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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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得到回應(yīng),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那邊似乎另有光源,照過來的時候勾勒出階梯的輪廓,但看不到左邊的情況。 太宰先生。 還按照他囑咐的,在外沒有直接稱呼他為首領(lǐng)。 說明那邊的情況很穩(wěn)定,或者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心態(tài)很平穩(wěn)。 太遺憾了。 太宰治:你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費奧多爾坐在床上,抬頭看穹頂?shù)拿髦楹弯伾㈤_形成籠子的金柱,語氣平穩(wěn):我在一個出不去的金籠子里。 巧了,我也是。看樣子那位小姐還對我們挺不錯的,給我們安排了豪華單人單間。太宰治詭異地有種在坐牢的感覺。 這讓他想起了主世界里的他們曾經(jīng)在默爾索做過較長一段時間的對門獄友。 這里是鄰間呢。 但他對坐牢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確實非常舒適。在短暫的沉默之后,費奧多爾的話依舊很平。 太宰治:你對被抓之前的事情有印象嗎? 他是瞬間就昏迷了的,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上有未愈合的針孔,此刻身體還有著虛弱和疲軟的后遺癥,但不太嚴(yán)重,說明是一種他沒有抗性的新型藥物。 巧合的概率不太高。 費奧多爾的語氣沒有變化:沒有看清動手的人,醒來就在這里了。 大約是被這個虛假的老板迫害多了,他并不愿意在某人面前露出一點破綻。 甚至不愿意在這種一同被抓的情況下共享消息。 太宰治也意識到這點,嘆了口氣,選擇繼續(xù)迫害。 金子都是非常軟的,陀思君考慮掰開門過來營救我嗎? 我做不到的,太宰先生。 我聽說俄羅斯人冬天都可以和熊徒手搏斗,為什么你連這個都不行? 在下比較體弱,有貧血癥,俄羅斯人冬天也不把跟熊打架當(dāng)做日常謝謝。 說到底還是不行。 那邊陷入了寂靜,顯然是不想再和他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頭頂傳來鐵鏈摩擦的聲音,分隔在兩邊的人默契地抬頭看去過。 哐當(dāng)一聲,門被撞在墻上。 外界的光線透進(jìn)來,他們只來得及看見一條粗壯的(是正常男性的兩倍以上)手臂,對方就迅速收了回去。 隨即是美貌的少女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中,安琪兒此刻已經(jīng)換了一身新的裙子它看起來像是晚禮服,黑色的裙擺上用金線和銀線繡上繁復(fù)的花紋,讓她整個人都閃閃發(fā)光。 少女伸手按開門邊的開關(guān),旋轉(zhuǎn)樓梯兩邊亮起燈光,那些也都是瑩白的珠子,不足以照亮整個室內(nèi),但也讓讓人發(fā)現(xiàn)更多。 太宰治看到了另外一邊的籠子頂端。 和他的一樣,看樣子是一碗水端平了。 少女提起裙擺,盡管它很厚重,她也像鳥兒一樣輕快地下著階梯,踩踏的聲音動聽如樂曲。 叫人覺得,她才是應(yīng)該被藏進(jìn)籠子里的。 安琪兒站在階梯上的分叉口,很是躊躇了一會兒,思考自己要去左邊還是右邊。 當(dāng)然,他們都很漂亮,精致而帶著點病弱的味道,完全是她的審美。 纏繃帶的那位先生矜貴又冷淡,有種生人勿進(jìn)的感覺,但很難有人不產(chǎn)生靠近的想法。 戴帽子的那位先生眼睛很好看,氣質(zhì)上更溫和一些,但總讓人擔(dān)心自己會被騙。 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選擇先右后左。 愉快地從右邊的階梯下去,安琪兒隔著籠子看著里面的人。 他坐在她喜歡的大床上,但此刻她沒有初見時那么喜歡他了。 氣勢太過嚇人,叫她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可能是因為穿得太過漆黑冰冷了,她喜歡亮眼一些的顏色。 先生,請您換上我為您準(zhǔn)備的衣服吧,我稍后再來找您。 安琪兒丟下這句話,然后匆匆地爬上樓梯,去了另外一邊。 她對另外一位先生的態(tài)度要熱切的多:先生,您要和我一起去跳舞嗎? 費奧多爾同意了,因為出去之后他可以cao作的空間有很多。 然后他在打開門的那一刻被人牽住了手,隨即身體不再由自己控制。 異能也無法對她起作用。 要么她是特殊的,能夠規(guī)避他異能的異能者,要么她并不是常規(guī)意義上的人類。 兩個男人都傾向于后者。 目睹到他乖乖被帶走的太宰治松了口氣,覺得這個情況對他來說比預(yù)期要好。 因為這位小姐是不能觸碰他的,只能玩弄魔人那樣的男人。 他頗為自得地想著,完全沒打算換衣服。 然而很快一個身高兩米多,臉上戴著面具的兇悍男人從上面走下來,跟那位可人的小姐不同,他每走一步,整個房間都會狠狠地震顫一下。 太宰治覺得自己挨上這人一拳可以原地回檔。 男人用粗啞難聽的聲音說:先生,您需要有人幫您換衣服嗎? 太宰治:不需要,但請您避開,謝謝。 這個他打不過任何人的世界,果然還是毀滅了好。 男人點點頭:我稍后來看您。 然后又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去了。 一句話能喊來八百個壯漢打死敵人的首領(lǐng)先生此刻孤立無援,只能委委屈屈地?fù)炱鹨贿叺囊路Q起來。 是白色的禮服,但并不怎么正經(jīng),有很多金色的飾品,掛鏈以及流蘇,僅有的深色是皮帶和腿環(huán)。 花費了一些工夫才把這些東西全部穿上的太宰治,一抬頭看見兩眼放光的五條悟。 他瞇起眼睛:你是不是很早就來了? 沒有,剛來的,看見你在穿衣服,我就沒有打擾。五條悟矢口否認(rèn),那眼睛是一刻都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 顯然是很中意他這套裝扮。 庸俗審美。 你完全可以提醒我,這樣我就可以換回自己的衣服。太宰治沒好氣地說,好色就是好色,裝什么裝? 五條悟覺得好男朋友的美色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在對方提醒之后,直接把人撲倒在床上。 太宰治的衣服精美而繁復(fù),穿得很嚴(yán)實,肩上的金色掛鏈因為他的動作而不慎砸到臉上,給飾物底下的陰影添上一點紅,亮眼的顏色稱得他的膚色更白,也顯得他更像是藝術(shù)品。 被砸到的青年很快伸手把鏈子拂開,它落下去,橫過了脖子,滑進(jìn)另外一邊的鎖骨里。 五條悟垂首貼近他的胸膛,很是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從鎖骨凹陷的地方叼起那條鏈子。 他仰起頭瞄向太宰,而太宰治只覺得鏈子上銀亮的光未免太亮了些,叫他想撇開眼。 很快會有人來的。他拒絕道。 其實已經(jīng)把人解決掉的五條悟:現(xiàn)在沒有人,在他進(jìn)來之前,我會提醒你的。 太宰治:就不能換個地方嗎? 可是家里的床沒有這個軟嘛。某人貼著他的額頭黏糊糊地撒嬌,手卻已經(jīng)不老實地開始探索衣服的縫隙。 事實證明,花里胡哨的裝扮能很好地提升收到禮物之人的情緒,即使已經(jīng)熟悉里面有什么,也會激動很多。 五條悟不顧太宰治的拒絕,保留了一些自己喜歡的鏈子和腿環(huán)。 盡管貼在皮膚上的金屬很冰涼,但身體的溫度卻逐漸變得很高,使它們也變得暖和起來。 比起五條悟的愉悅和興奮,太宰治因為擔(dān)心隨時會有人進(jìn)來發(fā)現(xiàn)他們在鬼混而太過緊張,即使身體發(fā)虛也很用力,使得這些東西在兩人身上都留下印痕。 糟糕透了。 某位首領(lǐng)先生想。 第63章 當(dāng)某些人在鬼混的時候, 單身的陀思先生正在被人支配。 從地下的牢籠里離開之后,外面寂靜得就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而當(dāng)他們走到舞廳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里有很多人。 他們寂靜無聲地站著, 臉上的笑容鮮活而虛偽, 卻凝固住了, 只從眼神里透露出惶恐。 還有很多和他一樣被支配的人。 費奧多爾明白這一點, 又開始懷疑這女孩是不是異能者。 這些人都是埃蒙先生的老朋友,我邀請他們來橫濱玩了。當(dāng)然我許給了他們相當(dāng)?shù)呢敻弧?/br> 女孩親密地挽著他的手,用甜美的嗓音說:陀思先生您知道嗎, 當(dāng)他們聽說我擁有了埃蒙先生的所有財富的時候,他們看我的眼神比從前看埃蒙先生更熱切,這一定是因為我比埃蒙先生更討人喜歡,對嗎? 費奧多爾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說話。 但他沒有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其實是聽不進(jìn)去別人任何點評性質(zhì)的話的。 為了避免自己跟那些人一樣, 他說:那么可愛的小姐,要跟我跳一支舞嗎? 少女非常高興, 但努力地模仿出矜貴的樣子, 微微頷首說:好。 樂聲響起, 僅有兩人的舞池飛舞著華麗的裙擺。 安琪兒的禮儀和舞蹈其實不太好, 時常出錯。 但她盡可能地使自己顯得優(yōu)雅高貴。 正當(dāng)費奧多爾想著要怎么開口套人消息的時候, 對方卻主動提起了關(guān)鍵內(nèi)容。 陀思先生閱讀過童話嗎? 看過一些。 有喜歡的角色嗎? 費奧多爾謹(jǐn)慎地從安徒生的童話里, 選了一個角色。 夜鶯。 女孩臉上的笑叫他明白自己選的是正確答案。 我也很喜歡。她用力地點頭,話音一轉(zhuǎn), 就是不明白她為什么不使自己看起來更漂亮更華麗一些, 就像金絲雀那樣不停地被培育進(jìn)化成大家喜歡的樣子, 這樣她就能一直被國王喜歡了。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刺耳,不似以往甜美,很快意識到這一點的她收斂起來,重新拿出精致美麗的模樣,問那些被他們遺忘在一邊的客人們:你們覺得我好看嗎? 終于能動的客人們露出驚恐的表情。 安琪兒不滿地說:你們?yōu)槭裁绰冻鲞@種表情,是覺得我不好看,因此感到難受嗎? 他們又很快戴上笑容,虛偽地夸贊她的美貌,可愛,聲音動聽。這讓安琪兒頻頻點頭,繼續(xù)和男伴在舞池中旋轉(zhuǎn)。 安琪兒贊美著自己的男伴:您也很好看,優(yōu)雅,聲音動聽。 這是一場扭曲而無人歡愉的鬧劇。 費奧多爾想。 覺得今天十分美妙的五條悟在被人從床上踹下去之后,殷勤地拿過太宰治穿來的衣服。 他提出要給對方穿衣服,慘遭拒絕,只好遺憾地掏出手機,在網(wǎng)上下單了一個超大的圓床。 鬼混也并不是全無好處,太宰治覺得迷藥隨著發(fā)汗而揮發(fā)掉了。 穿上自己的衣服,他又是那個威嚴(yán)的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 他指揮著五條悟把籠子打開。 五條悟并沒有他那樣好的開鎖技術(shù),所以把籠子整個兒掀起來,纏繞在柵欄上的花也被連根拔起。 金子打造的巨大籠子砸在墻壁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太宰治這會兒腦子也清醒了許多,猜到五條悟已經(jīng)把那個男人解決掉了。 他橫了某人一樣,某人無辜地眨眨眼,頗為狗腿地拽了一朵還算漂亮的紅色薔薇給他。 但還是沒有忍住嘴賤地說:玫瑰公主是不是就是這個味兒? 睡美人,又稱玫瑰公主。 舒服得叫人不想下床的大床,華麗的裝飾,荊棘和薔薇。 可以說非常童話了。 太宰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又笑了,他眼尾的紅還未褪去,這一笑頗有些風(fēng)情萬種的味道。 五條悟還沒有興奮多久,就看到太宰治狠狠地把花從莖掐斷,然后一瓣一瓣地揪掉上面的花瓣,擠出艷紅的花汁。 他有點害怕,一時不敢動彈,任由太宰治沾著花汁的手摸到他的臉上,太宰治溫柔地?fù)崦哪槪瑢⒓t色涂上去。 五條悟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興奮的。 先不提詛咒會不會對我起效的問題,就算我真的會陷入沉睡,我也一定會提前讓人把你打死陪葬。 太宰治說完又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四舍五入就等于殉情成功。 而且睡美人狀態(tài)是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賀卡不會回溯他的生命。 成功開解了自己的太宰治在脫困之后,不再看面色委屈的某人一眼,冷酷無情地順著階梯往外走。 去找那位請他們來做客的小姐。 外面是歐式的走廊,燈光璀璨,有動聽的舞曲傳來。 順著音樂的指引,他走到金碧堂皇的舞廳二樓。 為被迫營業(yè)的陀思先生鼓掌。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他撐在欄桿上,目光饒有興致。 費奧多爾抬頭看過去,不出意料地還看到了五條悟。 有人撐腰,就是比較支棱。 啊,您沒有換上我給您準(zhǔn)備的衣服。還不明白情況的安琪兒驚呼一聲,埃蒙先生您在哪里,為什么沒有招待好我的客人? 五條悟撐在太宰治旁邊的欄桿上,大聲說:他死了哦。 太宰治看到立刻崩潰地蹲在地上大哭的安琪兒,對身邊的人指指點點:這是你氣哭的第多少個女孩子了? 某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欠打了。 遭遇了階下囚待遇的太宰治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他又說:拆房子會嗎? 五條悟:這個我會! 專業(yè)的都比不過他的效率。 太宰:把這兒拆了,然后把那個女孩抓住,堵上她的嘴。 從歌德事件中他就發(fā)現(xiàn)了,超越者的類似于禁止使用能力的束縛,對五條悟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