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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工具人炮灰覺醒后[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23)

分卷(23)

    陸謹言!謝瑜驚呼一聲,急忙沖過去,就見陸謹言渾身濕透的躺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

    嘶!在動手將陸謹言扶起來的過程中,手指好似觸碰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刺的他生疼,下意識抽出手一看,卻發現指頭上正在往外冒血。

    陸謹言,怎么回事謝瑜帶上了哭腔,翻過陸謹言的背部,只見已是一片血rou模糊,還有不少尖銳的玻璃渣裸露在外面,藍白相間的校服似一張破布一般裹在身上,藍色的部分已經變黑,白色的部分也染上了殷紅。

    打,對打120。急急忙忙掏出手機,緊張之下,電話播了兩次才打通,喂?救護車嘛,我這里有一個傷員,已經昏迷了,背后插滿了玻璃渣,地址是

    掛了電話,謝瑜伸手摸上了陸謹言的額頭,只感覺手指碰到的地方一片guntang。

    怎么辦,怎么辦急的謝瑜一下子冒出了生理淚水,想要將人先付進屋子里,擔心繼續穿著濕透了的衣服病情會加重,又害怕因為自己的挪動讓玻璃渣扎的更深。

    發燒降溫,對先降溫。想到這里,謝瑜急忙拍了拍陸謹言的臉,沒事的,你肯定沒事的。堅持住啊陸謹言,我去拿冰塊。

    等謝瑜用毛巾包裹著冰塊走出來的時候,就見揚真的鄭啟一臉驚恐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揚真哆嗦著手指,指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陸謹言,顫抖著開口,魚魚你你該不會是做了什么壞事吧。

    鄭啟也咽了咽口水,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你

    謝瑜繞過他們急速跑到陸謹言身邊,將冰塊輕輕的放在陸謹言額頭,這才回過身來對揚真和鄭啟道,他是陸謹言。

    哎!?兩個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張的大,他是陸謹言?陸謹言不是去江城了嗎,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還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會是和那些小混混打架被打成這樣了吧。

    我也不知道。謝瑜搖著頭,我已經打了救護車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來,今天上學我肯定去不了了,你們先替我給張老師請個假,后面我在和她說。

    要不我留下來替你照顧他吧,揚真試探著開口,鄭啟你去給我和魚魚請假。

    不用了,謝瑜制止了揚真,你們倆好好去上課,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我能應付的過來。

    那好吧,有事需要幫忙就給我們打電話,實在不行給張老師打電話也行。

    嗯啊,放心。謝瑜點點頭,又摸上了陸謹言的額,冰塊有些化了,水透過毛巾流出來,滴落在陸謹言脖頸上。

    謝瑜急忙又拿出一根毛巾,細細的擦拭著。

    臉上不知怎么沾染了一些灰塵,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起來臟兮兮的,謝瑜輕柔的擦拭了陸謹言臉上的污漬,一張清俊卻又蒼白的臉就這么展露在謝瑜面前。

    一陣清風吹過,陸謹言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顫,即使在昏迷中,牙齒都咬的嘎吱作響。

    這得多疼啊,謝瑜輕輕的抱了抱陸謹言,但又不太敢用力,怕使他的傷口惡化。

    喂?終于,謝瑜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對對對,一直往前走就是,說著,謝瑜就要起身去接救護車,下一秒,卻被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干澀起皮,泛著不正常的白的唇微微的顫動著,似夢中低語呢喃,別走mama別離開我

    哎!謝瑜嘆了口氣,反手握住了陸謹言的手,對著電話里道,你們一直往前開,走到第二個路口左邊第一個房子就是,我這邊病人抓住了我的手,走不開。

    好的,好的。

    不消片刻,在一片警笛聲中,一架擔架停在了謝瑜面前。

    兩名醫護人員要將陸謹言抬上擔架,但他緊緊握著謝瑜的手怎么都掰不開,醫護人員無奈,只能讓謝瑜緊靠著陸謹言一起。

    很快救護車一路闖紅燈到達了醫院,陸謹言也被送進了手術室去取出背后的玻璃渣子。

    一路上因緊張高高調起的心臟終于落回了肚子,謝瑜靠在手術室門口的墻壁上幾乎脫力,緩和了近十分鐘,謝瑜拿起手機給劉彩霞打電話,說明了早上驚心動魄的一幕。

    陸謹言還沒從手術室出來,劉彩霞就已經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著謝瑜沒有一個好臉色,你說說你,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說,一個人就把事辦了,啊?

    謝瑜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這不是事從急緩嘛,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嘛。

    劉彩霞瞪他一眼,還頂嘴?

    謝瑜立馬不說話了。

    手術室的燈光滅了,護士小jiejie率先走了出來,誰是陸謹言的家屬?

    劉彩霞急忙上前,我是我是,孩子怎么樣了?

    護士小jiejie臉色不太好看,沒事,手術很成功,玻璃已經取出來了,麻藥還沒過去,還在睡。

    那就好,那就好。劉彩霞雙手合十,謝天謝地。

    你們做家長的也是,想著陸謹言剛才渾身是傷的樣子,護士小jiejie就生氣,孩子做了再大的錯失你們也不能這樣打孩子啊,整個背上就沒有一塊好rou,還不讓回家,淋了一夜的雨,孩子都這樣了,還是另外一個孩子打電話叫救護車,怎么做家長的?

    哎?我不是劉彩霞想要解釋,但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陸謹言被推了出來,每一個醫生護士看向劉彩霞的視線都充滿了不滿。

    劉彩霞想要解釋,但醫生護士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只是叮囑她,孩子現在沒事了,送去病房再掛個水就行,去前臺交費吧。

    劉彩霞只能把話又咽回肚子里,巴巴的跑去交錢。

    陸謹言只覺得熱,熱的渾身難受,但眼前是一片漆黑,自己好似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見。

    耳朵嗡嗡的聽不清楚聲音,好似是接連不斷的咒罵,又好似是撕心裂肺的哭泣,感覺像是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痛不欲生,母親護著自己,將他關在柜子里,但年久失修的木頭柜子關的并不嚴實,他可以透過縫隙清楚的看清楚。

    那個畜牲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mama身上,但mama始終緊緊的抱著那個畜牲的腿不讓他來找自己。

    直到鞭子抽斷,那個畜牲對著蜷縮在地上的mama拳打腳踢。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mama的呻/吟聲越來越弱,那拳拳到rou的聲音嚇的他直發抖,只能瑟縮在柜子里不敢出去。

    直到那個畜牲打累了離開,外面沒有了拳頭揮舞劃過空氣的風聲,也沒有了mama的低沉的呻/吟。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是一刻鐘,又好似是一個世紀。

    等他終于從柜子里爬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地的血。

    鮮紅粘稠臟污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他看著小時候的自己走過去,瘋狂的搖晃著血流了滿地的女人,可她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mama別走病床上的人好似陷入了夢魘,一直不停的顫抖,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睫毛忽閃忽閃,顯然是睡的極其不安穩。

    沒事了,沒事了謝瑜右手輕輕的覆蓋在陸謹言的眉頭,想要試圖將他眉心的褶皺鋪開。

    左手緩緩的拍打著他的肩膀,沒事了,陸謹言,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要走!睡夢中的人兒突兀的抓住了謝瑜的手,似一只鐵鉗一般死死地抓著,疼得謝瑜臉色都白了,但他卻并沒有強行扯開,

    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繼續拍著陸謹言的肩膀,語調輕輕,似哄小孩子一般的哄他,不怕啊,我在呢,我不走,一直陪著你。

    魚魚,我煲了雞湯

    噓媽,你小聲點。劉彩霞一進門就被謝瑜打斷了話語,他剛睡著,不說夢話了,小聲一點,讓他好好睡一覺。

    也是造孽啊,劉彩霞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好的孩子糟踐成這個樣子。

    媽,一會陸謹言醒了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了,他具體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他愿意說的話就說,要是不愿意說就不要逼問了。

    行行行,劉彩霞戳著謝瑜的腦門,就你們倆是好兄弟,你媽我就是一個惡人。

    哪有,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mama。

    就你會貧嘴。

    劉彩霞等了一會,見陸謹言還沒有醒的意圖,便將雞湯留下,囑咐謝瑜等陸謹言醒了以后給他喝就離開了。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的照進來,給安靜的病房灑上了一抹柔光。

    別走!陸謹言突兀的從床上坐起來,猩紅的眸子就撞上了一張擔憂的小臉。

    看到熟悉的人,陸謹言一把將謝瑜摟進懷里,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魚魚我只剩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勤奮碼字的一天,小可愛們不要養肥鴨,點個作收吧,存稿全都給你們,嚶嚶嚶_(:::з」)

    第26章 不會回去了

    謝瑜雙手輕輕繞過陸謹言的雙臂,環住了他的腰,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撫摸著陸謹言的后背,像哄小孩一般柔聲哄著他,

    沒事啦,沒事啦,做了一場噩夢而已,都過去了。

    陸謹言將整個腦袋都靠在謝瑜的肩膀上,下巴死死地抵著,用力擁著謝瑜,感覺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謝瑜忍著痛,耐心的哄著陸謹言,突兀的,一滴guntang的淚砸在了自己的耳朵后面,隨即傳來了一陣細細的抽泣。

    謝瑜拍著他的動作頓了一瞬,隨即又擁著他,也不出聲,只是一下又一下,有節奏的撫摸著陸謹言的背。

    良久,陸謹言的情緒穩了下來,眼尾還泛著紅,鼻尖也在不自然的抽動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不看謝瑜。

    我是不是很丟人?

    沒有,謝瑜搖著頭,不丟人,是夢到mama了嗎?

    陸謹言點點頭,不說話。

    謝瑜抓過他的手,問道,傷口還疼嗎?

    陸謹言似個小孩子一般的乖乖回答,不疼了。

    那就好,說著,謝瑜將劉彩霞帶來的保溫盒打開,濃郁的雞湯味道散開,謝瑜長吸了一口氣,好香啊,我媽親自煲的雞湯,我都很久沒喝到了,便宜你啦。

    盛好一碗雞湯正打算端給陸謹言,就見他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神色有些奇怪。

    謝瑜好奇道,怎么啦?

    陸謹言語塞了,你你就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謝瑜疑惑,問什么?

    這下輪到陸謹言詞窮,就是問我為什么在你家門口,問我為什么受傷,問我為什么離開五年都不聯系你

    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似乎不敢去看謝瑜的表情,陸謹言將頭撇開。

    陸謹言!謝瑜將手中的雞湯放在旁邊,第一次這么鄭重其事的叫陸謹言的名字。

    怎么啦?

    謝瑜坐在病床的邊上,一手抓著陸謹言的手,一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一雙杏眸熠熠生輝。

    少年溫柔似水的聲音傳入陸謹言的耳朵,沒關系,不重要,我只知道你過的不好,那就回來,什么原因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不會強迫你,

    但是,陸謹言,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如果自己過的不開心,不要勉強,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只要你愿意,我永遠歡迎你。

    一雙桃花眼再次蒙上了一層霧,沙啞著聲音開口,魚魚

    噓!打住。謝瑜骨節分明的食指低在陸謹言唇角,不要說,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要養好身體,先把雞湯喝了。

    陸謹言覺得,直到他垂垂老矣,他都不會忘記眼前的這一幕,細碎的陽光撒在少年身后,逆著光的少年面帶笑容,神色溫柔,嘴唇處涼涼的觸感透過皮膚一直沁到心底。

    陸謹言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心底炸開,柔軟的爬滿了全身,那一顆早已冰封的心,好似有了一道裂縫。

    那一抹溫暖從裂縫中擠進去,隨即海嘯般鋪天蓋地而來,橫沖直撞,沖散了他滿身的冰冷。

    回過神來,就是少年明媚的笑容,笑的眉眼彎彎,杏眸中染上了星辰,伴隨著如沐春風的感覺,溫熱的勺子就這般抵在了唇邊。

    下意識的張口,雞湯劃過口腔,落進肚子,直到周身充斥著濃郁的香味,耳邊少年的低聲輕笑才換回了陸謹言的心思。

    等意識到謝瑜喂了自己一口雞湯,而自己就這樣理直氣壯的喝下去后,陸謹言耳尖微微泛起了一抹紅。

    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你怎么還喂我了?

    謝瑜露齒一笑,你是病人嘛,喂你怎么啦?

    我我自己來。說著就伸手去接謝瑜手里的碗。

    但謝瑜身體卻靈活的躲開,你是病人,要聽話。

    下一秒,纖細但卻有力的手舉著勺子再次低在陸謹言唇邊,乖啊,啊張口。

    似哄小孩一般的聲音,讓陸謹言心臟狠狠的一顫,抬眸看了一眼謝瑜,緩緩張口,咬住了勺子,吞下了雞湯,頃刻間,唇齒留香。

    別光喂我,你也喝。

    那當然,我媽煲了這么多,你一個人喝完還不得變成小胖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