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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還好嗎?”周唯問。 把頭調(diào)正,秦凱正視他:“好啊,挺好的。” 周唯笑笑。 對方回問:“你怎么樣?跟你家老公日子過得好么?” “好著呢。” 蜜里調(diào)油的笑,還有點傻乎乎。 連外人潘銘銘都能感受到那種直白的甜。 秦凱翹起一側(cè)眉尖調(diào)侃他:“武文殊是真他媽適合養(yǎng)豬啊,瞧把你給滋潤的,掐一下都能流出油來……”他還真上手掐,手指有力地把周唯臉皮拉扯出一個突起。 對方嗚嗚地反抗,卻在摸到秦凱手背時像觸電一樣抖了一下,粗糙硌手的皮rou觸感讓周唯立時意識到這就是那只為他受傷的手…… 不給抽回的余地,手一下子被緊緊抓住,周唯審視著,用大拇指使勁在上面按壓揉搓,語氣很急:“疼嗎?還有感覺嗎?” “沒你這樣的,這么弄你也疼。”秦凱胳膊一掙,手抽開了。 右手手背有一片陳年傷疤,潘銘銘第一眼看過去時心猛地抽了一下,傷痕覆蓋手背大部分皮膚,形態(tài)丑陋可憎,入眼極不舒服,后來看著看著也就習(xí)慣了……潘銘銘從沒問過秦凱這個傷是怎么弄的,不是不關(guān)心,而是覺得沒必要去揭舊傷,怕會觸發(fā)當(dāng)時的痛苦,引起對方不適。 恍惚中,聽到周唯蔫蔫的聲音:“你這個傷都成我一塊心病了,見不著你我最惦記的就是它,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弄出這么一大片……” “又來了,你個娘唧唧……”秦凱打斷周唯的話,自己也沒說下去,像是被什么突然干擾到,他面色驚訝地轉(zhuǎn)臉向旁邊秀麗漂亮的男孩…… 從注意到這個長伴秦凱左右的陌生男孩開始,周唯就有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他老是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么在暗流涌動,無法平息……亦如現(xiàn)在,互貼緊靠的肩頭微微浮動,幅度很小,卻是rou眼可見。 從剛才兩人桌子底下的手就一直握著,這會兒正是你來我往的激烈較勁。 周唯又不傻,抿了口酒,好事地用手遮著嘴問秦凱:“哎,我說這位誰啊……” 當(dāng)著本人面用這種畫蛇添足的動作,潘銘銘真不知道周唯什么腦回路,不過他也沒時間去琢磨,秦凱接下來的回答讓他差點被自己唾沫一口嗆死—— “他是我媳婦。” 周唯那邊也一樣,酒直接進入氣管,一串爆咳。 咳嗽間隙是驚呼,我cao咳咳咳,cao啊咳咳咳地沒完沒了,身體反應(yīng)稍微平息一些,周唯的視線便黏上去,一刻不停地在潘銘銘身上瞟來瞟去,特別是脖頸那里…… “別看了,男的。”秦凱滿足了周唯的好奇心。 對方膛目結(jié)舌,像是吃不下這句話。 秦凱灑脫自如,還露出些許壞笑:“怎么著?還非得讓我吊死你一棵樹上啊?不能找對象談戀愛?” “胡扯!!”不知道他倆這種關(guān)系還好,知道了周唯覺得又尷尬又栽面,腦子里瘋狂閃回剛才有沒有對秦凱做出僭越的行為:“你怎么不早說啊我去!!” “你也沒早問啊。” 瞪了一眼秦凱,周唯轉(zhuǎn)過來大方地對潘銘銘說:“你好,我叫周唯。” “如雷貫耳。” 四個字從牙根往外擠,音色重而沉,尾音還飄起一股冷漠。 潘銘銘不客氣地垂下眼,沒打算跟周唯對視,拒絕進一步互動。 抿住笑,秦凱站起身,說媳婦抱恙在身,遇到周唯時本來是要回酒店房間休息的,就不做陪了,改天有機會再約。 客道的場面話讓周唯沒什么安全感,他三步兩步跑到秦凱面前:“你說清楚,下次什么時候約?在哪兒?哪天你有空?” 秦凱不解,問:“怎么了?你是找我有事嗎?” “能別再躲我了嗎!!整整大半年看不見人,電話也不接,我惦記你啊!還有你手上的傷……” “又來了!”秦凱煩得皺眉:“就這么個破玩意你跟我沒完沒了,我不想接你電話就因為你那哭喪著臉的娘炮樣,我他媽真夠了!” 繞過他,牽著潘銘銘,秦凱走得干脆。 衣服一角被拽住,周唯沒有放過他。 愁苦的模樣,沁著說不出的傷懷,周唯眼圈紅了,咬著嘴沒說話……將他看在眼里,秦凱嘆了口氣,手摸上他腦袋:“sao娘們,跟你拉開距離是對你好,你不需要我了,武文殊可以把你保護得很好,他遷就你,愛護你,但不意味著他不介意我的存在……” “你怕他啊?”周唯不懂,他不覺得這是問題。 “不是怕,是沒有必要,”對視周唯的目光,說完后他去看一旁的潘銘銘,這人別過臉,看不到表情,靜靜地掃了眼自己手背的疤,秦凱像是下了決心堅定抬頭:“你聽著周唯,你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咱們一起流過血博過命,只要你需要我,我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你面前,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用手指著心口:“我坦坦蕩蕩對你,過去,現(xiàn)在,未來,都不會變。” 呆呆凝望著,那副不沾染塵埃,干凈純透的樣子讓周唯挪不開視線,可無論如何理解秦凱都是要和他君子之交,交情可義厚,卻不能情深,這個人已經(jīng)徹徹底底從他的世界淡出。 心里的難過失落無可抑制地奔涌而上,周唯是在笑,卻不那么好看。 手再次掐了他臉一下,秦凱熟絡(luò)地像是還能見到他一樣告別,走了,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