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yán)重，只是撞了一下。”江忱有些難堪，卻不是因為小腿疼，而是怕顧燃看出他的生理反應(yīng)。

    他有些難堪，試圖用撩褲管去掩飾，偏偏顧燃沒給他這個機會。

    膝蓋下方青了一塊，顏色很淡，的確不嚴(yán)重。

    “都說了沒事。”江忱匆忙將褲管撩下，卻因為身體太過緊繃，當(dāng)著顧燃的面沒把持住。

    牛仔褲微微發(fā)燙，他感覺到顧燃的手指頓了下。

    ……糟了。

    那家伙一定全看見了。

    江忱正想說點什么挽回，卻聽見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

    顧燃不動聲色起身，過去關(guān)掉燈，又朝他走過來。

    手臂繞過他身體，熟練地替他解開皮帶。

    “松手，我來。”

    “……”

    黑暗中，所有微小的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

    呼吸聲，心跳聲……還有頻繁的摩擦聲。

    顧燃的技術(shù)很純熟，卻偏偏不想給他留情面，每一次都試圖讓他的感覺攀升到極致。

    一次過后，又貼著他耳朵問，語氣惡劣至極：“真不想試試么？”

    “看不出來，顧老師對約|炮這么感興趣？”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嘗試。”

    江忱細(xì)長的睫毛輕顫，手指輕輕攥緊，沒有出聲。

    第一次。

    分手后的第一次嗎？

    江忱想知道，卻問不出口。

    見他沉默，顧燃又問：“怕吃虧？還是說……”

    說到這里，顧燃停頓了一秒，在黑暗中抬眼，慢條斯理地問他。

    “怕下個男朋友介意？”

    光線很暗，江忱看不清顧燃臉上的表情，卻有一種被他注視窺探的感覺。

    他受不了這種看穿一切的眼神。

    會讓他覺得輕松被人拿捏在手里，連情緒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從身到心都被桎梏著。

    他側(cè)過頭，聲音微啞：“……胡說什么。”

    說完，耳根莫名就紅了。

    沒出息。

    他在心底罵了一聲自己。

    顧燃輕輕笑了，不拆穿他，卻知道他已經(jīng)默許：“隔音不好，一會兒別出聲。”

    “放心，”顧燃起身，手指觸碰到襯衣紐扣，“怕疼的話，我就不進(jìn)去。”

    說得好聽，但這種曖昧摩擦對江忱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由著他展示自己的本事。

    整個過程里，江忱不想正對顧燃，索性用手臂擋著眼睛，只是這樣一來，聽覺會變得很敏感。

    顧燃挑眉，笑他：“你這副樣子，還真像醫(yī)院里怕打針的病人。”

    江忱被他說得心里不快，出聲懟他：“你是針？”

    顧燃不生氣，只淡淡反駁他：“我是不是，你心里很清楚。”

    江忱在床上說不上多被動，但他太久沒跟人親熱過，此刻根本沒心思和顧燃爭個輸贏，全程沒說話。

    顧燃就這么折騰了他一整夜，中途還說怕他太久沒做，不適應(yīng)，所以才沒做更過分的事。

    就跟故意吊他一樣。

    但要他主動求顧燃做到最后？他拉不下這個臉。

    更何況……他們只是臨時互相幫助一下。

    維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和自尊，江忱硬是挨過了漫長的一夜。

    “感覺行嗎？”結(jié)束后，顧燃坐在床上摸了支煙，卻沒點燃。

    “……馬馬虎虎。”江忱含糊其辭。

    可行了。

    江忱望著自己的腿，心里想著。

    折騰得他差點求人，但他就是不想給那家伙臉。

    “既然還湊合，下次再來？”

    “滾出去，”江忱心里煩躁，伸手拿過衣褲，語速很快，“八點就要起了，剩下三個小時，我要睡會兒。”

    顧燃有些意外：“江老師，你確定你睡得著？”

    江忱在床上翻過身，背對著他，態(tài)度很冷。

    “出去。”

    這一聲后，顧燃果然沒再糾纏他。

    沒過多久，他就聽見顧燃關(guān)門的聲音。

    臨走前，還不忘對他說：“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這句話說得很輕，簡直溫柔到了骨子里，讓江忱身體都忍不住顫了下。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還真挺像約P的。

    空氣里彌漫著交融過后的獨有的香氣，分外勾人。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距離他訂的鬧鐘還有三個小時。

    然而正如顧燃說的那樣，他壓根睡不著。

    江忱覺得自己是瘋了。不然怎么會答應(yīng)顧燃這么荒謬的要求？和顧燃在床上搞了一整夜，還是光玩花樣的那種！

    做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一個人躺在床上，所有細(xì)節(jié)都回憶得清清楚楚，臉頰幾乎要燒起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就這么一直失眠到了鬧鈴響起。

    歡快的鋼琴音相當(dāng)敗壞氛圍。

    江忱猛地從床上坐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折騰了一晚，缺覺，所以沒什么精神。

    他按滅了手機鬧鈴，看到上面有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

    顧燃：「我在樓下的自助餐廳等你。」

    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江忱簡單收拾了一下外表，快速換好衣服，拿著房卡就下去了。

    酒店的自助餐廳在一樓，人不多。

    他剛進(jìn)門，就看見顧燃坐在角落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安安靜靜吃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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