書,但到底是半路出家的粗人一個,求皇爺賜教。”

    皇帝慢慢道:“春秋時期,鄭莊公不得母親武姜的喜愛。武姜喜愛次子叔段,便替他向莊公討要京邑作為封地。臣子勸諫說,京邑比都城還大,不宜作為封地,恐對國君不利。莊公不采納,稱母親的要求不敢反對。”

    藍喜琢磨著,說:“鄭莊公是孝子,可武姜對叔段的寵愛明顯逾矩了,這……之后呢?”

    “叔段擅自擴大封地,不服王命。臣子屢屢勸諫鄭莊公,請他懲戒弟弟。莊公卻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會自取滅亡,你們且看著。依然毫無應對之舉。”

    藍喜嘶了一聲,“鄭莊公太過仁慈,那叔段有母親武姜撐腰,還不得越發胡作非為?將來說不定還會進一步冒犯君威,鄭莊公難道就真的不在意、不擔心么?”

    “又過了些年,叔段修理城廓,招兵買馬,造盔甲、武器與戰車,準備偷襲鄭國都城,謀奪國君之位。而武姜則打算在京城接應他,為他打開城門。鄭莊公得知后,下令:可以動手了。于是發兵討伐叔段。叔段不得人心,屢戰屢敗,最終逃亡他國,死在異鄉。”

    藍喜咋舌:“好個謀定后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皇帝微微笑道:“鄭莊公為何明知弟弟居心不良,依然予取予求了那么多年?”

    藍喜恍然答:“故意養禍啊。把小禍患養成大禍患,鏟除起來才能師出有名。”

    “不止是師出有名。把禍患養到足夠茂盛,你才會知道,它的根系有多深,上下左右的勾連有多龐大。到那時,才能連根拔起,將主惡連同黨羽徹底鏟除。”

    藍喜十分認同地點頭,心里還有一點仍未琢磨明白:皇爺前一刻還在說召蘇晏賜膳的事,后一刻怎么就扯到莊公養禍的典故了呢?

    但他畢竟伺候皇帝多年,時時揣摩圣意,知道不宜再問。

    皇帝放下茶盞,起身道:“朝臣們可以放年假,朕卻放不得。去把九邊的輿圖取過來。”

    第159章 他在下一盤棋

    大年初一,午時。

    蘇晏與太子同乘一輛馬車,在錦衣衛的護衛下,來到鴻臚寺。

    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接到圣命,在他們之前趕至鴻臚寺,正在勘驗現場。

    蘇晏一進月門,就看見冰雪覆蓋的鯉池旁,沈柒身穿品紅色織金飛魚曳撒的身影。

    沈柒平日里慣穿青藍灰等冷色,一是沾血不顯,二是性子使然,就連床上掛帳都是暗沉沉的鴉青色,此番為了節日應景穿一身鮮艷的紅,倒比往常更覺精神,面色也似乎柔和了幾分。

    蘇晏本著欣賞的心態,不錯眼地看。旁邊太子見了惱火頓生,用力拽蘇晏的袖子:“看誰呢,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