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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到了這時候,正趕上換季,一早一晚凍死人,中午又讓人熱得冒汗,許多同學就在這捉弄人的季節里,轟轟烈烈地感冒了。 沒錯,是轟轟烈烈,集體倒下。 校方發布的官方信息說,平均每個班有三分之二的人感冒,剩下的三分之一,除了身體素質過硬,就是還沒來得及。 而我就在那三分之一中,命夠硬的。 孫老師對于這次感冒的提醒就八個字:注意防寒,多喝熱水。 趙思念一邊擤鼻涕一邊說他直男。 “你可別這么說,喝熱水能提高身體的新陳代謝,加快病毒的排出,有利于康復。” 她呵呵兩聲,表示:“你不去做醫生可惜了,順便還能檢查檢查有沒有腦瘤。” 我說:“別急,有腦瘤也不在于這一時。” 林南柯也感冒了,但是課間cao的時候,他竟然還是穿著單衣和一群人出去打籃球,我懷疑他的感冒是不是和我們的不一樣,怎么越感冒越囂張了? 應該是我不懂,這就叫以毒攻毒吧。 Cut 4 因為集體感冒,藝術節又往后推遲了兩周,轉眼間又一個月過去了,孫老師很是時候地提醒大家:“親愛的同學們,藝術節舉行完,就是我們的月考了。” 雖然考試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但還是有不少沒辦法接受命運安排的同學,一個個怨聲載道,不像我和趙思念坐在座位上,心如止水。 前桌回過頭來,問我倆怎么回事。對此,我們的回答是:已經麻木了。 藝術節要求每個班至少出一個節目,我毫無藝術細胞,干脆就放棄了。 他們開玩笑說,要不我上去表演一個哈哈哈也行,反正每天也就知道哈哈哈,也不知道哈哈哈的什么。 林南柯怕我把觀眾們嚇出毛病來,讓我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課間,盛雅媛找林南柯,說課本上正好有《雷雨》話劇的劇本,同樣都是班干部,不如借著這個機會,為班級貢獻一份力量。 趙思念在一旁,好像看得很明白。 “嘖嘖嘖,主動請纓,你看那表情,那眼神,那語氣……” 我聞聲望去,看盛雅媛笑得像一朵盛開的水仙花,林南柯面上也有些羞澀,我心里哪個地方像是被推了一下,感覺怪怪的。 “年加加,要不你再算算自己今天的運勢吧。”趙思念突然說。 “怎么了?” 話來得太突然,我頭頂冒問號。 她無語地看著我,目光真誠,而我眼神疑惑。可能是因為看我真不懂,她便沒再搭理我。 晚上放學,班長們被喊去開會,我看著趙思念一放學就一陣風似的溜到了隔壁5班門口,又愁眉苦臉地回來,唉聲嘆氣地收拾書包。 “怎么了?” “盛雅媛和鄭繁星有說有笑地開會去了。” 我送了她八個大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話說出來,趙思念的臉立馬就從林黛玉變成了程咬金,如果這是動漫,她會扯著我的領子,怒吼:“是我不爭嗎!是我不爭取嗎!是我沒機會爭取!” 好了,我沉默。 林南柯到底是磨不過盛雅媛的軟磨硬泡,答應了出演《雷雨》,我諷刺他:“林先生要是成名了,別忘了我們。” 他裝腔作勢地擺擺手:“低調,低調。” “不就是個戲子嗎?驕傲什么?”我回過頭小聲嘟囔。 林南柯和別人對臺詞,彩排,還要管理紀律,再加上月考,忙得不可開交,也就沒空為難我了,少了他當真有點不習慣。 趙思念說我腦袋屬核桃——活該被門夾。 然而就在我放下警惕,以為自己即將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時,林南柯又開始給我使絆子。 運動會過后,體育老師覺得我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起碼四肢還算靈活,于是特別關照我,讓我進了學校的體育組,在一眾大漢中,我顯得格外玲瓏小巧。 體育組分好多項目,當然也包括林南柯的籃球隊,我們跳高隊里也有一位男同學,身高一米八五,以我的視角看來,他和林南柯沒什么區別,無論是身高,還是那張嘴。 我曾經問他:“你長那么高,怎么不去打籃球啊?” 他說:“那你長得矮,怎么不去賣炊餅呢?” 有時間我一定帶這兩人一起去健身房,太會抬杠了,不分伯仲。 班會時,我還在跳高隊里馳騁,林南柯就在孫老師那里坑了我。 出演話劇需要租借服裝,學校讓大家自己去尋找合適的,然后學校負責報銷,這事攬在誰身上誰都不樂意,畢竟參演者不是一位,意見不統一,一棵樹上八個叉。 據說老孫問了幾遍,班里沒人吱聲,林南柯主動站起來,說:“老師,我記得之前年加加說過要幫忙找道具。” 趙思念說孫老師當時眼睛里又驚又喜,仿佛找到了生活的新希望。 我看著趙思念在路上手舞足蹈,內心復雜:“孫老師沒那么夸張吧?” 她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幸災樂禍:“反正這一次,最慘的事兒落到你頭上了。” 是啊,悲慘命運。 我還沒來得及傷懷,一撇頭,正好看到網吧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家網吧我每天上學放學都能路過,平時沒怎么注意,就在剛剛……天助我也。 --