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 第100節
李辭云不由得覺得荒唐。 他的師父一向對自己半妖的身份閉口不提,極為避諱,他們都不敢提及此事,他怎么可能展示出尾巴來?只是為了給女子解悶?就算老人家黃昏戀,也不能如此驕縱! 轉過身,便看到懸頌真的在看地圖的同時,露出了九條尾巴來。 李辭云:“……” 第84章 不負狂名(二) “你看你身后的九條尾…… 南知因站在地圖邊跟著看, 輕咳了一聲道:“師父,你的耳朵……總動,我會忍不住去看。” 原來狐貍耳朵是可以動來動去的? 看起來很柔軟的樣子…… 南知因難以自制地看了好幾眼。 懸頌也覺得有些不妥, 只能說道:“你們先分析, 分析得差不多了,便派人去那里探查, 記得,要人多些不可分開,人少了只會喂給他修為。” 說完對顧京墨招手:“你跟我來。” 顧京墨立即起身,跟著懸頌朝外走。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摸摸狐貍尾巴, 卻被懸頌嫌棄地拍走了:“別燒了我。” “看起來軟綿綿的,你自己的時候會梳毛嗎?” “不會。” “以后我幫你梳。” 懸頌回頭看了看她,并未回答, 也沒有拒絕。 那一日, 緣煙閣很多弟子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們不可一世, 笑比清河的老祖迦境天尊, 坦然地展示著自己的九尾, 帶著魔門的魔尊,走過緣煙閣的院落。 路上的弟子見到二人雖然驚駭,卻無人敢說什么,還要規規矩矩地一同行禮。 最后, 他帶著魔尊去了自己的洞府。 緣煙閣的弟子們紛紛震驚, 仿佛巨石投湖引來千層浪。 原來傳聞中,迦境天尊和魔尊的桃色傳說是真的? 怎么辦? 難道老祖真的要和魔尊在一起? 這會不會引來仙界其他門派的抗議? * 懸頌的洞府簡單得讓顧京墨懷疑,懸頌很窮困。 這洞府和他們千澤宗尋常弟子的一般無異, 甚至沒有什么像樣的法器。 懸頌解釋道:“這些年我不住在這里。” 顧京墨伸手要去碰照明法器,卻被懸頌攔住了,首先打開了法器。 顧京墨小聲嘟囔:“點亮照明法器的靈力我還是有的。” 懸頌沒有在意,帶著她在洞府內坐下,獨自整理周圍的東西,問道:“聽說你想我了,怎么想的,我聽聽看。” “怎么,想你了也要跟你詳細匯報一下?當我是你緣煙閣弟子了?” 懸頌并未理會她的抗議,而是坐在了她的面前,說道:“我只是想聽。” “一覺醒來就在想,你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她看到懸頌越靠越近,最后干脆吻了上來。 她也不拒絕,反而環住了懸頌的脖子,在懸頌熟悉她口中時迎接。 火焰又燃了起來。 懸頌早有防備,他的周身遍布冰晶,被火融化掉了便重新凝結,如此反復。 只要能繼續這個吻。 她趁機觸碰到了懸頌銀色的發絲,柔軟的,格外輕柔。 接著伸手,握住了狐尾,喜歡得瞇縫起眼眸來。 起初是笨拙的,到了后來也熟練了一些。 從生澀的兩個人,逐漸嫻熟。 許久后才分開,顧京墨火勢未滅,懸頌只能退開,查看自己身上有沒有被燒壞的地方。 好在,他防護得已經很有經驗了,并未被火勢所傷。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顧京墨努力冷靜的同時,提起了這件事情,“或者說我出現了幻覺,在和那些人斗法時便出現了,我聽到一個男人叫我的名字。昨天在夢里,他說他是我的父親,他是六道帝江。” 懸頌原本還很溫柔,聽到這里面容一僵。 顧京墨知曉懸頌和六道帝江有過斗法經歷,于是問:“他是什么靈根。” “火。” “他真的是我爹?” “按年頭來算,他去過人界的話的確有可能。不過當時他已經走火入魔,時而清醒時而瘋狂,到處吸人修為,怎么還有閑暇去人界?而且我緣煙閣弟子一直有監視他,他若是去過人界,緣煙閣不可能不知道。” 顧京墨迷茫搖頭:“怕是我阿娘也不清楚,她……有過很多客人,她們還會定期喝藥,只是我很難打掉,才意外出生的。” “可是很蹊蹺,為何突然出現這種幻覺?這會不會只是帶著蠱惑性,想要誘你主動獻出心頭血?” 顧京墨垂下眼瞼跟著思考,接著說道:“那日燕祟來,曾經點過我的額頭。” “蠱?”懸頌很快想到了這個可能,“可是什么蠱能達到這種效果呢?這個效果似乎是他們可控的,是向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的,我倒是從未聽說過有這般好控制的蠱。” 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額頭:“你去我神識里看看?” 懸頌正要抬手,卻突然停頓,許久后才慎重地問:“可以嗎?” “什么可以嗎?” “你我之間有道侶印,我這般進入你的神識,可能……” 可能會產生魂修一樣的效果。 她故作鎮定地回答:“那也得看看啊,這個幻覺影響到我了,我剛才想跟著一起看看地圖都無法堅持。” “好。”懸頌思量了片刻,指了指內間,“你要不要去石床上?” “去就去!”顧京墨去得大義凜然的。 懸頌跟著進去,雙手掐訣,進入了顧京墨的識海。 他們二人之間有道侶印,不同于尋常修者的進入,懸頌是通過道侶印的位置進入其中的。 進入后,他便被溫柔的感覺包圍,如三月清風輕柔環繞,如午后暖陽溫柔照耀。 他抬起手來,便覺得絲絲縷縷的柔嫩圍繞著他,春筍青芽一般稚嫩。 他并未多停留,而是在顧京墨的識海中去尋找奇怪的地方。 尋找了許久,甚至啟用了功法,都沒能發現蠱的存在。 這讓懸頌陷入了思考之中。 難道真的是他不知的蠱種? 在他思考的期間,他發現顧京墨識海中那有意識的絲絲縷縷在輕撫狐尾。 他有些無奈,卻任由顧京墨去胡鬧了。 “我未能發現蠱的所在,或許可以讓云夙檸看看你的身體有何不妥?”懸頌站在識海中問道。 “所以不能確定是蠱?” “只能說有可能是蠱,卻不知道這蠱隱匿在哪一處,只要尋到它隱匿的位置就可以了。” “你說……我真的是六道的女兒嗎?”有那么一瞬,顧京墨也會懷疑。 整個修真界,還有誰能生出她這般資質的孩子? 她入修真界也有些時日了,自然知曉自己是怎樣的天賦異稟,這般罕見的單靈根,鳳毛麟角的資質。 她的母親只是一介凡人,不能給她這般的資質,怕是父親資質了得。 可這般了不起的人不該在修真界無名無姓。 懸頌也在思考這二百年左右時間有可能的火系單靈根修者,想了很多,最后又一一否認了。 這些修者要么是清心寡欲,一心問道,要么已有道侶。 他甚至想到了青佑寺那位眉間有紅印的圣僧,同樣是火系單靈根,且修為提升得極快,可又很快否認了,怎么想,他也不該去過人界,還曾經遇到顧母。 此等斷情絕愛之人,怎么可能? 一時間,毫無頭緒。 “是與不是又有什么不同?從未有過養育之恩,你們之間的關系,便連那萍水相逢的路人都不如,這種事情又何必在意?現在來和你扯這種關系,簡直多此一舉,還平白引人厭煩。而且,我懷疑這是一場騙局,根本就是蠱在作祟。”懸頌回答完,退出了顧京墨的識海。 顧京墨只覺得身體一顫,險些未能穩住身體。 她睜開眼睛后,便看到懸頌琥珀色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不由得面頰一熱。 她剛才的表情,應該很……享受? 懸頌卻未表現出什么來,只是伸出食指指尖來,試著觸碰她的指尖,很快便看到她的指尖燃起火來。 “你什么時候才能不燃火?”懸頌頗為苦惱地問。 “我也不想……”顧京墨回答時格外沮喪,還試探性地問,“哪一日看到你的臉不心動,說不定就不著火了。” 懸頌手指抹過萬寶鈴,取出了一個面具戴上,再次試著去碰她的手指。 再次自燃。 “看來不是因為我的臉。”懸頌頗為遺憾似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