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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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一路不少人同傅秉臻打招呼,傅秉臻如魚得水地社交問候。而方旖旎既不想同他們建立聯系,也不想他們記住自己,因此始終緘默微笑,由著傅秉臻炫耀似的逢人就介紹“這是我女朋友”。 活像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她哪有那么多榮光可供他吹捧? 方旖旎問他:“你一直在國內念書嗎?” 傅秉臻早被她捉弄得煨出警惕的意識:“怎么了?我一直在國外,研究生才回國念。” 方旖旎瞥他一眼:“那么緊張干什么,隨便問問,多了解你一點不好嗎?” 傅秉臻卻更警惕了:“你別打什么破主意。” 方旖旎懶得理他。 傅秉臻眉心漸皺,倏爾想起剛贏了彩頭,于是舒展眉眼很得意:“我現在有免死金牌了。” 方旖旎剛要問他想到什么彩頭了沒,腳步忽的一滯,嘴唇不自覺地慢慢抿緊了。 傅秉臻也跟著停下來:“怎么了?”順著她視線往前看,“看到認識的人了?” 方旖旎挪開視線,搖了下頭:“沒,走吧,是不是快開始了。” 傅秉臻聞言把頭一低,領子湊到她跟前說:“幫我理理,有沒有亂。” 方旖旎嘴上嫌棄他煩人精,手卻細致地理了理他的襯衫和外套,眼里泛著柔亮的光。 傅秉臻看了她好一會兒,低聲喚她:“寶寶。” “嗯?” “沒事,叫叫你。” “哦。” 方旖旎整理完收回手,被傅秉臻攥住了。他牽著她進大禮堂,口中念念有詞:“等會兒我要上臺發言,你不會溜走吧?早知道帶根繩來了……我爸我姐不參加沒事,你不行。” 居然比他家人還重要:“為什么我不行?” 傅秉臻頭一昂,耳廓卻紅了:“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 方旖旎服了他了。 傅秉臻的手雖然細膩,但是手勁不小,強拉著她坐上了第一排。方旖旎都不敢左右張望的,全是校領導!她壓低聲音:“你有病坐第一排?”她本來還想瞇一會兒回籠覺,現下全泡湯了。 傅秉臻不理解:“我要發言,坐第一排才看得清我的臉。” “……” 方旖旎不說話了,恰逢典禮開始,傅秉臻也安靜下來。 聽了沒一會兒方旖旎就昏昏欲睡,傅秉臻時不時捏捏她的手心,讓她強打起精神。又見她兩眼惺忪,于心不忍,掏出手機讓她玩,可等她真開始玩時,傅秉臻又因為被冷落憋屈,拿手指搗亂地滑手機屏幕。 方旖旎忍無可忍,默默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遞給他。 傅秉臻低頭一看,上邊寫著:你好像動物園上躥下跳的猴,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每個字眼都透著nongnong的無奈。 傅秉臻要反駁,不巧輪到他演講了,場內頓時掌聲雷動,方旖旎打起精神。 傅秉臻睨她一眼,把手機遞給她,身姿朗朗地走上了臺。 掌聲更熱烈了。 方旖旎跟著鼓掌,低頭掃了眼手心的障礙物,攤開來仔細一瞧,笑了——傅秉臻個sao包,上臺前還不忘點開攝像。 重重嘆氣,方旖旎如他所愿地舉起手機開始拍他。 窄長屏幕里的傅秉臻正凝視著她,久不見轉移。 于是忍不住放大找他深情瞳孔里是否有她的倒影,唇瓣是否在說我愛你。 畫面仿佛被定格在這一秒,象征愛意與永恒的框。 她在傅秉臻刻意促成的浪漫下默念:我的男孩,祝你今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 結束后畢業生們分散著拍照,傅秉臻拉著她到處拍。方旖旎吃不消,主要是熱的,往往傅秉臻拍著拍著,她就閃去樹蔭下了,上百張照片里看不見一張笑臉。 傅秉臻放棄了:“回去了。”他環顧四周,“你站在這,我弄輛自行車來載你。” 方旖旎把他的畢業證當扇子扇風,無精打采地:“我穿的裙子。” “好吧。”稍一思忖,“會騎平衡車嗎?” 方旖旎點點頭。 “好,馬上來,你別走掉啊。” 方旖旎又點點頭,滿臉不耐煩,傅秉臻走了。 為了配合造型戴的平劉海假發早就黏在額頭上,燥熱不堪,方旖旎又往樹蔭下縮了縮,連風都是燙的。 四下找尋可乘涼的地,逡巡的視線里,方旖旎再一次看見了她。 小玩照片上的女人。 陳伯宗的新情人。 她正撐著傘行至學校后門的途中,側臉半隱在濃密的長發中,舉著傘的手臂極細,讓人情難自禁地想幫她撐傘,承擔皓腕的重量。白色長裙飄飄,優雅的步履帶動裙擺翩躚,美好得詩情畫意。 很難想象她會跟陳伯宗玩那些游戲。 還是說,他們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后者更讓方旖旎無法承受,一顆心惶惶跌落,貼在guntang柏油路上滋滋地痛。 …… 傅秉臻很快弄來兩輛平衡車,沒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興致勃勃地遞給她:“再比一場怎么樣?看我們誰先上車?” 方旖旎眼眸一閃,輕輕道:“好啊。” 傅秉臻咧嘴笑:“這次賭兩個彩頭!” “可以。”心思根本不在這方面,十個彩頭也提不起興趣。 傅秉臻高興壞了,叁個彩頭,足夠他造了!一時忘了說開始,踩上平衡車一溜煙滑開了。方旖旎在原地站了會兒,才站上平衡車開了出去——根本不跟他一路。 50km/h的時速,方旖旎騎得很快,隱約聽到后面有保安在喊讓她停下。愈發覺得煩,她又不是小偷扒手,為什么要追她?是別人偷了她的東西她在要回來,她沒有錯。 等出了后門,方旖旎眼皮里那抹刺眼的白才消失。可繼而,更刺痛她眼睛的畫面映入了眼簾。抑制不住地顫栗,甚至恨平衡車為什么沒有手把可以支撐她的身體。 想也未想地,方旖旎追了上去。 結果可想而知——撞車了。 方旖旎睜大眼睛迎上亦幻亦真的光線,心里的痛直逼上來,眼淚滑落,似乎聽見了被柏油路烤干的滋滋聲。 什么不介意,只是因為眼不見,心欺騙。 辛薇安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騎著平衡車從斜側方沖過來,車子都abs了還是被撞得搖晃。她捂著嘴驚呼,還來不及撒嬌喊怕就見陳伯宗已經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冷顫的空氣里還彌留著他簡短的命令:在車里呆著。 辛薇安只好透過窗戶望向事發處,看到陳伯宗走過去、蹲下來,然后抱起那名肇事者,迅捷干脆得過于熱心了——他大可以找人過來處理的。 烈日當空,火傘下瞧不清陳伯宗的神色,等他走進,辛薇安的心口一跳,他明顯在緊張,還有隱隱的怒氣? 直覺讓她偷窺他懷里的人。 陳伯宗讓辛薇安開車門,辛薇安倉皇收回視線下了車,乖順地繞到他那頭開了車門,目光不再逗留,安靜地站在他側后方。 視野里一雙細白的腿布滿擦痕,有血跡,看著就疼。 陳伯宗把方旖旎放下,在后座安頓好,剛要出去,就見她睜開了眼睛。 很紅,僅一下,又閉上了,宛若火柴輕輕一擦的星火,還沒點燃就滅了。 一種軟的鈍痛涌上來,陳伯宗維持著弓腰的姿勢,看了一會兒,才鉆出來上了駕駛座。辛薇安跟著上了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柔聲道:“怪我讓你來接我。” 陳伯宗并不搭腔,他打了個電話,是說讓人過來處理事故,辛薇安沉浮的心才定下來。哪知道陳伯宗掛了電話,對她道:“下車,老李會來接你。” 辛薇安一怔,但還是從容不迫地下了車,雙腳剛踩實地面,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走開兩步,辛薇安突然想起忘了一把傘,僥幸撥出去電話,重復的忙音仿佛譏嘲: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