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 第18節
禹其琛聽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種藥是為孟梔柔準備的嗎?有沒有給其他的人?” 懸頌回答得平靜:“也有可能,季俊山莊的老夫人肯定不需要這種藥物了,只能是其他女子,比如少莊主和山莊里的婢女茍合,不得不服用藥物避孕。不過,真若如此不必用這種慢性藥物,畢竟成本很高效果也慢,完全可以替換為其他的藥物,雖味苦,但是價格低廉且更有效果。” 明以慢的聲音突然拔高:“為何要這樣?娶了她卻防著她有孕?” 懸頌的回答依舊冰冷:“這說明季俊山莊少莊主娶她并非是因為感情,而是娶了她,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什么東西。可能季俊山莊的人早就想除掉她了,她在那之前尋來了顧京墨幫忙。” “幫忙?!”明以慢覺得這個猜想非常荒唐,“顧京墨堂堂魔尊,哪里會這般熱心,答應去幫一個尋常人的忙?” “或許不可能會無私地幫助,但如果孟梔柔將季俊山莊垂涎之物獻給了顧京墨呢?” 懸頌說完,目光掃過顧京墨。 霧中突起清風,黑霧被風擠出了一道狹縫,月正當明,空凈無星。 懸頌看向她時,月與黑霧纏繞映襯著他的眸,仿若變化莫測的臘月寒冬,僅此一眼,卻像夢了一場,玄色錦鯉游進蒼穹。 他仿佛在問:我猜得對嗎? 顧京墨彎眸微笑,故作鎮定并不回答。 緣煙閣三人依舊覺得顧京墨絕非會出手相助的人,除非孟梔柔能夠拿出足夠顧京墨心動的籌碼。 只有懸頌知曉,顧京墨會救。 一定會救。 雖然難以理解,但是顧京墨會救。 懸頌抖了抖衣袖后站好,說道:“我們要尋找孟梔柔,只要拿到她的一根發絲,或者是一滴血,我都可以用法術算到她的過去。實在不行,貼身之物也可。” “你還會這種法術?!”禹其琛一陣驚奇。 “嗯。”懸頌含糊回答,畢竟他學的一些法術在后來成了三界的禁術,他又活得太久,成了整個修真界唯一會這種法術的人。 顧京墨卻在此時態度急躁地制止:“不必做到如此吧?” “怎么?”懸頌突然好奇,“你不想我們調查清楚嗎?” “我們要調查的不是季俊山莊內修者消失的真相嗎,何必在孟梔柔身上大費周章?” 禹其琛卻首先回答:“其實當年顧京墨突然屠殺季俊山莊的原因,也是我們調查的任務之一。” 顧京墨真是有些難以理解:“你們調查這個做什么?” “積累罪證,只有全部的確鑿證據放在那里,才能動員整個修真界圍剿顧京墨。” “你們正派真是麻煩,想殺就殺,還非得罪證確鑿才能動手?真是將道貌岸然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們正派?”禹其琛當即發現了不對。 顧京墨不由得懊惱,這個傻小子聽別人說話的時候笨笨的,聽她說話倒是很敏銳。 她也是一時氣昏了頭,說話都不再遮掩了。 懸頌的眼神里多了些許玩味。 他似乎很喜歡看顧京墨這般模樣,看戲似的端正站在一旁,完全不準備幫她圓謊。 顧京墨難得有了小女孩的情緒,委屈地看向懸頌,失望于懸頌不但不幫她,還違背她的意愿繼續調查。 她表現得很明顯了,她不想這幾個人調查孟梔柔的事情。 懸頌看出來,卻沒有更改主意的意思,反而更加想要調查。 她的這個道侶,真的一點都不怕她,也不聽話。 她越發不開心了。 這時,顧京墨突然聽到了懸頌的單獨傳音:“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就不查了。” 顧京墨第一次聽到懸頌的單獨傳音,這聲音仿佛是一陣輕柔的風,直接吹進了她的耳朵,柔軟地刮著她的耳膜,讓她的耳朵又癢又麻。 她的心跳突然亂了幾拍,臉頰不自覺地發熱。 她的耳中進入了一只被狼逼入窄仄角落的兔,慌亂地左右亂竄,最終卻被狼按在了爪下。 一杯濁酒亂了君子的倜儻,一枝梅花亂了林中芳香。 一道聲音,亂了她的心房。 正在恍惚,她聽到明以慢的驚呼:“京兒,你的身上著火了。” 她趕緊去拍滅身上的火,狼狽中還有些慌張,快速抬頭看了懸頌一眼,竟然看到懸頌嘴角似有似無地上揚了一瞬,又很快落下。 剛才,他好像笑了? 在嘲笑她嗎? 孽障小子! 她又氣又惱,滅了身上的火,依舊覺得耳朵很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小聲嘟囔:“我不會幫你們的,要查你們自己查。” 懸頌很快回答:“好。” 她又開始生氣:“好?” “嗯,我要查。” 她急急又問:“為何?!” “我想知道。” “想知道孟梔柔的過去?” “想知道顧京墨的過去。” 顧京墨霎時閉了嘴,抿著嘴唇看著懸頌,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懸頌似乎執著于知曉事情的真相,關于她的。 她只能嘆口氣,不再管了:“那你們去吧。” 說完賭氣似的走向別處。 懸頌果真沒再管她,帶著緣煙閣三名晚輩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明以慢跟在懸頌身后,不明白為什么,似乎每次都會下意識跟著這個小和尚走。 無論怎么看,懸頌都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不過,想起懸頌之前的機警,最終還是沒有抗議什么。 走了一段之后,懸頌示意:“你們隨便找個地方淘氣去吧。” 顯然是長輩對晚輩說的話,且是年齡差距極大的那種。 緣煙閣三名弟子:“……” 禹其琛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其實我……有六十七歲了……” “哦。”懸頌并未理會,越過他們朝回走去。 明以慢不解,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回去找她。” “京兒?為何又去找她,我們不是去搜尋孟梔柔嗎?” 懸頌不方便回答,此刻跟在顧京墨身邊其實更容易找到孟梔柔,畢竟京兒就是顧京墨。 他一時間想不到理由,只能回答:“她似乎生氣了,我回去想想辦法。” 于是繼續往回走。 明以慢倒吸了一口涼氣。 木彥想問什么,卻被禹其琛捂住了嘴,眼神似乎在說:不,你不想問,你不想知道。 直到懸頌走遠了,明以慢才語氣沉重地問:“青佑寺……還俗復雜嗎?” 禹其琛的聲音同樣發緊:“這……我確實未曾了解過。” “他們……他們……他們關系那么好啊?不也是臨時組隊嗎?”木彥終于問了出來。 明以慢和禹其琛同時看向木彥,突然有些羨慕木彥什么都看不懂了。 * 懸頌等人離開,顧京墨氣得來回踱步,口中罵罵咧咧許久不停。 這時,一直站在顧京墨身邊的黃桃身影也突然淡去。 黃桃也注意到了,輕喚了一聲:“魔尊!” “沒事。”顧京墨安撫道。 自此黃桃不再慌張,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 幻術,單獨對她一個人使用的幻術。 她知曉,卻未有任何反應。 顧京墨依舊是雙手環胸的狀態安靜等待,很快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從黑霧中走出來,緩步到了她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扯下衣衫的帽子跪下,低聲說道:“恩主,奴不知道您在這里,奴……” 顧京墨打斷了她的話:“你怎么還在這里?” 被問了這個問題,黑衣女子竟然鼻頭一酸,隨后一頭磕下:“是奴沒用,奴未能阻止這里的一切,還壞了您的名聲!” 顧京墨終于動了,朝著她走過去單手將她扶起:“我并未怪你,我只是心疼你,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第17章 銀鈴血祭(十七) 憶·那鮫人女孩美得…… nongnong黑霧覆蓋百里,舉目望不見一天的星,空氣中桂香縈繞,恰如空室卻散濃香,空洞卻暗藏微漾的美。 幻術將方寸之地分割開,迷惑修者的視覺、聽覺等感知,這也導致顧京墨周遭的濃霧都在變得扭曲。 顧京墨面前是彷徨無助的女子。 女子的發鬢松散,沒有任何飾品,只是簡單地挽起固定,半披半綁,一半搭在肩頭略顯毛躁。 她本是珠輝玉映的女子,五官溫柔眼眸盈盈泛著晶瑩,柳眉杏眼,面部曲線柔和,嘴唇卻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