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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106節(jié)

    他猛地掀開錦被,看到填充著稻草的、鼓囊囊的碩大布袋,以及插在袋口的一束割下來的白發(fā),刀刃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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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臉環(huán)髯的瓦剌漢子沙里丹策馬如飛,轉頭看了一眼趴在馬背、隨之上下起伏的阿勒坦。細棉布擰成的繩索將他固定得很好,即便昏迷不醒,也不會從馬背上滑下去。

    蘇晏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提醒了他。于是他讓眾人兵分兩路,二十七名騎手護送偽裝過的馬車,沿著最短的路線返回部落。如果幕后黑手真的追殺而來,這一隊人馬就是吸引耳目的幌子和自愿赴死的勇士。

    而剩余的五人帶著阿勒坦,轉而馳向正北方。

    族人口口相傳,在神山烏蘭山腳下,貝加爾湖畔,就是神樹“托克提拉克”頂天立地之處。

    據說有一位不知活了多久的薩滿老巫,守護著神樹,將神明的旨意從風中傳遞給部落。大王子誕生那天,部落里的長老在占卜時得到了某種冥冥中的預示,認定新生的嬰孩是神樹之子,給他取名“阿勒坦”,瓦剌語意為“黃金”。

    正因如此,汗王虎闊力即便連接又有了兩個兒子,依然視長子為天賜黃金,相信他日后必將振興部落、統(tǒng)一北漠。

    如今這位黃金王子身處死亡邊緣,除了神樹和老巫,沙里丹不知道還有誰能救得了他。

    但愿祖先庇佑,神明顯靈……沙里丹喃喃地吟唱起古老的神歌,快馬加鞭。

    朝陽在蒼茫草原上升起,陽光照耀著開始枯黃的秋草,像蒼穹下綿延了一地無垠的黃金。

    -

    蘇晏站在雄壯的長城墩臺上,遙望北方,感到一縷淡而幽長的牽掛正離他遠去。

    原野秋風將他的袍角吹得獵獵如旗。荊紅追從后方給他系上一襲披風,低聲問:“大人在想什么?”

    “沒什么。”蘇晏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荊紅追猶豫半晌,憋出四個字:“生死有命。”

    蘇晏失笑:“你嘴上這么說,心底卻從不信命,否則這一身的斗志與殺氣從哪里來?”

    荊紅追不高興地咕噥:“明明說我殺氣收斂,利劍歸鞘了……”

    蘇晏拍拍他的手背:“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對阿勒坦暗藏敵意,可人家也沒得罪你啊。”

    荊紅追忽然吃了顆熊心豹子膽,借機反握住他的手掌,用帶繭的手指輕輕摩挲:“我不喜歡他看大人的眼神,還有那自來熟的態(tài)度。”

    “反正你看誰都不順眼。”蘇晏耳根微熱,想抽手卻抽不動,輕斥道,“放手,亂摸什么!”

    荊紅追想到自己仍能站在他身邊,將嘴唇在他掌心貼了貼,心中歡喜無限,“屬下忍不住想要冒犯大人,求大人責罰。”

    蘇晏另一只手抽在他臉上,把自己抽痛了,對方臉頰卻不紅不腫,登時氣道:“你再不松手——”

    荊紅追老老實實松了手,垂著頭,一副甘心受罰的模樣。

    他的貼身侍衛(wèi)是個溫馴的刺兒頭,嘴里一口一個“大人”“屬下”,實際上自有主張。蘇晏再次深刻認識到這一點,同時也意識到,兩人再也不可能回到單純的主從關系了。

    那種屁股開花的意外他不想再發(fā)生第二次,可也不想失去阿追,該怎么辦?蘇晏頭疼萬分地摁住了額角。

    荊紅追伸手幫他揉摩太陽xue,唇角噙著不明顯的笑意:“大人因我而頭疼?”

    “你好像還很得意?”

    “不是得意,是歡喜。至少我的存在也能稍微影響到大人的心緒。”

    蘇晏很想說,你那何止稍微影響,簡直是要逼人抓狂——媽的按摩就按摩,能不能不要趁機摸臉摸脖子?繭子刮著皮膚,真的很癢啊!

    第115章 吃人不吐骨頭

    十二天前。

    八月初的京城秋意漸濃,街頭巷尾新開的丹桂散發(fā)出的暗香,澗泉般在空氣中流淌。

    沈柒身穿群青色飛魚紋云錦曳撒,腰佩繡春刀,站在一丈巷中。身后跟著千戶石檐霜,以及十余個矯健機靈的錦衣衛(wèi)緹騎。

    一丈巷并非長一丈,而是寬一丈。巷道不算狹窄,兩側堆放著笸籮、竹竿等雜物,還有從墻內人家偶爾飄下來的一兩件晾曬中的衣物,全不能阻攔住一匹飛奔的駿馬。

    這是通往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官署的近道,對于一個熟識京城道路、又心急趕路的人而言,從這里穿馳而過,是很自然的選擇。

    所以朱賀霖馳馬穿過這條巷子并沒有問題,問題在于行刺他的人,是早已預知了太子經過的路線,還是暗中跟蹤后選擇在此處進行伏擊?

    沈柒認為是后者。

    朱賀霖先去辛府找人,得知辛振海摔傷后,才臨時決定前往官署找接任者。刺客要想事先摸清他的路線,除非把“弄傷辛振海”作為前一手布局,才能環(huán)環(huán)相扣。

    但辛振海究竟傷在何人手里,沈柒自己比誰都清楚。

    所以刺客很可能是在街市上守株待兔,畢竟太子不時會微服出宮,在內外城溜達。如若有心,花些時間、耐心與運氣,就能盯得到。

    離行刺之時只過去了不到六個時辰。以這條巷子為中心,方圓幾里都被重兵封鎖,嚴禁任何人出入,住在附近的百姓惶惑不安地縮在家里,猜測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而老天爺也爭氣,沒有刮風下雨,當夜留下的痕跡全都完好地保存著。

    沈柒縱身躍上兩側墻頂,來回走了幾圈,又在相連成片的屋脊上仔細查看,找到了一些被踩折的枯枝、墻頭草,并從打斗痕跡中還原出了當時的場景——

    太子能逃過一劫,大部分還是得歸功于他判斷準確、應對迅速。對于一個從未有過實戰(zhàn)的少年而言,這種臨場應變的能力實屬難得。

    對面二樓的窗棱處被太子踹出了個大破洞,沈柒跳進去,見里面是個女子閨房,四下翻查后,并未發(fā)現什么異常。

    他詢問了閨房的女主人。

    宣勇是這一片的坊長,微不足道的職役小頭目,乍見北鎮(zhèn)撫司的一把手、傳聞中猶勝夜叉羅剎的“摧命七郎”,兩股戰(zhàn)戰(zhàn),話都說不利索了。宣家小娘子閨名草草,年方十二歲的豆蔻少女,眉目清雋,口齒也伶俐,更比她爹有膽色,朝沈柒福身行禮后,將當夜所見娓娓道來。

    那時她正對鏡梳頭,只聽見外面幾聲乒乓作響,緊接著窗戶被撞破,太子翻滾而入,叫她拿根帶子扎手腕,昏過去前自報身份,命她報官。

    除此之外,她并未聽見其他動靜,更沒看到刺客的模樣。

    “這附近可有蛇出沒?”沈柒問。

    宣草草想了想,說:“有的。天熱時,蛇偶爾會爬到水井旁與房梁上避暑,我爹曾經打過一條毒蛇。娘親不讓再打,說蛇有靈性,會記仇,打死了一條,它的家人會嗅著血腥氣來復仇。爹就不再打了,只沿著墻根灑雄黃驅蛇。”

    “是什么品種的毒蛇?”沈柒追問。

    宣家小娘子答不上來。宣勇躬著腰,頭也不敢抬:“回、回大人,是白眉蝮。”

    沈柒又問了幾句,離開宣家。

    石檐霜從墻頭掠下,稟道:“卑職又仔細耙了一趟,沒有更多的發(fā)現。”

    這倒在沈柒的意料之中——既有膽量與底氣刺殺東宮,必不是尋常人,怎會輕易露出馬腳。這是樁無頭公案,要想清查難上加難。但職責在身,皇命沉沉地壓下來,就算再難,他也得竭盡全力去查。

    他打算去東宮,問一問當事人有何發(fā)現。

    -

    其時,朱賀霖正翹著腿,半倚在蘇晏睡過的羅漢榻上吃頻婆果,還不許宮女用銀刀分切,抓著就連皮啃,毫無君子雅正風范。

    手背上傷口只是兩個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的小孔,早已不痛不癢,體內余毒也在服用御醫(yī)煎的藥湯后逐漸清除。朱賀霖自覺又恢復了生龍活虎,但為了不去文華殿讀書,樂得借口頭暈躲懶。

    聽聞沈柒求見,朱賀霖不感興趣地擺擺手,讓富寶打發(fā)他走。

    富寶走出內殿門,太子又忽然改變主意,吩咐叫他進來。

    沈柒進殿,下跪行禮,口稱太子殿下千歲。朱賀霖把果rou嚼得咔嚓作響,“聽說父皇賜你今后不必再跪著奏事,東宮要是讓你跪,豈不顯得壓了父皇一頭?你是這個意思?”

    沈柒起身道:“臣不敢。”

    朱賀霖乜斜他,表情怎么看,都寫著滿滿的不懷好意:“還聽說,你想帶隊出京,卻被辛振海頂了缺。辛振海摔斷了腿,你意如何?”

    他心心念念蘇晏的下落,原本滿腔急怒,被要命的毒蛇和潛藏的危機一咬,在毒液中凝結成了凜然的冰霜,開始向著心府與骨竅內沉下去。

    不想被人看輕、看笑話,更不想被人察覺自己疼痛所在。

    即便沒有天生的重巒疊嶂的機心,也要像嶺南州郡進貢的椰子,生出一層足夠堅硬的外殼,以應對隨時到來的風刀霜劍。

    沈柒答:“臣與辛指揮使并無私交,談不上痛惜,唯有公義上的同情。”

    朱賀霖笑得果沫子都要噴出來:“哈哈哈同情!你還有這玩意兒?得了吧沈七郎,孤早就打聽過你的底細,風評很精彩呀。說你把這身人皮一扒,就能頭生利角、口探獠牙,吃人不吐骨頭渣。”

    沈柒面無表情地等他笑完。

    朱賀霖笑夠了,把啃剩的果核往地板上的金盂里一丟。宮女當即上前用溫濕的帕子給他擦嘴、擦手,退下時端走了金盂。

    他說:“你求見孤,所為何事?”

    沈柒用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簡潔地說明來意,問太子遇襲之時可有什么發(fā)現。

    朱賀霖起身,走到他面前。

    沈柒驀然發(fā)現,太子長高了一些。前幾個月夜里闖入他家,強行帶走蘇晏時,還比他矮大半個頭,如今幾乎到他眉心了。原本微仰的視線、惱火警惕的目光,此番竟也透出幾許審視與籌謀的意味。

    子肖其父。沈柒不動聲色地想,但還嫩著呢。

    朱賀霖答非所問:“父皇派騰驤左衛(wèi)指揮使龍泉去了。即便他也摔斷腿,還是輪不到你。孤勸你死了那條心,好好替父皇、替孤緝捕刺客,換取安身立命的功勞。”

    安身立命……這是拿君要臣死來震懾他了?沈柒望著太子略帶青稚,卻難掩驕厲的面容,仿佛成了一塊切不動、煮不熟、嚼不爛的滾刀rou,用無可指摘的姿態(tài),拱手道:“臣謹奉太子殿下教誨。為了盡快緝捕刺客,還請殿下回答臣的問題。”

    朱賀霖心底再呷醋銜恨,也得把自己所知,著實告訴面前這個礙眼的錦衣衛(wèi)。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他也想早日抓住兇手,至少在眼下、在這個案子中,他與沈柒目標一致。

    “孤沒看清刺客的長相。”朱賀霖轉身走到桌案旁,隨手拈了個話本冊子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對方動作很快,像個飄掠的黑影,估計是身裹黑袍、面罩黑巾的緣故,看不見面目……倒是有個奇異之處,那人雙目猩紅,猶如鬼魅。”

    “雙目猩紅?殿下可否詳細描述一下?”

    在朱賀霖的回想中,那雙眼睛紅得仿佛要滴血。并非眼白爬滿血絲的紅,而是整個瞳仁都泛著幽幽血光的紅,詭譎猶如妖邪。他在瞥見的瞬間,心跳驟然失控,頭腦開始變得混沌——

    就在那一剎那,對方捉住了他抽過去的馬鞭,那蛇才能沿著鞭身游過來,咬傷他的手。

    幸虧混沌持續(xù)的時間極短暫,他在蛇牙刺膚的同時清醒過來,勾住二樓窗臺外架設的晾衣桿,擰身踢破窗棱,團身撞進了少女的閨房。

    沈柒暗暗記住這一點重要線索,直覺地懷疑刺客身懷特殊功法,看來要從江湖上大小武功門派與勢力下手查一查了。

    他準備告退時,朱賀霖又道:“對了,四王叔說,孤手背上是銀環(huán)蛇的牙印,而京師一帶,只有蝮蛇。他懷疑那蛇是被人豢養(yǎng)的異地種。”

    沈柒意外豫王竟也摻和進來。

    因為蘇晏離京前日被強行帶走一事,他對豫王恨入骨髓,強迫自己不去細思,只想找個合適的契機除之后快。

    ——親王又如何?還不是血rou之軀。命再金貴,也只有一條。

    但不可否認的是,豫王戎馬多年,迎敵對陣經驗豐富,眼光也毒辣,會如此確切地告知太子毒蛇的品種,想必十拿九穩(wěn)。

    至少他在血瞳之外,又多了個線索,銀環(huán)蛇。

    離開東宮后,沈柒直奔北鎮(zhèn)撫司,卻在必經之路的街口,迎面遇上一位不速之客。

    寬大華麗的馬車就正正堵在他的馬前,豫王撩起車簾,露出半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沈同知?”

    沈柒眼皮狂跳,一股強烈殺意混著血腥氣從骨頭縫里滲出來,從體內片片剮割筋rou。他疼在了三魂七魄里,疼得想要剁碎眼前模糊晃動的所有人影,聽一個人如何在由生向死的窮途中,擠出凄厲至極的哀嚎。

    他吸著灼烈的業(yè)火與沁骨的寒氣,回道:“豫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