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方元耿直的問道:我憑什么喜歡他?你們既然知道愛屋及烏這個成語,那就應該明白什么是厭屋及烏。 方元跟羅堯那伙人相互看不順眼的事情,幾乎整個博萃的學生都知道。這么一想,方元的態度倒也能理解。畢竟羅堯那伙人無腦吹捧蘇琢的樣子,也有很多人看不慣。如今蘇琢回來上學,如果他的表現能夠當得起羅堯等人的吹捧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個樣子,難免讓很多同學心生也就那樣的感慨。 他們不至于像方元那樣討厭蘇琢,但也沒有多喜歡。更不像原著里描寫的那樣,對蘇琢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驚為天人。 霍柩默默觀察著所有人的情緒和想法,什么都沒說。他現在只擔心一件事,蘇琢在原著里的開場戲份都變了,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他還能順利的卡BUG讀檔重來嗎? 霍柩的擔心很快就有了驗證的機會。 按照原著劇情,原身在給蘇琢捐獻骨髓之后,一直住在蘇家別苑。蘇琢病情康復回到學校,原身也在蘇世淵的安排下一起到博萃念書。兩人還是同班同學。 開學第一天,博萃安排了一場摸底考試。想要看看經歷過一個寒假后,學生們的知識掌握情況。 原身12歲離家出走,上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的基礎根本就不牢固。在原著里面,原身根本看不懂博萃的試卷,最后考了個全學年倒數第一。 相比之下,蘇琢就算常年臥病在家,卻也一直沒有間斷過學習,在這一次的摸底考試中,直接考到全學年第一名。震驚了所有師生。 但是霍柩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補習,早就不是那個連試卷都看不懂的轉學生。他的基礎非常扎實。上學期期末考試,霍柩還考了全學年第八的好成績。方元排在他前面,是第六名。 按照原著劇情,霍柩的成績跟原身并不一樣。可是在考試期間,劇情卻并沒有讀檔重來的跡象。 難道說要等到考試成績出來以后,再讀檔重來? 霍柩在心里揣摩原著劇情的走向,不過他并不著急。因為這天晚上還有別的劇情。 按照原著劇情,蘇琢親手做的蛋撻為他贏得了全班同學的喜愛。原身看在眼里,十分嫉妒。第二天早上,原身早早的起床,精心烘烤了一爐小蛋糕,想要帶給同學吃。卻被趙媽和蘇家的其他傭人冷嘲熱諷,說他東施效顰。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霍柩并沒有住在蘇家,他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這段劇情。也不知道原著劇情會怎么安排這段戲份,是拖過劇情時間直接讀檔重來,還是讓他瞬移到蘇家別苑,強迫他走劇情? 霍柩坐在床上,耐心等待著劇情時間的到來。 第五陵端著一杯熱牛奶敲門進來:你先睡覺吧。 霍柩搖頭,他睡不著。 第五陵嘆了口氣,坐到霍柩身邊。陪他一起等待。 時針一分一秒的走著,凌晨一點,兩點,三點,四點,五點 霍柩一直等到早上七點鐘,劇情時間早就過去了,霍柩既沒有被原著劇情瞬移到蘇家別苑,也沒有經歷讀檔重來。 霍柩緊皺眉頭:原著劇情是不是取消了不走劇情就會讀檔重來的BUG? 第五陵已經做好了早飯,聞言說道:別想那么多。洗漱吃早飯,一會兒還要去上學呢! 霍柩嘆了口氣,帶著滿腹心事去洗漱。 第五陵給他倒了一杯熱可可,勸道:如果原著劇情真的取消了不走劇情就會讀檔重來的BUG,也就意味著我們已經脫離了原著劇情的掌控。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霍柩聞言,勉強打起精神來: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只是霍柩強烈盼望著自己能讀檔重來刷BUG,得知自己很可能會失去這多余的時間,不免有些失落。 第五陵輕笑,又給霍柩遞了一塊三明治。 吃完早飯,第五陵送霍柩去上學,然后自己開車去公司。 霍柩背著書包剛進教室,就看到蘇琢笑容溫柔的給大家發小蛋糕。看到霍柩后,蘇琢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蘇琢不會告訴霍柩,他今天早上起床,就發現趙媽一邊在廚房里做小蛋糕一邊喋喋不休的抱怨,咒罵霍柩東施效顰。蘇琢給班里同學帶蛋撻,他就要給班里同學帶什么松子糕。分明就是想跟蘇琢攀比。又罵霍柩不過是陸嫚臻帶回蘇家的一個拖油瓶,根本就不配跟蘇琢相提并論。 趙媽在廚房里破口大罵,罵的十分難聽,連眼珠子都是猩紅的。蘇琢看見以后嚇壞了。然而趙媽在看到蘇琢后,又立刻恢復了慈祥的模樣。對蘇琢噓寒問暖體貼備至,仿佛之前咒罵霍柩的并不是她。 蘇琢第一次意識到霍柩在自己家里過的可能不太好。至少不像外婆和小姨說的那樣,有吃有穿還處處與家里人作對。她們咒罵霍柩是頭養不熟的小白眼狼。可是蘇琢換位思考,如果他是霍柩,聽到了趙媽那樣的辱罵,他也會傷心難過。 所以蘇琢開口勸趙媽不要那樣說霍柩:你不要這樣說霍柩,他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說霍柩在博萃那么久,之前也給同學做糕點吃。并不是因為我來了,他才做糕點給大家。 若認真問起先來后到,蘇琢才是東施效顰的那個人。他的糕點做的沒有霍柩好吃,大家好像也不太喜歡的樣子。 想到這里,蘇琢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燒。他覺得趙媽罵的人其實是他。 然而趙媽聽了蘇琢的話卻很不以為然:小少爺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你不知道那個小白眼狼有多惡毒。我看他分明就是仗著自己廚藝好,故意羞辱你的。要不然他無緣無故,為什么要給班里同學做糕點吃? 蘇琢聞言,瞬間茫然了:是這個樣子嗎? 一定是這個樣子的。趙媽信誓旦旦。她從來就不喜歡新太太帶回來的這個小拖油瓶。她對霍柩的惡意毫無遮掩:您可別忘了他當初是怎么算計董事長的。如果不是他處心積慮的敗壞蘇家和白家的名聲,我們兩家怎么會淪為本市上流社會的笑柄。 趙媽還跟蘇琢分析:您是不是覺得博萃的同學對你的態度很冷淡,這一定是因為那個小白眼狼在同學面前說了你的壞話。大家聽信了他的讒言,才會對你不冷不熱的。 第48章 被害妄想癥 想到趙媽說霍柩那些話,蘇琢忽然嘆了一口氣。 一直在關注蘇琢的羅堯立刻問道:小琢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沒有。蘇琢搖了搖頭,眼神復雜的看向霍柩。 羅堯心里咯噔一下,扭頭怒視霍柩:你是不是又欺負小琢了? 霍柩莫名其妙,他剛進教室,連句話都沒說。 方元起身沖到霍柩面前:羅堯你是不是有病?你憑什么說霍柩欺負蘇琢了? 肯定是他欺負小琢了。羅堯不依不饒的說道:不然小琢為什么會那樣看他? 羅堯這話一出,班里同學都看不下去了。 霍柩剛進教室,連句話都沒說吧? 被害妄想癥也沒有這么離譜! 蘇琢也急忙解釋道:霍柩沒有欺負我。羅堯你別亂說。 羅堯滿臉急切:可是你剛剛明明就很委屈。 在羅堯心里,蘇琢就跟水晶人兒一樣美好純粹,誰能舍得讓他受委屈?除了霍柩這個混蛋白眼狼! 一定是霍柩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不高興。他這個人向來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小琢你聽我說,你一定是被他欺負了還不肯說出來 差不多得了啊!方元打斷羅堯的話。他的眉頭緊皺,已經忍無可忍了:蘇琢本人都說霍柩沒欺負他了,你還在這唱什么戲? 你懂什么?羅堯聞言大怒,目光冷冷的看著霍柩,眼神里充滿敵意:小琢不肯說,那是因為小琢心里還顧念著霍柩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我有眼睛,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小琢被他欺負。 你那是有眼無珠!方元簡直納悶,他不明白羅堯為什么非得跟一只瘋狗似的咬緊霍柩不放:你哪只眼睛看到霍柩欺負蘇琢了?我們大家都沒看到,就你看到了?你馬王爺有三只眼? 一班其他同學也跟著幫腔:羅堯你別鬧了。沒有你這么空口白牙污蔑人的。 再這么下去,小心霍柩告你誹謗。 霍柩就是欺負蘇琢了。你們憑什么都幫著霍柩說話?就因為他天天給你們帶點破糕點,你們就被他收買了? 臥槽你說的是人話嗎? 一班同學本來只想說兩句公道話,沒想到羅堯竟然這么污蔑他們。頓時不干了。 我們怎么被他收買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分青紅皂白隨意誣陷好人。蘇琢自己都說霍柩沒欺負他,你憑什么非得說霍柩欺負人? 就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這件事情沒完。你憑什么說我們被霍柩收買了? 羅堯被全班同學圍攻,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扭頭就問蘇琢:小琢你別怕,你告訴大家霍柩是怎么欺負你的? 蘇琢一臉懵逼。他怎么知道霍柩怎么欺負他了? 他真的沒有欺負我。蘇琢十分無奈,只能一遍遍的解釋:他真的沒有欺負我,你們千萬別誤會呀! 一班的同學見狀,立刻說道:看吧!連蘇琢自己都堅持說霍柩沒有欺負他。羅堯你別鬧了,你這樣挑撥同學之間的關系,對你自己有什么好處? 羅堯被質問的啞口無言。只能一臉郁悶的看著霍柩。目光憤怒的仿佛是兩團燃燒的火焰。 霍柩比羅堯還郁悶。大清早的,這是干什么呢! 霍柩一言不發回到座位上。他懶得搭理羅堯。昨天第五陵布置給他的作業他還沒做完呢! 事情鬧成這樣,蘇琢也沒什么心思站在班級門口給大家發小蛋糕了。他也回到座位上,開始給霍柩傳紙條。 【羅堯他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霍柩看都懶得看。直接把紙團扔進垃圾桶里。 蘇琢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我替羅堯向你道歉。 霍柩沒吭聲。 蘇琢想了想,也不說話了。 經過這兩天的接觸,蘇琢已經注意到,他身邊的人似乎都對霍柩抱有非同一般的厭惡。 無論是外婆還是小姨,趙媽還是羅堯,在他的面前總是那樣的慈祥溫柔活潑開朗,可是一遇到霍柩,他們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那副面孔讓蘇琢覺得害怕。可是連蘇琢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蘇琢看著霍柩的側臉,想跟霍柩談談。可是蘇琢又不知道自己能跟霍柩談什么。雖然霍柩跟蘇家已經打了半年的交道,可是蘇琢自己剛跟霍柩見過幾次面。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仔細想想,他對霍柩的全部了解,竟然全都來自于身邊人的詛咒和謾罵。 想到這里,蘇琢又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頭疼。 然而讓蘇琢沒有想到的是,讓他更頭疼的事情還在后面。 因為中午的時候,趙媽和小姨居然來給他送午飯了。 你剛剛做完手術,雖然醫生說你已經康復痊愈了。可是你的身體跟其他同齡人還是不一樣。外面食堂的飯菜重油重鹽的,你興許吃不慣,我讓趙媽做了你最愛吃的蟹粉豆腐還有腌篤鮮。還用砂鍋熬了一上午的海鮮粥。你快趁熱吃。 沒等蘇琢回應,白月玲迫不及待的就讓趙媽把做好的午飯擺到書桌上。又看向班里其他幾位還沒來得及去食堂的同學,笑瞇瞇說道:你們都是小琢的同學吧?這幾天麻煩你們照顧小琢了。 幾名同學面色古怪的對視一眼,連忙說道:不麻煩。 我們家小琢最喜歡交朋友了。你們周末休息可以來我們家玩呀?對了,你們班的霍柩有沒有欺負我們家小琢?白月玲沒說兩句話,就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上。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霍柩這個孩子跟家里的關系并不好。他在家里不尊敬長輩也就算了,我們當長輩的總不會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可是我這個當小姨的,最擔心的就是霍柩會欺負小琢。 我們家小琢一向善良溫厚,他長到這么大,從來都不會跟人紅臉的。哪里像那個沒家教的霍柩 小姨!蘇琢忍不住打斷白月玲的話,再次重復道:霍柩沒有欺負我。您別再說了。 你懂什么?白月玲看了蘇琢一眼,耐心說道:我這是未雨綢繆。你向來單純慣了,怎么會是那種人的對手。 白月玲說到這里,又看向班里幾位同學,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禮品送給他們:我們家小琢在學校,就拜托你們多照顧他一點。他自幼體弱多病,一直呆在家里,沒怎么接觸過外界。性格單純的不得了。我是真的害怕他會受人欺負。 尤其是那個狼子野心,牙尖嘴利的小雜種。白月玲一想到霍柩這個人,氣的臉色都要變了。 一班的同學神色尷尬的看著被白月玲強塞到手里的禮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人看不慣白月玲的做派,直接把禮物放到蘇琢的桌子上,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家都是同學,平時相處起來肯定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會有人故意欺負蘇琢,阿姨你就放心吧。 就是。大家來學校都是為了學習。再說蘇琢可是蘇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誰能欺負他呀! 你們不仗著家世好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幾名同學一起出了教室,有人小聲吐槽:蘇琢的家人朋友都是被害妄想癥吧? 早上一個羅堯,中午又來一個白月玲,口口聲聲都是擔心蘇琢被霍柩欺負 什么擔心蘇琢被人欺負,我看他們就是故意往霍柩的身上潑臟水的。 幸好霍柩現在不住在蘇家了。要不然還真的是百口莫辯。 聽到走廊里傳來的細碎聲音,白月玲臉色一變,不高興的說道:你們班上同學怎么都這樣不明是非?我哪有冤枉那個小兔崽子。 趙媽開口說道:二小姐你不知道,那個霍柩自從進博萃念書,就天天做糕點給同學吃。一班的學生早就被他拉攏過去了。自然都向著他說話。 白月玲聽到趙媽的話,臉色又是一變,連忙握住蘇琢的手,一臉關切的詢問道:那個霍柩沒有聯合班里其他同學孤立你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